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是不是舒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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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似乎停了，只有清凉的风从纱窗外吹过来，帮江续降了降耳尖的温度。
江续垂下眼，尽量不去看那副白到发光的身体，他现在相信常医生平时是有锻炼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肌肉不明显，但对方用力时那八块匀称漂亮的腹肌却是实打实的。
他才只的六块。
睫毛颤了颤，他忍不住又瞟了一眼，对着没入黑色裤腰的人鱼线吸了口气。
“脸怎么这么红？”常七单手撑地，另一只手在江续脸上捏了一把，“别还没开始，先把自己气倒了。”他刚才脱上衣的时候就注意到江续盯着他看了，自然也看到江续当时那个不可置信的眼神，以及眼神中的一丝丝羡慕。
对于江续的眼神，他觉得还挺受用的，青春期的小孩就是对自己有盲目的自信，他作为过来人，有义务帮他们认清自己。
“刚才你已经输了一局，现在如果再输了，叫哥是不是不够了？”常七逗他。
江续闭眼，依旧嘴硬：“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比他多两块腹肌有了什么了不起的，就算这次他输了，等他再长大一些，总会赢的，所以不管结果如何，气势要先顶上！
“来。”常七无奈，怀疑这小孩的牙是不是钻石做的，忒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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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飘进来一股雨后清新微甜的味道，暖黄色的灯光从床头晕染出去，覆盖了两人一身。江续的发茬像在水里浸过一样，汗珠从头顶流顺着脸颊淌到下巴，还有一部分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轻轻颤动，他把牙齿咬得很紧，两臂弯曲的速度越来越慢，却一直没停下。
常七没来由生出一股负罪感，有点感动，又有点心疼。
他暗叹口气，起身蹲在江续一侧，看着那头跟嘴一样硬的乌黑发茬，柔声道：“你赢了，起来吧。”
一声闷哼，江续直接趴在地上，脸朝下枕在胳膊上。
“地上凉，先起来。”常七一手拉着他的胳膊，一手伸到他腰下，试图把人托起来。
“我自己来。”江续身体一颤，腰部瞬间拱起，别着脸撑着地面艰难地爬起来。
常七见他躲着自己，以为是小孩伤了自尊心，正在闹小别扭。
他没在意，收回手，把刚才的毛巾递给江续让他先擦擦汗。
江续心不在焉地擦了擦，擦完后看着被他的汗水弄脏的毛巾，不好意思道：“我去给你洗洗吧。”
“不用。”常七将毛巾扔在一边，把人带到床边，“趴床上，我给你按一按，你刚才……”看着江续快要蔫掉的一张脸，他顿了顿，脑中想着该如何措词才能不伤及小孩的自尊，最后只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小孩的脑袋，“听话。”
江续觉得自己似乎被哄了，心跳都跟着快了一瞬，热气涌上脸，他赶忙低下头，借着常医生推在他肩膀上的力气，顺势在床上趴下来，口中干巴巴道：“我觉得身体还好，不按也没事。”不过就是胳膊和腿有点酸，还有点软，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他自己也没发觉，嘴角早就弯了起来。
床单是干净的浅蓝色，没有任何花样装饰，素净得像他第一次见常医生时的感觉，干净、温暖。他悄悄地吸了口气，是柠檬香皂的味道。
好巧，自己跟常医生用的是同一款香皂。
江续的脸面向墙壁，常七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站在床认真地检查了他的胳膊和腿的肌肉有没有受伤，确认没事之后松了口气，拉过他的胳膊开始揉捏起来。
两人谁也没再提刚刚比赛的事，常七让着江续的行为过于明显，再提怕小孩没面子。江续则是特意逃避不想提，之前他还想着他对常医生来说，还算有用处的地方就是可以保护对方，现在发现连这条路都被堵死了，别提有多郁闷了。
不过常医生专业的按摩手法渐渐让他忘了这档子事，舒服得全身筋骨都松散开来，就像小时候和一堆小伙伴在晒干的麦秆里打滚，恨不得钻进去永远不出来，他沉迷于这种享受，甚至眼皮开始发沉。
“……嗯……”
一声不受控制的申吟从江续的嘴里溢出来，江续陡然间睡意全无，简单不敢相信刚才那么黏腻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他羞愤欲死，恨不得现在就从三楼的窗户跳下去，顺着雨水飘出庙头镇，再也不要回来。
没上床之前他也没想到被常医生按起来这么舒服，舒服到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早知道他这么没出息，肯定不会答应留下来，就算腿断了，爬也要爬回家去。
他浑身僵硬，下意识地摒住呼吸，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常医生身上。然后他发觉常医生的手离开了他的腿，这他心里更加慌乱，正犹豫要如何解释时，突然，“啪”地一声，大腿上骤然挨了一巴掌。
“是不是舒服死了？”常七好笑地睨了他一眼，“把我这里当按摩店呢？”
江续感觉自己的心跳差点就没了，他垂着脑袋，闷声摇头。
“赶紧起来！按摩店要关门了。”常七离开床前，走向屋子的一角，同时问道，“胳膊还能用不？”
“能。”江续快速下床，抻了抻裤子，就要往外跑。
常七刚感觉有一阵风刮过，就见江续已经跑了出去，他顿时有点犯愁：“跑什么？！回来拿东西。”
门外，江续脚步一顿，回身趴在门框上，上半身从门外钻进来：“拿……拿什么？”
刚说完，就见一个纸箱子出现在眼前，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手中骤然一沉，差点没把他压趴下。
“这是什么？”纸箱上面用胶带粘得严严实实，他什么也看不到。
“学习资料。”常七一只手随意搭在门框上，另一只手托起江续的下巴，看着江续茫然的眼神，手指在他下巴上轻轻地拍了拍，带着玩笑式的期盼：“我可等着你考到A市去我家玩呢。”
“去吧。”常七收回手赶人。
江续抱着箱子蹭蹭蹭地下楼，直到要迈下最后一级台阶时，他突然坐下来，把箱子放在膝盖上长舒了口气。之后缓慢地抬起右手，在自己下巴上碰了碰，片刻后，又使劲搓了搓。
作者有话说：
明天有事出门，不知道能不能更，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