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恶女重生后变怂了

宠文网 > 杂文随笔 > 恶女重生后变怂了

第107章

书籍名:《恶女重生后变怂了》    作者:岸岸
    《恶女重生后变怂了》章节:第107章 ,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在沈析洛被张叔带去小树林的同一时间,  且说回大宅主屋这一边。
  宽敞雅致的私人书房里。
  严菟捧着平板电脑靠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翻览网页,丝毫没有为宴会将至而提前盛装打扮的打算。
  吴助理如往常般姿态严谨地站立在一旁,  戴着耳机同步汇报任务的进展:
  “……目前,  严家周围的保安已经有一半替换成我们的人了,今晚只要沈氏母女一出现,我们就立马将她们引入到事先安排好的宴席偏厅去,  同时再以老爷子的名义把副总叫去那里……”
  “沈氏母女不简单。”严菟出声打断,  “那两人绝不是严宸能轻易操控的,  得重点看牢了,在引去偏厅之前别让她们有机会在其他人面前开口说话,一个字也不行。”
  “是。”吴助理说,“您放心,  关于这一点早有对应措施,事实上两人已经藏身在了严家,只是我们这边搜索动静不能太大,  还需要再花点时间,但非常有把握能在她们今晚踏进大门前将她们圈入可控范围。”
  “嗯。”严菟点头,突然说起与此次话题毫不相干的问题,  “昨晚那家餐厅她喜欢吗?”
  吴助理顿了一秒,  听到餐厅二字便立刻联想起那位沈小姐,于是简单保守地回答:“喜欢。”喜欢到不仅吃撑了要人扶着走,临走时还不忘再打包一份。
  严菟欣然:“就它了,  明天再预定一次。”
  “是。”吴助理点头记下,然后继续说回正题,“另一边,改装成袖扣的窃听器也在今早顺利地送去给副总搭配西服了,  一切安排就绪,就等今晚的‘主角们’各就各位,只要三人独处一室必定会有接触交流,哪怕只是短暂的片刻也足以露出马脚,到时候想将他们的事公开出来还是私下了结,就看您的意思了。”
  “既然表哥有心闹事,那我也不能辜负他的期望,就公开出来当是给客人们饭后助兴好了。”严菟随意地做了一个将会令对方追悔莫及的决定,接着话锋一转,略显苦恼道:
  “你说,这第一次正式约会是不是要送点什么东西,比如,一百朵红玫瑰?”
  “……”纵使吴助理专业素养再高,闻言也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继而委婉地说出想法:“红玫瑰过于娇艳且常见,怕是和沈小姐的风格不太搭调。”应该送食人花和猪笼草,光是花名就与对方的形象气质配得一批!
  “也对,太单调的东西她可能不感兴趣。”严菟理解出另一层意思,她继续滑动平板,页面赫然闪过《情侣约会的十大技巧与十大禁忌》一行大字,她边浏览边道,“不然用百元钞票折成一百朵玫瑰花,怎么样?”
  吴助理只瞄了一眼那醒目的标题便没勇气看第二眼,怕瞎!她这次略微直白地表示:“您,不觉得这礼物稍许俗气了些吗?”
  严菟轻笑一声:“她这人很讲求个性,越俗气的东西她越喜欢。”
  吴助理:“……”老板您的品位明明是时尚圈顶尖级的,能否别用充满赏识的语气说出这种话!
  “但是一百块的面额好像太小了,显现不出诚意,”严菟做思考状,“不如把百元钞票改成万元支票?”
  吴助理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您知道的,支票不可以折叠。”……好可怕,那个女人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给老板下的降头,老板怎么一摊上那女人的事就疯狂降智了!
