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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每天为枕边人写篇悼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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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朕每天为枕边人写篇悼词》    作者:半勺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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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立仍不甘心,“你有何凭证?”
   “被李玉派出的那名莫姓侍卫已被你杀死,无从考证。立儿,你愿信我那便是真相。”
   那姓莫的侍卫与后宫嫔妃私通时,曾说亲眼见到李立对太子有不伦之情,他若不是从李玉口中听见的,又能是从何处得知呢?
   原来李玉竟如此自恋!他看不懂一个交情尔尔的弟弟为什么会如此为他付出,就将此荒谬地定义为不伦。

第24章  完结

   宫中起了一场大火,传言是昏君李立自焚所致。
   宁王从大火中拉了一具尸体出来,那尸体已呈烧焦状,身上烧烂的布依稀可分辨出是龙袍的纹样。
   仵作勘验无误,确认尸体便是李立本人。
   对此,朝中颇有争议,毕竟焦尸面容模糊,给人留下了想象的空间。
   不过既然宁王都已认可仵作的说辞,那么有关这焦尸的身份便盖棺定论了。
   朝中不乏嗅觉敏锐之人,闻到了那么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不过他们并不在意真相是什么,重点是李立在官方的史册中,已经死了。
   以后这世间即便再出现一个和李立一模一样的人,他也不会是恒帝十四子的那个李立。
   嵩王讨伐昏君有功,被宁王拥立为新帝,程序公平正义,顺理成章。
   嵩王李络继位后,改国号为“幸”。
   兰朝经过昏君之乱,自此开启修生养息阶段。
   “宁王还是要走,不肯在京中多留些日子么?”
   刚刚登基的李络头戴金丝翼善冠,身着五彩龙纹玄端服,用哀求的眼神望着萧掠。
   明明早朝时,他穿着更加端庄肃穆的朝服,用上位者的姿态很好地接受了百官对他的朝拜仪式。
   “当初陛下与臣有诺在先,臣帮您坐上皇位,事成后臣要带他离开这是非之地。”看到李络失魂落魄的神情,萧掠摇摇头,“他不会见你的。”
   李络很清楚萧掠口中的“他”是谁。
   从萧掠主动找上李络,到李络故意与李立兄弟反目,再到萧掠假装因怕死而反水,两人结盟的共同目的,就是换“他”的自由。
   “那我皇……他有没有话对朕说?”
   “没有。”
   想说的都已用行动表示,多说无益。
   李络趔趄了一下,面如死灰。
   萧掠见他这样,便从怀里摸出一个长命锁来,连带在一起的,还有当初李玉送给李立的那块玉坠。
   “长命锁是他转托我交给你的,至于这枚玉坠本就是你母亲的,我今天便物归原主。”
   李络将这两样东西接过来,捧在手心,吸了吸鼻子,喊了一声,“萧叔。”
   李络的母妃肖昭仪其实是和萧掠同族的姐姐,萧掠的母亲早亡,他的父亲亦追随而去,年幼的萧掠无人照拂,便是这位长他许多的姐姐待他最为亲善,尽管姐姐这一脉地位上不及萧掠,但是在萧掠心中,早就视她为亲姐姐。
   谁能料到如此温柔的姐姐有一天会突然消失,萧掠寻她多年,才发现原来姐姐爱上了微服出游的恒帝,不惜叛逃出族,更改姓氏为“肖”,只为了能留在恒帝身边。
   思及此处,萧掠语重心长地对李络说:“络儿,萧氏一族大多为情所困,因此难成大事。你有我姐姐的一半血脉,坐在这皇位上,便不能为了任何人优柔寡断。”
   李络擦干眼泪,摇头,“朕到底姓李,姓李的心都狠,不会对谁上心的。”
   “但愿如此。”萧掠对这稚拙的鹿犊行了一个礼,转过身去,“有我在一天,滇南萧氏就不会作乱,至于我死了他们会不会谋反,就要看你这皇帝做得如何了。”
   萧掠说完最后的忠告,便要离开。
