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悄然送出的好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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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学校，充满青春的气息。
少年少女在这里学习、在这里嬉戏打闹，让学校充满欢声笑语。
教室里也很热闹。
只有叶子不做交际，静静地趴在课桌上面。
坐在身后的少女，有些犹犹豫豫地伸出手。
稍作纠结。
最终还是轻轻捅了捅叶子的后背。
“嗯？”
补觉中的少年，皱皱眉头爬起来，揉揉自己的眼睛。
看着空无一人的讲台。
老师不在，还没有开始上课。
那么……
回过头看向身后的武居直子。
“武居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嗯。”
不善言辞的少女，只是轻轻点头。
于是叶子立刻换了个坐姿，和她面对面地坐着，双手放到椅背上面。
满脸和善的笑容。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身为同学，我很愿意听你倾诉，如果有需要，我也很愿意帮忙。”
这个少女，总是很忧郁的样子，肯定是有心事的。
但到底是什么，这个叶子可不知道。
而武居直子，好像还是很犹豫。
也就是这个时候，破坏气氛的铃木园子，突然就闯了过来。
“哟哟哟，在干什么呢？”
直接凑到叶子的身边，搂住他的脖子，满脸暧昧的笑容。
“这是眉目传情？”
“传你妹。”
每次都是这样。
有时候叶子就怀疑，这位资本家的大小姐，是不是故意搞破坏的。
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果然不能友好相处啊。
而看到铃木园子，武居直子立刻就封闭内心般，直接转过头，面带忧郁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于是叶子就朝铃木园子翻翻白眼。
“看吧，你被讨厌了。”
“诶？！”
铃木园子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很是纠结。
被讨厌？
不应该啊。
“直子是在害羞，绝对的。”
“呵呵~”
“你个小屁孩……”
“园子，冷静一点。”
毛利兰来到这边，阻止像是要暴走的铃木园子。
然后把她拉走。
“快要上课了，快回去坐好吧。”
“哼~”
铃木园子朝着叶子轻哼一声，没有反抗地跟着毛利兰离开了。
叶子看了看，武居直子好像已经没有想要诉说的意思。
也只能无奈地重新坐好。
班主任很快就来到这里，开始今天的教学任务。
……
好不容易想要说话，结果却是被铃木园子打断。
于是武居直子继续忧郁。
叶子没有办法。
而且很快就把这件事情跑到脑后，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事情：打工。
他活着，是为了打工。
他打工，是为了活着。
不仅仅是搬东西、发传单、送外卖，还有其他很多的工作。
只要有需要，他就会去做。
每天的时间都排得满满的。
铃木园子、毛利兰想要找他去玩，都没有任何的机会。
武居直子想要跟他说话，也只能是在学校里。
但在学校的时候，叶子不是趴在课桌上睡觉，就是和铃木园子、毛利兰在那里说话聊天。
对于武居直子来说，机会是更加的稀少。
因此只能沉默。
而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
两天后的下午。
按照约定，叶子来到一个家庭餐厅里。
他是来顶班的。
有个服务员今天请假，店老板就向叶子发出邀请，所以他就来了。
穿上有点松垮的制服，很快就在大厅里穿梭着。
来这里的客人有很多。
刚送走几个、接着就又来几个。
叶子忙得有点晕头转向的。
“那边有两个客人，快点去招待吧。”
“好嘞。”
应了一声。
用托盘端着两杯清水，很快就来到靠窗的座位旁。
“欢迎光临。”
先是说了一声。
将两杯水分别放到客人的面前，然后抬起头看了一眼。
“咦？”
突然有点惊奇。
也笑了起来。
“雅美姐姐，是你啊。”
“嗯。”
今天的广田雅美，显得有点冷淡。
主要是有人在监视。
所以她不想和叶子表现得太亲近，因为这样有可能会给叶子带来麻烦。
而且本来就不算很亲近。
“那雅美姐姐，你要吃点什么？”
拿着纸笔，准备记录。
又有点好奇地看着坐在广田雅美面前的姑娘。
茶色短发，表情冷淡。
“这就是雅美姐姐的妹妹吗？”
“嗯。”
还是简单的音节。
也没有让叶子在这里停留太久。
“来两份今日推荐的套餐就可以了。”
“好的。”
快速记录。
然后微笑服务。
“请稍等。”
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去。
宫野志保瞥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又看向自己的姐姐。
“姐姐，你认识他？”
“只是邻居。”
