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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渊在心里骂了句“不要脸”,红着脸跑了。
没跑几步,见林边有个黑影,不用看,也知道是索伦。
她上前,笑眯眯道:“等我?”
索伦扭头,指了指温泉那边:“你是不是要走了?”
玉渊:“他走,我不走,我陪你去给大巫守坟,半年。”
索伦带着几分迷茫抬起头,玉渊与他目光一碰,便苦着脸道:“师傅逼我跟你学医半年,你教我吗?”
索伦咬咬牙,用力的点了几下头:“我教”。
玉渊笑:“不让你吃亏,凡我会的,我也教给你。”
索伦:“不用。”
“为什么?”
“看不上!”索伦冷笑一声,挥袖走了。
玉渊气笑:“我这是……被人瞧不起了?”
“谁敢瞧不起你?”
玉渊回首,愣住了。
李锦夜扶着青山从林间走出来,散着发,白色的锦衫松松垮垮挂在他的身上,越发显得他瘦,双目中的血色还未褪尽。
他的眼睛有一点天然的弧度,不笑的时候,那弧度便是一道利剑;一旦笑起来,心底的最后一丝寒凉都能被驱散了。
“是不是被本王的花容月貌给怔住了?”
玉渊:“……”应该是被你的不要脸,给怔住了。
李锦夜朝她招招手,又扭头看了青山一眼,青山识趣的把自己化作一阵风,消失不见。
玉渊上前扶住,他根本是不能下地的,这会能站着已经是硬撑。
李锦夜将大半个身子的份量倚在她身上,指腹在她脸上轻轻一蹭,是暖的。
玉渊被这暖一激,红了眼眶。
有好一会儿,两人谁都没有吭声,山风在耳边吹过,竹林飒飒,四周静谧的仿佛只有风声。
许久,李锦夜开口道:“我明日一早出发,虚怀和我说过了,你还要留半年。”
玉渊“嗯”了一声,微翘的嘴唇有些撒娇的意味,仿佛在说“你舍得吗?”
李锦夜拧拧眉心,“他就是见不得我好!”
玉渊无声的笑起来,抬头,正要说话……
恰好这时李锦夜略一低头,一股极浅,极淡,又略带着少女气息的甜味飞快的掠过来,像受了蛊惑似的,他的唇,轻轻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玉渊感觉脸上好像被一片羽毛扫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听他温柔的在她耳边道:“我等着你回来!”
玉渊呼吸倏地一滞,呆住了。
李锦夜见她一副呆呆的样子,像是被梦魇着了似的,轻轻拍拍她,“阿渊,回来咱们就成亲。”
十年光景,他片刻都不想浪费了。
这半年,已让他割心割肺的疼。
玉渊闻着这人身上好闻的味道,淡淡的,清清凉凉的,坚定的对上那双倒映着她的清澈目光,像喝醉了酒似的,呓语道:“说话算话!”
第三百八十四章 京中局势
李锦夜是寅时一刻走的,没有和任何人告别,包括高玉渊在内。
青山背着他到山顶时,意外的发现巫童索伦早就等在树下。
见他们来,他从怀里掏出一堆瓷瓶,“这里面是补药,一日一颗,足够你吃一年。”
李锦夜落下身子,抱了抱拳,“谢了,这药治什么的?”
“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李锦夜七窍玲珑心,虽然有心当瞎子,有心回避,有心装聋作哑,但索伦眼里的光亮,他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在想什么,也猜得分毫不差。
这药哪是送给他的,分明是送给那丫头的,他怕那丫头守寡。
他嘴角露出一点奇特的微笑,“不用,等我娶了她,一样延年益寿。”
索伦的脸,像是被什么狠狠抽了一记,难看的紧,半晌才道一句:“你娶了她,只会短命。”
李锦夜无言以对,张虚怀却快要笑疯了。
这个索伦,话不多,却句句戳心,故意的吧!
