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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夜眼神黑沉沉,冷冰冰,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目光看着蜿蜒的官道,黯然道:“我想我说得足够清楚,她也听得足够明白,可万万没想到……她跑去南疆,是为了解我身上的毒。”
“这丫头从来一根筋,只要她认准的事情,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黄河心不死!”
“你说得对,那丫头就是要一条路走到黑。”
李锦夜苦笑,她不是一条路走到黑,她是--我喜欢了,你随意!
他能随意吗?
他还能随意得出来吗?
“长衫,把我中毒多年,命不久矣的消息,传出去。”
“你这是要做什么?”
苏长衫两条剑眉死死的拧在一起,“万一周家知道了,这门亲事你还打算不打算要?”
“不打算要了!”
“你……什么意思?”苏长衫听得头皮发麻。
李锦夜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背手往前走。
他总觉得天底下的情啊,爱啊大抵都是一样的,总有一天都会慢慢变淡,新人来,旧人去;
可遇到那丫头,他又觉得不一样,来来回回的都只有她一个人啊!
她为了自己连命都豁出去了,他还是这样退着,藏着,隐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李锦夜,你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锦夜顿足,回首,侧脸浸润在阳光下,柔柔的。
“我只有两个意思。”
“什么?”
“第一个意思,是让皇帝看看周家人的人心;第二个意思是……”李锦夜噎了片刻,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措辞。
“她千山万水的为我,我如果再不为她做点事情,苏长衫,你觉得我还是人吗?”
“你就疯吧,你就!”苏长衫一脚踢在城墙上。
我是疯了!
李锦夜默默在心里重复了一句。
撕裂伤口再愈合,吃得苦头显然更多。
李锦夜哼都没哼一声,仿佛不是疼在他身上似的,看得幕僚们倒吸凉气。
“消息一旦发出去,就会和匈奴的事情一样,引起轩然大波,你们都是能人,替我想一想应对的法子。”
“王爷,能不能再慎重考虑下!”
“王爷,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王爷,没有了周家的帮衬,咱们举步维艰!”
李锦夜摆摆手,“什么都不必劝,我自有决断。”
……
翌日一早。
京城坊间有传言,说昨天在市井看到安王好好的骑着马,突然就吐出一口血,那血黑乎乎的,不是正常人的血,怕是中了毒。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越发传得有鼻子有眼睛起来。
还有人说,其实安王早八百年就中了毒,这些年一直靠着张太医在续命呢。
消息传到周启恒耳中,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刻从衙门里出来,直奔太医院。
周家人相熟的太医姓曹,曹太医见周大人亲自来,忙颠颠的迎上去。
“我问你,太医院有谁帮安王诊过脉?”
曹太医细细回忆了下,摇头道:“回大人,安王的诊素来都是张太医诊的,我们插不进手。”
周启恒眉头紧皱:“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
“那安王脉诊的记录呢,太医院可有谁见过?”
“这……都在张太医手中,无人见过。”
周启恒这才感觉到事情并非空穴来风,目光一闪,冷冷道:“走,跟我去安王府上一趟。”
到了安王府,由管家引着进书房。
二人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曹太医顿足,鼻子用力的嗅了嗅,眉头皱了起来。
入内,李锦夜一身单衣俯卧在床上,长发披散着,见人来,没起身,只有气无力道:“来人,看座。”
周启恒微胖的脸上浮着虚笑,“王爷不必客气,那日海棠花宴累王爷受伤,公主和驸马心里过意不去,叮嘱了几次,让我请个太医帮王爷瞧瞧,这一位是曹太医,治烫伤很有一手。”
李锦夜笑了笑,道:“不必了,本王受的是外伤,虚怀已经给我用了药,就不劳曹太医再废一回神。”
周启恒一愣,心里的怀疑更大了。
偏偏李锦夜顶着一张“深不可测”的面皮,越发的沉稳如山道:“岳丈大人有心了,待我再休养几日,再去府上叨扰。”
周启恒注视他片刻,笑道:“还是诊一诊吧,诊一诊好让紫钰放心。”
说完,他立刻给曹太医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刻上前,三指不由分说的扣住了李锦夜的脉搏。
第三百五十四章 反了
“放肆!”李锦夜勃然大怒,手飞快的挣脱开来。
曹太医立刻战战兢兢退后,连声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看到这里,周启恒心里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暗恨的同时,又不太好表现出来,硬是咬着牙陪笑道:“都怪我多事。”
李锦夜眉尖轻轻一挑,“岳丈大人勿要见怪,本王习惯虚怀诊脉,旁人诊的脉,本王不信。”
“是,是,是,各人有各人的习惯,那我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改日再来看王爷。”
“来人,送周大人出府。”
周、曹二人一前一后刚离开,屏风后面苏长衫踱步走出来,冷冷道:“你这一招,真狠!”
