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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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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页

书籍名:《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    作者: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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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不久,是多久?”玉渊追问。
  “不足三月!”
  “是病逝吗?”
  “据说是。”
  玉渊一惊,据说二字,显然值得玩味。
  卫国公抬头望向玉渊,“后事办得也很仓促,甚至连远在叶尔羌的高朴也没有召回,但最后落葬前夕,皇帝追封她为慧贤皇贵妃。一个慧,一个贤,就是先皇后,皇帝都没有用过这两个字。这已然是皇帝给贵妃娘娘最高的评价。”
  “但我们高家后来……”
  “高家后来的遭遇,以我看来还是与高贵妃有关系。”
  卫国公叹了口气,“宫中从前其实还有一个传言,说高贵妃暗算过先皇后的孩子,先皇后也报复暗算了她的孩子,两人是死敌。”
  书房三人暗暗吃惊。
  后宫之争,不亚于朝堂之上,一样的你死我活,杀子之痛,不死不休。
  玉渊冷静的想了想:“国公爷,这二人从前是有什么恩怨吗?”
  “贵妃娘娘和先皇后,都是在皇上年少时,就跟在皇上身边的。先皇后与皇上青梅竹马,情份更好些。贵妃娘娘是先帝赐下的婢女,常侍皇上左右。据长衫娘说,贵妃娘娘起初并不受待见,皇上从来没有好脸色给她,各种脏活苦活都让她做,日子长了才好些,进进出出都将她带在身边。”
  卫国公擦了擦额头的汗,“旧年还有一桩风流事情,那时候皇上刚出宫开府,还未与叶氏大婚,那年生辰,叶氏与叶氏族人前去给皇上庆寿,瞧见了彼时还是侍女的高氏与皇上同帐,勃然大怒,罚高氏跪了整整两天两夜,有人说梁子便是从那时候结下的。”
  “国公爷,贵妃是那样的人吗?”玉渊问。
  卫国公摇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但长衫他娘说不是,还说一定是皇上强迫的,我记得当时还问她,为什么这么笃定,她回了我一句话,我记得尤其清楚。”
  “国公夫人说什么?”
  “她说阿惋的心,另有所属。”
  卫国公突然顿了顿,眼神闪过片刻的柔色,“我问她是谁,她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从前我想着,我和她日子还长,也不急在这一时,哪知……”
  哪知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自己也从一个丰神俊朗的痴情人,变成如今这副鬼样子,  自己想想都觉得心痛。
  三十年,原是大梦一场。
  卫国公叹了口气,转身面朝窗外,午后炙热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只衬得这人的背影黯然神伤。
  玉渊目光微沉,有那么一时片刻,她脑子冒出个念头:薄情人其实也是痴情人!
  这时,卫国公伸懒腰似乎想舒展一下筋骨,伸到一半的时候,想着屋里三个小辈眼睁睁地看着,只好又缩了回去,不情不愿的端起一副人模狗样。
  转身,他看了李锦夜一眼,带出几分不动声色的痛心,“你可记得,为什么把你送到蒲类?”
  李锦夜摇摇头,那一段时间的记忆是混沌不堪的,唯一记得清楚的,是眼前很多的人影晃来晃去。
  卫国公皱眉道:“贵妃去逝,永和宫被封,皇上命内侍把你安置在他御书房后面的院子,我家那个畜生也是那时候被宣进宫的,李公公来接的人,说是进宫陪读。”
  李锦夜对那时候的苏长衫是有些印象,那家伙喜动不喜欢静,爬高上低,他像个跟屁虫一样,整天“长衫哥哥,长衫哥哥”的跟在他身后。
  “长衫他娘不放心儿子,天天催我递折子进宫看儿子,有一回我进宫发现你们两个临着帖,鼻子缓缓流出血来,吓了一大跳,忙求了皇上让太医诊病,哪知诊来诊去,竟诊不出毛病来。”
  苏长衫下意识的摸了下鼻子,“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一茬?”
  “你……”卫国公鼻子呼出冷气,“你除了整天调皮捣蛋,还能记得什么。”
  还真不记得什么!
  苏长衫难得的没有顶嘴。
  “我和长衫他娘急死了,没法子,借着他娘过生辰的理由,把孩子从宫里接了出来,然后趁着天黑,偷偷送到张老太医府上。老太医那时候早已退下来,等闲不给人看病,但医术却是这四九城里一等一的好。这一看,他自己都吓死了。”
  “可是中了毒?”玉渊突然插话。
  卫国公悚然一惊,“你,你如何知道?”