  严菟:“那用一叠房产证……”
  不待她说完,吴助理面不改色地接话:“房产证是硬本子不能折不能撕;若要办理房产过户需要一定时间,明天之前完成不了。”
  严菟揉了下太阳穴:“那……”
  吴助理不想再听到更惊悚的问话了,果断综合老板前面说的想法提出最靠谱的建议:“不如明天见面时先送上一束玫瑰花,要是对方不满意,就从花束里拿出一张空白支票递过去,保证对方会感到惊喜。”
  严菟总算眼眸微亮:“这个主意不错,安排。”
  “是!”吴助理应了一声后迅速转移话题提醒,“严总,虽然今晚的宴会注定办不成了,但您还得在开场前会见一些重要的贵宾,是时候该换一下正装了。”
  “嗯。”严菟放下平板,站起身来,道,“说起明天要穿的衣服……”
  一丝不苟如咱们的吴助理,终于手帕飘落在地,举着双手挠空气,满脸——
  “y(⊙皿⊙)y!!!”
  没人在说明天的衣服,是现在是现在啊!老板您脑子清醒点,再崩人设就要给您请法师驱魔了!
  ***
  花开两头,另表一枝。
  小树林里。
  沈析洛踹翻张叔后,巡望四周:“其他胆小鬼可以出来了。”
  果然,不远处,衣着素淡的沈析莉从树干后面踱步而出:“呵,沈析洛,几年不见,你倒是长了不少能耐。”
  说话同时,那张姣好的脸庞勾着一抹不太甘心的阴笑——明明因为被对方提前识破伎俩而气得要命,却还硬要装出一副是自己奸计得逞的从容。
  沈析洛没吭声,站在原处警惕地盯着对方,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沈析莉出现在这里,那就代表严菟那边暂时少了一个麻烦。
  沈析莉一边向前迈步,一边细细打量眼前的人,见她没有丝毫惊讶的反应,便恶意满满地重新打招呼:“好久不见呀姐姐,你不是应该在坐牢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逃狱了?”
  沈析洛一看对方脸上那隐忍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出现已经成功惹恼了对方,哪怕她什么话也还没说,但光是看见她活得好好的这件事就足够令对方生气了。
  不过她不介意再煽风点火让对方直接气炸,于是回以同样的嘲讽:“好久不见呀妹妹,你不是应该在街上乞讨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改行当贼了?”
  “乞讨”和“当贼”二词果然一下踩中了沈析莉的痛处,她不自觉地拔高声线:“沈析洛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贫民窟里的穷贱野种,给我提鞋我都嫌脏!”
  沈析洛听了,非常不屑地撇嘴加翻白眼:“切。”
  这三分散漫十分欠揍的反应比任何正面回骂都来得气死人。
  “你!!”沈析莉咬牙狠瞪她,勉强压下心中几欲喷涌的怒火,改而自傲地双手环抱,“你别得意,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侥幸脱身,我既然能让你进一次监狱,就能让你再进第二次!”
  沈析洛露出鄙视的眼神,嗤声道:“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呢,就凭你?”
  “没错,就凭我……”沈析莉微微一笑,又对着某个方向使了下眼色。
  不知道何时,躲藏在树后未曾现身的另一个人,趁她们对话之际,已悄然无声地来到沈析洛的身后,等一收到指示,立刻抄起手中的木棍朝她背部猛挥下去。
  “嗷!”沈析洛当场痛嚎一声向前倾倒。
  持棍的人正是张叔的儿子——张子,张子趁机上去压制她,将她双手反剪在后。
  本来在旁边扶树缓气的张叔也立马前去帮忙,终于如愿地掏出自己的弹簧`刀,抵在她颈间。
  沈析洛回过头看偷袭自己的是个男青年,立刻破口大骂:“妈的混账,对女孩子要温柔点!”
  “妈的贱人,你刚刚踢飞我爸的时候咋不这么说!”张子气得抬手要扇她。
  沈析洛比他快一步地自动软瘫在地上,左右打滚,叫声凄惨:“啊啊不要,不要再打了!!”
  张子呆愣两秒:“??”这也能碰瓷!他费劲地将这撒泼耍疯的人拎直起来,一边怒吼,“死贱人快给老子闭嘴!”
