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146】艰难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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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帆，你听我说。”顾宵追了出去，想要拦住他。
扬帆被迫停了下来，他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是我眼睛瞎了，我不怪任何人。”
“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你还想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无心的？”
顾宵抓着他的手臂问：“你就不能对我信任一点么？”
“信任？”这时候从顾宵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简直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扬帆又冷冷地笑着问：“你让我怎么去信任你？”
“不管我接近你的初衷是什么，后来我还是不自觉地被你吸引了，并不是我想去招惹你，只是有些东西我也无法控制。”扬帆的这种态度，终于让顾宵变得烦躁起来。
“顾宵，你也稍微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吧，老子不是你任意玩弄的玩具！”扬帆推开他。
“扬帆……”顾宵又立刻反手拉住了他。
“别碰我！”扬帆甩开了他的手，走进了玄关。
顾宵忙跟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的力道很大，几乎都把扬帆的手腕抓红了。
“别走。”他在扬帆耳边放软了语气。
“我他妈让你别碰我！”扬帆终于忍不住低吼了一声，顾宵没有松手，情急之下，扬帆直接一拳头揍了上去。
顾宵被狠狠吃了一拳，嘴角一阵火辣辣的疼，脸上的面具也终于开始慢慢瓦解。扬帆那种伤心愤怒，那种眼底的厌恶排斥，让顾宵一愣，他心脏逐渐裂开了一道缝。
记忆里，就算自己再怎么戏弄这人，他都没有对自己产生如此强烈的憎恶。
他一点一点地，僵硬地，松开了扬帆的手。
“我也对你投入了感情，我对你的感情并不假。”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顾宵，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对我并没有所谓的感情，只是一种错觉，甚至只是一种占有欲。”扬帆有些疲倦地说。
“你？”顾宵眼中夹杂着一丝茫然和诧异，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你放弃了什么，那种动摇的心情怎么可能只是一时的感情错觉？
这简直太可笑了！顾宵扶住了额头。
“终于没话说了。”扬帆觉得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窍了，那时候明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却还是被他蒙了眼，骗了心。
顾宵听见一阵残酷地关门声，整个屋子又瞬间安静下来了。他看着空荡荡的玄关，陷入了沉默，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样，一点一点的燥欲逐渐渗入心头，转而变成了一股不知所措。
“虽然我骗了你，可唯独我对你的感情，这一点是认真的。”空气里传来他的低喃声，可是对方却再也听不到了。
他突然想起了高惠的话来，“你为了他放弃了一切，可是他毕竟是太子爷，未必能为你做到这种程度，你这是在自取灭亡”，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下一秒就自作孽不可活了。
是否从一开始就是自己错了，因为利用而开始的感情，从头到尾都充满了强烈的目的性，以为掌控了全局，到最后却反倒落入了猎物的陷进里。
他们之间到底存在的是感情，还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到今天小老虎还在怀疑，顾宵靠在墙边自嘲地笑了起来。
明明自己一向都很擅长把控人心，却为什么没有更好地去抓牢这个人的心呢？这种不受控制的局面令他焦躁，好像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平衡，还是说人心从来都不可能绝对的衡量精准
?
