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183】彼此互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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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对方想针对扬扬，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把这张照片寄给市委长，直接寄给学校，把扬扬搞得声败名裂不是更简单？从对方匿名的这种行为来看，很明显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或者说，只是想给市委长知道，市委长一旦发现了你们的秘密，你觉得对谁造成的影响最大？”方秘书抽丝剥苗地分析道。
方秘书说得很对，可是到底是谁想要害自己呢？
“会不会是你最近得罪了谁？”方秘书提醒道：“毕竟你现在风头正红，难免会遭人嫉恨
”
〇
得罪了谁？顾宵思量了一下，自己最近好像也没得罪谁？要真说起来的话，他脑子里突然闪出了一个人影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方秘书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当时送照片的人谁都没看到，不过回头我又调了一下监控录像，看画面里的身形和样子，应该是个女人。”
顾宵听到这里心头一惊，他似乎有点眉目了，好像已经猜到了是谁干的。
方秘书喝了一口茶，又说：“不过这事我还没有汇报给市委长，我觉得还是先调查清楚比
较好。”
顾宵点了点头，方秘书和他说的这些，他并没有告诉扬帆，而扬帆也一直瞒着和老爷子吵架的事。虽然两个人表面上一切如常，但是暗地里却各怀心事。
这天旁晚，扬帆下班刚回到星子湾，停车时看到了面对顾宵的大奔，他心里纳闷，顾宵今天居然回来得这么早？
他忙走进了公寓楼里，正好看到顾宵在那等电梯。顾宵当时并没有发现他，背对着他在打电话，扬帆突然听到他提了一句“那张照片怎么处理”。扬帆心下一沉，本来想喊住他的，结果喉咙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一脸震惊地看着顾宵走进了电梯里。
是自己听错了么？为什么顾宵刚才会提到了照片的事？难道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还是真像秦若萱所说的那样，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扬帆心里乱糟糟的，他不相信顾宵会这么做，可是秦若萱的话却让他越来越在意起来。他急忙按下另一头的电梯，然后直接去了九楼。
顾宵前脚刚进门，扬帆后脚就跟了进来，顾宵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问：“你今天怎么会回来得这么早？”
“你不是也一样回来得这么早？”扬帆反问。
“我难得晚上没饭局，就想早点回来，最近要忙的事情很多，有点累。”顾宵走进客厅里，随手脱掉了商管局的制服外套。
“是么？我看你刚才走进电梯里都在打电话，看来确实有很多事要忙。”扬帆也跟着走进了客厅里。
“你在楼下看到我了？”顾宵表情一怔，随后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喊我？”
“我来不及喊你，电梯都已经上楼了。”扬帆敷衍了一句，又假装好奇地问：“你在跟谁打电话呢？”
“也没谁，就是在处理一些小事。”顾宵看似还是那一贯的冷静。
“怎么了，难道你最近遇到什么麻烦事了？我好像听到了要处理什么照片？”扬帆继续试探地问。
“你听到什么了？”顾宵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你干嘛这么紧张？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么？还是说我出现得不是时候？”扬帆走到他跟前，故意勾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问：“或者是你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我怎么敢有事瞒着你？”顾宵笑了笑，他心里的那个怀疑对象，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他确实不想让扬帆知道。
“是么？你确定？还是说你最近事情太多就忘了告诉我，你再想想？”扬帆松开了顾宵的下巴，语气里透着一股怀疑，顾宵越是这样，他心里被覆盖的阴影就越大。
——为什么不对自己老实交代，为什么要故意瞒着自己啊？
顾宵已经听出了扬帆的语气不对，自己想继续再装傻估计是不可能了，于是他反问：“那你呢，你有事瞒着我么？”
扬帆一愣，这种彼此互相猜忌的感觉还真是糟糕透顶了，他嘲讽地笑了一下说：“看来老爷子收到匿名照片这事你已经知道了。”
“没错，我是知道了。”顾宵并没有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扬帆反问。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不愿告诉我？”
“我不说是因为这事还没有处理好。”