为了不给叶子带来麻烦，广田雅美是不想多说的。
但想想调查到的、有关叶子的事情。
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地说道。
“也是个很好的人。”
“是嘛。”
宫野志保并不在意。
刚才也只是随口问一句，所以很快就转到别的话题上面。
“对了，姐姐……”
“……”
难得见一次面的姐妹两，在那里说着悄悄话。
而叶子则是继续在店里穿梭着。
顺便观察了一下。
没看到有身穿黑色衣服的人，或许监视那对姐妹的人并不在这里面。
也可能没有人监视。
或者说，黑衣组织也并不全都是身穿黑衣的？
这倒是最有可能的。
当然这种事情，和叶子也没有什么关系。
两份套餐很快就做好。
端着来到姐妹两的身边，脸上还是很和善的、很阳光的笑容。
“雅美姐姐、还有这位姐姐，请慢用。”
“谢谢。”
除了这样简单的对话，叶子和宫野姐妹并没有显得很熟悉。
也就没有引起注意。
而命运的轨迹，好像也没有任何改变。
……
在家庭餐厅只做到傍晚，顺便混了一顿饭。
接着就去做其他的兼职。
忙忙碌碌的。
直到夜晚十点多，才结束一天的工作。
骑着自行车回家。
夜幕笼罩的东京，是不太美好的。
行人和车辆都很多。
但离开热闹的商业街，很快就变得安静下来，没有嘈杂的声音、没有明亮的灯光。
只有暗淡的路灯。
一路前行，思考着明天的安排。
少女的身影，由远及近，然后被晃到后面。
“吱~”
抓住刹车停下来。
回过头，看着黑暗里的少女。
有点看不清。
但她就站在那里，身影显得有些萧索、有些凄凉。
推着自行车回头。
很快就来到少女的身边，视线变得清楚了很多。
“武居同学。”
眼前的少女，正是坐在后桌的同学，武居直子。
她的表情不再是那种忧郁，而是显得有些悲伤。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如果是的话，尽管告诉我，我帮你把他揍一顿，你知道的，我可是打遍全校无敌手的存在。”
“……”
武居直子没有说话。
但或许是因为被关心的缘故，眼泪忽然就从眼眶滑落。
赶紧举起手去擦。
泪水却无法阻止。
“诶诶，别哭啊。”
“呜呜~”
“啊，快看，有飞碟。”
“噗嗤~”
忧郁的少女，突然就破涕为笑。
主要是这劝说的方法，有点太过奇葩，就算是她也有点忍不住。
双手揉着自己的脸，将泪水铺满整个脸庞。
心情恢复几分平静。
但还是捂着自己的脸，也没有说话。
“别担心。”
面前的叶子摆摆手。
“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很漂亮的，而且视线这么昏暗，我也看不清楚啊。”
“……”
武居直子还是捂着脸。
而叶子则是转移话题。
“话说起来，你这是……离家出走吗？”
“……嗯。”
“和父母吵架，可以理解。”
“……”
少女忽而又变得伤感。
“我没有妈妈。”
“什么？”
“妈妈很久前，就已经去世了。”
“哦，不好意思。”
这种话题，实在不好说。
也没有必要比惨。
“那你现在……要我送你去酒店吗？”
“我……”
去酒店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
“我没有带钱。”
“那……”
叶子挠挠头。
住酒店的钱，他倒是出得起。
但他的钱另有他用，不太想用在这种事情上面。
然而面对有需要的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同学，这也不能无动于衷。
纠结许久。
还是咬咬牙作出决定。
“我帮你出。”
至于自己这边，就稍微调整一下用钱方案吧。
实在不行，就去毛利家蹭几顿饭。
毕竟毛利小五郎也是他的老师，蹭饭吃还是没有问题的，顺便还能尝尝毛利兰的手艺。
听说很不错来着。
“……谢谢。”
武居直子好像有点感动，连声音都有点哽咽。
而已经做出决定的叶子，做事也变得很是果断。
“那就走吧，事先声明，就只是一个小酒店而已，但我保证很干净，也不会有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
“啊，没什么，不要在意。”
总而言之，隔音效果是很好的。
叶子在那里做过兼职，也算是亲自体验过。
调转自行车的方向。
“走吧。”
“……”
少女有点犹豫。
叶子只能停下来，看着自己的这位同学。
“还有什么问题吗？”
“……”
武居直子犹犹豫豫的，好像还有点脸红。
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
“要不然，我……到你家借宿？”
“……诶？！”
“不、不要误会，我是……没有自己在外面住过，那个……我害怕。”
“害怕……”
倒是能够理解。
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害怕的事情，真正无所畏惧的人……
也许有吧。
但不会是叶子，也不是武居直子。
“行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那个……谢谢。”
“那就走吧。”
再次调转车头，朝家的方向走去。
武居直子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