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学术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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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开心看到何子玉发过来的论文久久没有回过神，直到何子玉叫了他好几声后才突然像是回魂了一样抬头看他，眼神激动：“子玉，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何子玉挠了挠脸，将早就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算是机缘巧合，我有次制作机甲核心槽的时候刻制花纹出了问题，谁知道花纹竟然有奇效。接下来就做了各种各样的实验，最后找到了这三种能够利用负作用芯片的花纹。”
包开心激动地在房间中走来走去，踱步几个来回后又重新坐了下去，深吸一口气道：“子玉，你真是我这么多年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年轻人了！”
“老师，你喝口水吧。”何子玉哭笑不得的递给包开心一杯温水。
“好好，”包开心喝水的时候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激动的心情简直溢于言表，“子玉你知不知道，如果按照你这个方案，将近一万种负作用芯片就全都能发挥作用了！这会为整个社会节省大量的产能，会直接引动整个机甲核心行业的变革！”
“老师，老师你冷静点。”何子玉心惊胆战的看着包开心发表热情洋溢的演讲，有好几次杯子里的水都要洒到他手边自己辛辛苦苦写的论文了。何子玉连忙找话题岔开包开心的注意力，“老师，我这篇论文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包开心稍微冷静了一点后才说道：“把后面这个参考文献稍微改一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书本里面可没有讲能启发你制造这种花纹的内容吧？”
何子玉有些犹豫：“倒也不能这么说，我看过这几位的论文，确实受了启发。而且如果参考文献不够多的话，我的资历太年轻，很大可能是会被认成学历造假的。”
“这怕什么？”包开心大手一挥，“我在行业里的名声别人还是知道的，谁敢说这个？回去把参考文献改一改，到时候直接发给比赛方就好。”
“……好吧。”老师这语气这么期待是怎么回事？
何子玉回去又删删减减修改了一部分，随后打通了那天工作人员留给他的通讯号，对面很快就接了起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喂？何子玉同学？”
不是那个工作人员？何子玉试探着问道：“你好，请问是我参加的那场比赛的工作人员吗？”
对面传来了几声笑呵呵的声音：“是的，请放心。我算是比赛方的管理层，比较适合接收你的方案论文。”
何子玉也没掩盖自己的那些小心思，笑着说道：“那好，我的论文已经写完了，这就通过星网给您发过去。”
“好的，辛苦了。”对面的声音似乎显得有些激动，正当何子玉准备挂了通讯的时候又说道，“何子玉同学啊，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出这种方案的？”
何子玉又将告诉包开心的借口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引来对方的一阵感叹：“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哈哈，我也只不过算是走了运而已。”何子玉笑了几声，两人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恩……那我这就把论文发给您。”好奇怪啊这个人怎么没话找话呢？
“好的好的。”
然而当郑方看到何子玉发过来的论文封皮上指导导师那一行写着“包开心”三个大字时，他再也淡定不能了。难怪，难怪啊！怪不得之前他找包开心炫耀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像平常那副暴跳如雷的样子，他本以为是把人气的狠了不愿意搭理自己，谁知道包开心其实早就是何子玉的老师了！
这老头真阴险！
气不过的郑方一个通讯就打了过去，包开心就等着好友打通讯过来呢，立刻接了起来，装模作样的说道：“诶呦老郑啊，怎么了？”
“你少给我装！你已经是何子玉的老师了为什么不早说？”
包开心的声音怎么听怎么欠揍，丝毫没有人前那副大师高深莫测的模样：“你也没问过我啊，你就只知道朝我炫耀了，我都没空告诉你。”
“怎么人何子玉就拜了你做老师，你能教好人家吗？！”
