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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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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六章 强烈的对比

书籍名:《贞观皇储李承乾》    作者:陈叔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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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王抱病在家对于现在的朝局来说,不可不说是个遗憾;可晋王却一反常态的出来接管北衙的兵权,而且还十分高调的行使大都督的权力,这让朝中不少的臣子都瞠目结舌。
        晋王毕竟是没有带过兵的,所以在处理军中事务的时候,难免会出现偏差,将军们则是好言相谏,希望王爷能重视;可李治取一意孤行,硬是以藐视上宪的罪名打了他们一顿,然后又顺手解除了他们的职务。
        对于晋王的这一过激行为,杜如晦和马周都与他谈过,这个一夜由闲散的亲王跻身北衙大都督,这个军中最重要的职位之一,态度不仅改变了,更是故意压低了声音跟两位宰相玩起了深沉。
        “晋王殿下,兵不是这么带的,将也不是这么用的,这种处事方式只能让军心浮动,现在正是敏感时期,求稳还来不及!你,你怎么能这么干呢!”,杜如晦面色阴沉,情绪有些激动。
        “殿下,臣虽然没带过兵,但多少也见过一些,你不是太子,在军中没有那种威望,不能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这么做只能让将士们产生逆反心理,搞不好容易出事的。”,马周苦口婆心的劝了一句。
        两位宰相是想让李治能够循规蹈矩,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作就不错;晋王就是个纨绔子弟,没什么带兵的潜质,这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万一把事情搞砸了,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太子可以轻易拿下北衙的三位主将,三军将士们连屁都可以不放一个,因为这份威望是太子十余年来打出来,那里是你这个顶着诏书坐上去的亲王能比的。
        “两位相爷,你们是老臣,小王敬着你们,可你们也不拿土地爷当神仙,别人能做到的,本王也能做。本王奉监国诏令,节制北衙禁军,怎么做只需要对太子负责,两位相爷还是多多关心国政吧!”
        话毕,李治一伸手,做出了请的手势-送客。看到晋王不仅不听劝,而且还如此的失礼,杜如晦和马周的脸都气青了,皇帝和太子都没这对待过他们,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过出了大殿,马周便一脸铁青对杜如晦说:“杜相,晋王可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这才当了几天大都督,就这么不像话,要是再这么下去,怕是又一个吴王了。”
        “宾王,老夫是看着太子他们长大的,他们兄弟是什么脾气秉性,老夫清楚的很!晋王是纨绔不假,可他没有野心,或者说不敢有野心,今儿这事确实反常的很,恐怕是有人在他那挑拨的缘故。”
        “这事你不要往心里去,老夫会派人去查的,至于北衙那边,抽空与将军们沟通一下,得饶人处且饶人,先迁就一下,事情过去就好了。”,话毕,杜如晦拍了拍马周胳膊,二人向宣政殿走去。
        如果不是李治这出了状况,他们俩这时候应该在宣政殿,专门辅导太孙看本章,不仅要教会他看本章的内容,更是教他如何分析、解决,培养他处理朝政的能力。
        别看这小家伙岁数少,正是玩闹的年纪,可却异常懂事,有礼貌,对于他们这些老臣尊重的很,颇有太子爷当年的风采,大唐有这样好学、懂事的太孙,是国家、宗室之福。
        “唉,相比于晋王,太孙就让人省心不少了,天赋高,也好学,举止和仪态都有模有样。看来太子和玄素公在他身上没少花心思,似乎早早就做过准备,专门调教他这方面能力。”
        马周的话让杜如晦乐了一下,之所以所并不是笑李象,而是恰恰就是在笑马周,他是个寒门出身的宰相,当然不明白世家豪族对接班人的培养有多早,更不要说皇族了。
        陇西李氏,原本就是西凉王族,自然有一套特殊的培养方式,要不然怎么能传承这么多久,家族一代代的壮大,最后出先帝、陛下和太子三代的雄主,定鼎寰宇呢!
        李象身具李氏和独孤氏的血脉,天生的王者,自然有三分至尊气象。张玄素又是天下名师,把太子培养的这般厉害,再把小太孙调教出个样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你说的是没错,可我更看好他的自控力,有好几次,老夫看到他快坐不住的时候,自己在下面狠狠地掐了大腿几下,小鼻子都皱起来,就凭着他在这个年纪就能有这份自控力,将来的就错不了。”
        “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可能力是后天努力,只要他保持现在这种态度,老夫相信用不了十年,他就会成长为一位合格的储君。有了这位好太孙,大唐还可以再兴盛三代,这是国家的福气啊!”
