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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点说不通啊…”岳峥抓耳挠腮。
洛雨琴“呼呼呼”吃着烤鱼，含糊不清的说道：“的确…你说对了…毒源…不在河里。”
她将口中的鱼肉吞了下去，话音瞬间清晰：“你想想看嘛，毒源可以是某块农田里，然后用水渠将被污染的水导入河里，不就好了吗？”
岳峥眼睛一亮：“这…似乎很合理，但是河水里铅浓度都差不多怎么解释？若是将毒源隐藏在某块农田里，应该会造成某段河水铅浓度明显偏高才对。”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说了我能想到的…呸呸呸！这块鱼肉有点焦。”洛雨琴将一块鱼肉吐到了地上，“虽然有点浪费，嗯…就当是给岸边的花花草草加餐啦。”
当“岸边”两个字传入岳峥耳中时，一道灵光在他脑海中闪过。
“我明白了！”岳峥的视线不断在河岸两边徘徊，“毒源肯定埋藏在河岸边上的泥土里！只要埋藏深度跟水面差不多了，直接可以让铅化合物渗到河水里。”
“这样一来，比埋在农田里用水渠输送污染的毒水更加方便、更加隐蔽…毕竟毒源在农田里的话，村民耕田的时候发现端倪的概率有些大。”
“河岸两边是村民常常行走的路，没人会想到毒源就在自己天天走过的地面下方——这叫灯下黑。”
“至于河水铅浓度比较平均，其实也很好办，只要在河岸两边多布置几个毒源即可…”
岳峥分析完之后，眼眸子闪闪发亮。
“你好聪明噢小老弟！”洛雨琴称赞了一句。
看着她一门心思吃烤鱼，岳峥甚至怀疑她没怎么在听、敷衍式的夸奖。
岳峥没去管她，捏了个法决，将附近河岸的泥土都卷了起来。
一个不是很大的深坑出现在他面前，很快有水从四面八方渗出来，将坑底淹没。
尽管一无所获，但是岳峥没有任何气馁的意思：搜查工作才刚刚开始而已。
他将深沉掩盖好，换一个地方，重新操作一边。
第二个深坑、第三个…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第六个深坑出现时，他觉察到了异样。
“知识渊博的娘子，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有奇怪的纹路？而且还有非常微弱的灵力波动，若非挖出来，否则还感觉不到…”岳峥指着深坑说道。
不远处正在吃烤鱼的洛雨琴立马赶了过来，在途中三两口吞掉了手中的烤鱼：“来了来了。”
“这是…聚灵阵。”洛雨琴往深坑里瞥了一眼，脸色当即严肃起来。
也不等岳峥发话，洛雨琴抬了抬手，卷起大片大片的泥土，使深坑扩大了几倍。
顿时，一大片奇怪的东西映入了岳峥的眼帘。
他咽了咽口水：“聚聚聚灵阵？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阵法吗？好神奇…”
洛雨琴不以为然：“这个阵法还算小的，一点都不神奇，是个入门的阵法师就能布置出来，像那种能覆盖一个城池的大阵才叫神奇！咦，此处不止聚灵阵，还有一个分解阵…”
岳峥一听“分解”两个字，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看来村民铅中毒就是这两个阵法所致的，阵法下方应该是跟铅有关…竟然用阵法下毒，好高明的手段。”
洛雨琴笑了起来：“自信一点，把‘看来’两个字去掉，还有，把‘高明’两个字也去掉吧，明明是一个阵法可以解决的事情，偏偏还得用两个。”
岳峥满脸认真：“愿闻娘子高见。”
只听洛雨琴指了指阵法某处，开口说道：“很简单嘛，分解阵需要灵力供给，否则是无法运转的，一般来说，稍微正常点的阵法师布置出来的分解阵肯定自带聚灵功能，比如我…”
她的语气多了些鄙夷：“但是这里却分成了一个聚灵阵和分解阵，说明这个阵法师能力不行，布置不出来自带聚灵功能的分解阵，只能拆开来…”
