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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章 俱伤(为盟主书友20210115140123825加更)

书籍名:《妖女哪里逃》    作者:开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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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昭君从书房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她的中年女仆就迎了上来:“小姐你得小心,我看老夫人那边兴师动众,好像是给你准备了一些见面礼。”

        “这个我用脚后跟都能猜得到。”素昭君嗤的一笑:“她能用的也就那么几招而已,你我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即可。”

        她身姿婀娜,信步往后院的方向走,才刚跨过院门,上面就是一大片的粉尘洒了下来,同时传来了一声惊呼:“少奶奶小心。”

        负剑女子心中一惊,她刚才竟完全感知不到上面有人。也就在这时,素昭君身周寒光闪耀,一道道密不透风的剑影,如狂雷一样的扫过周边。

        然后那些粉尘,全都被排开到了十丈之外,形成了一个整齐的圆形。

        而此时在他们上方,两个穿着长工服饰的年轻人,正在上面神色惶恐的朝着她们看着:“对不住,少奶奶,我们一时不小心,您没事吧?”

        素昭君抬眼看了这两人一眼,然后轻声一笑:“后面小心点,别砸到人。”

        她又继续往内院的方向走,中年女仆却纷纷不平:“这明显就是故意的,小姐您就这么算了?他们的过失,打上几棍,开革出府都足够了。”

        “那有什么用?”素昭君摇着头:“打棍子不痛不痒,难道你能亲自动手么?至于开革出府,老夫人仅嫁妆就价值百万,还养不起几个闲人?”

        她是有些意外的,看向了内院深处:“我的这位娘,这次还给我准备了一点惊喜,也不知是谁给她出的馊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在她二人的身后,那靠在院墙的脚手架忽然垮塌,那两个长工也‘哎呀’一声摔了下来。

        中年女仆往后方看了一眼,发现这两个长工虽然摔得不重,一点伤都没有。可摔的却很不是地方。那臀部的中心点。刚好落在的两个翘起的木棍上。

        这让两个长工一声惨嚎,开始抱着臀部满地打滚。

        中年女仆不禁噗嗤一乐,心想这才是自家小姐,她怎么可能会吃哑巴亏?怎么可能会流隔夜仇?

        此时她们又经过一条长廊,就在走到一半的时候。旁边的墙壁忽然垮塌,另一边几个浇水的女仆,忽然就抬起了水勺,将里面脏水往她们这边泼过来的。

        这几位竟然还都有修为在身,

        这次不用素昭君出手,中年女仆一拂袖,就有一团狂风刮起。那漫天的脏水怎么来的,就怎么泼回去。将这几人都浇了个透心凉。

        不过更危险的,还是墙壁这边。数十上百个包裹着黄纸的球体砸了过来

        中年女仆再抬手一指,身后的长剑就骤然出鞘,往另一边扫了过去,可她才将其中几个球体斩碎,就面色一变。

        “这是,榴莲?”

        那些黄纸里面包着的,赫然竟是榴莲这种恶毒的水果!

        素昭君的眼也微微一眯:“我来吧!”

        随着她一握拳头,就长廊上就是‘轰’的一声炸响。

        先是一团狂雷,将那些被斩碎的榴莲都轰成渣滓,随后又是一团赤红色火焰燃起,将之彻底的燃灭,化为黑灰齑尘。

        唯独此地,还有些许的气味,残存萦绕不散。

        其实中年女仆倒是不怎么反感,她还蛮喜欢的,甚至是嗜好,可她知道自家小姐最厌此物。所以她随后就挂起了一场狂风,将周围的气味远远刮走。

        可接下来,她还没走二十步,两人就感觉到下面忽然塌陷,露出了一个规模不小的陷坑。

        在素昭君这样八重楼境的武修,中年女仆这般七重楼的剑修眼中,这本是不值一哂的。

        可那陷坑之内,却同时生出了一股强大的吸力,使得二人一时间动弹不能。

        更让中年女仆面色微凝的是,那陷坑的四面,赫然是摆满了一排排的榴莲,

        就在她的注目下,这些榴莲同时爆开,大量的黄色果酱四面飞洒。

        “轰!”