  等他再次高高抬起手时,边上的沈析莉不耐烦地喊停:“行了,待会再打。”
  根本没来得及动手的张子:“??”莫名有点憋屈是怎么回事。
  沈析莉趾高气昂地走到沈析洛跟前,伸手扣住她的脸,近距离欣赏她挤在一起的五官:“啧,瞧瞧这痛苦的表情,刚才不是还挺嚣张的吗,怎么一下子变得跟只丧家犬一样又狼狈又可怜……”
  “啊呸!”沈析洛扭头甩开对方的手,连珠炮弹地回嘴,“你才可怜,不要过度解读我的疼痛表情好么,换你挨打你也是这副丑样!还有丧家犬这词应该用来形容你吧,瞧瞧你现在的处境比我还落魄,只会躲在这山旮旯埋伏我吓唬我,咋地,这么虚张声势是想从我身上找回优越感吗?嗬,我倒无所谓啦,反正会叫的狗一般不咬人……”
  “闭嘴!野种闭嘴!!!”忍无可忍的沈析莉终于暴声怒喝,扬起巴掌来使尽全力挥去。
  沈析洛早看穿她的动作,迅速敏捷地将脑袋歪到一边,躲开了攻击。
  她这头一闪开,那巴掌瞬间呼到了身后张子的脸上,发出一记响亮的“啪”。
  安安分分负责钳制人的张子:“?!”就……很懵。
  旁边的张叔空出一只手来拍拍自己被踹过的胸口,表示与他相怜。
  陷入愤怒的沈析莉死死地拽起沈析洛的衣领,将她拉扯过去,两人四目相对,沈析莉满眼尽是凶狠之色:
  “看来你是最近小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所以连当初在监狱里所受的屈辱和折磨都给忘了!很好没关系,如你所愿,我决定让你重新再进去体验一遍!”
  沈析洛倒显得很淡定:“我看你真是魔障了,老揪着我坐牢的事不放,我那是被冤枉的好么,我根本没有杀人,如今早就洗清罪名做回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了,你能怎样,能逼着我去杀人不成?”
  “我当然知道你没杀人,”沈析莉磨牙,下一句话如巨石砸进水中激起汹涌波涛——
  “因为杀人凶手就是死者自己!”
  沈析洛瞬间一愕,继而惊讶地睁大眼睛:“咦,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这些年来你一直在偷偷关注我?”
  那时案件重翻非常低调,只上了个本地通报,并未引起外界的太多宣扬报道(其因是严菟派去的人插手干预),这种情况一般只有长期在跟进犯人案情的亲属好友才会悉知最终结果。
  “你少他妈自作多情了!”沈析莉恼得勒紧她的领子,双拳节骨泛白,“从你被判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变成了我的手下败将,像你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别人眼里的社会渣滓、蛆虫,试问有谁会去在意一条臭虫是怎么在粪坑里苟且偷生的!”
  沈析洛仿佛铁了心要在话头占上风,她眨了眨眼:“你呀,你看起来就挺在意我的,不然怎么会知道我在监狱里过得很屈辱,就不能是很享受么?”
  “沈、析、洛!!”沈析莉一字一句地咬牙,额头青筋微浮,胸口起伏,在极力自我沉浮数秒后,忽然松开她的衣领,不怒反笑了:
  “呵,看来你还没搞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也难怪,如果我什么也不说的话,你可能一辈子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冤死的!今天看在我心情不错的份上,就告诉你好了,凶手确实是死者本人,但——”
  她故作停顿,神情是掩不住的倨傲狂妄,“我才是引导整件事的幕后推手,你之前遭遇的那场凶杀其实是我一手策划推动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凶杀事件简要回顾为:案发那天,沈析洛和人约在酒店会面,结果遭人下药失去意识,等醒来以后发现自己手握凶器,身边躺着已死的一男一女,紧接着警察及时赶到破门而入抓她个现成。
  “你至于这样么,”沈析洛的语气摆明是不相信对方,“为了刺激我气我,什么乱七八糟站不住脚的鬼话都编得出来,你咋不说你是邪恶巫婆,咒谁谁死呢。”
  “别耍嘴皮子,我没在跟你开玩笑!”沈析莉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对方得知真相后的表情,于是问说:
  “你难道就不奇怪一个和你素未谋面的男人为什么杀了自己的女伴却不杀你,之后还不惜以自残自杀的方式来伪造成他杀现场,而这么大费周章又赔上性命所做的一切,仅仅只是为了嫁祸给你?”