“你说什么？！我怎么就教不好他了，你少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两个小老头在何子玉不知道的情况下吵得不可开交，最后都是脸红脖子粗的挂了通讯。然而郑方生气归生气，这件事情本身跟何子玉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所以当天晚上，帝都研究院的官方首页就登上了何子玉写的论文，随后引起了轩然大波！
“何子玉？是我认识的那个何子玉吗？我瞎了？”
“看论文发表者的照片，应该是第一军校的那个何子玉没错了。”
“帝都研究院的人傻了吗？他好像才是一个二年级的学生吗？他写的论文怎么就能刊登上帝都研究院了？”
“学生怎么了？”
“帝都研究院发表刊登的论文哪一个不是德高望重的业界大师？我承认何子玉可能有点儿实力，我也知道他拿了第一军校三院联合比赛的冠军，但是就这么点儿成就显然还差得远啊！”
“会不会是学术造假啊？”
“……这个更不可能吧，帝都研究院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大师，他们要是觉得何子玉学术造假，怎么也不可能让这篇论文发出来啊。”
“楼上可太天真了，这世界上有什么不可能的。何子玉面子不够，有人够啊。”
“？？又在阴阳怪气的内涵封少将了？联邦的人民最低生活保障法案真的是近年来最失败的一项法案了，养了你们这群只会在键盘上打打字的窝囊废。”
“哈哈楼上会说话就多说点。”
内涵封向臣的那个用户被群起而攻之，整个话题的讨论方向完全偏移：“骂我的那些人你们那只眼看见我写封向臣三个字了，到底是谁没动脑子啊？”
“不是非得指名道姓的骂人才叫骂人，懂了吗？”
“没说封向臣，那你说说还有谁啊，包开心包教授？封和将军，还是桑念真大师？”
“好了别吵了，你们看看论文的内容。这个方案如果普适性足够强的话，也许就能引动整个机甲核心行业向前发展了啊！”
封向臣接到文飞发过来的消息，说网上对何子玉目前的舆论不大好，是不是要引导一下。他转头看何子玉，笑道：“子玉，你不看看自己发的论文吗？在帝都研究院刊登了。”
何子玉正专心致志的看着烤箱里的蛋糕，时不时打开烤箱用手指摁一摁看看蛋糕烤的程度。听到封向臣说的话无所谓的耸耸肩：“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用不着去看。”
封向臣来了兴致：“你怎么知道，那群人这时候几乎都默认你学术造假了。”
“让我猜猜，他们是不是还以为是你封少将用了势力帮我在帝都研究院刊登的论文，以此感叹人心不古，资本横行啊？”何子玉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再一次打开烤箱时，浓郁香甜的奶香味飘满了整个房间。
何子玉将蛋糕拿出来放到桌子，吐槽道：“人就是这样：看到别人处境艰难的时候没有人会不同情，就像当初何兴发那一家子所做的事情被曝光所有人都觉得我可怜；可是一旦被同情的那个人从深渊中爬出来，他们又会觉得很遗憾，甚至巴不得那个人再次掉进深渊，这样他们就能继续用施舍者的身份居高临下，假模假式的展示自己的心软。”
“就像现在，他们见帝都研究院发了我的论文，就觉得我学术造假。恨不得明天就有人甩出实锤把我锤的死死的，让我永无翻身之地。”
“明明我们本身也没有多大仇多大恨，可是他们就会这样想，也会这样做。”何子玉神情淡漠的从橱柜中拿出刀叉盘子，讽刺的笑笑，“其实就是嫉妒我而已。”
封向臣听完何子玉讲的话后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何子玉，低声说道：“子玉，没想到你还是个思想家啊？”
“好了，我真的没事，早习惯了。”何子玉仰头亲了一下封向臣的下巴，眼中弥漫着爱意，“封向臣，我从来没有在意过别人怎么说，你不用事事都出手帮我。”
封向臣眼神一暗，抱着何子玉腰身的胳膊紧了紧：“好，不过如果这件事情再发酵下去，我就动手了。”
“行，都随你。”何子玉拍拍封向臣的胳膊，低头道，“赶紧放开我，我要去吃蛋糕。”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做甜点了，他一定要尝一口！
“吃什么蛋糕，有我好吃吗？”封向臣长叹一声，对自家伴侣满心满眼都是甜点表示不满，“子玉，别人家的媳妇儿都是甜甜蜜蜜的特别主动，怎么到了咱们俩这儿每次就都得我提出来啊？”
何子玉翻了个白眼，一把拍开封向臣的手，冷酷无情的说道：“那你找主动的去啊，我又没拦着你。”
“那怎么行，我都被你用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再出去哪儿还有人要啊？”哪怕结婚后也高居星际联邦最受欢迎男人排行榜前三的封少将紧跟着何子玉走到客厅，坐到他面前矫揉造作的说道。
何子玉突然就想把盘子里香甜可口的蛋糕拍到封向臣那张如同城墙般厚的脸皮上，意图让他清醒一点。
何子玉并没有在意网上的评论，但这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意。包开心看到自己的宝贝学生在网络上被人骂的这么惨，气的够呛。他想了想，决定给郑方打个电话问问，接通之后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们怎么搞的，我弟子在网上被人骂的这么惨你们就干看着啊？”
