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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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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页

书籍名:《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    作者: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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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氏往床上一坐,脑子里想起高氏,忙压低了声音道:“今儿见着谢二爷的正室高氏了,没想到谢家人竟然把她也带到了京城。”
  陈海对内宅妇人的事情根本不敢兴趣,敷衍道:“人家是正室,怎么就不能进京了。”
  “高家人坟上的草都快一人高了,她进京做什么。”
  蒋氏眼珠子一转,“也是奇了怪了,宫里那位三年前派王直宣了个旨,把谢二爷升了个官,就再也没动静了,你说……他这是惦记着呢,还是已经把人忘了。”
  “帝心难测啊!”
  “若说那位忘了吧,内务府那些个高家东西一直好好藏着,也没有入库;若说没忘吧,三年了,把人摆在那里不闻不问,我怎么就看不懂了呢!”
  “你要是能看懂,那就坏事了。”陈海瞪了发妻一眼。
  蒋氏啐了他一口,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总觉得高氏这回进京不是什么好事。”
  “睡吧,睡吧,这人与咱们也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的人。”陈海一头载进床里,鼾声四起。
  ……
  此刻,京城。
  御书房朱漆大门敞开。
  “十六爷来了,皇上在里头,您里边请。”李公公笑得一脸和气,,胖胖的脸上堆满了褶子。
  李锦夜深吸一口气,锦袍轻动,踏入内里。
  一碗白粥,一碟酱笋,摆在案头,堂堂帝王,吃的还真素净。
  李锦夜眼角扫过,恭敬的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宝干帝看他一眼,略微抬头示座,手中的勺子将白粥送进嘴里。
  李锦夜乖乖安坐,低眉垂目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宝干帝用罢,李公公命小太监把食盒拎走,自己上前捧了杯参茶放在皇帝手中。
  宝干帝没接,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李公公忙把茶盅放下,打着秋千退出去,掩门的瞬间,他的目光幽幽的看了李锦夜一眼。
  偌大的御书房,仅剩父子俩。
  李锦夜这才起身走到皇帝跟前,“父皇这么晚了叫儿臣来,不知道有什么要事?”
  宝干帝抚了下大拇指的板指,看似无意的看点了点龙案上的奏章。
  “江南旱灾,朕命工部引渠,放粮救灾,十六啊,你觉得妥当不妥当?”
  李锦夜心头大震,这事儿早就板上钉钉,这会拿出来让他说,是有什么深意吗?
  “至少目前看是妥的。”
  “噢?”
  宝干帝这一声“噢”意味深长。
  李锦夜:“倘若父皇再想进一步体恤百姓,就将今秋的赋税降一层。”
  “江南赋税几乎占国库的一半,这一层税减了,国库的收入又少了许多。这治国就和治家一样,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件都少不了粮子。”
  “父皇说的是。”李锦夜低眉顺目。
  宝干帝扫了他一眼,“仁不治国,慈不带兵。十六啊,你这心还是太软了些。”
  李锦夜一撩衣角,直直跪下去,“父皇,儿子受教。”
  宝干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开口,“十六,你最近有没有去看你十七叔啊?”
  李锦夜一愣,“儿臣最近忙,不曾去,等闲下了再去看他。”
  “若有空,常去瞧瞧!”
  李锦夜垂首称是,心下却有些七上八下。
  整个大莘皇室,都不允许去看十七皇叔,唯独他,刚回京时,皇帝便提点他去看人。
  也不知是何意思!
  而且他暗下打听,十七皇叔既没起兵造反,又没犯十恶不赦之罪,为什么被禁?
  九龙夺嫡时,先帝的几十个兄弟手足,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手足兄弟没几个能寿终正寝的。
  到了宝干帝这一辈儿,则恰恰相反,兄弟间一一派祥和,都舒舒服服的吃着皇粮呢!
  “儿臣从前去见他时,身子骨挺硬朗,气色瞧着也很好,耳聪目明。儿臣问他想吃些什么,想玩些什么,日后好帮他寻了来。”
  “他如何说?”
  “他说没什么念想。”
  宝干帝皱眉,“下人伺候的如何?可还尽心?”