        说这话的时候,杜如晦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这孩子刻苦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十九年前的太子,那时候也是这般勤奋好学,不耻下问。
        虽然在天赋比不了太子,不一定有他祖、父这般功业,但绝对是好的守城之主,四品八稳的当储君,总比太子殿下弄得大伙动不动弄得心惊肉跳要好的多。
        太子爷是占着气运,所以这么多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可以储君之尊冒险,多大的利也不值当啊,是以看到这小太孙如此的稳当,老杜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杜相,看来你对太孙的评价要比对太子爷高多了!你就不怕那天说顺嘴,到时候把那位爷惹得不高兴!”,话毕,马周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笑着指了指马周后,杜如晦笑着回了一句:“老夫呢,为李家卖了几十年的命,辅佐两位帝王,三代雄主,功劳、苦劳太多了,只要不像魏征那老儿一样找死,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大唐经历的风雨太多了,死的人也太多了,老夫知道这都是不得不为之,可还是希望在闭眼之前,能看到大唐能平稳的运行下去。”
        哈哈,“我的老相爷,这阴雨天早晚都是要过去,您老且安安心,耐下性子等等,总会迎来艳阳天的。”

第九百八十七章牙咬崩了
        “北衙奉晋王令换防建福门。”
        “北衙奉晋王令换防丹凤门。”
        “北衙奉晋王令换防昭庆门。”
        “北衙奉晋王令换防光顺门。”
        ,贞观十九年五月十四傍晚,成群结队的北衙禁军,有序的接管了大明宫西侧的宫门戍卫,囊括含元殿、宣政殿,明德殿的主要宫防,这种换防可以说是十分的反常。
        事出反常即为妖,太子染病在宫中修养,太孙代理国政,突然搞这么的动作换防,不由得不让人起疑心;可他们手中持有太子的手令,即便不服也让人不得不从。
        而威风凛凛的晋王与武妃则带着一批军队,以奉诏戍卫太孙之名,直奔正在廷议的宣政殿,动静搞得这么大,顿时就把井然有序的皇宫搞的鸡飞狗跳,乱乱糟糟一团。
        “武妃,你一介后宫妇人,竟敢带着这么兵来宣政殿,你是想要造反吗?”
        “别忘了,李家是有规矩的,后宫妇人不得干政,议政,你这不是踩过线了,你这是在找死!,李泰拄着拐棍站在宣政殿外,大声的喝斥武媚娘,而对同样前来晋王却视而不见。
        呵呵,妩媚的一笑后,武媚娘笑着回了一句:“魏王,你什么时候讲起规矩来了?”
        “本妃呢,当然知道祖宗的家法,可本妃听说有人毒害了太子殿下,且还秘不发丧,企图行曹孟德的旧事,要是这样的话,那本妃顾不得许多了,所以才有今儿这出。”
        “说谁,当然是你魏王和皇后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母子趁太子爷病重,想要抢夺朝政大权。北衙禁军的将领,不是李氏宗族,就是多年的老臣,他们当然不容乱臣,戕害监国了。”
        听了武媚娘这话,李泰面带不屑的笑了笑:“武妃,你这借口找的真是很蹩脚啊!想象力还这么丰富,本王真是佩服的紧。行了,里面正在议事呢,没时间接待你们,有什么道儿划出来把!”
        话毕,李泰挥了挥手,守卫宣政殿的卫士抽出了手中的横刀,杀气腾腾喊着号子大步向前;这些人都是东宫左右宗卫率的将士,将佐清一色的李氏皇族,他们可不管对面人是什么尊位,或者说的是什么。
        “哟呵,魏王殿下,被道破心事,恼羞成怒了?还不是残废了,没什么机会继承皇位,所以搞了这么个局嘛!”
