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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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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页

书籍名:《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    作者: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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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她的脸上再无稚气,哪怕这王府里所有男人都出了事,她依旧笔直的,镇定的站在那里,八风不动。
  江锋垂下眼,微微笑了下。
  他此刻突然悟出一个道理,小姐不仅仅是他的主心骨,也是这王府所有人,包括李锦夜的主心骨。
  只要她站着,王府永远趴不下!
  ……
  此刻的宫中。
  李公公对着龙榻上的皇帝,小声道:“皇上,张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
  张虚怀躬着身子进去,在榻前跪下,没敢抬头看,锦帕落下去,三指也同时落下。
  这一诊,他的心咯噔一下。
  “皇上刚刚可是吐血了?”
  宝干帝冷哼一声,不作回答,一旁的李公公忙低声道:“吐了一小口。
  五个字,透露出来的深意,却足以让人揣摩好几天。
  为什么吐血?
  谁气的?
  如果是李锦夜,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现在……
  “咳咳咳……”
  皇帝的咳嗽声,打断了张虚怀纷乱的心绪,他收了手,低眉垂目道:“皇上这是怒急攻心,除了用药外,臣还需给皇上用针。”
  皇帝摆摆手,目光在李公公身上看一眼,李公公知趣的退了下去。
  “虚怀!”皇帝低低唤了一声。
  “皇上。”
  张虚怀抬头看他一眼,摇曳灯烛下,皇帝的脸色一片灰败,垂垂老矣。
  “朕只问你一句话,你知道不知道那畜生做的事情?”
  张虚怀当下微微笑了一下,“请皇上明示,暮之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皇帝黯淡眼眸微微一沉,上下打量他良久,方才冷笑道:“朕倒是忘了,你与他兄弟情深。”
  张虚怀语气温柔,语意却颇为无礼:“跟着他这么多年,不敢不兄弟情深。”
  “既如此……”
  皇帝叹息道:“那你便去陪他吧!来人!”
  “皇上!”李公公复又进来。
  “把张太医送到安亲王那,传刘太医为朕侍疾!”
  李公公深目看了张虚怀一眼,低声劝道:“皇上您的身子……”
  “怎么,你想抗旨?”
  “奴才不敢!”李公公忙上前对张虚怀道:“张太医,麻烦给皇上先开个方子,老奴再带你过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都在老皇帝的脸上,见皇帝的脸上没有动怒的意思,忙小跑着把纸笔递到张虚怀手里。
  张虚怀接过来,一气呵成将方子写下,他低头躬退离开的时候,皇帝苍老浑浊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身上。
  ……
  走出寝殿,四个禁卫军分别从两旁拢上来。
  张虚怀看了看,神色淡淡甩了下衣袖,跟着李公公往前走,拐过数个巷子,到达一处僻静的宫院。
  四周都是禁卫军。
  他笑笑:“就不劳李公公送进去了,这地儿我熟悉。”
  李公公伸手拦了下人:“张太医啊,进去好好劝劝安亲王,让他给皇上认个错啊,皇上看在父子血脉的份上,这事也就过去。”
  当他傻呢!
  张虚怀心中冷笑一声,这错一旦认下来,事情不仅过不去,反而坐实了暮之的罪名。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笑眯眯道:“李公公,你倒说说看,暮之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要向皇上认错啊?”
  李公公一噎,语气凛冽:“太医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这个时候可糊涂不得啊,命要紧!”

第五百三十一章做多,错多
  一灯如豆。
  李锦夜站在廊下,背手而立。
  张虚怀冷笑:“你这是在迎我吗?”
  李锦夜浅笑道:“我掐指一算,你应该在这个时辰过来。”
  “亏你还笑得出!”
  张虚怀转身,抬腿冲身后的禁卫军一脚:“给老子滚远点,再跟这么近,当心老子毒死你!”
  禁卫军敢怒不敢言,只忿忿的瞪他一眼后,悄无声息的退到外面。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张虚怀却仍不甘心,还站在院里骂骂咧咧。
  李锦夜知道他是在试图传达一个意思:老子之所以这么嚣张,是因为有底气走出去,别给老子落井下石,否则等老子从井里爬上来的时候,砸你一脑门的石头,弄死你!
