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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松开我。”
赵胤沉眉:“水马上来。”
时雍呼吸不畅,双颊绯红,“你再压着我,我就着火了。不等水来,我都烧死了。”
看她六神无主地瘫在那里大口喘气,赵胤定定看她许久,方用沙哑的嗓音说出四个字。
“此毒甚烈。”
这人脑子长歪了吗?
时雍于混沌中恶狠狠地想着,很想撕碎他。
她已经暗示得这般明显,让他不要再接触自己。
没有男人在身边或许还好些,她不至于连春秀都不放过,如今一张英俊的脸就在她的面前晃动,彼此呼吸可闻,不是要人命又是什么?
“大人……”
时雍视线好不容易凝集在他的脸上,“我受不了了。你饶了我吧。”
赵胤皱眉,低头注视她的双眼,掌心再次探探她的额头,“不饶。”
他声音低哑。
在时雍万万没有料想到的情况下,突然将掌心缓缓挪下去,盖住她的眼睛。
“我留下来,可以帮你。”
时雍:“???”
他要怎么帮?
时雍本就发烫的脸,红得像滴血一般,可是眼睛被他蒙住,眼前一片黑暗,他的手十分冰冷,倒是让她舒服了些,无奈地听天由命。
“水,来了没……”
“快了。”赵胤再次望向门口。
“唔……”时雍脑子几近晕厥。
可或许是她有身为女子的矜持,明显比谢放的自持力更强,还能保持一丝清醒,
“大人~”
“嗯?”赵胤看她呼吸不过来,头低下,凑近她的脸,“你想说什么?”
脸上绒毛被他的呼吸拂过,时雍颤栗一下,
“大人没有毒发,或许是因为……被毒蛇咬过。”
赵胤想了想,低头睨视她,“蛇都杀死了,没办法再抓一只咬你。”
“……”
时雍很想当场去世。
重重喘口气,她瘫下去。
什么都看不见,身子着了火一般,她仿佛被人投入一口烧沸的油锅,烈焰灼烧般难受,浑身上下又动弹不得,如同被蛛丝缠住,很想挣扎,逃跑,恣意妄为……
“大人,我无法呼吸……”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意识渐渐涣散,
突然,嘴里伸入一根手指。
赵胤的声音低低传来,“咬。”
时雍一个激灵,神智又一次被他的惊人举动拉回。
是谁告诉他,咬人可以解毒的?
时雍喘息,模糊中咬他一口,当是泄愤。
然后,挣扎得更是厉害,如同搏命,赵胤不能伤她,有些无力,渐渐制不住她了。
“要我帮你吗?”
时雍没有反应。
“要我帮你吗?”赵胤低下头,靠近她的耳朵再问。
温热的呼吸痒痒地撩着时雍的发丝,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恶魔的召唤。
时雍四肢被压制无法动弹,但血液里的躁动因子却被点燃,在双眼被蒙住的黑暗里,她灵魂都似飘离了躯体,正冷冷浮在天际看着垂死挣扎的她。
算了!
散去最后一丝理智,时雍狠狠道:
“要!”
赵胤没有说话,一只手绕过她的脖子,掌心在她的头发上撩了撩,将她散乱的发丝拂开,冰凉的手指在她后颈上的大椎穴按了按,又缓缓移动,带着一种轻柔地安抚。
这细微的触感为时雍带来的是更多的情动。
看不见,感官几乎燃烧。
“你行不行……快些……”
这时,赵胤手臂突然用力,将时雍脖子歪过来,在后颈一击。
时雍的声音戛然而止,
脑袋一歪,晕过去。
第165章 既执吴钩怎敢错付
原来赵胤所谓的“可以帮她”,就是将她打晕。
待时雍醒过来想明白这事,再想想自己产生的误会,很想一针扎死他。
好在,赵胤也没有打晕她就直接抛尸,而是将她泡入热水,让春秀照料着,又将煎好的汤药灌入她喉中,再请来济世堂的大夫为她诊治。
至少她醒来时,躺在客栈温暖的被窝里,而不是某个荒山野岭的乱葬岗。
“春秀!”
时雍虚弱地喊一声,喉头干哑得不像她自己的声音。
一颗黑漆漆的狗脑袋抬起来,大黑双眼湿漉漉地看着她,吐着舌头,狗脸似乎在微笑。
“春秀呢?”
大黑冲她摇摇尾巴,歪了歪头,噔噔噔跑出去。
待它再撞门进来,后面跟了一个端着汤药的春秀。
“夫人,你醒了?”
春秀惊喜地看着她,走近放好了药碗,一把抓住时雍的手,激动得几乎要落泪,“我以为你死了……”
时雍:“……”
孩子,你太直接了。
时雍瞄她一眼,“扶我坐起来。”
春秀嗯声,点点头,挽住她的后颈就要扶她起来,可是时雍身上无力,春秀个子又小,扶了好几次都没能拉动她,吸吸鼻子,差点落泪。
“夫人,您躺着,我去叫人……”
“别叫我夫人。”时雍眨了眨眼,“少爷。”
“少爷。”
春秀话未落,大黑突然跃到床上,脑袋一下一下拱她的后背,春秀会意,赶紧搭一把手,时雍看着两个小东西,哭笑不得地撑住床,于是,在一人一狗费力地帮助下,时雍被扶了起来,大黑还趁机叼了个枕头放在她的后背。
“好儿子。”时雍摸摸大黑的头。
大黑吐着舌头微笑脸跳下床,把下巴搁在床沿,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想来是她昏迷时候的样子极是可怖了,看到两个孩子给吓成了这样,一个比一个乖顺,都怕她死。
时雍笑了笑,转头问春秀,“将军呢?”
春秀垂下眼眸,“少爷睡了一日,将军等不及,已带人回营了。不过,将军留下了白侍卫和许侍卫保护少爷,谢侍卫也还在客栈,将军说,若是少爷醒来方便,再帮他看看,有没有彻底祛毒。”
呵!
行的。
连一个被打得躺尸的女子都要利用。
时雍平静地问:“他没有治疗?”
春秀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为夫人煎好的药,谢侍卫喝了,将军自己也喝了。”
“腿上的伤呢?”
春秀睁大眼睛,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春秀不知情。”
看来这小丫头是压根就不知道赵胤受伤。
也是,赵胤这样的男人,大战当前,又怎会让人知道他受伤?
大战在即,抚平大将军肩膀上担负的责任,不仅是作战指挥,还有军心的稳定。一旦赵胤受伤,哪怕只是轻伤,被人谣传出去再夸大其词,对大晏军来说都会起到反向作用。
时雍默默喝药。
屋子里安静一片。
春秀等她喝完,接过药碗放到桌上,方才回过头对她道:
“将军走前交代,等少爷好起来,马上回京。”
顿了顿,春秀又压低声音,像掌握了什么天机大事一样,小声告诉时雍,“卢龙要打仗了,很是不宁。外面好多人都在往南边跑……”
时雍舔了舔嘴角苦涩的药味,凉凉地笑。
“怎能这样走?”
春秀不解,“少爷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时雍注视着她不说话,春秀又自告奋勇,“将军走前都交代我了,要好好照顾少爷。少爷要做什么,只需吩咐春秀,春秀可以帮少爷做。春秀要是做不了,白侍卫可以……”
孩子,你的话多了好多!
吵!
时雍听到“将军”两个字就想到赵胤木然的那张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