“哦哦，还不是因为娘子厉害嘛！”岳峥拍了一记马屁。
“那是当然，不然我三千多年白活了。”洛雨琴骄傲的扬了扬脖子，“你是不是想学阵法？这个聚灵阵分解阵虽然垃圾，但好歹能运转，算是勉强合格，正好可以拿来当学习材料。”
岳峥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我想学，娘子快用阵法知识蹂躏我吧…”
“好嘞。”洛雨琴指着聚灵阵一个地方，“这是阵基…这是阵眼…这是灵力泄漏点，注意注意，它的存在会使阵法动力缺失，导致运转效率下降…”
她一边给岳峥解说，一边把阵法布置材料一件件的拆了下来，然后让岳峥尝试着布置。
当聚灵阵和分解阵拆完以后，阵法教习课程才上到一半，底下的毒源出现在两人视野中。
36、所谓的毒源
岳峥暂停了阵法学习，定睛望向所谓的毒源：“这是…铅矿！难怪河水里的铅含量足够整个村的人中毒，若是单单放一两块铅是不够的。”
“铅矿源源不断的提供铅，分解阵则可以加速铅融入河水中，若是有几个这样的分解阵，可以让村民一两年内中毒，再过一段时间，基本满足致死剂量了。”
“不管怎么说，阵法加速铅中毒手段，是我们那个世界不曾有的。”
“凶手想通过‘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村民慢性中毒，偏偏还不知道真正的中毒原因，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不过我们就算破坏了分解阵，村民依然会受到铅矿的毒害啊…”岳峥有些为难。
洛雨琴傲然一笑：“此事易尔，我来布置一个封闭阵法即可，可以不然铅矿泄露出来。当然，让官府派人来开采、让小河改道也行。”
“娘子真棒。”
“别夸我了。”洛雨琴嘴上否认，但脸上的骄傲已经出卖了她，“其实这里最早就是封闭阵法，估计有阵法师路过此地，悄悄布置下来保护村民的。”
洛雨琴指着抢矿说道：“这里有非常明显的封闭阵痕迹…可惜后来被凶手发现了，改成了分解阵，本来被封闭的抢矿反而成了毒害村民的元凶。”
有一个年纪大的老婆就是好啊…岳峥心中感叹。
不过他不敢这样说，实际说出口的却是：“娘子心细如发、见多识广，这次能破案，娘子居功甚伟。”
这一顿话反而把洛雨琴夸得不好意思：“中毒事件算是解决了，但还没完呢，凶手没抓到…现在要我把铅矿封闭起来吗？我只要用分解阵的材料足以，聚灵阵的材料你继续玩。”
岳峥摇摇头：“是封闭还是开采，我们跟窦县令商量过再说，这个深坑也暂时不用埋了，我先继续练习布阵，这等姿势，哦不，知识，学会了就受益无穷啊。”
洛雨琴没注意到他话里头的“姿势”，而是盯着他布置的聚灵阵，眉头一皱：“喂喂喂，都跟你说什么是阵基了，你怎么还弄错了？认真点行不？”
“啊？刚才想着铅矿的事情，没注意…”
“错了就是错了，还敢找借口？还有这纹路你没对齐，偏差了一根头发丝的距离，你看不出来吗？重来！”洛雨琴说着一挥手，打散了岳峥布置到一般的聚灵阵。
岳峥一整恍惚：此时此刻，仿佛多了一个管他写作业的邻家大姐姐，其严格程度与年纪成正比…
“唰唰唰…”
岳峥继续忙碌，又失败一次之后，第三次他便成功了。
一个小型聚灵阵出现在两人面前。
两人很明显感觉到，天地之间的灵力缓缓的汇聚到阵中：灵力波动比凶手布置出来的聚灵阵还要强几分。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跟学会炼丹一样快？而且一上来就比凶手布置得好…”洛雨琴喃喃的说道。
接着，她不可思议的望着岳峥：“你为啥悟性会这么好？难道你们世界的人，随便来一个都是修炼天才？”
“我想应该我是比较特别吧，恰好被你遇上了，你才会有‘我原先世界遍地都是天才’的错觉。”岳峥笑得很得意，“你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