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摘山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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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行了吧，老子陪你一天，你也该适可而止了。”高进宇和丁磊呆在一起整整一天，实在受不了了。
“你就这么烦我？”
丁磊红着眼睛瞪着高进宇，这一年多以来他一直缠着高进宇，不让高进宇往别人面前凑，高进宇被惹急想收拾他，丁磊便开始寻死觅活，说什么要去高进宇公司门口自杀。
可即使这样缠着高进宇这么久，高进宇也一直没有喜欢上丁磊，反而心心念念着叶季北，甚至要求他打扮成叶季北的模样和他上床。丁磊虽然看似放荡，但高进宇是他第一个男人，他认准了高进宇，才会和他纠缠这么长时间。
可最近丁磊真的累了，每天和高进宇斗智斗勇太累，让他身心疲惫，他也不再对高进宇抱有不该有期望，高进宇不可能喜欢上他。
于是丁磊向高进宇提出这样一个要求，让高进宇陪他一天，这一天里他说什么高进宇都要听，过了今天之后他便不会再出现在高进宇面前，不会去烦他，高进宇被丁磊烦得正闹心，听到丁磊这么说，竟然想也不想地答应下来。
“我烦不烦你，你不清楚？”高进宇一脸地不耐烦。
丁磊闻言心里特别难受，他上前拥住高进宇，在他的唇上用力亲一下，然后道：“我走了。”
“走吧走吧，赶紧走。”
高进宇点着根烟，像撵乞丐一样撵着丁磊，丁磊心口一阵绞痛，满目悲伤，却坚定不移地转身，高进宇不喜欢他，他已经在高进宇身上浪费这么长时间，不能再这样下去。
看着丁磊远去的背影，高进宇没由来的忽然烦躁起来，他踢了踢脚下的石头：“操。”
……
趁着开学之前，叶季北回了趟家，这个暑假他没能回家陪爷爷已经十分内疚，并且非常想爷爷，若是一趟都不回去，叶季北做不到。
听说叶季北要回Y省，阿蕊特地请了年假，想和他一起回去，两人大清早便出发，坐着飞机回了Y省，秦延公司走不开，没能陪他们一起。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周文带回去给长辈们看看？”叶季北问着阿蕊。
阿蕊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笑着说：“再等等看吧，还不到时候。”
叶季北一想也是，阿蕊和周文交往没多久，现在往家带确实早些，阿蕊年纪还小，可以等他们关系更加稳定些之后再说。
阿蕊忽然道：“你呢，准备把你和表哥的事告诉叶爷爷吗？”
听到这话，叶季北惊出一身冷汗，阿蕊竟然知道他和秦延的关系？！
“北哥，我不会告诉叶爷爷的，别怕。”见叶季北这样，阿蕊忍不住说道。
叶季北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被阿蕊知道他和秦延的关系，叶季北除惊慌外，还有些害羞。
“我知道的并不久，上次咱们一起吃饭时才发现。”
当时注意到叶季北和秦延亲密的动作时，阿蕊便察觉到不对劲，后来想想叶季北自从来到S市一直和秦延住在一起，两人从未分开过，叶季北在学校有宿舍却要去秦延家里住，这很不正常。阿蕊如叶季北一样，在从家里出来之前，同性恋的事她从未听过，但来S市这一年，她了解到不少以前闻所未闻的事，也知道两个男人是可以在一起的。
其实阿蕊刚才说这话之前不太确定，但当看到叶季北的反应后，她便确定她没有猜错，北哥和她表哥真的是一对。
叶季北很快平静下来，他道：“我没有打算和爷爷说。”
阿蕊点着头，能理解叶季北，毕竟叶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不是特别好，叶季北这样拖着，拖到叶爷爷老去的一天也未尝不可，到时叶季北便再没有后顾之忧。
两人在路口分别各回各家，叶季北看到爷爷，觉得他又苍老不少。
叶爷爷虽然生在那个年代，但结婚的时间并不早，快三十岁和叶奶奶结得婚，过两年后才有了叶季北的父亲，叶季北出生时他已经五十多岁，如今叶季北二十岁，叶爷爷也七十多岁了。
也许是生活环境的原因，族人中因病去世的人并不多，多数族人都是老去的，基本没什么征兆，忽然间人就没了，叶季北不常在家，他很担心自己爷爷也会这样。
“爷，我好想你。”叶季北和叶爷爷撒着娇，还像个小孩儿一样。
“不是快开学了？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叶爷爷在电话里听叶季北念叨过，再过几天就要上学。
叶季北：“还有几天呢，不着急。”
“我前两天听黄丫头他父母说她在城里交了男朋友？”吃过晚饭后，大家喜欢坐在一起闲聊，叶爷爷便听说了这事，叶季北的三爷爷还为此生了两天气。
“嗯。”叶季北没想到阿蕊会这么快把事情和家里说了。
提到感情的事，叶爷爷??．?．??要抱抱不可避免地想到叶季北：“小北啊，你交没交女朋友？”
当初他还以为叶季北和阿蕊能在一起，但却得知自己孙子不喜欢人家，如今阿蕊才出去一年就有了男朋友，叶季北到外面两三年，却什么好消息都没带回来。
“没有。”叶季北很想向爷爷坦白，可又什么都不敢说，他怕爷爷知道他和男人在一起的事会气出个好歹来。
“爷不是催你交女朋友，抱不抱得上重孙子也无所谓，但爷爷希望能有个人陪着你，我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走了，到时候你一个人太孤单，爷爷希望有个人能陪着你。”叶爷爷叹着气，他不希望自己孙子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世上。