  沈析洛道:“因为他是神经病呀!”光听对方几句描述就足以令人觉得荒唐和匪夷所思的事,岂是正常人能想象和做得出的?然而事情已经发生在她身上了,所以也只能用“神经病”去解释这种人的行为。
  想当初,她之所以会在法庭上默认下罪行,全因她那时体内被检测出致幻药物,所以以致连她也认为是自己在神智混乱的情况下误杀了人。
  直到案件被重新翻查后才揭出让令人大跌眼镜的真相——凶手竟是当时在场的男死者!
  *
  男死者叫陆贾,另一名女死者则叫荏伊。
  且说沈析洛以前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常常流连在娱乐游戏场所并结识一堆三教九流之人,每天和那些人三五成群约出去找乐子玩耍,当然,她玩归玩,绝不沾染黄赌毒等送命恶习,乖觉得很,别人也只图她花钱大方才乐意围着她转。
  其中荏伊就是沈析洛的众多玩友之一,两人萍水相逢,沈析洛甚至连对方的脸和名字都没记住过,毕竟她有轻微的脸盲症,不然也不会给高中的跟班们起红黄蓝绿灰毛等绰号。
  出事的前一天,大家如往常无异,十几个人约聚在一个刚开业不久的主题大酒店见面。
  荏伊和陆贾也在这一行人当中,陆贾是她临时引介带去的男伴,与大家互不相识。
  沈析洛并没在意多出一个人来蹭吃喝,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酒店的庆典活动和美食上,等下午凑完热闹后便径自回房洗澡休息。
  到了晚上,有七八个男男女女热情地前来找她串门,说想一起玩牌,她闲着也闲着就让他们留了下来,大家围在圆桌前赌牌唠嗑叫宵夜,气氛还算轻松融洽。
  直到坐沈析洛右手边的女人顺手帮她递了杯饮料,她喝下几口后,开始变得晕晕乎乎……
  这个递饮料的女人,正是荏伊。
  之后,沈析洛醒来所看到的场景和即将面临的处刑,已无需赘述。
  再后来,本已归卷尘封的案件能重见天日,全靠一位老刑警在持续密切地关注着本案疑点和搜寻蛛丝马迹(其中有严菟派出的人在幕后协助跟进)。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们在另一桩追凶行动中意外缴获了一箱钱财和压箱底的一封信,信件早已破损,但通过修复依稀能拼凑出一部分至关重要的信息。
  老刑警凭借信件上的熟悉字迹很快锁定了已故的陆贾,进而深入排查,结果不出所料,原来陆贾临死前曾在家中留过书信和一笔钱给自己的父母,只怪当时阴差阳错被入室小贼窃走了整个箱子,幸而这次又在机缘巧合下让他们寻回来。
  由新线索的切入展开,最终得以顺理成章找出真凶。
  原来,陆贾和荏伊这对小情人一直存有情感纠葛,两人表面相处平和,实则荏伊嫌贫爱富只当陆贾是个备胎,动不动就喜欢嘲讽他的家境和能力,更经常把分手挂嘴边威胁他去做些出格的事。
  深爱着女方的陆贾长期处在患得患失的惶恐中,久而久之因爱生恨逐渐起了“得不到就毁灭”的念头,偏激极端的他无法接受对方终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干脆决意与对方同归于尽,至少还能做一对黄泉鸳鸯。
  而沈析洛在里面扮演的不过是一个无辜受牵连的超级倒霉蛋,仅仅因为荏伊时常吹捧她、对她充满向往,使得心理极度不平衡的陆贾也将其记恨上,这才促成了他最后以杀人和自杀的方式来达到殉情和报复的双重目的。
  事情就此拨云见日,真相大白。
  *
  现如今,沈析莉却忽然冒出来横插一脚,说自己才是幕后主谋?
