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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宋玄健就不会自由欢乐了，他带着十来位高层上来，全都是西装革履的中老年男性，看着年轻阿sir们整整服装，跟赵德柱告别离开。
曾楠在最后，居然还想顺便把搞得乱七八糟的沙发区茶几上收拾下。
还好媛媛已经是久经场面，这边高层上楼，那边已经有保洁组鱼贯而入，自己再轻轻拉一下女警用嘴角提醒：“这种事情怎么该你做呢，要端着呀……”
曾楠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不过她在下楼梯的时候，回望一眼，赵德柱已经换上世故闲逸的表情眼神，跟一位位毕恭毕敬的南丽管理层握手。
那种之前已经消失的遥远距离感，瞬间就回来了。
曾楠心里轻轻的做了个道别。
赵德柱就太熟练了，宋玄健给他做翻译哦，介绍这是负责什么的常务，基本上在中国无论哪个部分的分公司，最高级别的南丽人也就到常务。
而常务之上还有专务、社长、会长等等老板级的高管职务，可见目前中国分公司的级别之低。
然后从南丽赶过来的基本都是社长、副社长，差不多就类似于某个公司的总经理、董事长，偶有一两个会长，那就是集团董事长，而最大的会长原本是他，但就在今年年初，他刚刚让出其中包括Sansun电子的几个最大会长职务给儿子。
却就在这节骨眼上，正好遇见赵德柱跟宋芙真这样的合作生变。
所以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五十岁以上的确实对汉字应该都是能读写的，有几个还能用汉语寒暄。
但赵德柱一概都是嗯嗯嗯，也没说安排叫安排南丽翻译。
他压根儿就没兴趣跟一大群棒子闲聊。
所以坐回沙发上，同样的地方，从坐姿就完全让气场改变，懒散的靠着，你们随意的那种表情，就是看你们要怎么玩儿。
其实赵德柱可能都没搞明白，宋玄健叫高管们来参见这个词儿大概是什么意思。
这些普遍五十岁以上的老家伙，都借着握手，聚精会神的近距离观察了下赵德柱。
确认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种他们从未见过的大陆年轻人气势。
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肯定有。
但不是无知者无畏的，就是那种家庭背景很深厚的后代。
和眼前这种发自内心的不在意，底气十足，没有强行给自己打气的懒散绝对不一样。
嗯，十多年以后，很多中国人都是忽然一下发现，原来帝国主义真的是纸老虎哦。
感谢一代代前仆后继的前辈，镇住了纸老虎。
才换来今天的从容。
949、人间处处是陷阱
出乎赵德柱的意料，宋玄健真的就是只是叫自己这些心腹过来看看赵德柱。
然后几乎都挨个儿鞠躬，鱼贯下楼了。
转过头他们都是各自公司位高权重的大佬。
但在这里，他们知道份量。
宋玄健在赵德柱对面的沙发上也坐靠下来：“只有来实地看过，才明白中国发展有多么迅猛。”
赵德柱接过迎宾端来的茶水，示意可以下楼了，媛媛才最后清场。
听见赵德柱轻松开口：“在整个中国，西南地区算是落后了，哪怕在西南，江州也不是多靠前，也就这几年才有了点起色，比起姑苏浙杭、平沪粤差得远了。”
所以说同一件事，在不同心态跟角度看起来就是不一样。
宋玄健摇头：“落后的江州都发展成这样，不恰恰说明目前整个中国的爆发水平很迅猛吗？”
这么说也行。
赵德柱点点头：“然后呢。”
宋玄健的思路是：“在中国，你不可能发展成Sansun这样庞大的企业，你到底要走向何方？”
赵德柱怎么可能抖搂内心：“我一直都在说啊，我做高等职业教育，市场上需要什么，我就大量培养相关人才，其实你有没有发现，我做的产业都不是我先发，电商平台有别人做在前面，社交媒体也是别人先做，甚至智能手机，Sansun和HPC都比我先做，但我整合得好，我有非常敏锐的体验感受。”