“爷，你乱说什么，你会长命百岁一直陪着我的。”
即使知道爷爷说的是实话，叶季北依旧无法接受这件事。看见爷爷这么担心他，他想告诉爷爷自己有爱人，但想想，他终究还是什么没说。
趁叶爷爷睡午觉时，叶季北躲到房间里给秦延打电话。
“秦大哥，我想告诉爷爷我们两个的事。”叶爷爷的话让叶季北改变了原来的打算，可他又担心爷爷接受不了。
秦延没想到叶季北会有和家里出柜的想法，他不觉得这是个明智的选择，秦延虽说没见过叶爷爷，但在他看来，一生都住在大山里的人思想会很传统，百分之八十不会接受这件事，到时若是把叶季北的爷爷气出病来，叶季北的处境将会十分尴尬。
“先别说，再等等。”
听到秦延的话，叶季北有些失望，却也明白其中道理，秦延又道：“你可以试探下你爷爷的态度，比如说你的朋友喜欢男人，看看你爷爷的态度。”
叶季北眼睛一亮，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当即决定吃晚饭时打探下爷爷的态度。
爷孙俩面对面坐着吃饭，叶季北忽然道：“爷爷，我们班上有个男同学，他好像喜欢男人……”
叶爷爷一愣：“喜欢男人？”
“嗯。”叶季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爷爷的反应：“这样正常吗？”
“没什么正常不正常，这是别人的自由，你可不能歧视人家。”
叶爷爷不仅没觉得奇怪，反而劝叶季北不要对同性恋有偏见，让叶季北十分惊喜。
吃过饭叶爷爷便进了屋，像是想起什么往事一样独自去回忆，叶季北没多想，收拾好碗筷就迫不及待地将这件事告诉秦延，秦延听后有些意外，没想到叶季北的爷爷竟然会这么说。
“秦大哥，我好高兴。”叶季北决定，等下次爷爷再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时，他就把他和秦延的事告诉爷爷。
秦延低声笑着，心情也不错，他告诉叶季北先别说，如果真要告诉叶季北爷爷，他会和叶季北一起回家，一起来面对这件事。
……
现在临近九月份，山里的核桃正是成熟的时节，叶季北背着背篓上山摘核桃，准备带回去些给秦延和凌天他们。这些核桃树全部是野生的，山上有不少核桃树，山附近只有他们一个村子，再加上有些人家懒得上山摘，这些野生核桃每年吃都吃不完。
叶季北一路摘过去，背篓里的核桃越来越多，正当他想摘高处的核桃时，忽然看到核桃树上盘着一条不大的青蛇，青蛇正盯着叶季北看，不断地吐着蛇信子。
山上有很多野生动物，挺危险，叶季北从小在山里长大，像这样的小青蛇他并不害怕，叶季北看一眼这条小青蛇，继续摘着已经熟了的核桃，小蛇盯着叶季北的动作，一动没动。核桃摘得差不多，叶季北准备下山回家，他向山下走着，却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叶季北回过头一看，发现那条小蛇正跟在他身后往下爬。
“你跟着我干什么？”
明知道蛇不会回答，叶季北还是忍不住问一句，问完他又笑笑，觉得自己有点傻，继续往山下走。不一会儿，身后的声音渐渐消失，叶季北再次回过头时，那条小蛇已经不见。
背着核桃一路回到家，叶季北找个袋子把核桃装好，准备离开时一起带回去。
“去山上摘核桃了？”叶爷爷一大早没见到孙子人影，见他从山上下来，才知道他去忙什么。
“嗯，我想给他们带些山核桃。”
叶爷爷忍不住道：“多给你表哥带点，人家帮了你那么多忙。”
叶季北一听笑，点着头说：“好。”
拎着一行李箱的核桃回家，叶季北进门便开始分核桃，将核桃分成几堆，一堆送凌天，一堆送黎轻和宋世泽，还有一堆放在家里留着吃。
秦延在睡午觉，楼下噼里啪啦的声音将他惊醒，他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叶季北回了家，秦延下床来到客厅：“哪来这么多核桃？”
“我在山上摘的。秦大哥，我们去给黎轻和宋世泽送核桃吧。”凌天的那份他可以等开学后直接带过去。
“送什么送，让他们自己过来取。”
秦延直接给黎轻和宋世泽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取核桃，并告诉宋世泽不许把儿子带过来。
听说是叶季北在山里摘的核桃，黎轻来的特别快，他前脚刚到，宋世泽后脚便进了门。
“叶季北，我总算没白稀罕你一场，有好东西还记得我，要继续保持下去。”黎轻嬉皮笑脸地对叶季北说着。
“麻麻抱！”
宋翊在宋世泽怀里向叶季北伸出两只小手，秦延皱着眉问宋世泽：“我不是不让你把孩子带过来吗。”
“他自己非要过来，拦不住。”宋世泽将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
“哈哈哈，你儿子还没改过口来？还叫叶季北妈？”黎轻顿了顿又道：“我错了，当初我不该撮合叶季北和秦延，应该撮合你和叶季北在一起才对。”
黎轻这话一出口，立刻收到三道不善的目光，他讪讪地闭嘴：“开个玩笑嘛，就算我想撮合也没用，叶季北只喜欢他的秦大哥。”
“麻麻最喜欢我！”
宋翊在叶季北怀里蹭着，一再强调叶季北最喜欢的人是他，黎轻有意逗逗他：“你妈既然最喜欢你，为什么很长时间才去看你一次？”
宋翊还不大，没有太多思考能力，他只能一再地重复着：“麻麻最喜欢宝宝。”
秦延在旁边听得简直想虐待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