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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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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1页

书籍名:《锦衣玉令》    作者:姒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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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狠了。自己人都不放过。”

        “他就不是个人。”

        “是人怎会不干人事?”

        白执和辛二边杀人边说话,赵胤突然沉声。

        “都闭嘴。”

        “……”

        “你们想变得跟他们一样吗?”

        白执和辛二激灵灵打个战。

        眼前的禁卫是他们从来不曾见过凶狠的模样,不畏死,不畏伤,像地底爬出来的僵尸一般,没有正常人应有的恐惧之心。削掉耳朵,他们恍若未觉,砍掉胳膊,他们扑上来抱住人就咬,一个个状若疯癫。

        他们自然不想变成那样——

        锦衣玉令

第970章  大结局(一)

        那个人?邪君?

        这两个字跳入脑海,时雍心脏突然怦怦乱跳,看入白马扶舟目光里,她表情便有一种冷漠的寒意,那光芒在眼底深处浮动,明暗不定,仿佛随时会炸裂开来。

        “白马扶舟,你清醒些……白马扶舟?”

        时雍拍打着白马扶舟的脸庞,想让他清醒过来,可白马扶舟眉头微蹙,深幽的目光痴痴地望着她,脸上隐约带着笑意。

        “打得好。重些,再重些。”

        “你振作点。”

        “……振作……有何用?呵……半死不活,不如超脱……”

        说这些丧气话,哪有当年厂督意气风发的样子?时雍皱起眉头,手臂托起白马扶舟的后背,用力抬起他,目光凌厉。

        “我问你。那个人……我是说邪君,他附身到别人身上,真能如此轻易吗?一会是祁林,一会是你。一会又是别的什么人……这世上怎会有这般厉害的灵魂转移?”

        时雍的疑惑早已横亘胸间。

        奈何,她好像问错了人。

        白马扶舟摇了摇头,目光涣散,望着漆黑的未知空间,语气充满了无奈。

        “此人狡诈,心性多疑。正如我不知道他是如何附体到我身上的一样,我也不知他是如何操纵那些人,让他们成为邪君的宿体,成为他的傀儡。在今日之前,我甚至不知,他除了我之外,还能宿于他人之身。而祁林……”

        顿了顿,白马扶舟幽幽一叹。

        “祁林原本不是这样的人。当年在诏狱咬舌前,他仍是对我忠心耿耿。那次,他受了很重的伤……如今我想来,兴许就是那次。祁林才为他所控制。”

        受了很重的伤?

        时雍想到符二、无为、朱宜年被伤的手指,还有那与旁人不同的四柱命格,如朱宜年的“天命入刑”。难不成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需得那人“本身命弱,濒临死亡”?

        若当真如此,那邪君本尊可谓是勘破了天机命理,当可纵横时空了。这样的人,若没有悲悯苍生的格局,没有感怀人性的共情,而是沦为了无视人命的冷血怪物,当真是可怕至极。

        “白马扶舟。”

        时雍扶住他,问道:

        “你可有听他提过四柱命格一类的事情?”

        白马扶舟再次摇头,仿佛做梦一般,声音幽幽地道:“不知……你快杀了我吧……不要再耽误时辰了。”

        说到此,他身子一颤,仿佛见鬼般惊惧,瞪大空洞的声音,嘶哑的声音带着恐慌。

        “快些……姑姑,快些。我听到了……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外面兵荒马乱……他踩着血淋淋的尸体……朝我走过来……我的耳朵,我的耳朵里有他的笑声……姑姑……”

        白马扶舟突然用力抓住时雍的胳膊,指甲几乎要陷入她的肉里。

        “拿起剑。拿起你的剑,他来了!你快看。他已经来了!”

        四周空荡荡的。

        哪里有人?

