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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要在饮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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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书籍名:《谈情要在饮酒后》    作者:山有嘉卉
    《谈情要在饮酒后》章节:第二十七章 ,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桑萝跟陶东岩在谈婚事,这件事让桑落酒和魏桢知道,又没说不许跟别人讲,自然就让两边长辈都知道了。
  “什么?结婚?阿萝怎么在家从来没说过?”魏太太惊讶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满脸震惊地看着儿子。
  说完不等魏桢反应,她的表情又变成了失望和难过,“这孩子……怎么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和我说啊……”
  她觉得是自己做的还不够,所以女儿才会跟自己不贴心,她这么独立,未尝不是因为这个家没有让她觉得像家的缘故。
  魏桢眉头一皱,满额黑线,觉得她实在想太多了,根本就不是……
  “那是因为他们的意见还没达成一致,只是有这么个意思而已。”他赶紧解释道,“连桑家叔叔阿姨都不知道,只有阿鲤知道了。”
  魏太太一听,注意力立刻又从多愁善感中转移,奇怪地问道:“怎么……只有阿鲤知道?”
  魏桢点点头,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当听说桑落酒劝他们先结婚的时候,魏太太点点头,满脸赞同的神色。
  然后瞪着自家的傻儿子,恨声道:“难怪人家都喜欢女儿呢,看看阿鲤多贴心!再看看你,真是气死我,真要像你这样想,等你姐能结婚,都成老姑娘了!”
  这是她喜欢女儿,就认为别人都喜欢女儿,却不知其间多少话是为了逢迎她而说。
  魏桢一面腹诽,一面讷讷,点点头,低声道:“阿鲤还说,姐姐结婚后应该还是会住家里的,让我们不用太担心。”
  “不用担心什么?”楼梯那边传来魏礼云的声音,他刚处理完工作下来,就看见妻子和儿子在说话,可是却不见女儿的身影,于是又问道,“阿萝呢?睡这么早?”
  “阿萝今晚不回来,小陶马上要考试了,阿萝去给他补数学。”魏太太解释道,说完又笑,“这孩子也太惨了。”
  魏礼云笑了声,“有什么惨的,能上学还不好?”
  顿了顿,又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什么不用担心?”
  “哦,在说阿萝的婚事,她跟小陶好像在商量早点结婚的事。”魏太太解释道,又看一眼魏桢,“你儿子说的。”
  魏礼云一听就有点愣住,随即拒绝道:“结婚?结什么婚?她还那么年轻,这么早结婚做什么,怎么没有跟家里说过?”
  说着他立刻又站起身来,“不行,我得去跟桑大哥说一声,问问他知不知道。”
  眼看他就要走,魏太太忙一把扯住他衣摆,“哎呀,你给我回来!还没说完呢,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魏桢:“……”妈其实您刚才也挺大惊小怪的。
  这边魏家的人在讨论这件事讨论得很热闹,可是对待同一件事,桑家的反应就淡定多了。
  “也该结了,多少年了都。”桑落酒举着手机,看见视频那头的奶奶正在缝衣服,一边缝一边说话。
  桑伯声和妻子也是同样的想法,这两个孩子都不小了,尤其陶东岩,比阿萝还大一岁呢,多少像他们这个岁数的年轻人都当父母了。
  桑萝问道:“那我姐的嫁妆怎么说?”
  她知道的,原来的意思,是将酒厂陪嫁给桑萝,然后把钱留给她,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酒厂不可能再陪给桑萝,就只剩下给钱和物一道了。
  桑伯声也提前想过这件事,听见小女儿问起,便道:“给礼金吧,家里活钱不多,十六万拆成两半,一半补贴给你姐,一半做彩礼,另外再搭点三金,结婚要用的东西到时候另算,东岩也没个家人,只能我们来操办,阿萝倒是不用担心。”
  见自家爹妈心里有数,桑落酒便放心了,又好奇心起,开玩笑地问道:“我姐结婚是给钱,那我呢?我结婚的时候给什么?”
  桑伯声一拍大腿,笑道:“酒厂啊!阿鲤,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回家来帮爸爸?”
