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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什么？”
楚殇头也不回，掌心扣在了薛老的面门。
从外表来看，薛老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表情变动。
就连他脸上的笑容，也保持着原样。
但楚云却知道。
薛老已经被楚殇一巴掌拍死了。
脑部，也注定已经土崩瓦解。
薛老的笑容僵住了。
仿佛照相一般瞬间定格。
但薛老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太久。
他的口鼻之中，便涌出了血水。
一个百岁老人的血水。
楚云的内心，怒火焚烧。
他猩红着双眼。
向楚殇砸出了他的铁拳。
朝他的父亲。
背负着被雷劈的诅咒。
砸向了他的老子！
“你简直人神共愤！”
楚云一声爆喝。嗓音嘶哑地怒吼：“你该碎尸万段！”
砰！
楚殇回手便是一拍。
那仿佛被泰山撞击。
楚云的整个身躯，如遭泰山压顶。
瞬间被击飞出去。
胸口，更是狂跳不止。
扑哧！
口中喷出鲜血。
楚云一阵天旋地转，难以起身。
“不自量力。”
楚殇淡漠地收回手，站起身来。
然后，他向薛老微微鞠躬，表达了对这位老者的敬意。
“您的意图，我领略到了。”楚殇淡淡说道。“但我想说的是，您或许多虑了。我并没有您担心的那么愚蠢。这世上，也没人比我更懂华夏。”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国殇
楚殇就这么走了。
楚云趴在地上，四肢百骸仿佛被泰山压碎了一般。
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
楚殇这随手一击对楚云造成的伤害，是无法想象的。
更是毁灭性的。
此刻的楚云，只感觉天旋地转，四肢百骸极其的乏力。
他的内心，明明想要立刻站起来。
可他的身体，却无法支撑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念头。
他就这么趴在地上。
眼睁睁看着楚殇杀完人离开，却是无能为力。
“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楚云低声喝道。
“你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楚殇反问道。“你凭什么让我付出代价？楚云，你真是幼稚的让人想笑。就像是一个滑稽的小丑。”
楚殇回头丢下这样一番话，便彻底离开了。
只留下站不起身的楚云。
以及僵坐在茶室内，却已然断气的薛老。
空气，一度陷入死寂。
就在楚云艰难地爬起身。
就在楚云准备来到茶室，去看望已然死去的薛老时。
房门外，出现了一群人。
人群中，有李北牧。
有屠鹿。
有无数红墙老人。
他们或是已经与薛老决裂。
又或者，是继续站在薛老这边的。
不论是谁。
当他们来到房门口，确定了薛老的死讯之后。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也彻底疯狂起来！
薛老死了！
这位红墙老人。
这位将全部人生都奉献给了红墙的老人。
就这么死了？
惨遭楚殇的荼毒杀害？
“报仇！”
人群中，有人压低了嗓音怒吼。
很快。
这份愤怒与仇恨，蔓延在了所有人的心口。
又有人高声怒吼：“楚殇是国贼！是华夏的背叛者！”
“不除掉他，誓死不休！”有人高声喊道。
所有人议论纷纷。
但在探讨这个问题的前提，却是要推举出一个真正的红墙领袖。
去对抗楚殇的领袖。
没有这样一个领袖，谁又可以威胁到楚殇呢？
李北牧，就是现在的红墙一号。
可他，能够胜任这样的领袖地位吗？
李北牧将视线，落在了屠鹿的身上。
“你和薛老关系密切。”李北牧抿唇说道。“我想这样的重任，由你来承担是最好的。”
“你才是红墙一号。”屠鹿谦逊地说道。
“大家都知道，我只是一个替代品。未来的红墙，还得看年轻人的。”李北牧说道。
他虽然没有明说。
但所谓的年轻人，已经直指楚云了。
楚云的背后有谁？
那是传奇女强人萧如是。
足够有实力与楚殇分庭抗礼的大人物。
其出身，更是在场无人可比的。
有这样一股势力在，他们为薛老复仇的可能性，才会更大。
他们的实力，才会更强。
很快。
屠鹿被推举出来。
外人或许不了解屠鹿的实力。
但红墙内绝大多数老人，是了解的。
更甚至，李北牧隐隐觉得，不少大人物似乎都得到过薛老的授意。
要将未来的重心，倾斜到屠鹿的身上。
这个压抑了大半辈子，始终没有站出来证明自己的屠鹿，终于有了一展才华的舞台。
李北牧无形之中，仿佛就要退出红墙的历史舞台了。
他明明还在，却被无形之中边缘化了。
因为屠鹿站出来了。
红墙对李北牧的需求，也就彻底没有意义了。
甚至不需要了！
薛老的身后事，由红墙全权负责。
薛老的后人，甚至没有通知，也不会出席。
这是薛老身前安排的。
也是这个老人，不想给红墙，给这个国家添乱。
李北牧在离开的时候，是与楚云一起走的。
他明显有话想说。
而且，只想单独和楚云谈。
“你亲眼看到了？”李北牧问道。
“亲眼看到了。”楚云双目猩红地说道。
“你父亲在这红墙内，看起来就是为所欲为，无所不能。”李北牧抿唇说道。“连薛老，他也说杀就杀。”
“将来，如果这个国家真的被他掌控在手中。谁又还能拦住他？”李北牧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当时薛老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楚云皱眉说道。“据我所知，薛老本身也是武道强者。”
“你是想问，为什么薛老没有挣扎？”李北牧问道。
“我很好奇。”楚云抿唇说道。
“薛老知道他今晚必死无疑。”李北牧说道。“也没人能够拦住楚殇的决策。”
“所以他放弃了抵抗？”楚云皱眉说道。“薛老如此大人物，他岂会遇到一点麻烦就轻言放弃？”
“他在用自己的生命，让红墙拧成一股绳。也只有他，拥有这样的影响力。”李北牧缓缓说道。“这或许是薛老对我们作出的最后一点贡献。”
“他用自己的生命，让我们团结起来对抗你的父亲。对抗的，也不仅是你的父亲。”李北牧唏嘘道。“薛老真乃国士。”
楚云咬牙说道：“他毫无底线。”
“你父亲，有你父亲的态度和立场。”李北牧说道。“我们可以不接受，可以反对。但任何情况之下，都应该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去看待这个世界。也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了解这个世界。”
楚云微微点头。
努力缓解内心的愤怒与不甘心。
他比任何人对今晚的事儿，都感到愤怒。
因为只有他，亲眼所见了这一切。
也只有他，感受到了极大的无助与无望。
“我会更好的去面对这个世界。”楚云咬牙说道。“除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