  被人反剪双臂不能动弹的沈析洛听了,忍不住撇嘴藐视对方,一脸“说谎也不编个靠谱点”的表情。
  沈析莉姿态倨傲地站在她面前,看她反应显然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自己,便娓娓道来:
  “你别忘了,在你还是沈家大小姐的时候我妈妈是如何‘放纵宠爱’你的,你以为你结交的那些猪朋狗友是你自己选择的吗?呵,那可是妈妈她特地花钱找他们来陪你玩的,但凡稍微品行端正的人都给打发走了,剩下的全是和你臭味相投的人呢,而那个叫荏伊的女人就是其中一个……”
  听到这陌生又久违的名字,沈析洛瞬间愣怔,继而神色多了丝凝重。
  沈析莉注意到对方脸上的微妙变化,这让她谈起往事时眉飞色舞:
  “说来有趣,为了替你筛选‘好’朋友,我们还得花费心思去把关每一个人的来路和背景,然后就发现这荏伊在同时和三四个男人交往,其中有一个男的特别贱,总是在背地里跟踪偷窥她,明知道她出轨还一次次跪在马路上求她别抛弃自己,那股抢着戴绿帽的卑微劲儿别提多搞笑了……”
  毫无悬念地,沈析洛声音干涩地指出此人:“是陆贾?”
  “对呀。”沈析莉眼睛放光,“这么有意思的人我当然不能错过,所以又对他进行了一番深入了解,结果果然没让我失望——
  这陆贾就是个一事无成的混子,因为眼高手低一直没找到像样的工作,全靠打零工和贷款虚度日子;家里还有一对炒股输了车房背负一屁股债的父母;加上心爱的女人频频出轨和践踏他,这接踵而来的糟心事不断积压在他身上,也难怪他最后会有想不开的强烈念头,所以我就顺水推舟好心帮他一把啰。”
  沈析洛目光愈发暗沉,怪声怪气地捧场问:“喔,是么,请问你是怎么好心帮他的?”
  沈析莉总算满意地看到对方黑如锅底的脸色,于是更加得意地说出轻贱人命的话:
  “我找出他的联系方式,以匿名网友的身份跟他交流,先拿他女朋友当引子,煽动他对你产生忌妒和恨意,等时机成熟后再承若他,如果他能想办法把自己的死嫁祸到你身上让你坐牢,我就帮他父母还清所有债务。还真别说,这交易对他而言可太划算了,既能当一回大孝子,又能如愿以偿地带着爱人共赴黄泉,还能顺便报复一把你这个可恨的人,他这一死简直一举三得,死得其所……”
  “等一下,你当别人是傻子吗?”沈析洛顺着她的话,指出漏洞,“一个即将要去寻死的人,怎么可能相信一个连身份都不愿透露的陌生人会替他父母还债,万一等他死后你赖账怎么办,人又不能复生又不能报警,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是啊,”沈析莉不假思索地回应,“所以为了表示诚意以及同时让他安心,我很大方地先把钱交给他了,还是现金来的,装了满满一箱,反正我沈家不缺这点零花钱。”
  沈析洛默了一秒,所以,这就是作为当初破案的重要证物——那箱子钱的真正来路?她接着再问:“那万一他收了钱,忽然反悔不想死了呢?”
