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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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溜冰场内,季高教练一筹莫展，他手下最优秀的学生被取消了参赛资格，并且被禁赛几年。
运动员又能有几年的运动生涯呢？过了巅峰期后,身体素质就大不如前了……尤其花滑还是个非常挑年龄的运动项目。
即便季高教练平常并不怎么喝酒，但几罐低度数的啤酒也不能让他真的喝醉,可是此时对于一个忧郁的人而言，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磨冰机刮擦过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略显晦暗的灯光幽幽照落,整片冰面似乎在闪烁光芒,形成黑暗中最亮眼的一个舞台。
唐夏夜娴熟地在冰面上划过,在某个瞬间，他的眼睛似乎盛满了光芒。
这是花滑选手才会具备的素质！
“嘿，那边那个小子，你溜冰的姿势很标准啊，会不会跳跃？”
季高教练朝着正在整理冰面的唐夏夜挥了挥手。
“跳跃……应该会吧,没有试过。”
唐夏夜对着季高教练投以疑惑的目光。
——能够对着一个没有正儿八经练习过花滑的普通人问出这种问题,看来这人是真的喝醉了吧。
季高教练眸色沉了沉：应该会？换句话说就是“能跳”的意思。
他打量着唐夏夜被运动裤包裹的长腿，肌肉线条流畅,饱含着蓄势待发的能量,可想而知对方拥有跳跃需要的腿部力量。
随着季高教练的视线,镜头也一点点地从脸到脚一点点扫视过唐夏夜，似乎有一双手在认真地触碰、测量着，在严谨的同时,不失为一种视觉享受。
“小子,你有一双好腿，不考虑试一试吗？还是说你害怕受伤？”
“俱乐部有规定，禁止跳跃,会磨损冰面。”面对激将法，唐夏夜面无表情地回答，并补充道，“我还不想丢掉这份工作。”
能够找到兼顾学业的打工并不容易，更何况这份打工多少符合自己的兴趣爱好，唐夏夜立刻就对季高教练生出了些许不满与警惕。
喝醉酒就好好休息去，别出来祸害他一个贫穷工读生。
季高教练笑了笑，取出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吩咐几声后，不一会儿骄傲地将屏幕举了起来。
“老板同意了。”
唐夏夜没动，满脸写着“怀疑”。
话又说回来了，他跳跃失败搞不准会受伤，成功也没有奖赏，干嘛费这番力气？
他只是个普通人啊。
“小子、小子？回个准话。”
季高教练见唐夏夜没有回应，就知道自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猛地灌下一大口啤酒，豪情万丈地说：
“小子，你答应我呗？我让他这个月给你涨成正式员工的工资，他没钱我给你补上。”
俱乐部正式员工月工资是五千，唐夏夜作为一个工读生，能够拿到两千就不错了。
季高教练给出的三千块对于一个寻常大学生而言，已经算是不少了，更何况是像唐夏夜这样的孤儿。
这笔钱能让后者这学期过得不那么紧巴巴的，平时在食堂用餐能放心地加个荷包蛋，还能换掉几件实在是很难穿的衣服。
唐夏夜面无表情，眼中闪烁精光，语气中更是多出了一份狡黠与志在必得。
“可以，你想怎么做？”
在他看来，季高教练这就是没有酒量，稍微喝了点儿就上头了呢！
听说对方的钱都交给老婆保管，平时手上只有些零用钱，这一下子白给旁人那么多钱，怕不是回家后天灵盖都要被老婆掀飞。
不过，从始至终都是季高教练在撩，俗话说得好“先撩者贱”，既然对方都不在意扔出这三千块，那他不要白不要。
季高教练会心一笑，怎么看不出自己被当成了冤大头，可有时候，花钱还真就能收获快乐。
“确切来说，是你想怎么做？随便试试呗，我还不会把这点小钱放在心上。”
在现实的采访中，花滑选手宋秋原经常讨论起他跟季高教练初遇的事情，笑着说自己最初只是将后者当成一个“喝酒上头后撒币的小老头儿”，让他进入花滑界的动机特别庸俗，与梦想之类的东西完全无关，仅仅是三千块而已。