        话间,武媚娘把晋王往前一推,继续言道:“众所周知,晋王才是太子爷最贴身的兄弟,他们的关系才是最亲密的,所以晋王当然不能容忍尔等乱臣。”
        “今儿,要么请太子出来,咱们磕头请罪,要么就是你们承认戕害监国之罪。”,话毕,武媚娘抱着膀子等着李泰的回话,那得意的模样与平时的恭顺有着天壤之别。
        武媚娘对今天的行动非常有信心,在其得到太子薨世消息的同时,长孙皇后也以移驾东宫,名义就近督促御医给太子诊病,实际上则守住太孙,以防朝局突变。
        现如今,太子的尸身怕是已经臭了,要不然李泰的“病”怎么好的这么快,急吼吼的就跑进宫,在宣政殿赖着不走呢;这还不与他们一样,想要趁着太子薨世,快人一步,抢先篡改好诏命。
        “武妃,本王是不知道你精明过头,还是真傻,你觉得你这手移花接木玩的很高明吗?在本王看来简直是愚不可及!”
        “好啊,你不是非得见到太子才肯俯首认罪吗?行,本王成全你。”,话间,李泰特意高声的吼了一句:“大兄,你那忙完没,再不出来就有叛臣要打进去了。”
        李泰这话刚落,一身墨色便装李承乾从缓缓开起的殿中门走了出来,扫视了一眼下面的人后,沉声言道:“怎么,都吃饱了撑着了,到宫里遛弯?不把孤这个监国和军法放在眼里了!”
        看到太子还活着,跟着他们来北衙禁军们全都把兵器收了起来,不待将军们的号令,如退潮般退后百步,然后行了个军礼,高声吼道: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与此同时,几个李氏宗族的将军,也立刻拿下晋王和武媚娘,用刀架着他们的脖子,迫使他们跪下。
        北衙这些将领,也是听说太子被人戕害,出于义愤才服从调令跟着来的,现在看太子真人站在这里,当场倒戈是理所当然的,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太子在军中的威望太高了。
        “李承乾,你诈死?你阴我!”,武媚娘满脸都是不甘之色,一边挣扎着,一边高声嘶吼着。当初下这个决心就是因为太子死了,如果知道李承乾还活着,打死她也不敢如此铤而走险。
        撕下假李治的人皮面具后,李承乾淡淡的说:“算计你?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行不行!你不过是一介小小嫔妃,在我们李家充其量就是使唤丫头,你觉得孤会为了你摆下这么大的阵仗吗?”
        “从徐妃之死到派人送毒食盒两件事,孤就知道是你了,之所以没动手,不是因为估计你的身份,而是为了把前、后唱戏的角一勺都烩了,自己想想,你比韦贵妃如何!”
        “一个搞不过,四家一起合伙,里应外合,算计是不错;可你们忘了,孤是在无数阴谋诡计和血雨腥风中走出来的储君,不是那种眼高手低的二世祖。”
        李承乾这话刚说落,宫门出有三位身着铠甲的武将策马而来,翻身下马后,大礼参拜:臣等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被革职的胶东王李道彦、济北郡王李瑊、汉阳郡王李瓌。
        “启禀太子殿下,臣等已经接管北衙军权,无论是营区的,还是刚刚换防的,皆唯太子殿下诏令是从。”,话毕,李道彦从怀中掏出皇帝专用调兵令牌恭敬的呈了上去。
        拿过令牌之后,李承乾先是笑了笑,摆手让三位郡王起来,随后对武媚娘言道:“他们三位都是孤故意关起来的,在你们出营来宫时,就奉命接管了北衙,所以即便是孤真的薨了,你们的下场也只能以失败告终。”

第九百八十八章你败了
        武媚娘的偷梁换柱之计实在不怎么样,她要是真聪明,早在毒食盒被识破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已经在太子的掌控之中了。
        其实不止她,与她协作的郑丽婉和道门也同样在内卫的监控之下,而与其一样愚蠢的郑丽婉,正拿着伪造的文书,也正在南衙上演闹剧。
        与假李治顺利接管北衙不同,坐在南衙帅位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翼国公-秦琼,所以郑妃和李震进了正堂之后,先是为之一愣,对于这种突发情况是在没想到。
        “哦,右卫军的一个小小的中郎将,一个所谓从宫中逃脱,出来搬兵的嫔妃,再加上这么一份尚书省签发的文书,就想接管南衙十二卫的兵权,进宫勤王救驾!呵呵!”
        一边摆弄着文书,秦琼一边说着,嘴角上洋溢出满是不屑的冷笑;太子殿下还真是料事如神,环环相扣一丝不差,不换上这两个书生上来顶包,这人还不一定跳出来。
        “翼国公,本妃是皇后娘娘之命,房杜两位宰相之托,前来请兵的,国公身为太子的老师,陛下的心腹,应该不会坐视君上罹难吧!”
