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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月清微微点头。心中空落落的。
家族甚至用强迫的姿态命令自己成婚。
现如今，却放弃了？
甚至无所谓了？
家族究竟遇到了怎样的危机，能让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一次的强强联姻。
官月清犹豫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两家这一次的态度，是不是和楚云有关？”
官世恒闻言，微微点头道：“严格来说，是有关的。只是未必就是楚云本身制造的麻烦。”
官月清深吸一口冷气。忽然反问道：“假如。我是说假如。”
“如果楚云没有结婚。如果我和楚云成为恋人关系。”官月清意味深长的说道。“那是否会成为我最好的归宿？”
官世恒闻言，沉思了良久，方才说道：“仇人与仇人的后代成为恋人，我想，这不会是一种被祝福的关系。至少楚家不会祝福。”
官月清愣了愣。
仇人与仇人？
官家什么时候和楚家成为仇人了？
两家之间，也并没有听说有任何恩怨。
官月清摇摇头，大脑有些混乱。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官月清问道。
她放弃了刚才的念头，或者说是设想。
这个世界没有假如，也没有如果。
她和楚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恋人。
更甚至，她和楚云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能认识，能曾经有过一小段友谊。大概已经是官月清所能伪装的极致了。
再多的——她和楚云道不同，不相为谋。
“随你。”官世恒抿唇说道。“家族已经不在乎这门婚事了。宋家应该也是持同样的态度。你们是否离婚，又或者保持低调继续生活。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不用再考虑家族的任何态度。家族，也没有态度。”
“况且。你不是主动要求离婚吗？”官世恒说道。“那就如你所愿，离了吧。”
“我只是在威胁宋靖。在和宋家谈条件。”官月清很坦诚地说道。“我并不是真的想要离婚。”
对宋靖而言，她官月清是最好的选择。
反之，对官月清而言，宋靖又何尝不是最优解？
现如今，她忽然陷入了死胡同。
两边的家族，都不在意这门婚事了。
她所有为未来谋划的立脚点，也都彻底不存在了。
一时间，官月清有些恍惚，甚至是失去了方向。
当她无法将婚姻当做资本和底牌时，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能力找宋家谈判。
而当两家非常有默契地选择放弃这门婚事时，官月清似乎成了最大的“被迫害者”。
“我不太能接受。”官月清吐出口浊气，忍不住点了一支烟。“这婚一离，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官世恒偏头看了妹妹一眼。
他不确定妹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可现在，她拿出自己最大的资本，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换回来。
她的确不甘心，也不能接受。
可一个女人，一个官家出身的女人，为了得到什么，甚至不惜豁出所有。
这让官世恒不太理解，也不能接受。
官家的女人，什么时候可以这么下贱了？
“随你。”
官世恒淡淡说道。
此事对他而言，到此为止了。
顶多，他将来会拥有一个离异的妹妹。除此之外，官世恒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
至少在家族担忧的危机爆发之前。他会重回生活正轨。
……
“这对新婚夫妇见面了。就连官世恒都现身了。看他们离开的表情和样子，可能是不欢而散。”
电话中，陈生津津有味地说道：“依我看，他们有极大可能会离婚。”
“离就离吧。”楚云微微点头。
坐在功能房的他泡了一壶茶。
戒烟的生理反应早就没了。
只是偶尔还会出现心理上的暗示和渴望。
这种，就纯靠意志力去坚守底线了。也没有任何别的办法可以压抑内心的渴望。
楚云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你最好跟进一下，两家对此事会有什么反应。他们是否愿意结束这门婚事，是否愿意宣告强强联合破产。”
“要知道。这次联姻，可是他们策划已久的行动。并不太可能因为个人的意志，而有所改变。”
陈生点头道：“当然，我会彻查到底。但从目前的局势来看，至少这对新人，已经不想过下去了。”
“你错了。”楚云摇摇头，眯眼说道。“真不想过的，只有可能是宋靖。官月清，不会轻易罢休。”
这个女人，把自己的一切都赌在了这门婚事上。
她会轻易离婚吗？
离了婚，她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她动用了所有关系，搞的近乎众叛亲离。如今，她若是真的和宋靖离婚。
她还剩下什么？
她又还有什么可依靠的？
家族？
丈夫？
还是她自己？
楚云不喜欢官月清，甚至厌恶。
但他不得不承认，官月清是他见过最极端，也最清楚自己要什么，追求什么的女人。
她的目的性强大之极。
她同样拥有极为强大的执行力。
更甚至。
为达目的，她可以轻松做到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她会离吗？
楚云在这个问题上，打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楚云一整个下午，都在家里喝茶休闲。
陈生在汇报了基本情况之后，他也没有特别在意官月清二人的进展。
他唯一确定的就是，宋靖没有和官月清离婚。
至少这对新人没有在大婚第二天，就走进民政局毁掉结婚证。
这就说明，至少有一方不愿做的太难看。
就算真要离婚，也不急于一时。
晚上在小区内散步的时候，楚云跟苏明月提了这件事。后者的表情略微有些诡异。
“结婚不是儿戏。今天结，明天就离。他们是三岁小孩吗？”苏明月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的很严厉。
“豪门联姻，不过是资本利益的交换。肯定不会是儿戏。相反，比普通人的婚姻，更加慎重而谨慎。”楚云说道。
“我没感受到他们的慎重。”苏明月挑眉说道。“我也感受不到他们的谨慎。”
楚云笑了笑，牵着顶梁柔软的手心道：“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你最近身体怎么样？我看你肚子已经慢慢鼓起来了。”
“稍微有点行动不便。”苏明月说道。“倒也还好，我称过体重，也就重了不到五斤。”
她很在意体重的数字。并且明确告诉了楚云，她没有胖多少，只有五斤。
“别在意体重，该吃吃，该喝喝。孕妇嘛。营养是要摆在第一位的。毕竟，你现在可是一个人吃两份食物。”楚云劝说道。
“营养够就行了。我不会因为怀孕而放纵。”苏明月严肃道。“你也别忽悠我。我不想太胖。”
楚云乐了。忍不住问道：“我一直以为你不是一个外貌协会。原来你也这么在意自己的外形。”
“我不在意是否太好。但不想太差。”苏明月说道。
楚云笑了笑。捋了捋顶梁被寒风肆虐的秀发。说道：“外面冷。透透气就行了。咱们回家。”
“嗯。”苏明月点头。
美丽且白皙的脸庞上，散发出成熟女性的魅力。
不知不觉，这两口子，已经携手了近五个年头。
他们也从互相陌生、抵触，到现在的心心相惜。
楚云偶尔缅怀一下，还真是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