郑方现在听到包开心说“弟子”两个字就头疼：“帝都研究院不是发了声明了吗？”
包开心对郑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就那么个不痛不痒的声明算什么，跟没说有什么区别？”甚至因为语气太过官方正式，还有点儿弄巧成拙让人更怀疑论文的真实性了。
郑方大半夜的被包开心吵起来本来就憋着火，听到包开心有点儿无理取闹的话之后压着火气说道：“包开心，现在是半夜十二点，我已经三百多岁了，你不要命不要拉上我！”
包开心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撇撇嘴：“那好，我再想想看有什么办法，明天早上再跟你说。”末了还恶毒的诅咒他，“睡睡睡，成天光知道睡，就你这样还能活到五百岁吗？！”说完就撂了通讯。
郑方：“……”所以你连解决得方法都没有想出来就打个电话过来烦我了？
大师们需要睡觉不代表网民需要睡觉啊，何子玉学术造假的标签立刻就成为了整个星网网民们讨论的热门话题。
“有一说一，何子玉玩星际幻想玩得那么厉害肯定避免不了大量的练习，这样一来学业方面是绝对会落下的。他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论文啊，那岂不成了绝世天才了？”
“楼上说中了我的心声，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何子玉在机甲核心上有天赋，这篇论文的质量也太高了，只可能是大师级别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啊！”
“@帝都研究院，怎么没人出来解释啊？光知道打官腔，也不知道把事情详细的解释清楚，怎么搞的？”
“我看你们也别酸了，没准儿人何子玉现在正睡得好好的，等这件事情发酵过去之后又能名利双收了，完美！”
“卧槽有人放实锤了！”
“哪儿呢？有瓜吃了？！”
“是星网上一个叫亚兰的人，你们去看看他发的动态，我怎么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啊。”
众人跑到这个名叫亚兰的人的主页，置顶的一条动态正是关于何子玉发的论文的事情：
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心里憋屈，不吐不快。大不了也就今后的日子难过点儿，但是不能让那样的人身居高位。
今天下午看到帝都研究院发了一篇论文，我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后来才突然想起来，这不是我的朋友有一次在星网上提出的一个假设吗？当时还引起很多人讨论来着，到最后也只是讨论出个他异想天开而已。
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就在半个月之前，我的朋友提出了新的方案发到了网上，却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浪，谁知换一个人来就变成了这样。
……
我的朋友现在已经受不了打击了，整个人消沉的不行。
我就想问问，某人用着别人的成果，利益全是你自己的，你晚上睡得着吗？
这个叫亚兰的人写的有理有据，行文的最后甚至还有各式各样的截图，让人根本无法反驳。很快，舆论就一边倒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何子玉是在学术造假，有的人甚至直接在封少将的账户下面求证，想逼着何子玉说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他们讨论的主人公这个时候正窝在封向臣温暖的怀抱里唿唿大睡，根本不知道网上的那些事情。这反倒让众人更加确信何子玉是在心虚，封向臣是在包庇。
等到了白天包开心再打开星网的时候，评论已经不能看了。他赶紧给郑方打了个电话：“你赶紧看看星网上那群蠢货说的话！”
郑方听出老友语气中的暴躁，边抱怨边点开星网：“可算是有了个宝贝徒弟，就使劲折腾别人吧。”然而当郑方看到帝都研究院下面不堪入目的评论时，语气也不怎么好了，“这些人脑子都坏了吗？当帝都研究院是什么地方？”
包开心可懒得跟他说这些，确定郑方看到这些评论之后说道：“赶紧和我一起发个声明，我弟子都被骂了一晚上了！”
“行行行，”郑方连连点头，连妻子端过来的早饭都顾不上吃了就要穿上衣服去研究院上班，还有些好奇的问道，“你那个徒弟就没反应啊？”
包开心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徒弟向来不在意这些东西，但是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骂他啊！这件事情本身还是你们没有做好相关方面的工作，还想着他本人请你们站出来澄清吗？”