  “都是有些年头的老人了,侍候起来自是用心的,父皇若不放心,不防再多拨几个下人过去。十七叔身边的人,太少。”
  话落,书房里毫无声息。
  李锦夜背后渗出密密的冷汗,抬眼偷偷打量宝干帝一眼,诧异的发现他脸上似乎有几分迷离之色,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陈年往事!
  李锦夜不敢再看,忙将头垂下。
  过了很久,宝干帝方才开口道:“他这人性子怪,最恨见到陌生人,人多了反扰了他的清静。你起来吧。”
  “是!”
  李锦夜脊背上的冷汗渐消,他暗自松下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抵京
  宝干帝一展袍袖,在殿里慢慢踱了几步,“你小的时候,他还抱过你。”
  李锦夜听到这句话,心,才算是真正的回到了原位。
  “去吧。”
  “儿臣告退,父皇早些安置,保重龙体。”
  “等下。”宝干帝叫住了他。
  “父皇请说。”
  “怡红院这种地方以后少去,堂堂皇子总往那种地方跑,成什么体统,帝王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是,父皇。”
  “滚吧。”
  宝干帝摆摆手,径直走到窗前,再没有看他一眼。
  片刻后,李公公打着秋千进来,“皇上,十六爷这是怎么了,眼眶儿红红的,见着奴才也不搭理,可是惹皇上生气了?”
  “你这张嘴啊!”
  宝干帝转过身,深目看了老伙计一眼,“朕说了他几句,他就哭鼻子,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来人,御膳房今日给朕做的宵夜,送一份去十六府上。”
  李公公心下大惊,忙低头应了一声:“是,皇上,奴才尊旨。”
  ……
  安王府,灯火通明。
  张虚怀看着案头上的几碟小菜,一碗清粥,不知道是该哭呢,还是该笑。
  这皇帝佬儿忒抠门,赏东西也不赏点好吃的,清粥小菜……这什么破玩意。
  “李锦夜,你今儿在皇帝跟儿前说了啥,得了这些东西?”
  李锦夜这时已经换了家常的衣服,青衫落拓,  “他问我江南旱灾,我说减税。”
  “蠢货啊,国库空空,你不说加税,反说减税,怪不得宫里只送了一碗白粥,你这是要让皇帝穷得喝粥啊!”张虚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李锦夜见他笑得一脸得意,磨了磨后糟牙,正要说一句“滚你回房里,别在我面前晃荡”,张虚怀的脸又凑近了几分。
  “小子,这步棋你算是走对了。”
  宝干帝自幼在熙帝跟前长大,熙帝之所以喜欢这个孙子,就是因为他天资聪明。
  而聪明人一般都不喜欢聪明人,李锦夜在江南一事上表现出来的愚笨,正是皇帝喜欢的。
  “对了,他让我常去看十七皇叔。”
  张虚怀拧眉道:“我们太医院每个月初一十五都得给十七老王爷请平安脉呢,一个被禁的老王爷,皇帝还惦记着,是何道理?”
  “没道理!”
  张虚怀懒得多动脑子,歪着脑袋把事情前前后后又琢磨了一翻,笑道:“虽然赏赐就一碗白粥,依我看好处还在后面,你小子等着瞧吧!”
  李锦夜听这话,不怎么明显的笑了一下。
  都说做皇帝难,其实做皇子更难。皇帝已年过五旬,即便保养的再好,也已经有了老态。
  一个垂垂老矣的皇帝最怕的就是儿子们要夺他的帝位,所以一有风吹草动,就这个警告,那个试探的。
  帝先从九龙夺嫡中吸取教训,不设太子,传位的诏书就放正大光明牌匾之后。所以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最后上位的人是谁。
  这一招明面上看着四平八稳,但暗下却早就汹涌澎湃,三年前江南官场大换血敲打平王,两年前罚过的福王,还有最近跳出来的晋王……都在蠢蠢欲动。
  打压一颗棋子最好的办法,是扶起另一颗棋子。
  一碗白粥不是白赏的,后面隐藏着帝王的平衡术,自己这个蛰伏了整整五年的不成器的安王,终于稳稳的往前迈了一步。
  李锦夜的笑,看似云淡风轻,实则苦涩无比。
  ……
  船晃晃悠悠又行了六天,五月初四,谢家和陈家的船同时行至通州码头。
  一连几日侯在码头的谢家仆人远远见自家的船只缓缓驶来,忙派人快马加鞭通报给谢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