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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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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页

书籍名:《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    作者: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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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胸口上方缠绕着的纱布破坏了美感,谢玉渊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流口水。
  “能坐起来吗?”
  李锦夜瞄了眼她身上的僧袍,皱了下眉,手往床上一撑,盘腿坐起来,拿过一旁的外衣,胡乱披在身上。
  谢玉渊迟疑了一下,命青山把烛火挪近些,手指轻轻挑开了纱布。
  看到整个伤口的时候,一个隐约的疑惑忽然冒出来,这伤口……
  “这伤口,不像是重伤快要死过去的伤口。”李锦夜幽冷的眼睛眯起,掩住了其中的一道寒光。
  谢玉渊收回了的手,略略一忖,“你的脉相倒是像毒入四经五脉的脉相。”
  避而不答!
  好个聪明的丫头。
  李锦夜看了青山一眼,青山立刻转身离开,亲自守在房门口。
  谢玉渊兀自勾唇笑了笑,“张太医说黄土已经埋到你胸前,我这几年看你送的那本书,还挺有所得的,要不……咱们试试?”
  “你不问我这伤,是怎么弄的?”李锦夜长眸一沉。
  “不问。”
  谢玉渊转过身,将包里的银针一根一根取出来,放在烛火上烤一烤。
  问得越多,越有危险;更何况李锦夜的事情,她越少知道一分,越好。
  李锦夜看着她柔弱的背影,在灯光的晦暗处,身体几乎是打了个哆嗦,只好僵硬的问了一句:“路上辛苦吗?”
  “若说辛苦,王爷是不是会多赏我几锭金子?”
  “会。”
  “那就躺下吧。”
  李锦夜沉默地看着她一眼,“晚饭吃了吗?”
  “饭可以晚点吃,你这伤口……”谢玉渊咬一下唇。
  “怎么?”李锦夜眸色一凛。
  “要重新处理下,否则会被别人看出来。”
  谢玉渊说完,打开门,与青山低身交谈了几声,再进来时,手里多了一把匕首。
  李锦夜眼角抽搐了下,心里顿时浮出一个念头:她果然知道了!
  没错。
  所谓的刺客并不存在,是青山蒙脸扮了一回。
  青山跟了他十多年,情份非比寻常,下手的时候没有那股狠劲,伤口很浅,也不狰狞,倒像是轻轻划上去的一样。
  这事,除了青山,乱山外,他谁都瞒着。
  而宫中得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派太医过来。
  一来是治病,二来也未必不是查探。
  这丫头看破,却不说破,李锦夜深深看了她一眼后,慢慢的平躺了上去。
  谢玉渊走上前,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块帕子,“张嘴,咬着。”
  李锦夜倒是接过了帕子,却拽在手里,“不用。”
  好吧,堂堂安王爷,自然是顶天立地,泰山崩于前,而无动声色的。
  谢玉渊深吸一口气,手起,刀落,毫不迟疑的把刀插进了旧伤处。
  血,迸出来。
  她弃了刀,用银针封住几处要穴,在伤口处撒上张虚怀临走前给她的外伤药,拿了新的纱布,一层一层绕上去。
  整个过程,李锦夜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一身一身的出冷汗,脸色如纸一样的惨白。
  谢玉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脸,目光不知不觉中带出些心疼。
  “张嘴。”
  李锦夜只当她要给吃什么药,嘴一张,入口的却是一颗浸渍过的梅子。
  酸里透着微甜。
  李锦夜哭笑不得。
  谢玉渊包扎好伤口,低声道:“师傅说这金创药会使伤口很快结痂,就算京城的人立刻来,也不会看出什么。下面我帮你施针,有效没效我自己心里也没有数,身体放松,不要绷紧,还有……”

第二百一十五章 何为正统
  谢玉渊忍无可忍地看着那双黑沉如墨的眼睛,恨恨道:“把眼睛闭上。”
  李锦夜原本想说“以前你可没这些要求”,但嘴里含着梅子,皇子的教养是食不言,寝不语,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他慢慢阖上眼睛。
  谢玉渊暗暗松出口气,对着那双眼睛,她实在是下不了手。
  第一针下去,谢玉渊的手抖了抖。
  不知道为何,对着他,自己的手竟然感觉生了。
  几针过后,她才找到了从前的感觉,针越下越快,那些穴位就像是根深蒂固的长在脑子里一样。
  李锦夜此刻更不好受。
  这丫头的手很暖和,所到之处,像一团火似的,拂过他冰寒到极致的身体。
  身体一暖,眼皮就越来越重,在快要失去意识的瞬间,他几不可闻道:“阿渊,辛苦了。”
  谢玉渊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就看到他的唇动了几下,最后一针落下来,她整个人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这澡,白洗了。
  她歇了一会,收拾收拾东西,拉开房门。
  “爷,怎么样?”青山神色焦急。
  “睡了。”
  “睡了?”
