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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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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页

书籍名:《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    作者: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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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久未曾有人走过,路面湿滑,她一个趔趄,人已重重的跌落在地。
  她顾不得疼痛,没有任何犹豫的爬起来,一路向里,一口气飞奔至了大哥的院子。
  抬眼一瞧,高氏的泪潸然落下。
  大哥的院子叫泽兰院,以药为名,是个花木繁荫的所在。
  庭前曾有一松一柏,是母亲生下她后,父亲亲手种下的。父亲说,哥哥为松,她为柏,等有一天他们长大了,成家立业了,这两棵树仍在庭前,守着他和母亲。
  高氏伸手摸了摸,心中悲痛难忍。
  “娘,我们走吧,这里……没什么可看的。”
  谢玉渊有些后悔把娘带到这里来,别说娘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便是她一日也没有在这里生活过,看了也心如刀割。
  一回头,江亭已经伏在地上,无声痛哭。
  这宅子买了有两年,他进京也快有两个月,却不敢踏入这里一步,就怕触景生情。
  果不其然,一走进这里,三魂就像去掉了二魂,还有一魂在心口荡悠悠,荡悠悠。
  罗妈妈强忍悲痛,在梧桐树下,摆下案头香烛,瓜果点心,边摆还边擦泪。她是高家的家生子,高家就等于她的家。
  谢玉渊看着这三人,突然觉得自己也并非无所不能,诸如他们三人心中的伤,她就没有办法抚平。
  一切妥当,高氏脱去外套,露出一袭白衣,接过罗妈妈递来的香烛,对着天空盈盈三拜。
  “阿渊,你也过来拜拜!”
  谢玉渊上前,学着娘的样子叩拜。
  “小时候天真无邪,没经历过生死,总觉得父母长辈就在跟儿前,永远不会离去。如今,他们一个个的躺在里面,都走了,或是在阎王那里等着投胎,或已经入了这尘世,只是与我,再也见不着了。”
  谢玉渊的心渐渐往下沉:“娘,你还有我,你要长命百岁,陪着我一辈子。”
  “阿渊啊,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
  高氏拿过她手里的香,插进香炉里,“到最后能陪着自己的,只有自己。”
  谢玉渊听这话,总觉得不是滋味,却又说不出不是滋味在什么地方。
  “这辈子还能入京,还能再看高家一眼,让他们在天上看着咱们娘俩,我也知足了!”
  心中涌上痛楚,谢玉渊将眼泪逼回去,“他们在天之灵,能看到吗?”
  “能!”
  高氏笑笑,“来,帮娘一起烧纸钱。”
  谢玉渊跟她身边蹲下,把黄纸扔进火盆里,“娘,回去好好吃饭行吗?”
  高氏点点头,“当然要好好吃饭,你三叔说得对,要活得比他们命长才行,才能看到他们一个个的遭报应。”
  “会的,娘!”
  谢玉渊看着高氏被火光印得明明暗暗的脸,在心底默默地说。
  ……
  月入中天的时候,马车回到了西北角的墙边。
  谢玉渊目送娘和罗妈妈消失在墙头,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姐,走吧,一会他该来了。”
  谢玉渊摇摇头,“不急,我们慢慢踱过去。”
  江亭一听这话,就知道小姐有话要和他说,于是命江锋把马车先赶回府,自己踱步跟在小姐的身后。
  “还记得娘去见二舅舅的那一夜,咱们两人也是这样走了半宿。”
  “怎么不记得,那时候小姐可是比现在活泼,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直,心里有什么藏不住,都在一双眼睛里。”
  如今,他再难从小姐的眼睛里,看出她的情绪。
  “一晃,都过去三年了!”谢玉渊叹了口气,“这三年里,我时常在想一个问题。”
  “小姐,你说。”
  “我在想,高家怎么就落到了人人惨死的这个地步?皇帝对高家至于这么深仇大恨吗?还是说……”

第一百七十二章竟是合了!
  谢玉渊顿了顿,目光沉沉地看着江亭的眼睛,“还是说另有隐情?”
