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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亡国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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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亡国第九十九天

书籍名:《穿成亡国太子妃》    作者:团子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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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夫果然还没歇下,    秦筝过去后门房刚通报一声,秦夫就亲自出来接她了。

        “太子妃娘娘怎过来了?当先歇着才是。”秦夫衣着虽素净,身上却有一股和容貌、年纪都无关的从容娴静。

        她上下打量秦筝,    眼底是为母的疼惜:“你看你瘦的……”

        秦筝笑着握住秦夫的手:“没在,母亲唤我小就是。我哪里瘦了,不过是这日子忙,累了。”

        秦夫看着秦筝眼下的青黑,    没忍住数落起一旁的秦简:“为娘怎么嘱咐你的,让你探个消息就是了,你倒,让你妹妹回来了还奔波一趟……”

        秦简立在一旁,    闻言只是含笑应着,    并未为自己辩解。

        还是秦筝道:“不怪兄长,    兄长也是劝我晚时候再过来的,    是我怕母亲担忧,这才前来问安。”

        进了屋。立马有丫鬟送上茶点,    彩漆的檀木九宫格攒盒里,    整齐地摆放这松子糖、杏仁酥、桂花糕、蜜饯、脆饼、姜丝糖、柿饼等吃食。

        明明日思夜念的女儿就在跟前了,    秦夫坐下来后言语间反有了分局促:“为娘记得你出阁前喜欢吃这。”

        丫鬟能这么快捧上来这样一盒点心,显然是平日里常备着这的。

        目的在何,    不言喻。

        秦筝心下又多了分愧疚,    她捡了块脆饼咔嚓咔嚓啃着,脆饼烤得很薄,    一咬就能掉渣,上面撒着芝麻粒,酥脆生香,她道:“吃,    在母亲这里吃东西都比别处香。”

        秦夫面上那分局促在听得秦筝这亲昵的话便消散了,又捡了块杏仁酥递她:“喜欢吃一会儿把这都打包带回去。”

        一天连着一夜都在为了陈军的夜袭做准备,秦筝先前不觉着饿,吃了块薄饼倒是把馋虫激起来了,她应了声“”,接过秦夫递去的杏仁酥继续啃着。

        秦简看着同从前一样吃着这点心果脯就一脸满足的胞妹,迟疑了许久才开口:“听说城内修挖暗渠是阿筝的主意?”

        秦筝早就想过秦家会怀疑她懂建筑工程的应对之策,当下就把岑道溪搬了出来:“本是岑先生忧患青州地势,想修一条泄洪的河渠,要掩耳目,才对说是修灌溉农田的暗渠。”

        自己频频去监工,程自然也是瞒不住的,她又道:“殿下忙于战事,无暇顾及这琐事,将青州事宜尽数托付于我,我自得尽心尽力,幸有宋大等一干老臣相助,才不至于毫无头绪。”

        她每次去监工挖河开渠,身边跟着的不是宋鹤卿,便是其他懂水利的官员,这番话故意说得模棱两可,让秦简以为真正规划河渠的是宋鹤卿等,她不过是个挂上司。

        但“相助”这一词,能引申出的意思可多了,日后便是暴『露』,说自己是同这官员学的也未尝不可。

        在水利这一块,她的确算不得家,最终的方案也是同许多董水利的官员一起商讨了多日才下来的。

        秦筝出的答案无懈可击,秦简心中疑团散去,念及胞妹辛苦这般,很大一分原因也是如今的秦家不得势。

        自己作为长兄,在父亲去后没能撑起秦家门楣,心下愧疚,他垂下头去,放在膝前的手捏了拳:“是兄长无能……”

        秦筝忙道:“兄长这是哪里话,岑先生是被你游说来的,殿下麾下多了一得力谋臣。兄长所作的那声讨李氏的檄文,也为天下读书传颂。”

        秦简苦笑着摇头:“我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写写文书罢了。”

        “简儿。”秦夫蹙着眉打断他:“阿筝不容易回来一次,莫要一直念叨这。”

        秦简应是,但整个还是有黯然,坐了一会儿,便退了出去,让她们母女说己话。

        秦夫在秦简离去后,才叹息一声:“简儿的『性』子,刚过易折,你父亲在时,就说他这辈子要大事,得经不少磨砺。”

        秦筝道:“父亲去的突然,兄长也是求心切。”

        秦国公尚在时,秦简是没受过多少疾苦的天之骄子,秦家一朝塌了顶梁柱,秦笙也被『逼』远嫁,秦简接连三经受这样的打击,他太想长起来,护住母亲和两个妹妹。

        但一口吃不个胖子,他如今急于求,必须得磨一磨,才稳得下来。

        秦夫看着秦筝,目光里有着淡淡的欣慰:“三个孩子里,你兄长和你妹妹,一个『性』情太过刚强,一个又太过软弱,只有你折中。为娘知道你如今和殿下走的这条路,比当初嫁入东宫面临的还要艰难百倍,你们自这微末中扶持着一路走来,情谊是旁比不了的。”