        依旧是一片磅礴雷光,一片赤红火焰,一团酷烈的狂风。

        当此地最后一片风力散去,素昭君依旧英姿飒爽的立在原地,一身上下不染烟尘。

        不过她却危险的眯起了眼:“我这娘亲,有意思了,她这是打算用榴莲恶心死我?”

        “大概如此。”中年女仆苦笑不已:“我只知老夫人她这次,一定花了许多钱。就只这个陷阱,一千两银子是用了的。”

        ——这坑中的法阵,应该是出自府中术师的手笔,估计花钱不多。可里面的法阵材料,却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还有那榴莲,也是很贵的水果,从南边运到江南,花费不小。

        “走吧,我们继续!”

        素昭君毫无温度的‘呵呵’笑着,而接下来他们至少经历了七处陷阱。

        由于提高警惕之故,有三处被她们直接绕开了。其余四处都在必经之地,却无一例外,都是榴莲榴莲。

        等到她二人来到刘氏居住的主院,就望见冷雨柔带着一众女仆在房门之前迎候。

        素昭君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走了过去:“这是雨柔你的主意?有必要么?花这么多钱?那些榴莲恶心是恶心了,与我何损?”

        “是我的主意。”冷雨柔神色淡淡:“老夫人要的就是一个惬意舒心,只要能够让她出口气,几千两银子的花俏,算不得什么。”

        她斜视着素昭君:“素姐姐似乎很不屑?可难道您就没闻到什么。”

        素昭君微微蹙眉,她低头嗅着,先是闻到了一股异香,可紧随着这异香之后,是一股很强烈的腥气、

        她顿时色变:“血鲲香?用的是什么手法?什么时候?”

        这与龙涎香其实是差不多的东西,不同的是龙涎香产自于抹香鲸,而血鲲香,则是出自于血鲲的肠腹内部。

        素昭君之所以能够辨识,是因此物是对武修来说极其重要的药材。

        而此物最大的特性,是结块的时候并无特殊气味,可一旦与火焰接触,就会逐渐散出气味,而且是香中带腥。且一旦染上之后就持久不散,一两个月都难化解。

        “就藏在那些榴莲里面,我料定了你会用雷火之法清除那些榴莲果肉。兵法中这叫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就不知少奶奶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冷雨柔走了进去:“少奶奶请进,老夫人等着见你了。”

        素昭君面色一阵青白变幻,开始磨牙,可她随后就眼珠一转,又笑眯眯的走了进去。

        此时刘氏就坐在内院主屋的上首,她端着茶盏,得意洋洋的笑着:“贤媳回来了,这大半年中可还好啊?滋味如何?”

        此时的素昭君定定的看了刘氏少许,随即两眼掉泪,直接就扑到了刘氏的身上:“娘亲,这些日子我可想死你了!”

        刘氏愣了愣神,有些不解,可她随后就变了颜色,急忙去推素昭君:“诶?诶?放开,快放开!你这成何体统。快来人帮忙啊,快来人”

        她这时想起那血鲲香在素昭君身上还没完全凝固,一旦素昭君接触她的时间足够,她自己怕也难免染上血鲲香的气味。

        可素昭君的一双藕臂。此时却如同铁闸,她哭哭啼啼的喊着:“娘你就不想我么?怎么能这样?”

        后面的冷雨柔,不禁目瞪口呆,心想竟然还有这一手?这是要两败俱伤么?

  一六六章  内藏丘壑

        在外院李承基的书房内,此间的父子二人虽然都坐着,可心情都如热锅上的蚂蚁,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

        李炎已经连喝了七碗凉水,最终还是按捺不住的站起身:“我去内院那边看看风色。”

        “坐下!”

        李承基瞪了他一眼:“以你媳妇儿的聪明劲儿,绝吃不了亏。她又是知道分寸的人,就只会趁些口舌之利而已。可如果你过去,那就是火上添油,你娘肯定会更火冒三丈。”

        就在此时,伯父的管家匆匆走入:“伯爷,少爷,内院那边已经没动静了。少夫人正往西侧院那边走,她与夫人都说她们有些乏,正厅晚宴就不来了。”

        父子二人闻言大喜,可随后就都狐疑的对视了一眼。心想这场婆媳战争就这么落幕了?怎么会这么快?以往可都是要闹上一两个时辰的。

        “我问你!”李炎皱着眉:“我娘与昭君她们可有什么异常?”

