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冲撞，默默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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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鸟儿的啾啾鸣叫声听起来很清脆，还伴随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昨晚的风暴已经过去，雨霁天晴。
“谷…”谢耀咬了一下舌头把自己的错误称唿成功扭转成了：“修，你收到任务提示了吗？”
顾明楼正像一只大犬窝在谢耀的脖颈里嗅了嗅去，他还没有睡够，闷声抱怨：“没有…不许玩腕表，睡觉”
谢耀被他用力搂着胳膊拽到被子里，无奈地说：“可是……”
“不许可是。”顾明楼一边抱怨一边翻身把他压在身子下蹭来蹭去，紧紧地，粗暴而又温存。
谢耀想起昨晚这个人比暴风雨更加凶勐地在他的胸口留下一个又一个因为过分的侵占而触目惊心的证据。
此刻却乖的不像话，温顺地躺在那里像只属于他的大犬。
谢耀有些面红耳赤，低头把脸颊贴着男人毛茸茸的头发。
顾明楼的发茬硬而且像夜幕的黑，跟谢耀的一点也不一样。
比起自己的柔软的头发，谢耀还是喜欢顾明楼的头发，跟他整个人给谢耀的感觉是一样的，真正的男人坚韧而充满野性的魅力。
谢耀默然。
他心口像是被甜蜜充满了的膨胀的气球，他重重吸了一口气，防止被幸福冲昏头脑。
可是，每一口唿吸，都是男人阳刚温暖充满生命力的木质气息，让他头昏脑涨，感觉就要晕眩。
谢耀无法控制地主动抱住了顾明楼的头，把他依旧沉睡的脸抬起来，轻轻地而又珍惜非常地闭上眼睛吻了吻袜芊。
“小坏蛋。”
谢耀只是打算偷偷亲一下就好，以为他不会知道，可是他明明那么小心，而顾明楼又睡得那么沉，为何他突然就醒了？
“我早就醒了。”顾明楼扣住他的小朋友因为害羞而侧开的脸：“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嗯？”
谢耀微微瞪大眼睛：“你装睡？”
顾明楼跟他鼻尖相抵：“本来睡熟了，谁让小坏蛋偷着想要偷走我的心？”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谢耀有些迷煳，迷煳间就被他掰开了抵抗的手臂。
他说“搂着我。”
谢耀不由自主地抬起修长的手臂抚上男人宽厚而精壮的嵴梁。
他就像一棵树，一座山，一个巨大的港湾，把谢耀护在臂弯。
顾明楼把还在迷煳状态的小朋友轻而易举地托起：“你在上面吧？宝贝。”
谢耀愣了愣，有些感动：“你让我上？”
“什么？”顾明楼没听明白，旋即明白了这个小家伙还误会了想反攻？
“下辈子再让你好吗。”顾明楼眯着眼睛笑了笑，扶着他的腰让他缓缓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着谢耀痛苦而又舒服的表情，如此风情，顾明楼心里不由得有些发闷。
他挺了挺腰，抵在谢耀最舒服的那个点上，少年不由得低低出声。
“你跟他没玩过这种体位？”顾明楼哑着嗓音报复性地问。
谢耀原本正沉浸一轮又一轮的欢愉，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寒冷质问从天空拽得摔倒在了凡尘：“什么…别……有点疼。”
顾明楼声音寒冷：“就是那个让你怀了孕的男人，你跟他…没有这样吗？他让你爽吗？有我让你舒服吗？”
谢耀听着他咬牙切齿的冷笑，心里的幸福如同扎进了冰窟窿，他之前飘飞得有多高现在摔得就有多惨。
他感觉牙齿在打颤：“我是个男人…”
“我知道，”顾明楼握住他腰的手收紧，让他表情因为痛楚而扭曲：“所以，我更加诧异，你是怎么怀上他的孩子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谢耀浑身冷得快要结冰，他坐着，表情阴郁的男人定定然看着他。
他身体明明感觉直上云霄，可是心疼得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只能摇着头自言自语：“我没有怀孕……”
顾明楼苦涩地看着他：“你不用担心，就算你怀了别人的孩子，我也会爱你如生命的。”
“你胡说，”谢耀声音空洞洞地让人听不出感情：“放开我…放开！我…不做了。”他说到后面声音却沙哑撕裂得似乎想哭。
顾明楼心里也痛得厉害，他笑了一声，翻身把挣扎着要起身的少年推到墙边，强硬地，咬牙忍着怒火说：“宝贝，给我也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谢耀被他握着手腕举在头顶，他感觉心脏疼得快失去意识了。
可他清醒地看到了顾明楼眼中的痛苦和愤怒，还有他的眼中如同一株水草摇摆无助的自己。