        “李震将军虽然年轻,但毕竟英国公的长子,随其征战多年,是我朝不可多得的年轻将帅,是太子和皇后都能信得过的人,国公难道在置疑他们的眼光吗?”
        人的名,树的影,秦琼是什么人,郑丽婉非常清楚,此人是军中老牌的将帅,在军中享有很高的威望,让他心甘情愿的交出兵权,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好在她特意留了一手,前番借着整张亮的时机将右卫军洗底,全部都换成了通汉军出身的将领,今儿也顺手也都带了过来,要不然就凭秦琼坐在这里,她定然折在这里。
        “大都督,按照太子殿下先前的诏令,一切军国重事都有房杜等相蓝批为准。末将身为晚辈,本不该对大都督无礼;但军情紧急,晋王和武妃在宫中作乱,太子爷那边危如累卵,是以肯请大都督即刻交接兵符。”
        听了李震这话后,秦琼笑了笑,将那份文书扔在帅案上,秦琼起身站了起来,在众将的注目下从袖子里掏出一份诏书,随即言道:“不就是诏书吗?很稀奇吗?来听听,听完这份,咱们再说。”
        话毕,秦琼打开手中的诏书,沉声读曰:着命骠骑大将军-翼国公-秦琼领南衙大都督之职,郯国公-张公瑾为副都督,节制南衙十二卫全部军队,除孤亲临之外,概不奉诏,此谕。
        “李震,不要你和郑妃二人来此显得多么可疑,就算在平时,房玄龄和杜如晦的帐,本帅也可疑随时不买!别忘了,本帅不仅是大唐皇家军事学员的院正,更是太子太傅,官儿不比他们尚书仆射小。”
        话间,秦琼又坐了下来,举着手中的诏书,继续说:“不要拿你们那套说辞蒙事了,本帅经历过玄武门之变,明白兵变都需要干些什么。再加上手中的这份诏书,你觉得我会交出兵权,任由你们带兵入宫吗?”
        “秦琼,这兵权不是你想不交就行的,这里已经被我的右卫军包围了,只要本将一声令下,你和帐中诸将都顿时就会被乱刀分尸,你可得想明白了!”,李震咬牙切齿的说着。
        “翼国公,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本妃没什么可说了,现在情况你也看见,如果你不从,那不仅你要死,还要连累诸位将军,太不明智了。”
        “本妃也有儿子,只要翼国公同意倒戈,李昂登基之日,尔等将全部都是开国功臣,翼国公你将是新朝的尚书令。不要担心陛下那,他回不来了,英国公会送他上路的。”
        话毕,郑丽婉抱着抱着膀子看着秦琼,对于李勣,他很有信心,作为唐军中少数的统帅级别的将领,他要是起了反心,想在前线干点什么,那谁能拦得住。
        不管太子是否真的薨了,大明宫的两伙人一定拼了个你死我活,筋疲力尽,正是他们有可趁之机的时候,只要把人都杀掉,那可一点因果都不用沾,因为死人是不会说出实情的。
        只要把罪名都栽倒李治和武媚娘那个贱人身上,说他们勾搭成奸,祸乱天下,为了皇位不惜戕害皇后和太子即可。到时候大唐内无太子,皇后,皇帝又在远征的时候意外身亡。
        那得内、外两军拥护的李昂自然就是大唐之主,李氏这天下将尽入到她的手中,再也不用卑躬屈膝去侍候长孙皇后,十多年的奴才生活,她早就过够了。
        今日只要如了她的意,就血洗整个皇宫,将李氏和长孙家在宫廷中的势力一举铲除,以泄她胸中多年的怨气。
        呵呵,“以前本帅听人说过,长安城有奇女子郑丽婉,琴棋书画样样堪称一绝;不过今日本帅却觉得,你身上最大的长处就是蛇蝎般的心肠!”
        “造反?哈哈,还是一个女子,这是本帅在贞观以后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实话告诉你,武妃也好,你郑妃也罢,从你们站出来那刻,就已经进入殿下的彀中!”
        “不明白,什么身染沉疴啊,他还不到三十岁,会这么突然就病了吗?还不是你们太贪心,所以被一叶障目,深入局中而不自知!”