因此这段剧情，其实是一种现实的重演。
这一段看似简单的对手戏，实则非常考验演员的演技，尤其是到了大荧幕上，特写镜头中，面部每块肌肉的一个细微的震动，都可能让观众出戏。
在电影院中出现面部大特写，本就是勇气之举。
出乎意料的是，无论是洛十方还是季高教练竟然都支撑下来了！
照理来说，季高教练没有什么演戏经验，导演徐聪多少要掩盖一下他的缺点，缩减戏份减少面部特写才是……
所以，这是洛十方用演技，带出了季高教练的真实感情。
这一段，立刻就让双方的性格立起来了。
座位上，一个个影评人拿出笔，立刻写起了自己的感想。
“男主演演技很优秀啊。”
“能够获得去年华夏鼎盛奖最佳男配，且获得老戏骨钱显贵老先生大力称赞的小生，确实出彩。”
“非常细腻的演技，虽然外形很惊艳却不会给人惊艳的感觉，符合原型。”
“冰场也盖不住体育竞技带来的热血感……嗯，我喜欢这个。”
在大荧幕中，没有音乐，也没有华丽的花滑服饰，唐夏夜一边哼着旋律，一边开始寻找感觉。
最开始，他没什么复杂的技巧，只是在单纯地滑冰而已，算是暖身。
但是不久之后，不光是季高教练，就连观众也直观地看到唐夏夜抬腿的幅度变得更大了一些，滑冰的速度也更快了一点，身形微晃，明显是在蓄力。
“这小子在调整自己的轴心呢。”
季高教练无声地扬了扬嘴角。
一个没有正儿八经学过滑冰的门外汉小子，居然还有模有样地学着专业运动员的样子调整轴心，那青涩的动作，像极了一颗未经打磨的钻石原石。
唐夏夜将一条腿向后抬起，双腿呈九十度，腰肢努力挺直，并不怎么优美，甚至有点滑稽。
但不久后，他就像是一羽飞燕，那姿势变得轻盈了起来……在这样的势头下，他竟然做起了燕式旋转！
季高教练的眼神立刻出现了变化，最初只是单纯的玩味，现在却带上了些许认真。
——这小子，很有天赋！
像模像样的燕式旋转之后，唐夏夜将腰背和腿部张成“弓”字型，这竟然是极少有男选手能做到的下腰鲍步，对身体的柔韧度和协调性极为考究。
以唐夏夜的身高做出这个动作，难度极高！
镜头非常靠近唐夏夜，观众们能够感受到他的肌肉因为发力而生颤，以至于所有人都有些紧张：能够成功吗？
片刻的寂静后……
“嗖~”
冰刃划过，冰花飞溅。
代表升华的钢琴背景乐响起。
唐夏夜的身体腾入空中，腿部发力之下，他的这一次跳跃很高，在勾手三周跳接后，外点冰两周跳！
跳跃，成功了！
旋转的冰鞋，飞扬的冰屑，在空中腾跃旋转的身影刚好于那一瞬间与冰场上方的灯光重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按下了暂停键。
镜头再凑进一看，唐夏夜不自觉地扬起兴奋的笑意，与最初清冷克制的模样截然相反。
额头上的汗珠如宝石般坠落在冰场中。
无一不打动人心。
《冰之皇冠》没有使用任何特效，全部都是真实取景，但和正式比赛录影不同的是，电影更加注重观众的美学体验，在剪辑下放大了演出细节。
这种细节与整体的交替体现，放大了观众的感官，容易让人更加深刻地投入到电影中，感受花滑运动员者们演出时的情感变化。
由跳跃时的紧张刺激，再到成功时的放松兴奋。
徐聪到底是一个专业的大导演，非常会选镜头，现场有很多人情不自禁地加重了呼吸。
花滑……好厉害！
季高教练瞳孔瑟缩，然后一句话脱口而出。
“小子，要不要成为职业选手？”
唐夏夜平复了一下气息，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说好的三千块要怎么给我？”
观众们摩挲下巴，前一秒还做出了如此优秀的跳跃，后一秒直接“三千块”可还行。
“真是贪财的小子……给我银行卡账号，我待会儿就去转给你！还担心我昧了你的钱不成！”季高教练没好气地说。
唐夏夜继续做起了自己的工作：“那成，谢谢了。”
季高教练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受到了忽视，当下大声叫喊道：“喂！我刚才问的你还没有答应我吧？”
