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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夜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我这王爷做得挺风花雪月,受了伤也不安份,还在房里藏着女人。谢玉渊,我们只能将错就错了。”
合着自己又从小和尚的身份,变成了暖床丫头?
谢玉渊被强行塞了这么一个沉甸甸的理由,一时间百感交集。
替人看病是一回事;和病人同处一室,又是一回事,要真被外人知道,自己这辈子也别想再嫁人。
挣扎了几下,她认命道:“那我今天晚上睡哪里?”
李锦夜指了指床。
“你睡哪里?”
李锦夜又指了指梨花木椅。
谢玉渊笔直的肩膀顿时垮了下来,自己这个活生生的好人,好意思霸占着床,让一个伤病员枯坐一宿吗?
她脸一红,“你先把衣服穿上,夜里的温度还是有些凉的。”
李锦夜突然轻轻笑了下。
丫头长大了,多了羞赦和可爱,不像从前那样横冲直撞,十足的乡下野丫头。
他拿起外衫,随意的披在身上,走到书桌前,“你先睡,我还有些事要做。”
谢玉渊迟疑了下,不确定他是真有事情要做,还是为了安慰她。
李锦夜却是已经走到了书桌前,拿起了笔。
谢玉渊见他面色凝重,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国家大事,唇动了几下,到底没有说出话来,认命的往床上一躺。
刚躺下,她才觉得不对。
这帐里,这枕间,这薄被……没有一处不是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
偏偏这味道还直往她鼻子里钻,搅得她心乱如麻,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谢玉渊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
李锦夜停笔抬头,“睡不着?”
“我认床。”谢玉渊拨了下耳边的碎发。
“过来,写几个字给我瞧瞧。”李锦夜脸上难得的柔和,眉宇间隐隐流转着一派沉静儒雅的气象。
谢玉渊从未见过他脸上的神情这么温暖过。
在她的记忆里,李锦夜素来是个冷淡冷情的人,即便他心里有一丝的温暖,也从来不在脸上表露出来。
“不敢过来,是怕写得像狗爬吗?”
嗨!
不带这么讽刺人的。
谢玉渊二话不说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笔,在宣纸上一气呵成的写了个谢字。
前世,自己为了赢得谢二爷的好感,很是在字上费了一番功夫,这一世虽然不练,手感还在。
“这字,跟谁练过?”
“没有老师,就是临帖,瞎练。”
“底子还不错,可惜手太生,落笔太僵。”
李锦夜也不再说话,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在纸上重新写下“谢”字。
“都说字如其人,你的字看似平和,锋芒却在,得把自己磨平了,磨圆了,甚至磨秃了才行。”
他从身后贴过来,身上的药味扑面而来,让人喘不过气,可手指却冷冰如旧,
谢玉渊感觉生生被他劈成了两半,一半在火上烤,一半在冰水里浸,一动都不敢动。
恍惚间,她似回到了扬州谢府的屋顶上。
头上一轮明月,身旁又有一个清风明月般的他,她被卡在中间,动弹不得。
一个字写完,她飞快的扔了笔,逃也似的爬上了床,暗暗舒了口气。
李锦夜回头看了她一眼,坐下,在谢字后面,又写下两个字:玉渊。
……
另一间客房里,周启恒与王太医,一个坐,一个站。
“安王爷的伤,怎么样?”
“回大人,没有问题,确实是刀伤,很深。”王太医低声道。
周启恒点点头。
刚刚他细问过程潜了,行刺的过程听上去也没有问题。那么,看来一切都是真的。
“周大人,安王爷的伤没有问题,但内里问题很大,他的脉相极阴极寒,而且杂乱无章。”
周启恒眼皮一跳:“这说明了什么?”
王太医再把声音压了低一些,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说明命不矣己。”
“什么?”