  玉渊皱眉道:“我在南越的时候,知道有一种毒,无色无味,初起会让人流鼻血,等时间一长,鼻血不流了,毒也入四经八脉了,这毒名叫狼头草。”
  卫国公看着那张明艳的脸,头一回觉得这丫头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张老太医不知道这毒叫什么,只知道是毒,我当场就吓跪了,眼前一片黑,倒是他娘镇静些,说得想办法把李锦夜也接出宫。李锦夜啊,你的命得感谢……”
  “我知道,得谢国公夫人。”
  “错,得感谢高贵妃,要不是你叫她一声母亲,我们夫妇俩根本不会管你的闲事,这闲事弄不好,会把整个卫国公府都折进去。”
  李锦夜半晌说不出话来,目光深深向玉渊看过去。
  许是他凝视专注望着她的神色,太有力了,以至于玉渊眼皮跳了几下,心也跟着颤了几下。
  --原来,她和他的缘分,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经开始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风流和黄土一起掩埋
  卫国公微微调整着呼吸,仿佛后面要说的话,仍让他心悸不己。
  “这深宫里,鬼鬼祟祟太多,要无声无息的杀死一个孩子,简单之极,只是谁要杀你呢?不仅我和长衫他娘百思不得其解,连张老太医都想不明白,你将将三岁,又没有母族的势力,对谁都构不成威胁啊,何苦呢?”
  玉渊低垂着头,心里极力掩埋的种子,在黑暗深处默不作声冒出一个芽。
  “就在我和长衫他娘左商量右商量要如何把你弄出宫时,老太医突然掏出一个印章,我们夫妻俩一看那印章,竟是高家大爷高朴的私印,这时,我才知道老太医受过高朴的恩惠,高朴临走前,托他暗中照看好贵妃和公主,现在贵妃和公主都没了,只有这一根独苗苗,他说自己再无动于衷,便对不起高大人,还让我们夫妻俩别管,这事他来想办法。”
  卫国公的声音低了下来,“翌日,老太医往宫里递了折子,与皇帝在御书房里密谈的整整一个时辰,第二天早朝,皇帝下了道旨,把十六皇子送入蒲类。”
  “国公爷可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素来无声的李锦夜突然开口问。
  “鬼知道!”
  卫国公安静片刻,鼻音很重地说:“我只知道三日后,你便启程去了北狄,还知道老太医把他最宝贝的孙子给了你,护你左右。你们走后不到一天,老太医就自尽走了,这事怕是连张虚怀都不知道,我们夫妻因为前几天才见过老太医,知道他身子骨结实,把事情前因后果这么一想,才猜出来的。”
  卫国公卫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长叹道:“君子一诺,一诺千金,老太医为人真真是……”
  李锦夜平素柔和的面部线条陡然锋利了起来,目光中惊愕,狼狈和说不出的隐痛接连闪过,好像被人在什么伤口处抓了一把似的。
  卫国公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虎口拔牙,老太医必是用他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
  玉渊没有察觉李锦夜脸上的变化,她这会神魂仿佛没太在位,喃喃道:“老太医是因为受我大舅舅的恩惠,才出的手;那么我大舅舅又是因为什么,非要帮公主呢?”
  “莫非他与公主真有私情?”苏长衫说完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记耳光。
  这一回,玉渊再没起身反驳,反而低喃道:“倘若是这样,很多事情也就能说通了。”
  “这话怎么说?”苏长衫追问。
  玉渊嘴唇微微颤抖着:“其实我心里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大舅舅会用命去贪那几千斤玉石,为什么要在大莘开那么多的店铺,然后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统统给李锦夜,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
  李锦夜张张唇,想要说什么,却被卫国公抢了先,“未必啊,丫头!”
  “啊?”
  “你舅舅高朴不是这样的人!”
  “国公爷为什么这么说?”
  “你是没见过他的人,这人……”
  卫国公眼神带着几分迷离,声音放得很轻:“竟一时找不出词来形容,是我见过的迄今为止最别致的男人。李锦夜啊,别看你一身皮囊人间少有,又有一身皇子皇孙的气度,若真论起来……你连高家大爷的边儿都比不上。那可真真是个人物,往那人群里一站,你只能看到他,聪明第一,容貌第一,气度第一,连风流都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