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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 事之周旋

书籍名:《陌黎九天》    作者:叶诺海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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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亓珩早前虽不在场,但小白虎的幻火失控,让小白虎匆匆忙忙间顾不上思忖太多,便急奔至亓珩的面前向他求援。
        由小白虎因惊慌过度而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中,亓珩虽听不全整件事的过程,却还是大致猜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若说一开始烘烤陶土,是沈陌黎的主意,那后来借用小白虎幻火寻找白萣天魂遗失的记忆,便必然是轸蚓的主意。
        在陶土灵气与幻火的作用下,白萣天魂里的所有记忆尽数为轸蚓所知。虽说那不是白萣本主所有的秘密,却也足够毁去整座芹铭苑。
        知悉芹铭苑如此多的秘密,亓珩又怎可能就这般放过轸蚓?
        看着亓珩眼神中的凶煞之气,轸蚓似乎早已料想到一般。
        轸蚓略微叹口气后再道:“她到天魂失去自我的那一刻都在为你着想,并在陶镯中下了禁语咒。从她的记忆里,我大致知晓这术法还是出自你之手,难道有这咒语加在我身上,你还是不放心?”
        对于禁语咒,虽拥有了白萣天魂的记忆,但轸蚓知道的并不多。
        他仅知道禁语咒的形成极为复杂,需有修为极高的人,结合一系列复杂的术法步骤,才能形成这道咒。
        在炼成禁语咒间,形成术法者面临的凶险绝非寻常人可以想象得到。不仅可能经历生死,还可能因某个步骤出错而走火入魔,功力全废。
        因此,在三国六海间,极少有人会愿意练就禁语咒。
        可偏偏是这等偏门的禁语咒,亓珩当初却费尽心思苦练出两道。
        于亓珩与白萣相濡以沫的那段时间里,亓珩便将自己苦心炼成的一道禁语咒赠与白萣,将术法融入到白萣的天魂里。
        发动禁语咒,白萣无须生成术法,而仅需念动咒语,即可将禁语咒附加到一个人身上。
        赠与白萣这道法术时,亓珩的本意是让白萣将其用在多嘴的人身上,让对方再不能说出不该说的事。
        仅是白萣生前待人和善,并不曾对任何人使用过禁语咒,只有将它当成亓珩给自己的一件礼物珍藏于心。
        直到亓珩向白萣索要带有魂力的发丝,白萣不知何故将天魂魂力,让亓珩在之后塑造陶土间,将白萣天魂抽离打入陶土内,才让禁语咒随之转移入陶土当中。
        这些年来,禁语咒随着天魂,始终沉睡在陶土内。若非是轸蚓的意外之举,白萣的天魂也未必能想起自己身上还有禁语咒的存在。
        禁语咒法,听其名好似要将人的尽数语言全部剥夺,但实际却仅是让中咒之人无法将心中的秘密诉与人知。
        在即将消逝的那一刻,白萣便在陶镯之内下了这样一道禁语咒,以限制轸蚓将芹铭苑的秘密公之于众。
        短暂的相爱,让白萣纵然被辜负,也不愿负亓珩半分。哪怕是死亡,她依旧在为亓珩做着自己力所能及之事。
        术法发动,便再无能可逃避禁语咒的束缚。
        眼下的轸蚓,即使有机会与沈陌黎独处,却再也无法说出半点芹铭苑的秘密。
        若不是见沈陌黎以性命相拼,虽中了禁语咒,轸蚓却宁愿死也不愿告诉亓珩。
        那是白萣临死前对亓珩的最后执念,是白萣死而甘愿为亓珩做的最后一件事。虽说是白萣的心念,在轸蚓看来却着实不值。
        自打有了白萣部分记忆后,轸蚓了然于白萣的付出,却清晰知晓于亓珩的辜负。
        对待这样的负心人,轸蚓着实不愿让他知道更多与白萣有关的事。
        白萣诸多对亓珩的付出,在轸蚓看来可以说卑微到尘埃里一般的存在。望着那些付出,以旁观者的角度看事,轸蚓并不想让亓珩知道更多与白萣相关的事。
        它不愿看着白萣死后,在亓珩面前展示的还是那般卑微至极的爱。
        仅是此刻,为了沈陌黎,轸蚓还是决定提及禁语咒,以求能在亓珩这里换得一线生机。
        禹天境七重天的境界,轸蚓心知绝非是它与沈陌黎合力即可对抗的。它看得到亓珩眼中逐渐变浓郁的杀机,也估量得到这般对峙到底可能发生的后果。
        若是它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轸蚓断然不惧。它活在世上万年,早已活够了本,让它换了身份,以陶灵之态活在世间,反倒令它不习惯。
        然而,若是加上沈陌黎陪它一同面对生死,轸蚓的态度便全然不同。
        不管沈陌黎是否为莫童的转世,在之前的共同经历里,已然让沈陌黎成为轸蚓在这世间唯一还珍视无比的人。
        倘若自己的死能换来沈陌黎的生,轸蚓断然不会向亓珩低头,与亓珩商量。但此时,沈陌黎为它甘愿共赴生死之态,却着实令轸蚓做不到心平气和的面对那两把随时可能刺来的短刀。
        刀入陶镯,无非是将陶镯击碎,结束去它早无肉体的一生。可刀落沈陌黎身上,这个看上去仅有十来岁的女子,便要随它一起命丧此处。
        往事幕幕于心,让轸蚓在此刻,更加心急地想要与亓珩谈妥,助沈陌黎离开这危险之地。
        奈何,亓珩对轸蚓的所言却好似不为所动。
        他冷然看着轸蚓道:“纵然白萣给你下了禁语咒,我也难以确保你往后是否会因她的记忆,而做出对我不利的事,你说我又怎会放过你?”