“……所以他本人都没生气呢，你大清早的就过来烦我了？”郑方接过妻子递给他的面包，点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出门，“算我欠你的，你赶紧去帝都研究院，咱们两个发声明吧。”
“我早就等着了，赶紧的。”包开心语气有些不耐烦。
于是等何子玉醒过来的时候，网上已经又因为包开心和郑方的联合声明掀起了一阵阵舆论的讨论。
帝都研究院上署名何子玉的论文仍旧光明正大的摆在首页，只是今天早上旁边多了一个声明：
敬告各界朋友，第一军校二年级学生何子玉所写的《关于机甲核心槽的三种支线》一文，全为何子玉本人亲自撰写，再由包开心包大师指导改正，所有的知识产权全部属于何子玉一人。任何毫无根据，甚至编造证据的无端指责污蔑，帝都研究院都将保有最后的控诉权。
紧跟着就是包开心极具个人情感的拍摄视频：“这个叫亚兰的网友，我不知道你到底怀着什么鬼心思。不过你既然说你的朋友是这篇论文的原作者，那就让他站出来，你这个所谓的朋友到现在都没有人影呢，你让他站出来，如果确定你说的是真的，我第一个向你和你的朋友道歉！”
紧接着他又嗤笑一声，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不过你说的如果是假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以为隔着两片屏幕就能在那里大放厥词了？”
两个大师亲自站出来为何子玉说话，原本一直一边倒的舆论中便出现了几个摇摆不定的人：“如果，我是说如果何子玉真的是这篇论文的原作者呢？”
“我早就想说了，这个叫亚兰的到目前为止发出来的东西全是聊天记录，这些聊天记录都是可以造假的啊。那些嘴臭的喷子们能不能积点儿德，何子玉好像才二十岁出头吧，至于骂得那么狠吗？”
“嗐，现在网上想获得关注还不简单：抑郁症，人格分裂，或者天才被有权有势的人欺负，没准今天锤别人的人明天就能看见自己的房子塌了呢？”
当然，有因为两位大师出面而确信论文是何子玉所写的人，看不惯特层阶级的人当然也大有人在。他们在包开心大师发的视频下面纷纷评论道：“来了来了，本来我还挺怀疑事情的真实性的。现在让包开心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亚兰这个人说的有道理了。”
“封家可真是权势滔天啊，连业内的大师都充当成他们的洗白机器了，真行，我服了。”
“？？你们脑子呢？这两位什么身份你们不知道吗？空口白牙就说别人同流合污，就你出淤泥而不染，证明何子玉是论文的原作者的证据就摆在声明的下面。你们觉得他造假，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啊？！发几张聊天截图就算完了，真不知道优越个什么？”
原本划定好一个方向的舆论因为两位大师的出面再次沸腾起来，不过好在这次众人不再一边倒的支持亚兰，有一部分人秉持着对大师人品的信任转而支持何子玉了。
何子玉知道网上发生的事情之后无奈的笑了一下，给包开心打了电话过去表示感谢：“老师，谢谢您帮我说话，但是这件事情学生会自己解决的。您就好好歇着，别折腾了。”说实话，看到自己的恩师在网上为自己奋力澄清的样子，何子玉心里暖洋洋的。
包开心出了气，心情也略微平静了一些，听到何子玉说的之后叹了口气：“子玉，你也不用把网上那些人说的话当回事，再怎么样还有向臣他们呢，想开点儿，啊。”
说的他好像要想不开似的，何子玉哭笑不得的点头：“欸，好，我知道了。”顿了顿，想起跟包开心一起发声明的那位大师，何子玉连忙说，“老师，还请您代为转达我对郑方老先生的感谢和尊敬，找机会我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谢的。”
包开心在通讯这头看着喜不自禁的郑方翻了个白眼，嘴上却答应的好好的：“行，我知道了，你赶紧做你的事情吧。”
“好，老师再见。”何子玉笑着挂断了通讯。
一旁的封向臣拄着腮侧头看着他问道：“怎么，听你对老师说的，你已经想出解决办法了？”
何子玉木着一张脸诚恳的摇头：“没有，一点儿头绪都没。”
这个叫亚兰质疑自己学术造假，将伪造的证据全都发到了网上。他之前给别人“废柴”的印象太深刻，别人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亚兰。哪怕现在有了两位大师的力捧，也只不过是将舆论打成了一半一半而已。然而亚兰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发布了证据以外再也没有说过什么话，将痛失至交的人设操的飞起，这反而让何子玉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通讯打了过来，何子玉接起来，对面传来一道听起来有些虚弱的声音：“喂，你好，请问是何子玉先生吗？我是亚兰。”
作者闲话： 感谢各位的订阅！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