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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明天，他必须全程陪同女皇陛下。
他不确定明天会在红墙内发生什么。甚至不清楚李北牧的态度。
如果屠缪真的敢在红墙内动手。
李北牧会干预吗？
楚云又是否斗得过呢？
薛老除了安排了屠缪，是否还有更大的强者在背后监控这一切？
这一切，都需要等到明天才有答案。
“晚安。”
楚云搂着顶梁，今儿对他来说，是疲惫的一天。
他也更加的确信，明天必将更为疲惫。
甚至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他必须养精蓄锐。
也必须让自己充满斗志。
苏明月看的出楚云有压力。
她没有说什么。
只是轻轻拍了拍楚云的后背，柔声说道：“晚安。”
……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
楚云穿戴整齐来接女皇陛下。
女皇陛下也是盛装现身。
毕竟是头一次进红墙。
女皇陛下肯定是要给与足够的重视的。在衣着上，也没有任何的疏忽。
“陛下。行程我已经看过了。上午您将会在红墙内的几处算是景点的地方参观。中午，李北牧会亲自陪您进餐。至于下午——”楚云玩味地说道。“暂时还没有出计划，估摸着也是要看您中午和李北牧的谈话会是如何。”
“还真是够现实啊。”女皇陛下微微一笑。说道。
“这年头还有不现实的地方和人吗？”楚云笑着反问道。
“那倒也是。”
二人乘坐专车前往红墙。
一切都很顺利。
红墙也专门派出了接待人员。
包括负责安保的人。
楚云负责的，是女皇陛下在红墙外的安保。
而进了红墙。负责安保的人，则是另有其人。
这批人是谁？
是龙卫。
楚云听说过龙卫。而且是屠鹿告诉他的。
但此刻，当楚云瞧见龙卫的首领时，他的表情变得古怪而复杂起来。
龙卫的首领，竟然就是今天的楚云最忌惮的屠缪！
他不仅出山了。
而且充当了女皇陛下此次的安保人员。
女皇陛下瞧出了楚云神情上的变化，低声问道：“怎么了？”
这是一片假山楼阁。
风景很优美。比起皇宫内的优雅，红墙内的所有建筑，都明显更为大气，恢弘。
“那个年轻人。就是站在假山之下的年轻人。”楚云眯眼说道。“他就是红墙内，要杀你的人。”
女皇陛下愣了愣。随即疑惑道：“那李北牧对我的安保工作，做的也太粗心大意了吧？要杀我的人，竟然就站在我的身边。而且，还是负责我安全的人？”
女皇陛下玩味道：“我这岂不是成了羊入虎口？”
楚云哭笑不得道：“我也不知道李北牧是怎么安排的。还是负责您安保的人员，直接就是薛老安排的。”
“不管如何。他总不能正大光明地杀我吧？”女皇陛下似乎在讨论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又或者，她对楚云充满了绝对的信任。
并不认为屠缪有本事当着楚云的面，杀了她？
楚云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敢不敢。”
因为有工作人员在，而且是在带着女皇陛下参观。
楚云说了几句之后，便径直离开了。而且将距离拉开了。
这么做，是为了方便和屠缪单独聊一聊。
“出关了也不跟我打个招呼，怎么，看不起我们这种落后份子？”楚云慢条斯理地说道。
屠缪仿佛标枪一般，站在假山之下。
他神色平淡到近乎淡漠。
眼神，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女皇陛下。
仿佛生怕有任何危险出现在女皇陛下的身边。
“我俩没那么熟。”屠缪说道。
“那倒也是。”楚云微微点头。
“听说你要杀女皇陛下？”楚云随口问道。
“我是来保护陛下安全的。”屠缪很直白地说道。“这是我的任务。”
“那在完成任务之后，你会继续执行薛老的命令吗？”楚云问道。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屠缪反问道。
“我希望你可以说。”楚云耸肩道。“而且不管你说不说。今天我都会一直跟在女皇陛下身边。你想动他，得先过我这一关。”
“看来你对你自己很有信心。”屠缪说道。
“有没有信心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楚云耸肩道。“就像你，明明不是李北牧的对手，不也还是去挑战了他吗？”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为了我自己的武道。”屠缪说道。“你是为什么呢？为了一个大龄女人？”
如此风华绝代的女皇陛下。
在屠缪眼里，却只是一个大龄女人而已。
果然是一个武痴。
还是一个完全没有审美观念的武痴。
“为了这个国家。”楚云一字一顿地说道。“为了我们华夏的繁荣和强大。”
屠缪闻言，深深看了楚云一眼：“你在和我说笑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楚云反问道。
“因为我从不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圣人。”屠缪淡淡说道。“你也不例外。”
“我不是什么圣人。”楚云摇摇头。“我只是热爱我的国家。我不像你，除了武道，什么也容不下。我胸襟是很开阔的。我能容下很多东西。”
“所以你不如我。”屠缪掷地有声地说道。“是有原因的。”
第一千六百四十二章 永远的敌人
面对楚云这看似很高光的答案。
屠缪的回答，也是字字铿锵。
你什么都容得下。
你的胸襟足够开阔。
你的世界除了武道，还能容纳很多东西。
所以你不够纯粹！
你的心思和精力，也无法全都放在武道之上。
所以，你不如我屠缪强大！
至少在武道方面，你不如我！
屠缪的回答，是直白的。
也是充满气势的。
他淡淡扫视了楚云一眼，神色平淡地说道：“你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儿吗？”
“我没觉得骄傲。”楚云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想要杀女皇陛下，必须过我这一关。”
“我也说了。我是来保护女皇陛下的。”屠缪平静的说道。“至少在红墙内，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职责。”
楚云闻言，听出了屠缪的潜台词。
在红墙内，屠缪不会出手。
而且他的工作，是确保女皇陛下的绝对安全。
可今晚，当女皇陛下离开红墙之后呢？
屠缪又会做什么？
楚云用脚丫子都能想到。
他或许就该出手了。
去执行薛老对他下达的指令！
吐出口浊气。
楚云抬眸看了一眼正在不远处参观红墙风景的女皇陛下。
她的神色很淡然，也很端庄。
她并没有因为要杀自己的人就在附近，而且正充当着自己的安保人员，而有所心乱。
或许她会有心乱。
但她绝不会轻易地表露出来。
这就是作为女皇陛下的基本素养。
是作为掌权者的气度与胸襟。
楚云和屠缪的谈话，到此也就结束了。
他只是简单地谈一谈。
他并不打算靠这么一场谈话，而得到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结局。
他也没有那么天真。
“李北牧说，你得到了很大的进步与成长。”楚云神色平静的说道。“今天见到你，我也很确信李北牧没有骗我。你的确又变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