离开顾宵家后，扬帆全身的力气终于全都被抽离干净了，怎么可能做到那么干脆的放弃，只不过是因为没办法更好的去面对现实，所以才选择了逃避。逃离对方，逃离那些连自己都无法分辨真假的谎言。
扬帆看着顾宵留在自己手腕上的抓痕，还真是没出息，事到如今，心里居然还留恋着那男人的气息。
这之后扬帆一直都没有和顾宵联系，顾宵也不懂最近在忙什么，反正也始终都没出现过。
下午他在学校里接到了王建设的电话，说大伙好久都没聚聚了，非要约出来喝一杯。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老狐狸会这么好心叫自己出来喝酒，这当中肯定有猫腻，扬帆本来是想
拒绝的，可是对方又说有事要聊聊，搞得神神秘秘的，到最后扬帆还是应约了。
几个人坐在龙池的包厢里，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王建设全程都在讨好扬帆，也不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教授，您还不知道吧，老高再过一个月就要被调走了。”王建设一脸感慨地说。
“哦？这么快？”扬帆自从和顾宵冷战后，几乎就陷入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中了。
“上头的调职文书都已经下来了，听说本来也不用这么着急的，这是老高自己要求的。”王建设神秘兮兮地瞥了扬帆一眼。
“老高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走？”扬帆不禁心头一动。
“您没听说么，老高和顾宵已经彻底闹僵了。”王建设故意卖起了关子。
“大家都在猜测，说会不会是因为老高要走了，就把顾宵给甩了。”旁边的人猜测道。
扬帆有些诧异，他倒是没想到高惠和顾宵彻底闹翻了，如果那个男人想要重新回省级，这不是最好的机会，他不该这么轻易错过的？他们之间到底出什么事了？还是说他是为了自己才和高惠断了关系？
明明让自己不要产生动摇，可是众人的话，还是让他心存一丝侥幸，但是一想到顾宵那么欺骗过自己，他又无法那么轻易地去原谅他。
“是啊，因为这两个人的关系，现在搞得全局都紧张兮兮的，甚至内部都分成了两股势力。但是老高毕竟要升职了，很多人都是墙头草，还指望着日后能跟她攀点关系，所以眼下顾宵的处境还是比较尴尬的。”
扬帆抿了一口酒，其实对方这么说，已经是相当含蓄了，扬帆是个聪明人，听出了他的话外音。如果高惠因公徇私要压顾宵，只怕顾宵现在在局里的处境是相当艰难。
“本来这种只建立在利益上的关系就很不堪一击，现在搞成这种局面，孰是孰非谁又说得清呢？”王建设故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看这原本内定的局长，怕是也要泡汤了。”
“如果真是这样，还真是可惜了。”旁边的人还不忘补刀。
“为什么？”虽然扬帆不清楚他们内部的矛盾有多激烈，但是关于顾宵是下一任局长的事，不是早就定好了的么？
“怎么，难道教授您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么？”王建设一脸惊讶地问。
“怎么回事？”尽管心里恨着这男人，可是只要听到跟他有关的事，扬帆心里还是无法做到放任不管。
“我也是听到了一点内部消息，听说上头要空降一个人过来，对方的来头好像还不小，有省级的高层在背后支持。”王建设说道这里，暗自观察着扬帆的表情。
这群人跟着王建设那个老狐狸，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和了半天，原来就是为了向自己打听这事。老狐狸算盘珠子倒是打得很响，这时候躲到一边看顾宵和高惠鹬蚌相争，到最后他坐收渔利之力，扬帆冷笑了一下，就算局长不是顾宵，那也轮不到你王建设打主意。
“如果是省级调派过来的人，那顾宵这次还真是凶多吉少了，省级的人本来就和他不对盘,恨不得把他往死里整。”旁边的人摇头叹气道。
王建设见扬帆绷着脸一直不说话，又旁敲侧击地问：“教授，您看您平时和顾宵的关系这么好，您难道就不关心一下么？”
“我？”扬帆故作为难地说：“我不过就是一个大学教授，至于商管局最终由谁接管，这么大的事可轮不到我操心。”
“瞧您说的，那哪能啊，最终的决定权还在市委长手上，您看最近局里大家都被搞得人心惶惶的，要不您帮我们打听一下具体的内部情况，这样也好让我们提早做准备。”王建设眼中闪着精光，一脸讨好地商量道。
原来王建设并不是在打局长的注意，他倒是有自知之明，这些人现在基本都是处于明哲保身的状态中。在这种敏感时期，因为不确定局势，既不敢和顾宵靠太近，怕惹祸上身，都说枪打出头鸟，又不敢明着和他撕破脸，万一空降只是谣言，弄不好升职无望，反倒还会被对方抓到什么不必要的把柄，日后祸患无穷。
扬帆很清楚这些人的嘴脸，这就是这个圈子的生存法则，每个人永远都是利字当头，也永远都把利益摆在第一位。他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喝了口酒，看样子，顾宵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反正他是活该，不过听到他和高惠的关系结束了，扬帆心里的恨意似乎也减了一半。
最近关于空降局长这事已经在暗地里传开了，顾清明一向消息灵通，所以这事又怎么可能瞒得住他。都说空穴不来风，不管是真是假，这炒着炒着说不定就成真了，于是他当即给顾宵
打了通电话，直接把顾宵喊了过去。
在这种节骨眼上顾清明找自己，顾宵也能猜出一些原因，果然一进门，他就看到顾清明阴着一张脸，这是暴风雨要来临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