话不投机,早点分别。
一行在傍晚前到达山脚下,早有兵马等着,见人来,片刻没耽误,立刻又往丛林外走,天亮时分才真正走出南越国。
入一小镇,休整片刻后,便马不停蹄的一路往北,整整行了月余,才到京城。
旧年,早就过了。
北城门口,苏长衫焦急的走来走去,脖子都伸长了几寸,终于见官道上有兵马行过来,疯了似的迎了过去。
马车骤然停下,帘子一掀,露出两张脸,一张是李锦夜浅笑的脸,另一张是张虚怀黑沉的脸。
不管是浅笑,还是黑沉,苏长衫都觉得亲切,他把缰绳一扔,脚一点地,便挤了进去。
张虚怀嫌弃地冲他就是一脚 :“你上来做什么,骑你的马去。”
苏长衫没说话,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张虚怀,我想你啊!”
张虚怀的脸愣是活生生地被他说红了。
苏长衫一抱即放,想如法炮制的对李锦夜时,李锦夜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管他嫌弃不嫌弃,苏长衫抱了再说。
抱李锦夜的时候,他的手还闲不住的摸了他骨头几下,“瘦归瘦,倒是比从前结实了,这一趟如何?”
李锦夜忍不住轻轻地笑了,“收获颇丰。”
“他怎么笑成这样?”苏长衫问张虚怀,脸上有些惊悚。
张虚怀鼻孔哼出一道冷气,“拐了个媳妇,多了十年阳寿,能不笑吗?”
“你小子!”
苏长衫一拳打过去,到胸口时,又收了点势,眼眶微微泛红,“必须请客喝酒啊!”
“你想如何,都随你。”
苏长衫故意坏笑道:“连同那位祖宗在内吗?”
那位祖宗是谁,不言而喻。
张虚怀朝他翻了个白眼,心道:你是不是活腻味了?
“她是未来的安王妃,你打算如何?”
“哟,这都王妃啦,进展也太快了,也不知道从前是谁爱搭不理的。”苏长衫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锦夜抿了抿有些干的嘴唇,用手指点了点他,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苏长衫半点没有惧色,从怀里掏出来一叠厚厚的银票,“喏,这是我给你家王妃挣的嫁妆钱,左右都是你的,收着吧。”
张虚怀抢过来数一数,惊得半天才说了一句:“哪来的?”
“卖粮的钱。”苏长衫冷笑道:“她愿意舍了一切身家为你,我却舍不得人财两空。”
李锦夜眉眼顿时柔了下来,目光赞赏地看了苏长衫一眼,苏长衫被他眼里的柔光激出一身冷汗。
心道:一场西北之战,没弄出个战神,倒弄出个情种来,可怕!
张虚怀见不得这两人眉来眼去的,不耐烦道:“京里如何?”
“说来话长。”苏长衫敛了神色,道:“咱们一路走,一路说。”
……
京里的局势比着两月前,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皇帝身体有恙,福王监国,短短两月,已将陆家十几位嫡亲插入六部。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皇后母族陆府一跃成为京城风云人物。
平王造反一案,由大理寺彻查,挖出萝卜带出泥,从前与平王来往密切的统统没什么好下场,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永安侯府也没有逃脱清算。老侯爷夫妇双双自尽,爵位被削,家族被抄,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统统入狱。
女婿陈海受其牵连,被摘了头上官帽,其子陈清焰被翰林院除名,幸运的是,一家人的命好歹保住了。
除了平王一脉尽数受损外,由军粮一案中牵扯出来的兵部数人,连同兵部尚书在内,都被抄家入狱。
“周启恒如何了?”李锦夜问,“军粮一事,他也有份。”
“他?”
苏长衫冷笑一声,“儿子娶了公主,再有份,也查不到他头上,不过,老皇帝已经久不上朝,他也算是失宠了。”
李锦夜眯了眯眼睛,“这么多的位置空了来,福王仅安插了十来位陆家的人,旁的位置呢?”
“你还嫌少啊,人家的胃口可不小,都是重要的位置,以后的钱,可不会少捞。”
苏长衫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趁乱,我也安插了几个咱们的人,放心,都很稳妥。”
李锦夜伸手拍拍他的肩,“留你一人在京里,辛苦了。”
苏长衫突然沉默了下来,目光幽幽看了两人一眼。
“何止辛苦,就差一点点崩溃了。大军围城那些日子,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天天睁着眼睛到天亮啊!我还偷偷摸摸去了几趟延古寺,给你们两人磕了不少头,捐了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