  此刻二人,正好走到门槛前,江亭的左脚已经抬了起来,一时居然忘了跨过去。
  “江亭,我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事出总有因,种因才得果。”
  谢玉渊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我想找出那个因。”
  今天,她和娘本来可以光明正大让邵姨娘跪地求饶,却因为太太抬出了高家,她们母女二人只能偃旗息鼓,甚至落荒而逃。
  那座高山一天不翻过去,她和娘一天被压在山下,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连跟人斗个嘴,都要短人一截舌头。
  江亭看着小姐苍白的小脸,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小姐心里的疑惑,其实在他和二爷心里不知道盘旋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当年,二爷给大爷敛尸,九死一生找到那具尸骨时,二爷死死的拽着他的手问,“江亭,我高家人是作了什么孽,要落得如此下场?”
  这个疑惑,二爷至死都没有弄明白,所以他走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
  死不瞑目哪!
  ……
  主仆二人入了江府,一路直奔书房,走到半路的时候,江锋迎上来。
  “他到了?”
  “回小姐,还没有。”
  谢玉渊暗下松了口气,不由的放慢了脚步。三年没见的人,见了面该说什么?
  “安王爷,别来无恙啊,没想到吧,我们以这种方式又见了!”
  “暮之,越发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了!”
  “小师傅,你的病怎么样,毒都去尽了吗,我入京,你的大腿给不给我抱一抱啊!”
  左思右想,前思后想,似乎哪一句都显了敷衍和潦草。
  谢玉渊头痛欲裂,感觉刚褪下去的烧隐隐有再发起来的趋势。
  江亭没有读心术,“小姐,你和安王爷是旧相识,他应该不大会难为你。”
  谢玉渊没有说话,沉默地往前走。
  一个一心要造反的人,不会为了一个旧相识而不为难,李锦夜的脾气,从来不好相与。
  三人抬步走进庭院,刚站稳,一双清冷而深邃的眼眸直入她眼底。
  “谢玉渊!”
  这一嗓子叫出来,谢玉渊愣住了,目光落到那人脸上,好半响,嘴唇才微微颤动了一下,轻声道:“王……王爷!”
  当此时,暗夜如墨,那人半边身子站在明处,半边身子在暗处,光影将他的人劈成了两半。
  一半是沉默如风,眼神带刀的小师傅;一半是湿润如玉,肃杀冷狂的安王爷!
  只一眼,她就已经将高家的种种忘了个干干净净。
  有些人,天天在你面前晃荡,偏你连他的长相都记不得;而有些人,中间隔着山水,隔着光阴,他的脸,始终在你的脑中。
  这一瞬间,谢玉渊仿佛又回到了孙家庄。
  夜风徐来,空气里飘着清草的味道,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新修本草,笑着对她说:“我姓李,名锦夜,字暮之。”
  李锦夜近距离看到这张脸,心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男子身上的龙涎香飘过鼻尖,谢玉渊快刀斩乱麻的将自己一片混乱的思绪一股脑封住。
  她往边上挪了两步,径直从他身边绕过,冷冷道:“既然来了,请吧,安王爷!”
  李锦夜看着她紧绷的小脸,百般滋味杂陈,深吸了几口气,才挪动了脚步。
  走进书房,他环视一眼,简单干净古朴,半点脂粉味都没有,像极了一个成年男子的书房。
  他打量之际,谢玉渊已经端坐在书桌的后面,黄花梨木衬得她小脸极为惨白,偏脸上的表情不苟言笑。
  她主位,堂堂王爷坐次位,主次之分,一目了然。仿佛无声在说:你的命脉,捏在我的手里。
  李锦夜三年来几乎无所波动的心,牵动了一下,他缓缓的撩起衣衫,悠悠然在下首处坐下。
  谢玉渊飞快地看了江亭一眼。
  江亭当即用红泥小炉煮了水,从罐子里挑出些茶叶,放进壶里……分茶的步骤有条不紊。
  这是事先与小姐商量好的。
  与人谈判,尤其对方是个王爷,首先要做到一个稳字,然后再是一个慢字。
  任他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李锦夜这些年在宝干帝眼皮子底下讨生活,什么阵仗没见过,他抬了抬头,“你脸色不大好看,可是病了。”
  谢玉渊垂下眼,避开他的目光,自嘲道:“心力憔悴的原因。不过,安王爷瞧着气色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