唐夏夜平复了刚才跳跃成功的激动，淡淡地说：“没必要，做这个太费钱了，还不会给我带来收益。所以你为什么认为我会答应？我只是个会为了三千块钱可以答应你无理要求的贫穷大学生而已。”
“钱钱钱……又是钱，啧~”季高教练不忍心见到这个天才埋没，便说，“训练费用我给你报销，至于生活费用，我可以承担一部分，等你名气大了，自然会有广告代言、时尚杂志之类的找上来，怎么样，试试呗？总比在这儿埋头打工好。”
唐夏夜眼神闪烁，再次因为利益而动心。
“好，那我试试，如果两个月内无法看到效果，我立刻闪人。我没时间陪其他人玩梦想游戏。”
可以明确地发现，生活的重担已经压在了唐夏夜的身上，早已碾碎了他的梦想。
为了一个荷包蛋而精打细算，一件衣服洗到褪色、洗到破洞都还在穿，他还有什么资格谈论一个远大的梦想？
当晚，唐夏夜返回寝室后已经很晚了，室友早已睡下，他用小手电照了照，躺在床上睡下的时候，还在想：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就答应了呢？
次日，当闹钟叫醒了唐夏夜时，他还在想昨晚的经历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你昨晚回来得比平时晚很多，遇到了什么事情？”
洗漱的时候，好友梁琛关心地询问。
“唔……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唐夏夜想到了什么，立刻取出老式手机，就看到银行发来的到账信息，“看来不是做梦。”
好友梁琛瞄了眼手机屏幕，也看到了到账信息，立刻紧张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啊？”
他小心地扫视了四周一圈，确定没人后，勾着唐夏夜的脖子小声说：“你可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被抓住了是要被退学的。如果这三千块来历不明，就尽快还回去，我给你介绍个别的打工，你真要缺钱，哪怕去当酒保呢？”
唐夏夜淡淡道：“没什么，就是昨晚跟喝酒上头的季高教练打赌，赌我跳跃能不能成功，我成功了，然后他邀请我成为职业选手而已。”
“季高教练邀请你做职业选手！？你知道季高教练在花滑界的地位么！？”
梁琛是一个狂热的花滑爱好者，是极光溜冰俱乐部为数不多的成员之一，相较于普通人而言，他的花滑技术已经非常不错，可是对比起职业选手，那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了。
他还是男主角唐夏夜仅有的朋友，性格沉默寡言，冷静自持，唯有谈论起花滑的事情才会展现超出常人的热情，自毁人设。
因此在旁人看来，他是个怪人。
他对花滑的热情甚至比唐夏夜还要高，比起后者单纯将花滑当成一项爱好，他则是期望成为一名专业的花滑选手。
两人最开始也是偶然间因为花滑而相识的，现在自己的还有竟然被职业教练邀请了，他如何能不激动？
因为他突然加大了音量，所以周围一圈人都看了过来。
唐夏夜假咳两声：“你太大声了，丢人。”
“你这、这……你确定你不是在做梦么？”
唐夏夜道：“钱都到我手上了，怎么会是做梦？”
梁琛重重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鼓励道：“那你可一定要试试啊，这个机会难得，像我这样的业余爱好者，这辈子都遇不上的。”
唐夏夜：“嗯，他说这个能帮我赚钱。既然如此，我会全力以赴，不过两个月内没有看到成效，我会立刻放弃。”
这种无意识的言论叫梁琛有些无语，毕竟他怎么都达不到的目标，对方却打算放弃。
于是，唐夏夜有别于寻常花滑选手的训练历程，开始了。
不光是为了让唐夏夜快速赚到钱，还是为了极光溜冰俱乐部能够维持下去，季高教练和俱乐部老板一合计，就决定送唐夏夜以“溜冰王子”的身份出道。
在洛十方为电影演唱的歌曲《WeAreHistoryMaker》中，唐夏夜的生活按下了快进键。
上课，训练，图书馆，寝室……他的睡眠时间被一再缩短。