        秦琼明白,她们为什么前仆后继的,不管是否危险的蹦出来,太孙以然册立,东宫的大势以成,太子和太孙将是皇位的得住,且皇帝的心意不可回转。诸位皇子、亲王将再没有机会窥测大宝。
        现在皇帝远征在外,太子来了这么一出身染沉疴,她们能不抓住这最后一次机会吗?皇权至尊啊,含元殿那把龙椅的对这些人的诱惑力太大了,大到她们不得不冒这个险。
        “行了,别虚张声势了,在你们进堂的时候,陈国公就已经动手了,他早年当过右卫大将军,在那里有不少旧部,瓦解李勣在这么短时间内经营的势力还不是小菜一碟。”
        “来人,拿下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反贼,押送至宣政殿,交给太子殿下处理。”
        秦琼这话刚落,就有应喏的卫士冲进大堂,拿下了二人;至于他们带到中军来的人,自然不必多言,全都已经走上西南大道了。

第九百八十九章无路可逃
        “两位道长,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啊!事到如今到底该何去何从啊!咱们不能坐着等死吧!”
        “本王跟你俩说,我那个侄子,比他爹可狠多了,他爹最多杀九族,而他连条狗都不会给你们留!”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早就说那两个婆娘靠不住,你们非得用她们能把水搅混了,现在好了,举手之间让人家灭了吧!”
        “还说什么天命在本王,看看现在,天命到底在哪儿,本王这回可让你们两个牛鼻子给害惨了!”,李元轨在青云观的大殿,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埋怨着。
        本来他是不同意在皇帝出征时动手的,国家政权掌握在太子手中,他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打算静静蛰伏一段再说,为了怕被他们的计划所连累,所以自编自导了劫持事件。
        没几天,就听说太子病了,连榻都下不来了,让李元轨心中为之一喜,找两个牛鼻子一问,原来太子害急症薨了,那两个不知死臭娘们打算动手。
        袁天罡和李淳风就劝他,等两位嫔妃把太孙、魏王、晋王也送上路后,李元轨立马就站出,来拨乱反正,以皇叔之尊为太子和太孙复仇,斩杀叛逆,取下这平叛的最大一功。
        到时候朝局混乱,京中近系的宗室中,就只剩下李元轨一人,到时候就算房杜等人再怎么不愿意也可以得请霍王出来安抚人心。至于皇帝那就不用说了,有郑丽婉那个毒妇和李勣在,他是不可能回到长安的。
        国家没有皇帝,没有储君,更没有太孙,在平叛中立得大功的霍王自然就是众望所归的,登基之路自然平坦异常,李元轨多年的夙愿和道门的野望都可以达成了,何乐而不为呢!
        可没有想到,所谓太子的病和解除李道彦、张公谨等人的兵权都是李承乾设下的障眼法,或者说引他们上钩的鱼儿,且还是以大唐的社稷来压的。赌本如此之大,即便是见惯了风雨的袁天罡也不得说个服字。
        “霍王,杞人忧天,怨天尤人没有,你上了这条船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要么富贵无边,要么满门抄斩,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
        “霍王府才有多少人,你知道整个道门有多少人吗?现在怕死了?晚了!”,白了李元轨一眼后,李淳风面色凝重的怼了他一句。
        本来以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可现在看来却是愚不可及的,宣政殿坐着的那位,早就把这一切都洞悉了,所以布了这么大一个口袋把他们都装了进去。
        唉,要怪就怪武妃太无能,都带着北衙的军队到宣政殿门前了,为什么不立即进攻呢,就算打到一半将士们知道被骗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总比一兵一卒都没伤,让人拿下强吧!
