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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终于忍不住叫停了她们，有些痛苦的捏了捏眉心，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她们，因为是在李和的视角，也不知道和谐城具体发生了什么，大家也就没有想到“核按钮”的事情，更多的是在考虑李和怎么破解这个死局。
尚云芝说道：“既然没有可能拿回那份力量，那就不想了。”
“纯当没这回事就好。”
“现下的问题是，人皇位格并未消散，你意图走的人皇之路已经断了，现在需要重新谋出路了。”
“怪不得你能够凝聚人道圣剑。”
“原来竟是这样……”
赵清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她现在肚子很大，虽然站立对她来说并不吃力，但也不愿起身，独自坐在一边，没有凑到李和跟前去。
在尚云芝话语结束后，她接着说道：“不只是拿不回力量那么简单，现在，我们知道了新的大麻烦，比推翻审判委员会还要困难的麻烦。”
“那个无量量劫，总要想办法处理才行。”
“不然，就一直是颗定时炸弹啊。”
说罢，大家都看着李和，现在的问题是，李和能不能找到一条新的道路，保证将来有力量能够应对这些事情。
李和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了青萍剑。
他沉吟着抚摸着剑身，说道：“阿伟的出现，我们的争道之战，最后他决定以身补道，让青萍剑不单单只是人道圣剑，多了天道的力量。”
“他最后的决定，其实是一种指引。”
“在死亡的那一刻，他可能悟到了我没有悟到的东西……”
“也正是有这份指引，后面我都在考虑天人合一或者天地人，后来也才明白了文明与人的关系，知晓青萍剑最终的形态应该是文明之证。”
“但。”
“天地人三者，人本身就是承载文明而生，人皇持文明之证，这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
“如今，人皇之路不通。”
“那文明之证也不一定是人皇持有了。”
李和说道这里停顿了下来，但众人都来了兴趣，她们连忙催促李和继续说下去。
李和点点头，说道：“文明创造了人类，而非人类创造了文明，拿得起文明之证的人皇，那必须是觉悟后的人族，其人皇才能拿得起文明之证。”
“除此之外。”
“还有人能够拿得起文明之证。”
蔺文萱问道：“谁？”
“伏羲。”
李和深深吐了口气，说道：“天垂象，圣人则之，人类是在这一刻，才明白了文明为何物，才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一件事，有因果两面。”
“人类完成觉悟之后，人皇具备拥有文明之证的资格。”
“而人类在蒙昧之时，那个最早的开悟者，同样也具备这个资格。”
这里李和所说的伏羲，并非是那个最早创造“神”，第一个开始幻想的人，而是那个一画开天，在卦沟看到龙马负图，天垂象，圣人则之的那个伏羲。
那里，才是人类文明真正的源头。
因为只有明白了文明的真正含义，人类才算拥有了文明。
伏羲不曾拥有人皇位格，但他的重要性，不亚于人皇。
“伏羲具备成为人皇的资格，对文明来说，他的重要性是绝对不亚于黄帝的，但他却没能凝聚人皇位格，因为他所处的时代并不是幻想降临。”
“没有幻想降临，人类没有到真正的存亡绝境，人皇便不会出现。”
“所以。”
“伏羲即便是第一个领悟文明含义的人，即便他具备成为人皇的一切特质，他也终究不是人皇。”
“如此。”
“他即便拿得起文明之证，却也缺乏人皇位格的绝对权能，不能革除人籍，对人类没有绝对压胜之力，如何处理审判委员会呢？”
“你走这条路，很可能凝聚的只是人皇位格的一个次级位格。”
“哪怕再相似，也始终不是。”
“其中的差别不亚于伪圣和圣人。”
蔺文萱明白李和的意思了，但，这与人皇是不同的，或者说，伏羲所拥有的，只能算是人皇位格的次级位格。
因为皇代表的是极致，人皇，就是人类的最强位格，没有之一！
对于普通人来说，两者可能并无区别。
可是对执剑者而言，区别却犹如天堑，他们担忧的仅是人皇，而不是什么最接近于人皇的力量……
蔺文萱看得透彻，李和自然也明白。
但。
他就是这么想的：“次级位格有次级位格的好，关键时刻，可以融合高位，完成进阶取代。”
“更何况，这条路是相通的。”
“伏羲有资格拿剑，那是因为他是第一个悟者，这是因；人皇有资格，是因为人类觉悟后，这相当于权柄，这是果。”
“因果之间，却还少了个过程。”
“一个护持文明抵达觉悟的过程……”
“而且，往往一个体系中，最能打的并不是地位最高的那个，而是护法。”
“所以，孙悟空西天取经后，被封为斗战胜佛，就是让他护持佛教。”
“这护法的职位，在道教中以灵官称之。”
“所以。”
“我要走的路，是护法的灵官。”
“权柄不够，力量来凑。”
“审判委员会也好，那个封存的无量量劫也罢。”
“只要拥有绝对的力量，就能够解决问题。”
“灵官。”
“代表的就是文明护法，人类最高战力！”
……………………
……………………
“灵官……能行吗？”
就皇级的位格而言，人皇一系，次级位格基本都会是人王这种，一下子退到灵官这种专职护法的，哪怕是以文明之证为脉络，可权能方面着实太单一了些。
饶是尚云芝也觉得不太靠谱。
要做一个比喻的话，那就是她拥有的是剑皇位格，次一些的，会用什么剑尊、剑圣之类的，而风雷剑馆的总馆主陈傲，他原本的位格是风雷剑主，就更差一筹了。
不是陈傲不愿意要更好的位格，而是他要不起。
而李和现在……是主动选择最低级的位格。
“我一直认为，没有最强的力量体系，只有最强的人，权能单一也无妨，一招鲜，吃遍天，当青萍剑成为完整的文明之证，那唯一的权能，会证明它是值得的。”
哪怕是现在，李和已经成为双料圣人了。
如今的青萍剑，仅仅只有人道和天道的青萍剑，李和也无法发挥出全部力量，哪怕是最初只具备人道的时候，也一样。
这是人皇的佩剑……
如今想来，当初写《人皇是如何炼成的》，最终能够凝聚出青萍剑，是因为在古往今来所有人类做选择的时候，他们其实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才会有这柄剑的凝聚。
人道圣剑，是一般人皇的佩剑。
而文明之证，是觉悟文明的人皇的权柄象征。
所以。
李和更难以发挥青萍剑的力量了，他选择走灵官之路，而灵官位格，则只有一个权能——使用文明之证。
放弃其他所有力量，只追求这一个权能。
值或不值？
李和认为是值得的。
尚云芝轻咬着嘴唇，说道：“与其谋求这一个权能去走灵官的路，不如成为剑皇，既然它是剑，剑皇总能拿得起的。”
人道圣剑也好，文明之证也好。
只要它是剑，剑皇就能够拿得起，代价如何尚且不论，但在力量发挥上，并不会有所削弱。
而且剑皇的其他权能，所代表的力与道。
绝非灵官位格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