出于对好友的担忧及对溜冰的热爱，梁琛除了学习外，也会跟唐夏夜一起训练，在亲眼见证了后者的努力后，所有的不甘心都被一一回收。
比起唐夏夜在冰场上的流利灵敏，梁琛的表现只能说比普通人好一点，经常出现各种奇葩的摔倒姿势，有些搞笑。
总体看来，双方高低立见。
终于，当唐夏夜的实力已经达到了能够撑起“溜冰王子”这个称号出道的时候，导演贡献了一个极为优美的分镜。
这天，在两人前往溜冰俱乐部的时候，梁琛忍不住感慨：“你的腿，好厉害。”
“我现在有些习惯跳跃了，平时的时候也可以练习一下，你看好了。”
荧幕中，首先出现的是梁琛停驻原地的身形，然后是他震惊的面部特写。
只见街道上，唐夏夜纵身一跃，随着他旋转的动作，场景逐渐发生变化，他的脚上由运动鞋变成了冰鞋，运动服也变成了华丽的天鹅王子演出服，面部更是带上了一些妆点，令他犹如脱胎换骨一般。
他和梁琛的距离开始拉远，很快，后者便消失在了镜头中……但是，观众们又有谁会在意梁琛呢？
大家都将视线集中到了唐夏夜身上。
前后鲜明的差距，带来的是极致的惊艳感！
——这个分镜！？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影评人就像是闻到了鱼腥味儿的猫，眼中立刻爆发出幽幽绿光。
“洛十方不仅是个好演员，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专业花滑选手，当他碰上了唐夏夜这个角色后，爆发的光芒让人头晕目眩。”
“近几年见过的最好的体育竞技电影，徐聪导演再一次惊艳到了我们。”
“或者正是因为找到了一个优秀的严渊，所以徐聪导演才能够发挥出他的功底。”
视线落到了天空上，太阳逐渐与聚光灯合二为一，镜头再向下，唐夏夜就已经站在了冰场上。
这是他的出道花滑会。r /> 所有人都可以免费过来观看唐夏夜的演出，观众席上，有过来支持或看热闹的校友和老师，也有闻讯而来的花滑爱好者，还有被季高教练请来的记者。
演出还没开始，现场一片叽叽咕咕声，观众可以勉强捕捉到一些言语。
镜头中，季高教练翘着二郎腿坐在座椅上，高高地仰起头，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
正所谓“虚有其表”不过如此，今天唐夏夜无论表现如何，他都要撑得住场子。
不过，这并不妨碍今天的唐夏夜在登场那一刻，即成为瞩目的焦点。
他今日上身穿着的是一件低领白色表演服，两条飘逸蓬松的灰黑渐变长袖上点缀着水钻，如同一双羽翼，下身则是一条简单的白色长裤。
俊逸的面容，结实柔韧的身材，还有翘臀和大长腿……这种高昂的形体美，不正是花滑的重要元素吗？
唐夏夜已经化作一位高贵的天鹅王子，噙着一抹浅淡的微笑，接受众人的打量。
至少单单作为“偶像”，被包装一番后的他绝对是够格的。
出挑的外形瞬间俘获了许多观众的心，让现场发出了一声此起彼伏的低呼。
“好俊哦！”
“真的，外形和气质很棒，海报谁拍的啊，差评。”
“要知道他还是五道口大学的学生，大才子一枚啊。”
人们对于名校出身拥有高学历的孩子总是会高看一眼，不管今日唐夏夜之后的表现得好不好，可这形象和学历，就很难让人讨厌他。
只要能够勉强达到职业选手的及格线，跳跃几次，展现一个完整的演出，观众们自然会给面子。
——因为唐夏夜并非是个职业选手，今日打出的也是“出道”的旗帜！
场下，梁琛坐在最好的位置，捏了捏拳头，双唇紧抿，眸中光影交错，能够看到倒映的唐夏夜的身影……这是一种憧憬。
另外作为好友，他显然是比唐夏夜还要紧张。
季高教练暗暗点了点头：有模有样的，不错。
而他请来的几个记者朋友也一反先前的不看好，眼中多了几分兴趣。
“你从哪里找来的好苗子，这姿势很标准。”
“形象佳、名牌大学，光是这两点就能够让他在娱乐圈闯出风头了，放心我们写报道的时候绝对给你面子。”
“不错，出场有杀到我，那就稍微认真看看吧，总归是老季挑选的人。”
镜头放大，给了唐夏夜一个面部特写。
只见他微微垂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情绪张弛有度，唯一不变的就是坚定。