   “宁王。”李络喊住他,追了上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精心雕刻的小巧木骆驼,边哭边笑,“小时候没刻好,现在总算刻得像个模样,萧叔,你帮朕给他,告诉他,朕以后要做皇帝了,不能再刻这些小孩子才喜欢的玩意了。”
   萧掠接下木刻小骆驼,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李络的肩膀。
   “走了。”
   京郊,夕阳铺红了满地的青草。
   萧掠牵来了两匹马,他把那匹威风凛凛的黑马给了李立。
   “这匹马就是你当初从驿馆偷偷骑走的,难为我替你养了这么久,今天被你捡了现成。”萧掠促狭地笑了一下,装作没看见李立脸上因气恼而产生的红晕,指了指挂在马背上的包裹,“里头有换洗衣物和一袋银子,够你路上用的。”
   李立一袭青衫,露出的雪白脖颈像葱白,他沉默寡言地伸出同样白的手指,接过萧掠递来的缰绳。
   萧掠却反过来抓住了李立的手,李立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差点儿,萧掠就想当一回土匪,把这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的美人捆起来,打包带回他的土匪窝里。
   但是萧掠明明白白地从李立眼中看出了他的抗拒。
   萧掠随即放开了李立。
   李立松了一口气,看向萧掠:“多谢宁王救我一命。”
   嘴里说着谢,眼中全是冷意。
   李立怎么也想不到,萧掠在他身边一直安了双眼睛,他以为自己喝下的是毒药,实际上早就被掉了包。
   更可恶的是,萧掠给换的这种药发作起来乍看和毒药类似,都是吐血,虽然吐出来的是郁结之污血,但让李立产生人之将死之感,把心事在萧掠面前捅了个底朝天,当真颜面全无。
   “立儿,从前迫你,是我不对铸成大错。”萧掠看着李立手中的缰绳,笑道,“如今你是自由身,可自行决定前路。”
   是跟萧掠走,还是从此天涯陌路。
   “你……所说为真?”李立表示怀疑。
   “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认了。”
   李立盯着萧掠的脸,那张脸上是满满的真挚。
   李立终于放下心来,四周平坦无法藏人,他拉着马儿的缰绳随时可以翻上马背,反观萧掠离他那匹白马却有一定距离。
   萧掠,是当真愿意放他走。
   “萧掠,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李立骑到黑马背上,闭上眼睛,下定决心后再睁开,“从此我们便相忘于江湖。”
   萧掠就这么看着他,深情的眼眸让李立感到心焦。
   李立急匆匆地,扬起鞭子在黑马屁股上甩了一下,马儿立刻带着李立向远方奔驰。
   萧掠也上了马,却没有去追李立,而是悠闲地轻喝了一声,让那白马散步一般,沿相反的方向慢走。
   直到黑马奔出很远,李立的心悸才解了一半,然而就在此时,胯下黑马突然猛烈地嘶鸣,两条前腿悬空急急地刹住,要不是李立反应迅速早就摔下马背了。
   黑马突然调转马头,以冲刺的速度往回跑。
   风从李立耳边呼啸而过,任凭李立如何拉扯,黑马也不肯听他指挥。
   在李立记忆中,这是一匹温顺的良马,而且他刚才明明看到,黑马和白马紧紧挨着,分享地面青草,怎会是野性难驯的疯马?
   这里必然有什么细节是李立忽略了。
   啊。
   李立想起来了,萧掠身后的那匹白马,不就是当初驿馆马厩里的另外那匹吗?
   黑马是公马,白马是母马,不论是在来纳小镇还是京郊草地,它们都亲热地互相蹭着脑袋,这原来是一对夫妻马!
   难怪当初李立骑走黑马时,黑马不停地反抗呢。
   原来是他强行拆散了人家两夫妻,趁着黑马没现在健壮,用蛮力带走了它。
   现在因果循环,该李立遭报应了。
   黑马紧紧追赶,看到白马悠哉悠哉的身影后,随即将速度减缓下来,亦步亦趋地在白马的屁股后面跟着。
   那白马背上之人耳朵微动,分明听到了身后动静,却没有回过头来看。
   李立敢打赌,那人绝对在嘲笑他。
   又被萧掠骗了一回!
   李立气到胸闷。
   可是气归气,李立却没有动作,他似乎忘了自己曾苦练马术,有好几种方法可以对付不听话的马儿。
   李立只是低着头,默默地跟在萧掠身后。
   萧掠的小小计谋好像给了李立充足的理由——他是被骗才不得不跟萧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