        不过这话也说回来,太子在军中的威望太高了,即便是皇帝也得借用东征才能压下东宫的锋芒,武妃和一个假的晋王,不是对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让李淳风最恼火的是这两臭娘们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主儿,要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同时动手,局面还不至于如此的被动,让太子轻而易举的各个击破。
        好在这种青云观是皇家的内府登记造册的,一时间太子的人还查不到这里,否则用原来的地方,不用到明天的太阳落山,他们全得被剁成肉泥。
        就在李元轨还想回怼李淳风二人的时候,大殿的门被打开了,长孙冲和长孙嘉庆二人带着大批的内卫鱼贯而入,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二人。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一直没说话的袁天罡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这有什么可稀奇的,这长安城哪儿能躲人,还能逃过我长孙冲的眼睛吗?笑话!”,瞥了一眼袁天罡后,长孙冲面带不屑的回了一句。
        见老牛鼻子摇头,随即将妖书安以后,太子特意针对道门做出的计划提了出来,反正最后摊牌了,死也让这几个家伙死的明白!对了,还有老袁那败家子的孙子,这可是大功臣,不可不说。
        另外,就拿青云观这地方来说吧,要是没有内卫渗透进来的探子,谁能想到这么个显眼的地方,灯下黑这招好理解,可猜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太子殿下,要怎么处置我们,怎么处置道门!”,袁天罡盯着长孙叔侄二人,一板一眼的说着。
        “怎么办?杀头呗,而且是诛灭九族,道门上下凡是涉及此事的全都要死;但你不用担心道统的问题,张天师一脉会来接手的,大唐国教依然是道门。”
        说完这话,长孙嘉庆便走向李元轨,冲着他脑袋就一顿拳头,没过多大一会,李元轨英俊的脸庞,直接就被打成了猪头。
        一边用帕子擦着血,长孙嘉庆一边言道:“呸,什么东西你是,竟敢想加害太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李元轨,你说你好死不死的干嘛起歪心眼儿呢!现在好了,不仅你要死,霍王府阖府大小都要跟着你死,你说你是脑袋有病!”
        听了长孙嘉庆,瘫坐在地上的李元轨囫囵了两下眼泪鼻涕和鲜血,面带懊悔的回了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太贪心了。请转告太子,我毕竟是太武皇帝的血脉,请他看在先帝的份上,饶恕我的家人。”
        呵呵,李元轨的话,把长孙冲逗乐了,成了你们鸡犬升天,不成你们就死一个,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看看那位道门的领袖,人家多淡定,知道不行也从不说这些惹人笑话之语。
        “李元轨,你造反不成失心疯了,还是脑袋撞树上了,你绝得有这可能吗?告诉你,不仅是你的王府,魏家等一众与你联姻的家族,一个也少不了。”,话毕,长孙冲还给赏了他一脚,帮助他清醒一下。
        “仲良,你太失礼了,道观这种神仙道场,是你说动手就动手的地方吗?来人,把他们给老子架出去,不要给诸神再丢脸了。”
        话毕,冲大殿中的神像啐了一口后,长孙嘉庆转身出了大殿,在这种藏污纳垢之地,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第九百九十章兄弟和睦
        先是北衙换防,后是刑部、大理寺、内卫、京兆府的差役在坊间来回穿梭,凡是被他们找上门的人家,无不弄得鬼亏狼嚎,好好的长安城一下子就弄得乱呼呼的。
        霍王府、钦天监、户部尚书郑仁基府以及其他大大小小三十多个大小官员的府邸,尽数被查抄,整整搞了一天。不管男女老幼,一律羁押待审,但有反抗者-斩立决。
        翌日上朝,臣工们自然要问一问,为什么长安城被搞这么乱,截止到他们上朝时,各坊间还有大批的差役在搜捕,长安城的百姓都被他们吓坏了,门都不敢出,更别提做生意了。
        房玄龄和杜如晦等人是奉诏主持国政,手握重权不假,可越是如此越要慎重处事,把差事办好了,否则就是有负君恩。
        萧瑀等臣工都是揣着弹劾本章来上朝的。可还没等萧瑀等人站稳脚跟,李承乾在众臣工惊诧的注目中,坐在御阶上为监国设立的宝座上。