“狠吗?”
李锦夜话中的杀意越来越盛:“比起他用刀剑来试探我,这已经够温柔的了!”
……
马车里。
曹太医压低了声道:“大人,他的药里有极浓的金银花的味道,金银花是解毒的。还有,他的脉相,脉相……”
“说!”
“脉相极差,命不久矣!”
尽管周启恒事先已经有所预料,但真正从曹太医口中听到,还是狠狠的愣住了。
“你有几成把握!”
“回大人,虽然只是轻轻一扣,但我自认为有八成。”
周启恒白胖胖的脸,顿时黑成一块碳,竟然真的命不久矣,那他的女儿怎么办?
心里真像吃了一只巨大无比的苍蝇一样,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
周启恒顺风顺水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被人算计到这份上,真真是一辈子啄燕,竟让燕啄去了。
“老曹,他这身体能撑到有子嗣吗?”
“危险。”
“连有子嗣都撑不到?”
“倘若没有昨日那口血,我断着应该是可以,如今吗……”曹太医轻轻地摇了摇头。
周启恒沉着脸思虚良久,扬声道:“来人,速速回府。”
……
京里的尔虞我诈,暗流涌动玉渊早已看不见,听不见。
这一走,足足走了一个半月,此刻京城已入盛夏,南边则更热,太阳一晒,几乎能把人烤化了,连江锋几个大男人都觉得吃不消。
玉渊和温湘这两个娇滴滴的女子,却半点不娇气。
尤其是这温湘,一离京城就像脱缰的野马似的,抢了玉渊一身男装,将头发束成男人样,甭提有多逍遥快活了。
这人的包袱统共就带了二两碎银子,抠门抠出了境界,一个大子要掰成两半花,能有间破庙寄宿,绝不住客栈,一天到晚吃糠咽菜,偶尔吃顿好的,还要精打细算。
她自己不花,也不许玉渊她们大手大脚的花。
她的理由很是充足,既然是出来寻人、长见识的,就得在市井人家中走街窜巷,体验百姓疾苦,万一能遇到什么好造化呢!
玉渊不理她,能将就的就将就,不能将就的,死都不将就。干嘛,省着银子打算带到棺材里花啊!
但凡路上遇到个穷苦人家病啊痛的,她倒贴了银子帮人家看病。
有次几人一盘帐,才发现一行五人,吃喝拉撒没花多少钱,贴出去的银子倒是花了不少。
温湘冷笑:“亏得你身家很厚,贴得起,若换个人,早败了。”
……
又走半月。
一行人走到青城山下,玉渊看着那连绵成片的山峦,感叹道:“我从小在扬州府长大,没离开过扬州府一亩三分地,来到京城,又鲜少出府,竟不知道原来山可以这样的多,这样的翠。”
“这叫少见多怪!”温湘姑娘呛她。
玉渊浑不在意的笑道:“心有一隅,房子大的烦恼就只能挤在一隅中,心有四方天地,天大的烦恼,也不过沧海一栗。”
“哼,你总算明白过来了?”
玉渊不答,痴痴地看着那山,心想:自己的四方天地,都装了李锦夜一个人,所以天大的烦恼是他,沧海一栗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