  “哈。”沈析莉被逗笑了,“别人不傻,我就傻了吗?不管他最后有没有死,那钱是绝不可能让他有机会花出去的,毕竟这平白无故多出的一笔横财,任谁都得起疑心和做追查,所以我早就放消息给当地的几个小偷惯犯,让他们各凭本事在指定时间和地点去偷窃,这样一来钱就是被小偷盗走的,之后无论有谁质问起,都和我没有半丁点关系。”
  所以,这也是那箱子钱“刚好”消失的原因?
  将前后线索重新对号入座串连一遍,整个事件的脉络似乎一下变得清晰完整,如果对方说的全部属实,那这招借刀杀人可谓设计得天衣无缝,最阴险之处是制造出一环扣一环的“巧合”将自己从中抹除。
  只可惜对方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死者陆贾压在箱底的那封遗信,以及冥冥之中老天开眼让他们找回钱箱,否则沈析洛这辈子还真得把牢底坐穿了。
  “厉害啊沈析莉,没想到你竟然隐藏得这么深,深得我至今为止都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沈析洛对此啧啧称奇,显然是终于信了对方的整套自白,紧接着又不忘抛出最后一个疑惑:
  “可是,既然你那么恨我,恨得都能兜一个大圈来陷害我,那当时为什么不干脆让陆贾连我也杀了得了,这样才更加解恨吧?”
  “当然不行,你们全死了谁来当凶手?”沈析莉先一横眉,又忽地一笑,自我解答,“哦,兴许可以把那个偷钱的小偷推出来顶罪吧,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死,我想让你活着,痛苦地活着,最好一辈子活得坎坷艰苦、生不如死!”
  “……”沈析洛顿时无言以对——
  若是换做以前听到这番话,她大概早就激愤地暴跳起来质问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和她过不去,甚至怀恨到不惜以犯罪的手段来将她逼入绝境……
  然而现在,沈析洛除了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累外,再无任何情绪波动,她直言道:“行吧,我之前以为你只是单纯的嫉妒心强、做事不知轻重,现在才发觉你是真的又蠢又毒,简直无药可救。”
  “我蠢?!”瞬间被激怒的沈析莉又一次拉拽起对方的衣领,恶狠狠道,“我凭自己本事筹谋出来的一切你凭什么说我蠢?像你这种做事不经大脑、永远只能被我踩在脚下的垃圾废物有什么资格说我蠢!?”
  沈析洛十分敷衍地连连点头:“对对对,就你最聪明睿智,你有这头脑和能耐咋不去用在商业经营上,迟早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哪会像现在这样到处躲躲藏藏,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沈析莉厉声反驳:“你懂什么,像我这样金躯高贵的女人生来就是注定让人伺候和供养的,只管琴棋书画风花雪月坐等未来当个豪门太太,怎么可能为了眼前一时的短缺就跑去抛头露面和别人谈生意、做低俗的金钱买卖,那才是自掉身价、不成体统!”
  “呃???”沈析洛满脸问号,等回味过来忍不住拧起左眉,再挑起右眉:“……我一时竟不知道该吐槽你前面的话好还是后面的话好,算了算了,只能说咱三观不合,谈不来,还到此为止吧。”
  “巧了,我也不打算继续和你干耗下去……”说着,沈析莉忽然松开了手。
  站在沈析洛身后的张子会意地将她双臂勒得更紧。
  沈析洛登时不适地左右摆动:“干嘛干嘛,想杀我灭口呀?”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那样太便宜你了,”沈析莉一边回话,一边慢慢往后挪步:
  “我前面已经说了要让你再体验一把坐牢的乐趣,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今天这个时候主动送上门来,我们原计划本来想随便抓个路人当替死鬼,现在有了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恶名昭彰的沈析洛呀,再也没有谁比你更合适当‘杀人犯’了。”
  “什么意思?”沈析洛两秒醒悟过来,露出一脸不置信,“你们难道真的想在严家杀人??”
  “有什么好惊讶的,”沈析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不过准确点说,不是我们动手杀人,是有其他的人愿意代劳,这个人的情况和当初的陆贾非常相似,我们只是故技重施,好心帮人家引路和牵线而已。”
  “靠!”沈析洛低咒一声,居然还有别的同伙,失算了!她这回是真的慌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你们的目标到底是谁?!”