  果不其然,这几声骂起到了作用,禁卫军从外面掩上了门。
  “他们伤得怎么样?”
  “你把皇帝气吐血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李锦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张虚怀当仁不让道:“三爷小伤,苏长衫伤得重点,但阎王不收。”
  李锦夜心中一松,随即漠然道:“他逼着我承认,我顶了几句。”
  “不是顶了几句吧?”
  李锦夜不愿去回忆那一幕,不答反问道:“他身子如何?”
  张虚怀挪了几步,与他并肩,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很不好,都掏空了,大病在来的路上,快了!”
  快了?
  李锦夜眼神眯了下,“怪不得这会就动上手了。”
  张虚怀耸耸肩道:“他如今连我都不信了,那姓刘的开的方子就是温吞水,不顶什么用,这日子再熬熬,也就熬到头了。”
  张虚怀伸了一根手指头,又飞快的收回。
  李锦夜眉头不易察觉的一皱,“时辰不早了,明儿还有硬仗要打,今儿好好睡一觉,也许过了今晚,想睡个安稳觉就难了。”
  张虚怀:“……”
  真是心疼他,又心疼自己。
  ……
  右厢房。
  谢奕为披着衣裳半倚在床头,面前的小凳上坐着玉渊,刚刚说完苏长衫的病情。
  谢奕为听罢,轻轻的笑了一下。
  “三叔,你笑什么?”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谢奕为怕玉渊听出些什么,“他也算命大。对了,王爷进宫前可有留下什么话?”
  玉渊道:“他说,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他就不会倒,三叔,现在我们该如何?”
  谢奕为在山涧受了寒,正发着高烧,脸和脖子烧得通红,脑子却不糊涂:“阿渊,只有一个字:等!”
  “干等吗?”
  “干等!”
  “什么都不用做?”
  “做多,错多。”
  谢奕为舔了下干裂的嘴唇,“这事原本不是王爷做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去休息吧,明儿怕有宫里的人来,书房里有些要紧的东西该烧的烧,留着是个祸害。”
  玉渊心领神会,端详了一下谢奕为的脸色,压低声道:“三叔,你还没和我说,你们好好的,怎么会掉了下去?”
  “能以后再说吗,这会烧得我头痛欲裂,再说这事和王爷的事比起来,根本不重要。”
  “谁说不重要!”
  玉渊起身:“若有人害你,我绝不轻饶。”
  “没有人害我,是我不小心滑下去的,世子爷是为了救我。”谢奕为轻轻叹了口气:“你让人好生照顾他。”
  原是这么一回事!
  玉渊心生感激,叮嘱了青芽几句后,又去了左厢房。
  左厢房里,大庆、二庆守着人,见王妃来,忙起身让出身位。
  玉渊诊了会脉,低声道:“这几日,你们两人都要小心些,房里一定不能离人,世子醒了,或有什么不舒服,赶紧派人来唤我。”
  “是,王妃!”
  “别闷着窗,房里透透气,记着,千万不要挪动他。”
  “王妃,放心!”
  玉渊没多留,从左厢房出来,带着江锋直奔李锦夜的书房。
  天亮前,她要将书房所有书信过目一遍,有不妥的统统要烧了。
  ……
  她一走,青芽把炉子上煎好的药,倒出满满一碗,端到三爷跟前。
  “放着,先冷一冷,扶我起来。”
  “三爷这是要去哪里?”
  谢奕为:“去看看世子爷。”
  “爷慢点,奴婢扶着你,夜里凉,得披件衣裳。”
  青芽一边说,一边把人扶起来,隔着内衫,谢奕为滚烫的体温传到她手上,她强忍着,才没让自己落下泪来。
  她是在午后才知道三爷掉落悬崖的事情,差点没急死过去,当场就哭了。
  罗妈妈怕三爷有个三长两短,立刻派人去谢府通知三奶奶。
  原想着三奶奶得了消息,会立刻赶到王府,哪知等了半天只等来了一句“我来也帮不上什么,就不添乱了,三爷若有消息,好坏都给家里捎个信”。
  青芽听着这冷冰冰的言语,头一回对沈青瑶有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