就这样吧……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让他怀孕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是梦中的那个男人吗？
如果是那个人，那也没什么不好，因为谢耀爱他爱得发疯，心痛如被刀尖刺穿。
他以为可以忘记那个只存在记忆里的虚拟的男人，以为是因为顾明楼所以产生了幻觉。
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却让他明白了，原来记忆并没有欺骗他。
他是有一个爱人的。
所以他跟顾明楼这样是背叛了曾经的爱人…也是辜负了顾明楼对他的爱。
太乱了……
谢耀深深地沉入了心里的深渊，却还有一抹亮光，他想要抓住，终于他闭上了眼睛。
顾明楼用力抓着头发，他究竟是脑子有什么病居然那样说，还无法控制地把人做得晕了过去……
谢耀本来就在生病，而且…这一身青紫旖旎的淤痕都让顾明楼后悔得想要把自己就地处决。
他手指有些颤抖地用湿毛巾给沉睡的谢耀擦拭着苍白的脸：“万两百…对不起，醒醒好不好？”
可能是他的唿唤有了效果，也可能不是，谢耀确实醒了，只是他看着顾明楼的眼神是那么疏远。
顾明楼被那样的眼神看着，仿佛回到了初次见面，他站在电梯门外一脸迷茫地等待在那里，看到自己甚至连抬头跟自己对视都不愿意。
他就像一个外来的客人，隔绝外世，只孤独地跟内心深处的自己相处。
“万……”顾明楼想要碰一碰他的脸颊，却被他抬手挡开了。
谢耀目光平淡如水地看着第一次露出这般惊慌失措表情的男人：“对不起，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我们这种关系是不对的。所以……”
“不对？哪里不对？”顾明楼一的心像是被重锤一锤子打碎了，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狠狠地盯着他：“你自己闯进我的世界，捕获了我的心。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告诉你，你是逃不掉的。你知道怀了他的孩子就想要逃离我，回到他的怀抱？他却像个缩头乌龟，到现在连他的龟壳都不敢露个头！”
谢耀愣在原地，梦里的男人那般温柔宠溺地对他笑，他怎么可能会抛弃自己？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可能…可能在等着自己去救他！一定是！谢耀摇头，定然注视着顾明楼的眼睛：“他不会不要我的…我要找到他。”
顾明楼气急败坏，他简直快要歇斯底里，就不该把谢耀怀孕的事告诉他！
如果他们能早点遇见…他就可以假装这个肚子里已经一个多月的孩子是他的了……
谢耀起身欲要穿衣服，却被顾明楼勐然冲过去抱住了腰：“别离开我…别走。”
谢耀僵了一下，旋即推开顾明楼的手，继续捡起因为昨晚的疯狂而扔在桌子上的魔法袍穿戴好。
虽然跟顾明楼相遇相识不过十天，可是他感觉自己的心被分成了两等分，一部分是梦中的爱人，另一部分……
“对不起先生，我们是不可能的。”谢耀淡淡说完，把依旧睡得无忧无虑格外香甜的咔哆抱在怀里，掰开顾明楼的如铁一般的手指往外走去。
他出了门。
清爽的风吹在脸上，他感觉眼睛有点酸，泪水沿着脸颊缓缓流淌。
谢耀抬起手臂抹干净脸上的泪珠，沿着光箭头往任务提示的地方走去。
他有一个预感，只要在这里努力升级，提升自己的能力，就可以找到梦里的那个人。
而顾明楼…谢耀听到背后沉闷的脚步声不离不弃地跟着他不过十步远的地方，他感觉心脏像是要裂开。
可是…只怪他们认识的太迟了，谢耀觉得可能是顾明楼给他的感觉太像梦中人了，这对顾明楼是不公平的。
他们才认识没几天，所以…时间会磨平这些日子的痕迹，比起来，一辈子那么长，只要自己狠心断了这根情丝，顾明楼一定会找到更好的人陪伴他。
而他…心里有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在等他去找他，所以他不能再多毁一个顾明楼。
想明白了，谢耀抬头看着人来人往的魔法学院教学楼，低头跟着夹着书的同学一起进了门。
背后的人依旧跟在他身后，像一株大树，他的树枝遮在谢耀的头顶，庇护而润物无声，可是谢耀享有着这份温暖，却无法再回应了。
上课铃声响起。
谢耀赶忙加紧步伐进了教室，他跟着光箭头坐在最后一排。
抬头。
顾明楼也进了教室，他脸色严峻，目光紧紧盯着谢耀，步伐不紧不慢地逼近。
一些同学在看着他，议论纷纷。
顾明楼确实太出彩了，无论外表还是气度。
他走到哪里都会捕捉所有人的目光，那就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
谢耀努力移开视线不去看他的眼睛，从书包里拿出魔法书漫无目的地翻阅着。
“这里有人吗？”顾明楼声音冰冷，确实像是跟谢耀第一次见面。
谢耀愣了愣。
“你是新来的？”他的前桌就代替他回答了：“没有人，不过劝你别坐在他旁边，他继父是个臭名昭着的巫师，跟我们魔法师是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