  沈析莉被逗乐了:“哟,干嘛突然紧张起来了,终于知道害怕了吗?放心,距离晚宴开始还有半个小时,而且我们得等到中场的时候才行动,不急呢……”
  闻言,沈析洛不由地暗暗放松下来。还有半个小时,那就好。
  “至于这目标嘛……”沈析莉眼里蓦地闪过一道凶光,“除了严菟那个贱人还能有谁!”
  “你骂谁呢?”沈析洛这下不干了,骂她可以,骂兔子绝对不行,于是敞开嗓门回骂,“你才是贱人,贱人贱人、贱人!!——”拖出长长尾音。
  “你你、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沈析莉气得跺步上前,抬手扇她。
  沈析洛脑袋像弹簧一样迅速低头避开,再弹回原位。
  “啪!”
  身后莫名又挨了一巴掌的张子表示:就……很莫名啊。
  沈析莉愤怒地下最后指令:“把她给我打晕了带走!”
  “是!”、“是!”
  张子和张叔语气兴奋,终于轮到他们打人了!正当他们举起木棍和摆出手刀时……
  “且慢!”沈析洛陡然大声喊停,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就最后一个,拜托请让我问完,让我死得瞑目!!”
  许是她诚恳的“乞求”取悦了对方,沈析莉得意地回过头去,像施舍般道:“问吧。”
  沈析洛不解道:“我不明白你是哪里来的自信,毫无保留地把所有的秘密和真相都告诉我,又不杀我灭口,你就不怕我报警揭发你们吗?”
  “揭发?”沈析莉鄙夷一笑,“你想怎么揭发我们?我们手上又没沾过半滴人血,你没凭没据的张嘴就来,可别是诬蔑冤枉了好人,而且,我既然敢对你说出来,就证明我有的是方法对付你、打压你。”
  “噢,原来如此,”沈析洛恍然大悟地做出总结,“你就是吃定了我脑子没你好使,手头也没有证据,名声糟糕说出去的话更没人会信?”
  沈析莉老神在在地回应:“不全是,但也差不多。”
  “好的,我明白了。”接着,沈析洛毫无预兆地爆出一连串狂笑:“啊哈哈哈哈哈——”
  在场三人皱眉:“??”这是被吓疯了吗?
  笑声倏地一收:“!”沈析洛趁人不备,猛地向后一仰,用脑袋去冲撞身后人的脸。
  猝不及防的张子瞬间被撞得鼻破血流:“嗷!”
  沈析洛同时以手肘击他腹部,抬起脚反向勾他小腿处,将他整个人绊起,当场摔了个屁股蹲儿。
  这套利索的反击只不过三秒,旁边愣了两秒的张叔,才反应过来赶忙举拳挥向她。
  然而沈析洛早就挣脱束缚,矫捷地退开到另一边的空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沈析莉又气又急地指手画脚:“快啊,抓住她,别让她逃了!!”
  沈析洛没有跑,她昂首挺胸地站立在原处,一改刚才的怂样,神气十足地直指他们:“该逃的不是我,是你们,可惜来不及了,不要动哦,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三人陡然一惊,浑身紧绷,戒备地四处张望——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一点风吹草动也没有,就是夜幕将临,有蚊虫嗡嗡地在眼前出没。
  “诶诶,你们乱瞅啥呢?”沈析洛挥了挥手,召回他们的视线,“看我,看我就行了,你们已经被我一个人包围了。”
  对面三人:……你他妈的是在小看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呜~
  ========
  感谢在2020-06-20  20:48:23~2020-07-25  18:18: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十三  5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十三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雀丘琉璃  4个;稻宸  2个;棱凌皓、倔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kin  60瓶;十三  10瓶;quinsong  7瓶;自嘲、棱凌皓、233315326、vick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