这句话好像提醒了宋玄健，他摸出自己怀里的手机，竟然是赵德柱之前随手送给他的多普塔3G手机：“我不得不承认，单单在这次体验上，我就心服口服，很难想象你怎么能如此精准的抓到了这个点，Sansun拥有全世界最强大的三所手机研发团队之一，却没人能在这个方向上走得更好。”
看得出来这几天他已经操作得很熟练了，打开视频播放，在茶几的黑色玻璃面上推过来。
赵德柱终于前倾身体，一看，竟然是宋芙真主持会议的样子。
有美女姐姐，他顿时有了点兴趣，拿起来放大音量，才反应过来全都是韩语。
但似乎不需要翻译，赵德柱一下就知道宋芙真在说什么。
因为宋芙真手里拿着的不就是上次那台古铜金色的W699奢华手机么，甚至连赵德柱拿手机的歪嘴不屑都学了个九成八……
差的那点是，她实在是长得比赵德柱好看啊。
依旧是白色高定款的衬衫，带点传统风格又有欧美范儿，外面再罩着黑色长衫。
这两年的审美呢，肩膀还有点喜欢抬高，配搭着显得更加高雅，也更能衬托出总裁姐姐刻意营造的强大气场！
从会议桌的长度，跟她站在立式讲台边的规格，还有背后大画面银幕投射出来的Sansun标志跟手机图片，隐约就能猜到这是她终于获准执掌Sansun手机之后的初登场。
嗯，这个时候的确应该拿出痛批前作的霸道总裁态度来！
果然，视频里面宋芙真，就是按照赵德柱上回点评W699的套路，弹开示意内外屏幕，点数繁琐累赘的各种接口、按键数量，再加上个拖长音的边喜巴！
活脱脱的镇住全场！
把赵德柱看笑了，可以的可以的。
然后居然娴熟的打开蓝牙传输，自顾自的就把人家的视频传到自己手上了！
很多人这时候都还认定智能手机里面的蓝牙功能是个鸡肋，几乎只有开车时候打电话的蓝牙耳机这唯一一个使用场景。
但也只有赵德柱才明白，蓝牙功能甚至远超包括NFC在内的各种无线传输协议。
只因为后世能够适用蓝牙的产品太多太丰富了。
宋玄健靠坐在沙发上，看赵德柱肆无忌惮的操作，他也不凑上来问，而是愈发仔细的观察赵德柱表情。
等赵德柱心满意足的把手机推回来，才开口：“你知道芙真说的什么？”
赵德柱不否认：“我曾经对她这样点评过这台垃圾手机，其实很简单，承认智能手机将会成为新时代的娱乐文化消遣休闲购物的最基本工具，就能明白我们要如何围绕这个东西来设计让用户喜欢的产品，我跟乔布什谈得来，对你对宋小姐也没隐瞒，但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击垮诺克鸭、摩托罗拉等等等一系列老牌手机厂商，好吗？”
年近古稀的老人，长长吁口气：“三十年前，我也这样踌躇满志，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征服欲望！我非常赞同你这个观点，并承诺Sansun手机将会跟你一起努力！”
赵德柱鼓掌：“十年后，我希望你健康，并依旧可以看见我跟宋小姐还是很好的朋友，共同推动了各自手机品牌在全球市场的份额，我想这种友好的关系，会促成我们在全球市场不要进行恶性竞争，对吗？”
其实关于手机合作的细节，在中原电子园考察之后就已经签署了一系列协议，易菲学着参与带领，但全部都由法务部等完成，现在已经是庞勇在逐字逐句的推敲应用。
赵德柱以为宋玄健是想板上钉钉，或者是不是想撮合下自己跟宋芙真，有个好女婿比败家儿子可靠谱多了。
他多少还是有点自恋了。
没想到宋玄健话头一转：“可你相比三四十岁的我，这种欲望却显得克制了许多！超乎你年龄的克制，这不好……”
他八九十年代狂得没边儿，连南丽大头目都敢指着鼻子骂，后来被判过缓刑才收敛了些。
哪怕在国际上也是叱咤风云的主儿，也就少数一些华尔街顶尖财阀能对他指手画脚。
赵德柱却噗嗤：“你不会跟我说多娶几个老婆吧？”
对的，跟赵德柱这种俗人谈欲望，他能理解的就是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