        时雍怀疑白马扶舟毒性入脑,产生了幻觉,又或是一体双魂在争夺宿体时发出的警告。

        “别怕。没有人,没有旁人。”

        时雍轻声说着,没有去拿剑,而是将白马扶舟的外袍脱下来,撕开结成布绳,再将白马扶舟的双手和双脚捆起来,然后安慰他道:

        “你看,别怕,我把他捆起来了。你是安全的。有我在。他来,我就打退他……”

        “他就是我。他就是我。你打不退他的。”

        白马扶舟语速快,呼吸也很重,好像完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抓在时雍胳膊上的手腕越来越紧。

        “他本就是我……我好似有两个灵魂,一个是我自己,一个是我无法操控的他。六年前,我尚有余力,曾以为逼他离开,便能消停。如今才知,那想法当真是无知。他不是人……也不是魂,更不是神,仿佛是魔鬼……我实在是奈何不了他的了……”

        “那杀了你,又有何用?”时雍冷静地道:“既然你的身子不是他的唯一选择,那么,杀死你就失去了意义。他可以操纵你,就可以操纵别人……”

        白马扶舟缓了一口气,声音幽幽地道:“不杀我,等我变成他,我就会伤害你……”

        时雍轻笑,“你看你身上有伤,又中了邪毒。现在也根本奈何不了我。与其让他附体到一个更为强劲且未知的人身上,不如是你。好歹你还能与抗争一下。”

        “不……”

        白马扶舟毫无章法地扭动着身子,脖子僵着,抓住时雍的胳膊,仿佛用尽了全力一般,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那我更是生不如死。九阳之炙,在我的五脏六腑里,撕扯、燃烧,令人痛不欲生……我仿佛要化开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张嘴。

        只听得扑的一声,白马扶舟吐出一口鲜血。

        时雍瞧不见他的模样,但身上被喷溅的血渍和鼻翼里的腥味儿,令她更生焦灼。

        “白马扶舟!你再忍忍,待我们出去,我就可以为你医治……”

        “没用的。没有用了,我强忍至今,已耗尽心头血……这痛……撕扯着我,无穷无尽……”

        时雍发现他的肩膀都颤抖了起来,即便极力隐忍,仍是如同筛糠一般,战栗不停。

        “我无须怜悯,无须同情。更不愿被人笑话。”白马扶舟抓住她,灼热的掌心温暖,刺得时雍难受不已。

        “杀了我!”

        白马扶舟喘着气怒吼,反反复复说着这句话。

        “给我个痛快——求你——”

        时雍手指抚上长剑的剑柄,可是怎么都下不去手。最后,手无力地垂了下去,落在白马扶舟的肩膀上。

        “你在这里等着,我想办法出去找人……”

        “不要!”

        白马扶舟突然厉喝一声,像是被逼出了戾气,喉咙里粗喘着,发出一串古怪的嗡鸣声,不像是人的声音,倒像是野兽,紧接着,他仰头朝天。

        “啊——”

        一声长啸,久久不落,他绷紧双臂,咬紧牙关,身子突然弓起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的,再次发出疑似兽类的啸声。

        紧接着,只听嘶拉一声。

        “杀了我——”

        白马扶舟发出一道尖啸的呐喊。

        空荡荡的密室,漆黑一片。

        时雍看不到他的样子,却能从空气中感觉到那份狂风暴雨来临前一般的低压——

        “白马扶舟?!”时雍拔出长剑,做好了戒备的状态。

        白马扶舟没有任何反应,只听得咚的一声,他身子仿佛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很快便贴到了墙根,不知是借了什么力道,突然大吼一声,自行撕开了手脚上束缚的布绳,扶住墙,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步一步走向时雍,嘴里发出阴冷冷的笑。

        “优柔寡断!锦城王妃,你没有机会了。”

        时雍心下微震,提口气凝神举剑,指向黑暗中发出声音的地方,语气冷淡。

        “邪君?”

        “是我。”男人的声音从漆黑的密室传出,如同黑白无常的拘令,听得人心头猛颤。

        “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