  这话说是开玩笑,其实也未尝没有试探她的意思,桑落酒闻言立即拒绝道:“那你还不如等我姐跟东岩哥给你生个徒弟呢,说不定还比我回去还快点。”
  “你哦,身在福中不知福。”桑奶奶听见这句话,抬头说了一句,“以后你就知道可惜了。”
  桑落酒吐吐舌头,听母亲问起她在容城的生活,就这样将这个话题绕开了。
  桑萝和陶东岩的打算没有再和弟弟妹妹说起,桑落酒也没有打听,反正时间到了自然会知道,过了几天,她遇到了一件麻烦事儿。
  这天下午,她正在给一个客户取样,办公室门被敲响了,她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客户的话,出于保护隐私的目的,一般会将接待两个客户的时间间隔算长一点,基本不会出现一个还没走另一个就来了的情况,便以为是同事来找自己。
  她疑惑地去打开门,却看见外面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面生的男人,不是自己同事,于是便问道:“您是哪位?”
  男人满脸堆笑地问她:“请问是桑医生吧?”
  桑落酒点点头,“我是,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男人还是笑着,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桑医生能不能跟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聊聊?”
  桑落酒一愣,脑海里闪过以前那些因为对结果不满意而上门来叫嚣的客户,心里警铃大作,摇摇头拒绝对方道:“不好意思,我这边还在接待客户,有什么事您直接说就行。”
  “那我等您接待完。”男人抬手看了一下腕表,桑落酒看了一眼,哦,江诗丹顿的,然后听见他继续道,“或者我请您吃个晚饭?”
  “不好意思,晚上已经有约了。”桑落酒敷衍着搪塞道,然后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对方。
  这是个身材不高,身形微胖的男人,穿着名牌西服,戴着名表,手指上带着宝石金戒指,一副有钱人派头,说话也还算温和,跟赵先生有点仿佛,但又有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但却没有赵先生正派,那位尽管处理不好家务事,但做人却也没有太大问题,比这个人给她的第一印象要好。
  男人见她拒绝,面上便露出难色来,“那您看……能不能抽点时间?您放心,我不会耽搁您很长时间的,实在是有要紧事。”
  “抱歉,真的没空,您要真的有急事,可以在接待室先等等,我这边忙完了就过去。”桑落酒道了声歉,转身就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有客户在等着她,取样的时候,她一边手里不停顿,一边在心里紧张地思索着。
  每天都要和不少陌生人打交道,甚至连监狱都去过,实习时在公安局,她还看过审讯嫌疑人,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也就学会了察言观色,甚至这个本领比常人还要强一些,她当然能感觉到对方的为难、表面恭敬,和……
  来者不善。
  对,就是这四个字,桑落酒敏锐地觉察到,对方肯定会说出让她为难的事,但是人已经来了,她不可能一直躲着不见,而且这是在中心想来就算有麻烦,也不会闹得很大,那就去看看好了。
  在心里打定主意后,她偷偷松了口气,然后将取到的样本装好,跟客户交代了一下出结果的时间,将人送走后,便直接去了接待室。
  走到接待室门前,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敲了一下门,不等里面的人出声,直接就推门进去。
  一进门就先看了一眼茶几,发现茶几上扔着一个空的香烟盒,盒子上有个很漂亮的“道”字,她认出这是红河–道,两千多一条的烟,盒子旁边的烟灰缸里散落着十几个长短不一的烟头,这才多久就抽了这么多?看来事情的确狠为难。
  桑落酒一面想,一面走进去,男人见她来了,忙起身客气地打招呼,“桑医生来了,快请坐,不好意思啊,我一紧张就喜欢抽烟。”
  桑落酒点点头,不想跟他打哑谜,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您有什么事请讲。”
  男人却没有立刻就说明来意,而是左右看看,然后问桑落酒:“桑医生,您这儿……没有监听器之类的吧?”
  “这个当然没有。”桑落酒眉头一皱,摇摇头,“您到底什么事儿?”
  男人闻言盯着她看了一瞬,然后嘴角一咧,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拿出手机来划拉了几下,然后递过去问道:“桑医生,这份报告是您出的吧?”
  桑落酒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的照片,审核签字的鉴定师的确是她本人没错。
  看着最后一张照片中那句“排除1号检材所属人杨文和2号检材所属人杨乐乐的亲子关系”,桑落酒立刻便想起是谁了,那个送来牙刷做加急鉴定、结果出来后带着个老人来取结果然后老人哭着走的男人,不由得一愣,上下打量对方一下,试探道:“您是……来做鉴定的不是您吧?”
