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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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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    作者: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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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上辈子之所以惨死,是因为不懂人心,不会看人眼色。对你笑的人,多半背后捅刀,对你嗤之以鼻的人,也许暗藏着一份关心。
  张郎中刚刚没有戳穿她的小把戏,又替她圆谎,又带她来镇上……这人虽然长着一张臭脸,却有一副好心肠。
  好心肠的张郎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你拿着银子自个出去转转吧,我和掌柜有点事情要谈。”
  “是。”
  谢玉渊应了一声,恰好掌柜也将银票备齐递过来。
  她接过银票贴身收着,朝两人恭恭敬敬的鞠躬道谢后,转身就走。
  走到药铺的时候,她忍不住顿足,回首。
  光影里。
  张郎中把半个身子凑到掌柜的跟前,侧脸绷得紧紧的,半条眉梢微微扬起,透着几分深浓的愁意。
  谢玉渊心漏一拍,头一扭,加快了脚步。
  ……
  家里缺的东西太多,谢玉渊先买了些粮食,还有油盐酱醋之类,又割了些肉,用油纸包着;油灯,皂角什么的也补了一些。
  随后去了一趟成衣铺,伙计看她是个小丫头,险些将她赶出去。
  玉渊拿出银子,伙计立刻不一样起来,但心里却依旧很奇怪。
  这小乞丐一样的丫头,衣服鞋子都是破的,哪儿来银子买新衣裳,还一买就是三身。
  不会是偷的吧。
  拎的东西太多,谢玉渊索性把自己的新衣裳穿在了身上。
  重回到药铺,她的这身打扮差点没把张郎中眼珠子吓得弹出来。
  浅绿色的袄子,裤子也是很新式样,脚上一双绣花棉鞋,上面还有两朵粉色的绣花,整个人娇俏可爱。
  再配着她那张白瓷一般的小脸,秋水一般的黑眸……张郎中鬼使神差的含糊了一句。
  “到底是那家人家出来的啊!”
  说的人含糊,听的人更是含糊,但谢玉渊从来不多话,老老实实往角落里一站,等着张郎中把事儿办完了,好一起回家。
  张郎中朝掌柜递了个眼神:“我先走了,东西到了立刻派人通知我一声。”
  “放心吧您。”掌柜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快看不见了。
  张郎中“嗯”了一声,背着手走出药铺。
  谢玉渊赶紧跟上去,一只脚跨出门槛,耳边就听到掌柜身边的伙计压低了声音道:“明目草哪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明目草,谁的眼睛瞎了?
  谢玉渊心里暗暗的想。
  ……
  从药铺出来,张郎中也不急着回去,在街上东一榔头,西一棒的乱逛。
  可怜谢玉渊小小年纪,左手挎着一包东西,右手挎着一包东西,颠颠的跟在他身后,活像个跟班的丫鬟。
  好在张郎中的闲情逸致只维持了一刻钟,两人便打道回府。

第二十九章李青儿
  从镇上回孙家庄,中间隔了几个庄子。
  两人走到李家庄时,寂静的庄子突然嘈杂起来,村人们像潮水一样,往一个方向跑去。
  谢玉渊顺着那方向望去,有浓烟,有火光,有噪声,隐隐约约,看不清晰。
  张郎中好奇心大起,棉袍一撩,也不管谢玉渊跟得上跟不上,撒腿就跑。
  谢玉渊:“……”原来郎中也喜欢瞧热闹。
  谢玉渊气喘吁吁赶到时,人群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似乎一村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到了这里。
  谢玉渊人矮腿短,怎么也挤不进去,正着急着,脖子一紧,小身板被人拎起来,又放下。
  一抬头,原是张郎中将她拎到了跟儿前。
  来不及道谢,谢玉渊的目光就被面前的一口大井所吸引,井里隐约传来说话声。
  没过多久,两个冻得瑟瑟发抖的男子一前一后爬起来,后面的男子腰别着一根粗麻绳,麻绳那头系着什么重物。
  他站稳,双手用力一拉,竟然从井里拉出一具已经泡得发白的女尸。
  人群中有人尖叫,“李大娘,你儿媳妇被你骂得跳井了。”
  “我呸,幸好这贱货跳了井,否则我定要让里正开了祖宗祠堂,把这女人沉塘了才行。”
  黑黝女人叉腰冲着死尸碎了一口,“整天介和男人眉来眼去,我骂她几句怎么了?”
