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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衫终于笑完,轻咳了一下,身子往下一躺,“我睡会,到了你叫我。”
所以……
这王八蛋就是故意跑来看他,笑他,然后睡觉的?
谢奕为心里冒火,眼睛冒火。
这时,苏长衫低语一声,“练了两天两夜的兵,昨天回来又被人拉去喝了一夜的酒,难受!”
谢奕为:“……”
他这才看到,这人眉眼锋利的原因,是眼圈四周有一圈的黑色,心里的火噌噌噌的像皮球泄了气一样,瘪了。
苏长衫的眼皮越来越重,用尚存的一丝清明,几不可闻道:“谢奕为,那个女人配不上你,我就不会怀疑。”
永远不会!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
最后一句话,苏长衫没有说出口,他头一歪睡死过去。
此刻,谢奕为胸中好似被蓦然捅了一刀似的,割得他五脏六腑生疼,心道:这王八蛋不会是钻他心里了吧,否则怎么会知道他心中的疑惑。
沈青瑶一事后,他无法抑制的在心里浮出一个念头:倘若是苏长衫,会不会怀疑他和青芽有一腿?
这个念头一浮出,他立刻否定--苏长衫从不怀疑他。
刚否定完,又一个疑惑浮出--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呢?比起沈青瑶来,他在你身上用的心思不是更多,醋意不是更大?
谢奕为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苏长衫的脸,目光不知不觉中带上了些许柔色。
有那么一刻,他好像是明白了--这个人是懂他的!
……
一个半时辰后,安亲王府一行到西山脚下。
此刻的西山,早就被数千禁卫军团团围住,方圆十里,瞧不见一个普通的游人。
而上到西山顶的路,也都有禁卫军一路分立在两旁,守卫十分森严。
山脚下,备有数顶简易的小轿,两根竹棍之间绑着一张竹椅,或两人抬,或四人抬,专门抬体力不支的贵人上山。
玉渊素来是运动惯的,便没坐小轿,跟在李锦夜身后,一层台阶一层台阶的爬,而且她今日是有备而来,脚下穿一双软软的羊皮小靴,比绣花鞋来得轻快。
李锦夜笑她:“放眼整个山道,也就你一个女人家往上爬。”
玉渊喘着气道:“所以你应该感到自豪,你家女人做什么,都比别人强。”
后面的张虚怀插话,“徒弟,做人要谦虚,给其他女人一条活路。”
玉渊哼了声:“师傅,谦虚的话,应该怎么说?”
张虚怀看了眼山顶:“你就说‘放眼整个大莘,你李锦夜要找出一个比我高玉渊强的女人,我就跟你姓!’”
李锦夜:“……”这叫谦虚?
玉渊:“……”师傅,还是你牛!
苏长衫与张虚怀并肩,被逗乐:“老东西,几日不见,你怎么狂起来了?”
张虚怀心说:再叫我老东西,我毒死你,老子年轻着呢!嫩得能掐出水来。
他哼哼两声冷哼,回首,指着下面的某一处,“你有闲功夫管我狂不狂,不如想想,一会怎么和未来的世子妃相处。”
苏长衫转身,没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而是将目光落在低他一层台阶的谢奕为身上。
谢奕为一愣,没来由的腿软了一下。
“小心!”
第五百二十七章 刺杀!
苏长衫的大手稳稳的扶住谢奕为,一触即放,目光这才往下,落在远处的一顶小轿上。
恰好,高紫钰也正向他看过来。
四目相对,苏长衫脸上浮起懒洋洋的笑容,高紫钰心里嫌恶,冷冷挪开视线。
就在她挪开的瞬间,那懒洋洋的笑,瞬间变成冷笑。
和冰一样冷。
……
饶是玉渊身体再好,爬到山顶的时候也累成一条狗,她无力的倒在李锦夜的怀里,哼哧哼哧喘着粗气。
这时,继续有轿子到达山顶。
怀庆公主从轿子上下来,走到安亲王夫妇面前,笑道:“安亲王妃好本事,竟能一气爬上山。”
玉渊喘得说不出话,李锦夜替她答:“公主快别夸她,逞强而已。”
“皇弟,我倒也是想逞一下强,可没爬几步就喘上了。”
玉渊一听这声“皇弟”,心知这些日子风里雨里往公主府跑,还是有用的。
“哼!”