        “阿筝,和殿下过。”

        秦筝看着秦夫慈爱的眼神,心中触动,半蹲下去脸贴在秦夫膝头,轻轻应了一声“”。

        ***

        等秦筝回府,已是天光大绽,她本以为楚承稷在房里,怎料却压根不见影,问了下才知,自己去秦府后,他便又同一众谋臣去了书房。

        秦筝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她同楚承稷,只有谁比谁更忙,就没有闲的时候。

        沐浴后厨房送来一碗银耳莲子羹,说是楚承稷让备下的,因着这份贴,秦筝心底熨帖了那么一点,只是在秦府吃了不少零嘴,她喝了半碗就喝不下了。

        估『摸』着楚承稷再过一会儿也该回来了,秦筝没直接上床睡,坐在矮前的蒲团上整理完自己的工程资料,又翻开了一本晦涩难懂的水利古籍。

        楚承稷回来时,秦筝已经困得睡着了。

        她脑袋枕在自己手臂上,臂下压着一册翻开的书卷,未施粉黛的腮边沾了缕发丝,丁香『色』的的襦裙裙摆拖曳及地,颈后『露』出一段雪『色』。

        她脚边还趴着一只灰扑扑的兔子,悠闲地嚼着青草,三瓣嘴一动一动的,是从两堰山带回来的其中一只。

        想来是秦筝特意他留了门,这兔子不知怎地跑出了笼子,怕被捉回去,躲屋子里来了。

        看到他,兔子倒是敏捷,赶紧往桌角躲了躲。

        楚承稷走过去,兔子有惧,一蹦一跳地跑向了门口。

        楚承稷没管兔子,他在矮旁蹲下,手背碰了碰秦筝侧脸:“阿筝,当心着凉,去床上睡。”

        秦筝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一句什么,又睡熟了。

        楚承稷失笑,心中却疼惜了分,知道她这日子必是累坏了,一手揽住她肩背,一手托起她膝弯,动作极轻地将抱起。

        这番动静这么大,秦筝总算是醒了。

        她『迷』『迷』糊糊把眼睁开一条缝,闻到了熟悉的雪松香,就把脸往他颈窝里拱:“回来了?”

        嗓音也是懒洋洋的,像是春日午后在瓦片上摊着肚皮嗮太阳的猫。

        楚承稷“嗯”了一声,把放到了床上,秦筝环着他脖子没松手,他便顺势陪她半躺下:“困了就睡,等我作甚?”

        秦筝打了个哈欠,半点不觉煞风景地道:“你说了,要赏赐我的,若是最近银钱不吃紧,把修暗渠的那笔工程尾款拨我?”

        见她困这样还不忘同自己谈公事,楚承稷颇有分忍俊不禁:“就为了这事?”

        秦筝不太意思地看他一眼,“还有个修堤的工程,陆大说仅凭力打捞元江下游沉积的泥沙太慢了,想修堤挡水,借着水流的冲击里带走泥沙,我同宋大他们都商讨过了,这计划是可的。只是又要花一笔银子,管账的张大如今见了我就绕道走……”

        言之意,批了这个工程,再帮忙要个工程款。

        楚承稷这次是当真没忍住笑出声来:“你我之间,如今只剩谈这公事了?”

        秦筝想了想,虽然是他自己承诺她赏赐的,但她大喇喇直接讨,像是有点不太,于是极其敷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退开后一双清亮的眼盯着他,似在说可以了么?

        楚承稷本不是这个意思,见她这般,倒是垂下了眸子,意味不明看着她。

        秦筝从他眼神里明晃晃地读出了两个字:不够。

        她忍不住道:“这又不是为了我自己讨的。”

        楚承稷因为侧躺着的姿势,衣领散开许,从秦筝的角度,正能看到他看的锁骨。他是天生的冷皮,垂眼时,长睫覆着那双幽深黑沉的眸子,嘴角挂着一丝极淡的笑意:“我可没说要赏你这。想我以公徇私?阿筝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秦筝心说大不了她回头自己锲不舍去找张大要工款,但看着眼前的男『色』,终究是没经受住蛊『惑』,颤颤巍巍靠近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接吻这事,秦筝以为自己已经很熟练了,学着他之前的样子,碾,『舔』,再轻咬一下。

        由自己主导的感觉,也挺不错?

        楚承稷没出声,但他胸膛起伏的弧度明显一下子变大了,秦筝一手正撑在他胸膛上,隔着衣服感受着他呼吸时肌理的张缩,莫竟有分脸红心跳。

        她佯装镇抬起一双水洗过似的眸子看他:“够诚意了吗?”

        一只大手绕过她颈后,按着她后脑勺将她又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