        诚然,亓珩的这番分析并无道理。在禁语咒的影响下,轸蚓虽说不出芹铭苑的秘密,却可以以自己的作为影响沈陌黎,让沈陌黎察觉出芹铭苑的秘密。
        如此大的威胁,叫亓珩怎能放过轸蚓?
        二人暗有所指的话语,让沈陌黎在一旁听着若有所思。
        时至此刻,亓珩与轸蚓都闭口不提芹铭苑的秘密,但是从二人的对话中,沈陌黎依稀能读到丝不一样的感觉。
        轸蚓虽似低头向亓珩求饶,可话语中丝毫没有半点软下来的态度,一如平日那般傲然。
        以沈陌黎对轸蚓的了解,只觉得轸蚓此时手里必拽着令亓珩害怕的东西。
        只是究竟是什么,能让下了必杀之心的亓珩改变想法,彻底改变抹杀他们的想法,沈陌黎此刻却不得而知,仅能严正以待,视事情往后发展而定往后的事。

第六百一十章咒生邪术
        曾经,轸蚓与沈陌黎命数相承,沈陌黎一旦殒命,身为灵魄的轸蚓也会随之一命归西。
        那种三魂六魄的关联,让初入灵魄的轸蚓哪怕是不想援手,也会为沈陌黎用尽全力。
        可现如今的情况却是全然不同,轸蚓与沈陌黎已再无任何性命相连的困扰。仅是因二人过往的联系,让轸蚓与沈陌黎在生死攸关的时刻,都无法做到置对方生死于不顾。
        轸蚓看着面前的亓珩,似是打定了主意,冷然问道:“你今天一定要杀我?”
        “是。”不带任何的犹豫,亓珩斩钉截铁道。
        在芹铭苑的利益面前,亓珩从来都没有心。
        他不曾相信过任何人,更不打算过对哪个人手下留情。在他眼里,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信任,也唯有死人能替他永远的保守秘密。
        面对此时的轸蚓,亓珩没有半点情面可讲,仅是目光瞥向沈陌黎,冷然开口劝说道:“沈姑娘,此事与你无多大关系,我劝你还是放手置身事外罢。”
        虽说杀心已起,但就这样抹杀了沈陌黎,对亓珩来说着实有些可惜。
        在沈陌黎与亓珩对峙的当下,亓珩更愿意砍去沈陌黎的手脚,留得沈陌黎性命在即可。仅是刀剑无眼,若是再争执下去,亓珩着实难以保证自己不会杀了沈陌黎。
        听着亓珩全没半点温度的劝说,沈陌黎咬牙持续着灵力道:“亓公子不放轸蚓,我自然不会置身事外。”
        “哪怕一死也要与我抵抗到底?”见到沈陌黎那般倔强,亓珩声音满带万丈寒凉道。
        他抬起头再望向沈陌黎间,双目如带锐利刀剑,锋利的光芒若时时能致人死亡。
        看着亓珩这般强硬的态度,沈陌黎却丝毫不惧道:“是。”
        重生一世,在大是大非上沈陌黎变得更加肯定。
        望着沈陌黎那双倔强的眼,不知为何,亓珩竟想到了白萣。
        曾几何时,白萣在接到师门隔空传来的调遣时,也是这般坚定的回绝了师门,而这般做,从来仅是为了与亓珩在此地长相厮守。
        相似的眼神,落在亓珩眼中,令亓珩觉得刺眼无比。曾经对白萣有多喜欢,此刻的亓珩就有多想回避去自己抹杀了白萣的现实。
        这般思忖下,亓珩的话再度冰冷了几分道:“好,我成全你。”
        “且慢!难道你不怕我催动禁语咒里藏着的上古邪术?”轸蚓似是已猜到了亓珩的威胁,再而问道。
        这是轸蚓唯一能与亓珩谈的条件,亓珩既然如此在意芹铭苑,它便以毁去芹铭苑相威胁之,它就不信,在芹铭苑的生死面前,亓珩还能同现在这般冷然绝情。
        轸蚓的话,着实让亓珩手上本起的攻击动作略为停顿。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轸蚓道:“白萣竟发现了禁语咒中的上古邪术?”