“他身上有毒,毒未除尽,日积月累已入四经八脉。”
周启恒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突的跳。
当年北狄蒲类大战之前,皇上在召不召回李锦夜的事情上,犹豫了很久。最后出于大局为重考虑,还是放弃了召回,免得引起怀疑,功亏一篑。
大战前夜,天朝细作潜进蒲类王庭,在水井里面下了毒……只怕李锦夜就在那时误喝了水井里的水,才中的毒。
不对啊!
五年前安王归朝,瞧着身体一点问题也没有,生龙活虎的,难道说……他是故意瞒着的。
想到这里,周启恒有些坐不住了,恨不得连夜赶回京里,向皇帝回禀这事。
如果真是命不长久的话,他刚刚那番旁敲侧击就显得很愚蠢。
一个活不长的皇子,哪还有什么心思争不争的,每天吃好、喝好,玩好就够了。
突然,脑海中想到屏风后面的那双绣花鞋,再想到安王这几年在京城中放荡不羁的做派……
周启恒一拍大腿,满脸懊恼。
人家安王这些年不就是吃好,喝好,玩好吗,何曾透露出想上位的念头。
哎哟喂,这一个个的,功夫用错了地方啊!
“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
“我密信一封,你立刻赶回京,交给皇上。”
“是。”
周启恒脸一沉:“王大人,你先回房。”
王大人一脸的懵,怎么就要回房了呢,他还有很多的马屁没拍呢!
对了,周大人要写什么信,向皇上告密啊!
……
夜深。
发春野猫叫个不停。
李锦夜慢慢走到床前,出手如电的点了谢玉渊几处穴道,顺势放下了帐帘。
门,悄无声息的推开,青山闪身而入。
“爷,周大人从爷房里离开后,与程潜单独聊了一盏茶的时间,后来又与王太医私聊。王太医回房不久,他的暗卫便离开了客栈,小的在暗中跟了一路,发现是往京城方向去的。”
李锦夜看了他一眼,目光像两把凝着杀意的刀。
青山心口一滞,“爷,是不是被发现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一夜
“不是。”
李锦夜冷笑一声,“是急着回去报讯了。”
“报什么讯?”
“报你家爷命不久的信。”
青山哑口无言。
李锦夜一字一句地森然道:“这一计,成了。”
青山心疼地看着自家的爷,心里百般不是滋味,“爷,下次别用自己做饵,青山下不了手。”
李锦夜脸色微微泛白,良久,才低声道:“……身体的饵,皇位上的那人,才肯吃。”
五年前回京,宝干帝虽然大喜过望,但心里对他这个早该死的人充满戒备--回来做什么,报仇还是夺嫡?
他故意把自己身体最真实情况隐瞒下来。
在皇帝面前做了两年的孝子,换来了一个安王的封号,有了第一次的江南之行。
江南之行后,他故意纵情声色,天天流连怡红院,把一个浪/荡的王爷演到了十成十,皇帝对他的戒备又少了一些,将他安到礼部掌权。
拿到高家的巨额财富后,他一直在寻找一个恰到好处的契机,第二次江南之行,如期而至。
三年前,江南就换了一批官员,这些人当中,大部份是平王的人;而换进来的人当中,一部分忠于皇帝,另一部分忠于福王。
此次他奉旨入江南,皇帝的人不能动,能动的只有福王的人。
谁最怕?福王最怕!
谁最得意?平王最得意!
于是,他在半路自导自演了这样一出刺杀的戏,摆在皇帝面前的有三个可能性。
福王做的,为的是不让李锦夜入江南。
平王做的,为的是嫁祸给福王;
李锦夜做的,为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在查不出真相的时候,人都会用排除法,最容易排除的,是李锦夜--因为伤口做假不做假,老道的太医一眼就能看出来。
张虚怀是李锦夜的人,皇帝自然不会派他出京,于是,他派了王太医。
这样一来,他就能借王太医的口,在最不经意的时候,把自己真实的身体情况告诉皇帝。
皇帝会怎么想?
他的想法多半和周启恒一样,而且比周启恒更多了一份愧疚,毕竟自己身上的毒,是他这个做爹的亲自下的。
李锦夜阴恻恻的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