        “看起来都好好的。”管家仔细回想,眼神疑惑:“要说有什么异常,那就是少夫人不让我靠近,似乎很嫌弃老朽。对了,老夫人也是一样,她让我在堂外回的话。”

        李承基父子听了虽觉疑惑,却都没放在心上。二人都匆匆起身,各自往居处行去。

        李炎喜不自胜,脚步匆匆,他对这一天期待已久。

        托小弟李轩的福,他母亲最近买来了不少大补之物,他跟着吃了不少,感觉一身元气充足,已经积蓄到了火山喷发的时刻,这次定可将媳妇杀到丢盔弃甲,哀求告饶。

        不过当他来到了他居住的西侧院,却见两位女仆一个抱着被子,一个端着枕头,在门外等着他。

        “少夫人说了,她现在不想见你,这几天都不想,她让少爷您去外院书房去睡。”

        李炎顿时一阵石化,好半天才回过神,脚步蹒跚的往外院走。他想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媳妇了呢?明明是久别胜新婚的时候,自己居然被媳妇赶出了房,这是什么道理?

        而就在他挪步走到外院门口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老爹李承基赫然也是神色茫然的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也跟着两位同样抱着枕头与被子的侍女。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齐齐眼露出惊奇意外之色:“爹(炎儿)你也被赶出来了?”

        然后父子都同病相怜,异口同声的一叹:“夫纲不振呐!”

        ※※※※

        深夜时分,国子监分院已经三更鼓响。

        可在问心楼外,聚集在这里的国子监生依旧是恋栈不去,此处人群非但没有减少,反倒是越聚越多,许多闻讯的人正在陆续赶来。

        不止是国子监的监生,甚至整个南京城的士子,都在往这边云聚,其中甚至不乏名儒。那噪杂的议论声,在此起彼伏。

        “打听出来了吗?究竟是何人?”

        “我有确切消息!之前的问心铃,确实已经失控了,内部的封禁破碎,器灵已经失去理智。祭酒大人虽然秘而不宣,却与许多当世大儒打过招呼。”

        “这样的情况都能够连破六关,用时不到两个时辰,此诚为圣人再世!”

        “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

        “已经查过了,六道司的朱雀堂查无此人!所有的伏魔游徼,没一个合乎条件的。要么是年龄不对,要么就是品性不够。倒是外地,有几个德行过人的伏魔游徼很可疑。”

        “找出来,一定要找出来!如此遗珠,此等璞玉,岂能遗于儒门之外?”

        “这人不就在楼上吗?此事自有祭酒与两位司业大人处置。”

        “哈!你焉知此子非是儒人?方才楼上霞光彩溢,此等异景,是前代二十余位护法所没有的。这说明他的道,已压过了二十七位大儒,与虞子之道交相辉映。”

        “尔等难道就没望见那道横扫出去的气芒?那分明是李遮天留下的刀气。所以我更好奇,他到底在楼里面留下了什么?”

        人群之后,江含韵用手指刮了刮脸,同样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

        “虽然他能安全登楼我很高兴,可舅娘她不是说问道这一关很难,几乎没可能通过吗?不但要有大儒的学问,还得有大儒的风骨,可那家伙明明是胸无点墨的——”

        江夫人闻言一声冷笑:“蠢丫头!能做出‘云想衣裳花想容’这等诗句的人,你真以为他是真的不学无术?人家只是内藏锦绣,不愿外露而已。”

        薛夫人的神色,却是复杂到难以言叙:“能够使二十七位大儒与虞子,都认可他的道,想必是胸有丘壑的。”

        关键是这人品,也是当世中最拔尖的一位。

        “很有意思。”

        新近赶到的张副天师,也正手捋长须,略含异色的看着那问心楼顶。

        “那位踏上问心楼顶的,真是诚意伯的次子李轩?”