        当初修炼禁语咒,亓珩为的从来不是禁语咒本身,而是禁语咒内暗藏的上古邪术。
        仅是当他苦心修炼好两道禁语咒时,却全然寻不到咒中有上古邪术存在。
        正因寻找无门,亓珩才会将自己煞费苦心修得的一道禁语咒赠与白萣。
        单说禁语咒本身,除了让多嘴的人不乱嚼舌根外,并没其它多大用处。对当初的亓珩来说,不能寻到上古邪术的禁语咒便更没有用处。
        对于芹铭苑的秘密,他向来喜欢用最血腥的杀戮方式来保证这秘密得以保守。
        空凭一道禁语咒,亓珩从来都不觉得能让人真的替他保守任何的秘密。
        嘴不言,足先行。
        在亓珩的观念里,若是有人知悉了禁语咒,哪怕封了他的嘴,让他无论是将秘密书写纸上还是以其它方式展示,都会被禁语咒抹杀,都无法彻底封住一个人的嘴。
        因此,在当初亓珩寻不到上古邪术的情况下,才会将这样一道在他看来全然没用的禁语咒赠与白萣。
        得到禁语咒后,白萣仅是收藏着,也不曾见白萣在他面前再起取出钻研过。漫漫岁月里,亓珩便权当白萣遗忘了此事。
        不曾想,白萣竟已然发现了禁语咒中的秘密。
        轸蚓仅是这样一提,亓珩便坚信了白萣在生前已然知晓了上古邪术之事。
        赠与禁语咒,亓珩从不曾向白萣提过上古邪术。而关于禁语咒的种种传闻里,更不曾出现过半点与上古邪术相关的事。
        若不是因芹山中污秽之气极重,逼出了记载禁语咒的上古秘术书籍中的隐藏信息,亓珩也无从得知禁语咒里还藏着这样一道邪术。
        眼下,亓珩看向轸蚓的目光不禁变得复杂。
        过了片刻,亓珩这才痴痴说道:“我当她是全身心的爱我,不曾想,我在她眼里竟连一个外人都不如!”
        诚然,轸蚓便是亓珩口中的那个外人。
        亓珩不曾思及自己对白萣的所作所为,仅是在知道这一切后,对白萣暗生责怪,仅觉得在这些年间白萣都不曾告诉过他这等秘密,却能在与轸蚓相识的第一天,就将禁语咒中的秘密尽数分享给轸蚓。
        这等区别待遇,让亓珩心中极为不平衡。
        虽说陶土的灵气,足以让白萣所有的记忆展现在轸蚓面前。
        但禁语咒与白萣其它的记忆不同,咒语本身就由亓珩下了一道结界,若不是白萣天魂自愿打开结界,轸蚓是无法知悉半点与禁语咒相关的事。
        看着亓珩这般责难白萣的模样,轸蚓愈发为白萣感到不值道:“她就是太爱你,才不曾告诉过你禁语咒中与上古邪术相关的事。”
        “莫不是因为白萣本身修得邪魂术的关系。”在轸蚓这般说完后,沈陌黎极快的反应过来。
        之前在陶镯上缥缈的那缕黑气,沈陌黎最初仅觉得邪肆无比,但在二人上古邪术时,沈陌黎骤然想明白了那缕黑气的来源。
        “正是。”轸蚓的话,更加证明了沈陌黎的猜测。
        邪魂术来源上古,与上古众多邪术本属一家,白萣拥有邪魂术,想从禁语咒中寻找到上古邪术自然比他人更快许多。
        听此话,亓珩脸上却呈现出更大的震惊而呢喃道:“萣儿萣儿莫不是师从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