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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叫朱重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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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我大哥叫朱重八》    作者:南城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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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活不下去造反的人!受上沾满了无数无辜的鲜血,人命!可是,在这乱世之中,就因为不乱杀人。就受到家乡父老如此的爱戴,有愧啊!
        朱五在低头沉吟,对面谢富安的眼神却不住在他脸上打量。似乎在想着,这个粗鲁的家伙,哪有半点英雄的样子?
        嗝!
        边上,朱玉放下喝的干干净净汤碗,突然打了一个饱嗝。
        “吃饱了?”
        朱五笑道,这孩子就跟饿死鬼托生似的,小肚子就是个无底洞。
        “嗯!”朱玉答应一声,突然间似乎想起来什么,眼圈红了,“俺老家那边冬天也得喝羊汤。去年俺奶还给俺们煮过,今年俺家都没人了!”
        “恁家是哪?”掌柜的好奇问道。
        朱玉抬头,“河南,祥符!”
        掌柜的叹气,脸上露出些怜惜,“娃啊,好好活着吧!俺从小听老辈人说,咱这华夏大着呢,人几辈子都走不到头,人多到数不过来,咱这边是中原!
        可是只要一闹灾,他娘的就可着咱们这些这地方闹,旱灾水灾天灾人祸,日他娘的!”
        说着,拿起朱玉的碗,“俺再给你添点,你慢慢喝!”
        这个时代安徽本就属于河南江北行省,两个地方其实有很多的共同点,最直接的就是,多灾多难。
        河南靠着黄河,黄河不高兴,老百姓就倒霉。
        安徽这边靠长江,长江不高兴,老百姓就的死。
        又是南北必经之地,从大金到蒙元,几百年来不停的打,不停的杀。
        人死了一代又一代,家乡越打越穷。
        谢富安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些,看着朱玉的目光不禁有些柔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些从小锦衣玉食的人,怎会知道普通百姓的疾苦。
        就此时,羊汤店的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喧哗。
        “哎这有羊汤,日他娘的,正好咱们兄弟喝一口热乎的!”
        朱五抬头,门口五六个穿着定远军战袄的士卒,旁若无人的进来。
        定远军的士卒是有假期的,这几个一看就是放假出来溜达的,手里没有兵器,可是脸上红扑扑的,想必已经喝了不少。
        有食客见到这些大兵进来,赶紧躲得远远的。定远军的军纪虽然好,不杀人不抢劫的,可是谁没事去招惹这些刀头舔血的汉子。
        朱五只看了一眼,就把头低下去,假装没看见。
        随他们吧,只要不触犯军法,不伤害百姓,随他们乐呵。
        几个士卒坐下,一听掌柜的口音,又马上大呼小叫,“哎,老乡!”
        家乡的子弟,掌柜的羊汤羊肉饼子咸菜,流水一样的送上来。
        “吃完了吧!”
        其实谢富安那碗汤都没怎么动,朱五从身上掏出几个钱来,“掌柜的”正在此时,门口又是一阵嘈杂,又有几个定远的士卒兴高采烈的冲过来。
        “几位是放假出来溜达的的?”
        “弟兄们,前面红袖街让常,朱二位统领给包了,让弟兄们随意快活!”
        常朱?常遇春?朱进伟?红袖街?
        就是风月一条街!他俩包了,搞什么名堂?

四十四  人欲
        金陵,千年古都。
        千年以降,无数铁血男儿为保南渡的汉家衣冠,为这座城池抛头颅洒热血。
        千年以降,更有无数仁人志士,隔江相望华夏北方,立志北伐冲直至流干最后一滴血。
        但同时,金陵还有另一个称呼,金粉之地。
        东南财富化汇聚之地,潇洒的人士子在这里夜夜笙歌,吟诗作对。无数代读书人,或是借酒浇愁或是怀才不遇,或是肆意人生,对酒当歌,在这城里纵情声色,让这座城池越发的纸醉金迷。
        红袖街,满街红袖。
        街上是一家家连着的青楼小院,除了秦淮河外,这里是金陵人士子,达官贵人的最爱。
        往日这条街,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游人们走在路上,只要微微抬头,就能看见楼上依窗而笑,半遮面的美娇娘。
        现在,这条街却是一片肃杀,一片沉寂。
        没有兴致勃勃,兜里装着真金白银的人墨客。反而到处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凶神恶煞,怕是有一两百人,这些穿着铁甲的定远士卒把这条街围死了,不许出入。
        红袖街最大的红袖楼,院子的老鸨,大茶壶,管事的还有那些绫罗绸缎,水灵灵的姑娘,跪了一地。
        院子当中,两个汉子大马金刀的坐着。
        一个满面虎须身材魁梧,看一眼就觉得心惊肉跳。
        一个只有一只手臂,脸上脖子上蜈蚣一样的刀疤,还泛着肉色,一看就知道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朱进伟脸上冷笑,看都没看跪着的人,冷冷道,“谁打了老子的兄弟?”