他们正说着，门突然被打开了，顾仟一脸兴冲冲地走了进来。进去后，发现客厅里顾宵和扬帆都在，他诧异地问：“诶，稀罕了，今天怎么你们两个都在啊？”
结果没人应声，那两个人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顾仟一脸纳闷地看着他们，他们全都绷着一张脸，而且气氛感觉怪怪的，顾仟咋舌地问：“出什么事了？你们搞得这么严肃？”
扬帆没想到顾仟今天又回来了，看来公司果然不忙，原先一个礼拜都见不到人影，最近这小祖宗倒是三天两头地跑回来。他这会儿正在和顾宵谈事情，不想被外人打扰，偏偏又撞上这家伙来捣乱。
“怎么都不说话啊？”顾仟更加莫名其妙，搞得好像就他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似得。
“你先出去一下。”顾仟刚往里走了一步，就立刻被扬帆呵斥地阻止了。
顾仟被吓了一跳，当即愣在了那里，扬帆又说：“你去我家待着，我和你哥有事要谈。”“你们不会是在吵架吧？”顾仟这人有时候还真是缺根筋，偏偏喜欢往枪口上撞。
他不提这个还好，扬帆顿时拉下脸，表情都有些恐怖，顾仟缩了一下脖子，把原本想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趁着扬帆还没发飙赶紧扯了出去。
顾仟走后，他们两个又陷入了沉默中，这种彼此沉默，却猜不透对方的感觉很让人烦躁。最后还是顾宵打破了僵局，他问：“你打算怎么处理，一直跟老爷子这么杠着？”
“呵，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既然你已经全都知道了，还去纠结我瞒不瞒着你又有什么意义？”
“我只是不明白，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
?，，
“我爸那边我自己可以应付，就算跟你商量了又能怎么样？”扬帆受情绪的影响显得有些不耐烦，他打断了顾宵反问：“那你呢，你不是也一样有事瞒我了？”
顾宵脸色一变，扬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口气重了。他有些懊恼，越是排斥秦若萱的话，反倒越是更在意，很怕顾宵又一次是在利用自己，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很纠结。
顾宵叹了口气，淡淡地说：“虽然我不能去改变什么，但是起码可以和你一起去面对，这事迟早都是要解决的，逃避也不是办法，我想亲自和老爷子聊聊。”
顾宵会这么说，其实是不想让扬帆一个人去面对，无论发生什么事，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承担。
“你想跟老爷子聊聊？”扬帆却把这话完全曲解成了另一种意思，很想亲口问一问顾宵，这事跟他到底有没有关系，但是感觉自己又无法真的问出口。
“怎么了？”顾宵疑惑地看着他。
扬帆深吸了口气问：“你想接替我爸的位置么，成为下一任的市委长？”
“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顾宵心里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他皱眉问：“是不是你听谁说什么了？”
“你别管这个，我就问你，你到底想还是不想？”
“是，我是在争取下一任的市委长。”顾宵觉得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追求事业这也是人之常情。
“那如果有一天，我和事业让你选，你会怎么做？”扬帆明知道这个问题很蠢，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顾宵一听这话，心里一凉，原来扬帆从来都不够信任他。
“我想要知道你心里的答案。”
顾宵陷入了沉默，扬帆看到他这态度，凉凉地笑了一下，原来在顾宵心里，一直以来最重要的始终都是他的事业。那自己呢？对他来说是不是只是一个利用工具？
“你怎么不说话了，对你来说果然最重要的还是事业吧。”
“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么？”顾宵的态度还是很冷静，甚至都冷静得有些过分了。
“难道不是么，曾经你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利用我。”扬帆气愤地反
驳道。
“如果你不信任我，就算我给了你答案也没有意义。”顾宵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算了，今天我先回去了。”扬帆觉得彼此还是冷静一下比较好，不然再聊下去，估计又要起争执了。
“关于那张照片，你知道是谁寄的么？”顾宵突然在身后喊住了他。
“我只知道，对方一定是我们身边熟悉的人。”扬帆并没有明说出来，他回过头直勾勾地看着顾宵。
“其实我心里有怀疑的对象。”顾宵说得很含蓄。
“是谁？”扬帆追问。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考虑到眼下这种情况，就算自己说了，扬帆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这全都是自己在推脱责任。
扬帆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说：“是么？”然后他扭头就离开了顾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