        这一幕,惊掉了所有的人的下巴,直到这一刻所有人算都明白了,太子爷根本不是旧伤复发,他这是得了心病。
        “诸位爱卿,孤这些天偶感小恙,所以托几位重臣处理国政,顺便教导一下太孙,这本来是件挺好的事。”
        “可无霍王和道门勾结,使人冒充晋王,意图挟制南北衙驻军,造反谋逆。幸亏孤的病好了,能起来了,要不诸位爱卿,今儿在朝上看到的可就不是孤了。”
        “孤知道诸卿要说什么,长安城是不该这么乱下去了,着令三法司及内卫,三天之内恢复长安的正常秩序,这里是大唐的国都,应该是这个世上最有秩序的地方,它不应该这么乱。”
        李承乾直接就给这件弄得满城风雨之事盖棺定论,黑锅直接甩给了霍王和道门,将武、郑二妃在其中的作为全都用春秋笔法盖过,同时也点了点众位臣工,不管听到什么议论,都不要再传了,因为这事已经翻篇了。
        之所以不提及武、郑二妃,并不仅仅因为她们是皇帝的嫔妃,更是不想让臣子在私底下议论;天家的事,尤其后宫的事,能压就压下来,在后面悄悄办了就是,没有必要让臣工质疑天家的家教。
        众臣工应诺领旨后,李承乾随即下诏南北衙各军维持原职不变,翼国公-秦琼卸去北衙军职,转任大明宫戍卫,皇宫所有驻军统归秦琼节制。
        张行成转户部尚书,张睿任钦天监监正,晋王李治晋宗正寺少卿,其余众官各司其职,各安本位。
        挥手让李治等人免礼后,李承乾继续言道:“东征军转来的军报,孤今早看过了,陛下天威赫赫,我军连战连捷,凯歌而还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军报呢,下朝之后可以去秘书监那看,不能亲临战场,观摩陛下的天威,在军报中看看也是好的。”
        给这场闹剧收了个尾后,李承乾又听取三省七部的政务,当庭能决断的,一一给了结果,其他的汇同到尚书省,待庭议后决断。
        下朝之后,李泰兄弟跟着太子向宣政殿走着,兄弟三人很多年没一起散步了,现在笼罩在皇宫的乌云终于散了,三兄弟一边走,一边调笑着,这兄友弟恭的很。
        “稚奴,哎呀,四哥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怎么让人打成这德行;吱吱,今儿在朝上在群臣面前这么一亮相,为兄保证,用不了三天,晋王骁勇善战的美名就会传遍整个长安!”
        “四哥,你这话说的不脸红吗?我就是再能打,拳头也碰不过横刀吧!你不知道双拳难敌四手吗?那些家伙都是上过战场的,你让我怎么办!又没有你身上这么多护体神膘,只能鼻青脸肿了!”
        “切,我这身肉,你是羡慕不来的,武能抗揍,文能装天下文章,好用的不得了;当然了,别说作兄长的不照顾你,跟着我吃半年,保证你也有这么一身肉铠!”
        “得了吧,你胖的都快走不动道了,我不想出门都被人搀着,轻快一点好。再者说,我打算向大哥要一百精锐,以后不管去哪儿都带着,看哪儿个混蛋敢惹我晋王爷。”
        听了两个家伙在斗嘴,李承乾也笑了笑,随即言道:“护卫是没问题,可孤看没什么必要,你晋王爷样子这么凶,不用带护卫上街也没人敢惹你的。”
        “不过,这次你们俩很难得,难得在这种时候不起觊觎之心,孤心里很高兴,今儿就别急着走了,咱们兄弟三人好好地喝几杯,续一续兄弟之情!”
        对于这两兄弟的表现,李承乾很满意,能在这个时候谨守本分,就说明他们没有那个心思,能做到这一点,已经算是殊为难得了。
        尤其是李泰,他可是有前科的人,能够顶得住诱惑,老老实实待在王府,一直到自己的传召才进宫,看来上次的教训是惨痛的,李泰已经完全学好了。
        就在兄弟三人有说有笑的走着的时候,远处的长孙皇后看着兄弟三人的背影,留下欣慰的眼泪,接过太子妃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后,笑了起来。
        “从当上皇后的那一天起,本宫就担心他们三兄弟互相残杀,虽然陛下和本宫都竭力阻止,但青雀还是走上了邪路,幸好高明豁达,才有今日的兄弟和睦!”
        长孙皇后这话说完,独孤妙音把话接了过去:“殿下说过,血浓于水,只要兄弟们不悖逆祖宗,其他的不管什么事,太子爷都保着他们。”
        “本宫知道,本宫知道,高明为了李氏,为了陛下和我,为了大唐付出了很多,他今日得到的一切都是应该,天道酬勤,天道酬孝,应该的。”
        太子妃的话让长孙皇后想起了太武皇帝的身后事,皇帝与他说过,高明发过誓即便是千夫所指,遗臭万年,为了孝道,他也会保下几兄弟。
        在皇室生活了一辈子的长孙,太知道想要实现这个诺言,儿子需要付出多少心血,承受多少努力,这其中的艰辛恐怕连自己这个母亲也不知道。
        人人都羡慕他是未来的皇帝,天生的好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