一声冷哼不高不低响起,抬头,高紫钰似笑非笑地看着玉渊:“嫂子金枝玉叶,自然是爬不动的,不止嫂子,世家千金都是爬不上来的。”
这话,夸的是公主,刺的是玉渊。
玉渊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笑笑,没说话,只是拿眼神示意李锦夜离开。
李锦夜此刻的脸已经沉下来,脚底下像生了根似的,就是不动。
他倒要听听,这姓高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来?
玉渊怕他发起狠来不管不顾,忙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她能应付。
李锦夜这才背手离开。
这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在高紫钰眼皮子底下,眼神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怀庆忙笑着做和事佬,“体力好的就爬,体力不好的就坐轿子,也不是什么大事。紫钰啊,陪嫂子去看看你大哥上来了没有。”
高紫钰见一向疼她爱她的嫂子这般说话,无言以对,只有冷笑。
玉渊轻车熟路的假装没听见,远远看一眼苏长衫的背影,忽然道:“世子爷难得回京一趟,瞧着瘦了些,他也是难。”
怀庆一听,便知这话是故意说给高紫钰听的,夹在兄弟和妻子之间,可不是难吗?
哪知,高紫钰眉梢翘起来:“再难,也是他活该。”
得!
怀庆彻底无语了。
人家安亲王妃已经把梯子都递到你高紫钰的脚下了,你顺着梯子往下,今儿这事就算揭过去。
你倒好,不仅不接住,反而把那梯子往远处踢。
见过不会说话的,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
怀庆这半年来,和玉渊接触颇多,日积月累下来,才发现这女子是有几把刷子的。
这几把刷子不仅体现在她的为人处事,言谈举止上,还体现在她的医术上。
这几个月调养下来,她隐隐觉得小腹热轰轰的,睡眠和气色都比从前好了许多。
怀庆虽然对小姑子宠,但也不是没原则,她冷冷道:“姑娘家的,需口出善良,他再活该,也是你未来的夫君。”
高紫钰胆子再大,到底不敢冲撞公主,垂着脸,扭头就走,心里却连连冷笑。
不就是人家高玉渊三天两头往你公主府里跑,拍你马屁吗,我倒要看看,你和她亲近能落得什么好处。
……
数丈之外。
张虚怀“啧”了一声,“苏长衫,这高紫钰可真不是省油的灯啊,日后够你吃一壶的。”
“我难道是省油的灯吗?虚怀,我跟你说句心里话,她越嚣张跋扈,越胡搅蛮缠,我心里越高兴。”
苏长衫压低声道:“她若知书达礼,温柔可人,我倒反生愧疚了,好好的姑娘家,总不能被我这混世魔王给糟蹋了。”
张虚怀看着他,再看看站在一块大石尝旁的谢奕为,叹气摇摇头。
这时,山顶响起礼乐声,祭祀开始。
只见李锦轩头戴朝冠,一身杏黄色锦袍,上绣着四龙,被人簇拥而来,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朝冠,杏黄色,四龙,都是太子着装的礼制,众官员一看,心知肚明,忙以太子之礼拜行。
玉渊跪在众女眷之中,忍不住拿眼角的余光去看李锦夜。
以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他与晋王一道,跪在最前面,头伏地,身子像弓一样弯着。
这便是俯首称臣了。
玉渊胸口一下子觉得透不过气来,她垂下眼帘,掩住了眸中万千情绪。
玉渊只知道自己的纷繁心事,却不知李锦夜虽然低垂着脸,心中也是心事纷繁。
他身后是无数张脸孔,每张脸孔之间都有种种暗涌潮动,谁是我的人,谁是他的人,今天你是我的人,明天你是他的人……
但无论如何,这些面孔中都有几张“从始至终他的人”的面孔。
便是为了这些人,他只有往前,绝无退后。
“时辰已到,祭天开始了。”
随着唱礼官抑扬顿挫的声音,祭天的礼仪有条不紊的进行。
福王李锦轩手拈三柱清香,拜天,拜地,拜四方……就在他上前一步的,要将香插进香炉里的时候,突然,一声破空声划破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