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可是他并没有卖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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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来了！”徐愿愿进门后，把一兜红糖鸡蛋糕放在桌上。
“你这是从哪买的啊，我只吃“江家小吃”的。”徐妙来年纪大了，觉比较少，此时正在客厅看电视，视线只在孙女手里的袋子上瞄了一眼便收了回去。
“您放心，这个就是，那小孩跑我们医院门口摆摊去了，大晚上的，我差点没认出来。”徐愿愿把鸡蛋糕拎到爷爷面前，打开袋子让他闻了闻，“是不是一个味？我还能骗您怎么的。要不是我下班收拾的快，您还吃不上呢。”
徐愿愿下单之后，后面跟出来的几个加班的医生护士也都下单了，但那小孩做的不多，似乎只是去试试行情，等值夜班的人听到消息出去买的时候，小孩已经卖完了，她估计这小孩本来的打算是做值夜班的人的生意。
“你付钱了吧？”徐妙来不放心地问。
“那肯定啊，他不想要我也不能不给啊，不过给您的量肯定比别人的多就是了，这个我就没办法了。”徐愿愿道。
“小常不是说这小孩要一边卖吃的一边学习吗？”徐妙来一边吃一边嘀咕。
等孙女走了之后，徐妙来把剩下的放进冰箱，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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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续最近很忙，每天一大早就要出摊卖饼，现在他做饼种类又增加了，好多人喜欢吃带馅的，他就把做糕点的馅移到饼上面来了。种类多了之后，来买的人更多了，有些人不仅自己当早饭吃，还会给别人带，刚开始他做的总是不够卖，后来他干脆凌晨三四就起来忙活，最多的时候他能做几百个饼，钱也赚了不少。
不过他也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所以赶完早上这一波生意之后，他一般就回去休息了，中午有时候出来，有时候不出来，但晚饭之前肯定是要再卖一波的。
他现在已经不卖爆米花了，因为无论是学校门口，还是超市口，都已经有了卖爆米花的摊子，他没什么优势，做那些也费时费力，而且因为他还有饼可卖，所以并不想跟那些人竞争，后来便不卖了。
最近他还发现了一个商机，就是医院每晚都有不少人值班，那些人九十点钟的时候会叫点餐留着半夜吃。他知道这件事以后，就上心了。想起常医生教他做的粥，他觉得他可以试试晚上在医院门口卖粥和饼，说不定会有不错的生意。
事实证明，果然和他想得一样，尤其是他做的粥，评价特别好，有些人甚至还希望他早上也能做，他想了想还是算了，省得钱赚到了，人也累死了。
转眼又到了周末，他照例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了床，等他收拾好那些饼，正好到了要出门的时间。
今天他做的少，因为周末大家放假，出来买早餐的人也不会太多，所以他打算早早卖完了就回来，而且今天他妈妈也会把豆子送过来。
“要一个红豆饼。”
“好——诶？”江续惊喜地抬起头，看到来人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比阳光还要灿烂几分，“常医生，你怎么来了？”说着迅速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还热乎的红豆饼递过去：“你快吃。”
常七接过来看了一眼食柜中所剩不多的饼，边吃边问：“生意挺好？”
“恩。”江续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赚了很多钱，还要谢谢你想的这个办法。”
两人正说着，又有几个人过来，剩下的饼很快便卖光了。
江续开心地收好钱，问常医生：“要去我那吗？”
“走吧。”常七吃完饼，拍拍手，和江续一起往出租房的方向走。
进小区以后，常七让江续等一下，他去门卫那里把替江妈妈带的东西拿了回来，放到了车上。
“我妈让你带的？”江续看到这些东西，以为他妈妈没空来，便让常医生跑了这一趟，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这些东西超市里都有，下次我妈有事不能来的话，我直接从超市买就好了，你不用特意跑这一趟。”
“是我想来看看你，就顺便把这些东西带过来了，省得你妈妈再跑一趟。”常七解释道。
“哦。”江续眨了眨眼，脚用力往前蹬了一下，回头时眼睛亮亮的，“所以，是专门来看我的？”
看到常医生点头，江续突然就兴奋了，“噔噔噔”地快速骑到楼下面，把车子放好，抱起食柜就往里跑，跑了两步又突然回头走到常七身边，配合着他的步调一起往前走：“我给你做了新的糕点，一会拿给你吃。”
“好啊。”常七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最近又印了什么新花样？”
“月亮。”
话音刚落，头顶的声控灯啪一下亮了，把本来有些阴暗的楼道照得亮堂堂的。
常七转过头，正好撞上了江续黑色的眼眸，里面有一圈圈银色的光晕在不停地流转，他喉间微顿，伸手拨回这颗这脑袋，“看路。”
“钥匙在我上衣左边的兜里，你帮我开下门吧。”江续抱着柜子不方便自己开门，便转了个身，让常医生帮他钥匙。
两人进门后，江续放下东西，先给常医生倒了杯水，好缓解一下对方刚才吃的那块红豆饼，之后才从厨房拿出了他早上便准备好的盒子。
常七打开，里面依旧是五块红豆糕，一个硬币大小的圆被印在了右上角，这大概就是江续说的月亮了。不过如果江续没提前说，他第一反应肯定会认为这是两个内切圆。
“你觉得……怎么样？”江续觉得常医生的表情好像不是很喜欢的样子，一时有些后悔选了个模子，应该要那个山形的模子才对，毕竟他第一眼看到这个模子还以为这是太阳呢。
他想了想，决定下次出去，再把那个山的图案买回来。
“挺好的，反正大家只是看个新鲜，只要爱吃，你上面印什么图案他们都会买。”常七道。
江续睫毛颤了颤，垂眼看着桌上的盒子，声音很淡：“你说的对。”
可是他并没有卖给别人。
常七将盒子先放到一边，食指在桌上敲了敲：“吃了你这么多糕点，也该我送你点东西了。”
“啊？”江续抬头，微亮的眼神和他的话完全不符，“这些还是你教我做的呢，不用送我东西。”
常七弯起唇角：“那怎么行，一定要送的。”话落，从他带来的袋子里抽出一个档案袋。
江续的眼神充满疑惑，一时想不到什么礼物需要用档案来装。
“这是我托人给你带的A市高二上学期所有理科科目的期中考试卷。”常七把厚厚的一沓卷子摊在已经傻了的江续面前，顺便在他头上揉了揉，语气无比温和，“你先吃饭，吃完了我看着你做，做不完今天就不要出门了。”
江续盯着试卷足足看了有半分钟才缓过神，他把手按在试卷上，感受着这份礼物的厚度，此时他的心和手下的试卷一样凉，口中喃喃道：“为什么？”
他心里充斥着无尽的失落却无从开口，那么多的期待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场冷冰冰的考试，虽然明白常医生的心是好的，但他真的难过得想哭，“我在这里其实挺辛苦的，今天你难得过来，不如我们出去玩，这些卷子我以后再做。”
“哦，原来挺辛苦的啊。”常七恍然地点了点头，看到江续因为他这话，脸上渐渐恢复了神采，他只是微微笑了笑，抬手在那张稚嫩的脸上捏了捏，“我听说你每天晚上都能出摊到半夜，还以为咱们的江续同学精力旺盛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