        地上跪着的人,忙不迭的磕头轻罪,哭泣饶命之生声不绝于耳。
        “装可怜?”朱进伟脸上的冷笑更甚了几分。
        常遇春喝了一口酒,不屑的道,“兄弟,何必跟这些婊子废话,洗了这鸟院子!”
        这话一出口,当场有几个女人吓昏了过去。
        朱进伟又是冷笑,“洗是不能洗的,五哥的军法不是闹着玩!可是这些人,折辱咱们的兄弟也不能这么算了。”说着,放下酒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饼子,铛的一声仍在地上,“他娘的,不过是群出来卖的,还卖出脾气来了。看不上我们这些丘八反贼?”
        随后,朝身后大声喊道,“来人,去街上把今日休假的兄弟都找来。今儿这红袖街,老子包圆了,随便快活,别想着给老子省钱!”
        士卒们哄笑起来,跪着的人面如死灰。
        青楼不一定就是妓院,这里面的说道多,玩法更多。可是和这些拿刀的人说不清楚。要真是让这些大头兵使劲的霍霍,红袖街就完了。
        “且慢!”
        忽然有个胆突的声音响起,楼上一个书生走下来,装着胆子说道,“这位将军,青楼不是妓宅,您您不能强买啊。再说,这街上好多姑娘都是卖艺唱戏的,您这”
        “卖艺不卖身?装什么黄花大闺女!”
        朱进伟撇嘴笑道,“谁还不知道戏子怎么回事?表面上冰清玉洁的,背地里还不是别人的玩物?哦,有钱人玩得,老子的弟兄就玩不得?老子又不是白玩。怎么?这世道卖身的都要挑人了?他们就那么金贵?既然他们金贵,好好说就是,俺们也不强求。为啥装成人上人的样子,肆意侮辱俺的兄弟!”
        “咋回事?”
        羊汤馆里,一群定远士卒凑在一起,兴高采烈的议论。
        旁边,朱五也立起了耳朵。
        定远军不许强抢民女,但是不禁止花钱找!
        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天王老子也管不了啊!
        怎么今天好像闹出事来了,还是从常遇春和朱进伟,这俩人哪个都不是安分的主,几天不惹事,浑身难受。
        “朱统领大伙都知道吧!”
        “知道阿,和州一战断了一只胳膊,让官军砍得血葫芦一样!”
        朱进伟原先是千户,现在因功升任统领,这些士卒说的就是他。
        “今儿朱统领手下一个兄弟生日,朱统领就赏了他点银子,让他自己出来快活!”
        “这兄弟不知怎么就走到红袖街去了,进了一个院子叫了一个姑娘。”
        说到这,这些定远的士卒都嘿嘿笑了起来,饱暖思那啥,都是壮男子,不找才稀奇呢。
        “可是没想到竟是家黑店,咱们那位兄弟花了十两银子居然连手都不给摸,就他娘的给唱了几首曲。”
        这句话可捅了马蜂窝,店里的定远士卒都叫骂起来,“镶金了十两?手都不給摸?皇上的老娘?黑店!”
        “所以,咱们这位兄弟就不干了,和那店家闹了起来。谁知道他娘的金陵城这些开院子的豪横得很,骂咱们兄弟没钱就别装大头蒜,说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的身份,头牌姑娘也是你这穷汉敢想的?给你唱几首小曲你就是祖上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