  “李老大,你媳妇到底有没有给你戴绿帽子啊!”
  “是不是你那玩意软吧拉呗的不行,所以你老婆才偷人啊。”
  茅草屋前,男人蹲在地上用手揪着头发,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放你娘的屁,我儿子好好的,这个贱人守不住自己……”
  老妇人破口大骂,黑幽幽的血盆大口,一张一合,一句比一句骂得难听。
  骂到后来,她索性往地上一坐,开始撒泼打滚。
  这时,一个纤瘦的身影像道箭一样冲了过去。
  谢玉渊还没来得及看清,只听老妇人“啊”的惨叫一声,额头就被石头砸出个破洞。
  一个满脸是泪的小女孩,睁着两只喷火的眼睛,手里握着的石头尖儿上正往下滴血。
  “我娘从来没有勾引男人,是你嫌弃我娘生我时坏了身子,生不出崽来,早也骂,晚也打,还往她身上泼脏水,是你逼死她的,你要给我娘偿命。”
  老妇人被说破心里的龌龊,气得跺手跺脚,“小婊子,你胡说什么混话,我打死你,你和你娘一样是个贱货。”
  “你陪我娘的命,你陪我的娘的命。”
  小女孩凄惨的哭声,似悲似狂,说到恨极时,她又要拿石头去砸那妇人,却被他爹一巴掌打翻在地。
  “爹--”
  小女孩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后,目上呆滞,她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巴掌会是她那个老实巴交的爹抽上来的。
  她突然想起自己这九年的生命中,爹无数次的沉默不语,娘无数次的在深夜哭泣……
  “儿子,给我打死她,打死这个小畜生。”老妇人捂着额上的血,嘴里叫嚷着。
  “娘,行了,把人葬了吧。”男人大吼一声。
  “做梦!”
  老妇人咬牙切,“这种生不出带把的寻死货,只配一张破席子扔进乱坟岗,绝不能进我老李家的祖坟,不吉利。”
  小女孩一听这话,眼睛都直了,突然从地上爬起来,飞扑到尸体跟前重重一跪。
  “各位阿爷阿婆大叔大婶,我李青儿卖身葬母,谁能让我娘入为安,我就给谁做丫鬟,就是童养媳,也是使得的。”
  跳井而死,乃大凶;葬入祖坟,轻则家宅不宁,重则祸极子孙,谁敢应下她的话。
  方才还热闹的人群,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凝固住了。
  谢玉渊张了张嘴想说话,眼角的一滴泪抢先落了下来。
  耳边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她是上吊而死,大凶之兆,就算她是谢家嫡出的小姐,也不允许葬入谢家祖茔,只配做孤魂野鬼。”
  谢玉渊嘴角扯出一记冷笑,朗声道:“我买你。”
  话音刚落,无数道锐利的视线像落在她的身上。
  谢玉渊眸光一闪,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我出十两银子,哪位邻居帮忙找个能埋人的地方,让死者入土为安,这银子就归他。”
  轰!
  这话像在众人耳边炸了个响雷。
  这小丫头疯魔了不成,庄稼人一年忙到头都存不了几两银子。
  有人不屑一顾,也有那一听着银子,便两眼放光的。
  “后山柏树下可以埋,银子拿来我去。”
  “我家田梗后头也可以埋,给银子就行。”
  “村东头土堆堆旁也能埋人。”
  谢玉渊看着从人群里站出来的三个村民,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十两银子,往地上一扔。
  然后她让出半个身位,用手指了指站在身后,正目瞪口呆的张郎中,勾唇一笑。
  “我家郎中说:你们仨一齐把人埋了,银子拿去平分。”
  话落,她在众人见了鬼一样的视线中,走到那女孩身旁,用崭新的衣服袖子替她擦了把眼泪。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吸了口鼻涕:“我叫李青儿。”
  “青儿,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人了,跟我回家吧。”
  很久以后。
  张郎中回忆起那一天的场景,脑海里只记得这样一张脸。
  那脸上,眼角如淡墨横扫,长而带翘,阳光投在那张脸上,没有一丝的暖意,深邃的眼窝和带着讥诮的唇角,像覆了一层冰。
  他心想:这丫头片子,可真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