  “不是我,是我大哥。”男人一脸痛苦之色,“来取报告的是我大哥和我爸,老人家已经病倒了。”
  “哦。”桑落酒听到说老人因为这份报告已经病倒了,心里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来意,但却又不敢十分确定,只好静观其变。
  男人抬起头来,似乎很艰难才下定决心似的道:“桑医生,事到如今我也不瞒您了,实话跟您说吧,我就是杨文,杨乐乐是我儿子,那天来做鉴定的是我大哥杨武。”
  “那您今天来是……”桑落酒眼睛眨了一下,开口试探道。
  “我准备明天带孩子再来做一个鉴定,我爸妈他们也来,能不能请您帮个忙,证明儿子是我亲生的?”
  桑落酒松了口气,果然是这样,看来自己的直觉还是准的。
  她一边腹诽,一边拒绝道:“这绝对不行,我不能答应您这件事,我们必须对结果负责,做出来什么就是什么。”
  她觉得事情有点奇怪,这人知道儿子不是亲生的,怎么也不生气或者难过啊?
  男人见她拒绝,长叹口气,央求道:“您先别急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
  桑落酒其实不太想听,因为不管理由是什么,她都不可能同意帮忙作假,DNA鉴定行业的底线就是对真相的坚持,任何从业人员都有义务和责任坚守这一原则,这是职业道德,也是对委托人和司法体系最大的负责。
  但她没有拒绝对方的倾诉,或许说出来,她再劝劝,就好了呢?
  通过对方的讲述,桑落酒得知他从小就体弱多病,父母很艰难才拉扯他长大,并在几年前结婚,婚后妻子一直没有怀孕,便去医院检查,他这才得知自己患有无精症,生孩子的机会几乎为零,当时母亲病重,临走前想看到他有孩子,他又不敢说出实情,便瞒着家人,和妻子去医院做了人工授精手术,用的自然是精/子/库的精/子。
  妻子顺利怀孕后,母亲去世了,孩子出生之后长得很可爱,父亲很欢喜,原本日子也可以这样和睦地过下去,但没想到父亲居然会发现端倪,“然后他就逼着我哥,趁我不知道的时候来做这个鉴定,报告出来之后他就病倒了,所以我才来求您帮忙的。”
  “桑医生,我不能没有爸爸啊!”说着他的眼里闪出泪光来。
  桑落酒有片刻唏嘘,但她还是摇摇头,“杨先生,我很可惜您和家人的遭遇,也希望老先生能迈过这个坎,但是……抱歉,您这个忙我不能帮,我不能给您出一份假的鉴定报告。”
  见她说得坚决,男人忽然一下子就倾身过来,逼近她央求道:“桑医生,您行行好,我不会让您白帮忙的,等事情结束,我必有重谢。”
  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推到桑落酒面前。
  桑落酒看了一眼,心说难怪刚才还问有没有监听器之类的,原来是早有准备。
  男人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不停地说着好话,什么父亲已经八十了,说不定哪天就去了,他不能当这个罪人,孩子也是无辜的,等等。
  “抱歉。”她坚持着摇摇头,这种事见得多了,心也就硬了,拒绝起来格外干脆。
  见她还是坚持不同意,男人的脸色忽然变得扭曲起来,咬着牙道:“桑医生,这个忙您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桑落酒听见这一句,立刻就站起身来,转头就走,只留下怒气冲冲的男人独自在办公室。
  这种人,既然说服不了,就只能远离。
  接下来的两天,桑落酒见这人再没出现过,也就慢慢放下心来,觉得这人跟其他色厉内荏的人没什么不同,只会嘴上说说罢了。
  到了周五,她下班之后原本想约徐薇一起去喝酒,结果她要去见陈涤,她就笑话了一通,然后自己往酒馆的方向走去。
  去沉醉要经过五月广场,桑落酒抄近路,从居民区后面绕着走过去,走着走着,忽然间,她听到了另一个脚步声,可是几次回头看,却又空无一人。
  世上并没有鬼,就算有也不敢光天化日就出来,那就是……
  她被人跟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魏桢:我们阿鲤好像有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阿鲤:?????
  魏桢:这是我对酒厂的比喻,懂?
  阿鲤:……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