  青山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又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终于……睡了。”
  谢玉渊皱了下眉,“怎么,他失眠吗?”
  青山察觉自己说漏了嘴,忙避开谢玉渊的视线,“偶尔,会吧。”
  “谢小姐,麻烦你看着我家爷,外头事情很多,很快京城就会来人,我得……”他得把事情布置的天衣无缝。
  “我……”
  谢玉渊刚说一个字,掀起眼皮,扫了青山一眼,“好吧。”
  青山只觉得她这一眼,意味深长。
  ……
  回到房里。
  谢玉渊无事可做,只能临窗而立,心里涌上很多事情,想得最多的,是他自导自演这出戏,是为了夺嫡吗?
  “寒先生,安王李锦夜在这场夺嫡之争中,胜算几何?”
  “为零。”
  “为什么?”
  “很简单,他的出身。安王的生母是北狄蒲类公主,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皇帝无比宠爱他,血脉不是正统,皇帝怎么可能让他坐上大位?”
  “寒先生,何为正统,何为异族?从前汉人当家,可谓正统;后来太祖马上夺天下,汉人倒成了异族,先生,这是个什么道理?”
  “三小姐……这话万万说不得,说了,可是要杀头的。”
  “寒先生,倘若安王非要坐得这大位呢?”
  “三小姐……很多东西一旦扯上“非要”两个字,就已经是困难重重。活人会死,富贵会散,大厦会崩,一切都是虚影,是幻境,是凉风无信,是风月无心,是镜花水月,也是——一枕黄梁啊!”
  谢玉渊转过身,看着床上熟睡的人,轻叹了口气,“明知是一枕黄梁,你还非要如此吗?”
  话落,李锦夜突然不安的动了一下,紧接着,他突然紧绷起身体,四肢挣得床板噔噔噔的响。
  谢玉渊吓了一跳,忙走过去,见他双目紧闭,嘴唇发紫,脸上异常的扭曲,隐约能看出恐惧和怨恨。
  这是梦魇了?
  谢玉渊顿时束手无策,急了一会,只能伸出手,慢慢的握住了他的。
  突然,李锦夜的手掌一翻,将她的手死死的握在掌心。
  她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的掌心都是冷汗。
  “这是做了什么梦啊,倒好像是在梦里跟人厮杀一样。”
  谢玉渊用力的抽了几下,没抽出来,只能红着脸腹诽了一句,认命的在一旁坐下,靠着床头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锦夜猛的睁开眼睛。
  刚刚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依旧是无尽的杀戮,可他鼻尖总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幽香,隐约让他明白这只是在做梦,那些嘶叫和哭泣似乎和他隔了一层。
  这于他来说,已经算是难得的安眠了。
  突然,手上感觉到有异样。
  李锦夜低头一看,表情一下子局促起来,赶紧松开了手。
  目光上抬,她头靠着床边,昏暗的灯光映着小脸,有种明暗参半的美。
  再往下……
  是滟红,柔软的唇……
  李锦夜眸子一下子变得深沉,迅速的移开目光,重重的咳嗽几声。
  谢玉渊猛的惊醒,眼神茫然四顾了一下,低头,见他醒了,觑一眼他的脸色,一语双关地问:“没事吧?”
  李锦夜冷冷道:“没事,可以收针了吗?”
  “噢,马上。”
  谢玉渊匆匆忙忙收了针,又将三指落在他的腕间,凝眉诊了下。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谢玉渊瞪了他一眼,“我是人,不是神,就算神仙,一次施针也不会有什么用,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