        他啧啧赞叹着,脸上现着莫名的笑意:“如果是真的,那么李承基那厮生儿子的本事,倒真是不俗。一个李炎就足以撑起诚意李氏的门墙,不意其膝下,竟然还有如此麟儿。还有这虞子的理学,眼看就要到了群魔乱舞,门墙败坏的边缘,结果今日竟又有续命之势。”

        薛云柔在旁,有些惭愧的敛衽一礼:“劳堂舅您破关走一趟,外甥女真过意不去。改天云柔去蓬莱岛买点好酒回来给您赔罪。”

        “无事无事!这不是看了一场好戏吗?当然,酒是要的,越多越好。”

        张副天师哈哈大笑,然后袍袖一拂:“我们去城墙那边等那位李贤侄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法力一拂,就裹带着身边四女一个瞬闪,就到了数里之外的城墙之上。

        而此时在问心楼的楼顶,气氛却是颇为凝肃。

        李轩在南面临窗处盘坐着,而在他的对面,则是国子监祭酒权顶天,还有不久前赶至的两位国子监司业。

        “三位大人,在下毕竟非是儒门之人,这理学护法于我而言,是真不合适。”

        权顶天微一摇头:“虞子当初可并未明言这护法不得由外人担任。”

        旁边的一位国子监司业则是笑道:“我倒是觉得,你这个外人倒是更合适些,更能做到公平公正。且此事你也该去寻虞子商量,毕竟规矩为虞子拟定,李游徼你身上的护法印玺,也非我等能左右。”

        李轩不禁两眼望天,心想这虞子他还活着吗?

        可能吧?据说人突破天位之后,寿元都会大幅度的延长。

        可问题是,自己该到哪里去找这位虞子商量?

        他仔细想了想,还是眉头微蹙,眼神抗拒:“这太麻烦了。”

        想都能想的到,这理学一大家子,不知得有多少的麻烦事。

        “也不麻烦,也就是每年去北京参与一次文庙祭典,观望一下我理学诸生之气。然后是大儒讲学,你得偶尔去听一听,看一看,寻出我们理学的不肖之徒,鱼目混珠之辈,或开革门墙,或加以惩戒。再有就是所有十重楼境以上的大儒每年会上呈一篇文章,由你来品评;此外,我理学内部发生争执,也得由你来仲裁。”

        那位国子监司业眼见李轩眉头越皱越紧,也感觉心虚,他随后就语声一转:“自然,我理学一脉上下,也不能让您白白为我辈操劳。按照过往的规矩,礼部每年会赠予您‘中元理气散’十瓶,‘蓬莱神浆’三瓶,‘天蚕锦’三匹,还有其它,包括和田玉璧一对,翡翠如意一对在内的各种财物。此外我等请护法您品评文章,旁听讲学,也会奉上礼金。”

        李轩心神微动,心想我艹,这待遇很好啊。

        这都是些好东西,光是其中的中元理气散就让人动心。对于儒修而言,那一瓶就相当于一枚六道人元丹。‘天蚕锦’是极好的制器材料,蓬莱神浆产自海外,可以温养神魄。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嗯哼!这不是待遇的问题,是真的很麻烦。也罢,这印鉴一定要跟着我,又没法归还。那么在你们寻到新的护法之前,我就勉为其难吧。”

        权顶天与在场的两位同僚互视了一眼,不禁都眼现喜色。

        “不过我有个条件。”李轩此时却又语声一转:“我如今修为浅薄,所以希望这理学护法的身份,短时间内不得公开,你们还得尽量帮我隐藏身份。”

        他还是很谨慎,很有逼数的。理学护法牵涉极大,而自己不过是一个三重楼修为的小小伏魔游徼,这小身板绝对扛不住事。

        “合情合理!”权顶天闻言也微微颔首,甚至是眼现赞赏之色。

        “其二,目前我顶多只能在南直隶听听大儒讲学,看看你们的文章,至于其它的职责,且容我过几年再履行不迟。”

        “使得!”另一位司业没有任何迟疑的答应了下来:“不过我理学中如有争执冲突需要仲裁,护法必须前往。自然,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其实也闹不到你的面前。”

        李轩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

        而在与三位大儒谈妥之后,李轩就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发现已经是子时时分了。

        然后他的视角余光,就发现了旁边一直神色讪讪,一言不发的江云旗,李轩的脸顿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