然后，竖琴那轻盈优美的声音与管弦乐交织成一段浪漫的旋律。
“《天鹅湖》。”很快就有人将这首舞曲给认了出来，“上世纪男单花滑世界冠军艾利克斯的成名曲，想要表演出感觉，难度很高啊。”
在观众的瞩目下，唐夏夜整个人沉浸在了音乐之中。
“唰~”
冰刀划过冰面，出现一道清脆的声响，像是划在了观众的耳膜上。
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天才的。
唐夏夜，就是花滑的天才。
他在冰上起舞，每一个肢体摆动，都符合了音乐带来的构想。
轻盈之中，带着点男性的阳刚气质。
他时而将后腿浮空，时而旋转，脚下的冰刀好像有生命一般，让他旋转的速度逐渐加快。
在这个时候，他的一点细微动作都会被镜头放大。
呈现在荧幕上的，是各种细节大特写与整体特写的结合。
镜头好似具有魔力一般，各种情绪都在刹那间喷薄而出，连接着观众的神经。
如果说，《冰之皇冠》里的观众看到的是天鹅王子，那么，现实中的观众看到的就是表演者唐夏夜。
许多观众咽了口口水。
影评人忘了记录，可手中的笔却无意识地动了起来。
“不仅是艺术，更是体育竞技，除了美之外，也让我看到了热情。”
“我能够跟主角共情，而忘了评价主演的演技。”
“紧张……徐聪导演对于镜头的把控是一流的！”
花滑是十分具有艺术性的体育竞技，而如何处理这一段旋转，是花滑选手能否让自己的演出获得欣赏的关键。
只见唐夏夜慢慢下身，将一条腿伸直，抱住了膝盖。
然后又起身，令一条腿浮空，然后向上提，直到踢得快要越过头顶，才总算是放下来，然后继续冰上滑行。
柔韧与协调，一一得到展现。
在徐聪导演的镜头中，更是呈现出一股逼人的紧张感。
旋转的冰刀竟然能够支撑得起一个人，这本身就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荧幕里，唐夏夜的身影偶尔会模糊，后方观众的声音在此时便传了出来。
“贝尔曼旋转，做出来了！就算不是十分完美，也说明他的柔韧性真的很好……原来以为只是一个噱头，没想到能看到水准不错的表演。”
“没有关于他的消息，是真的新人！”
“但是年龄已经不像是新人了……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季高教练宝刀未老啊。”
愿意过来观看的观众大都是热爱花滑的，专业的比赛看多了，就多少学会了分析。
唐夏夜的这个贝尔曼旋转，标准度不够，但胜在优美，再加上新人光环，自然会让人对他宽容以待。
不过，能让这个动作的完成度达到七分，就说明他的确是具备了专业选手的素质。
“呼……”
梁琛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猛然放松了几分。
半分钟后，音乐达到高潮，这也意味着唐夏夜即将要进行跳跃。
季高教练和梁琛的拳头不自觉地捏紧。
比起观众，他们更加在意这场演出的完整度，以及唐夏夜是否能成功跳跃。
但唐夏夜本人的眼中却不见慌乱，反而有一股……发自内心的享受。
“唰！”
他腾空而起，如同一只起舞的天鹅，镜头中，光与影形成了协调的搭配，呈现出一幅美不胜收的画面。
阿克塞尔三周跳！
镜头聚焦到冰刀上。
下落后，唐夏夜又接了一个两周跳。
没有失误！
换而言之，那就是成功了！
音乐结束，许多花滑爱好者将特地带来的小玩偶扔向了冰场。
俱乐部老板连忙播报道：“欢迎各位今日收看‘花滑王子’唐夏夜的出道花滑会，以后我们俱乐部还会继续请他进行演出，请各位多多支持！”
当天，唐夏夜的录像被上传到了网上，一时间，引起了轰动。
各大媒体争相对其进行报道，毫无疑问，唐夏夜火了。
一夜爆红！
观看电影的观众们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看到一个有天分又肯努力的人终于得到了幸运的眷顾，他们也格外认同。
随成功而来的，还有收益。
极光溜冰俱乐部一夕之间就重回顶峰，多了许多注册会员，不会再倒闭了。
唐夏夜一只脚迈进了娱乐圈，不仅拍运动杂志，也拍尺度稍微放开一些的照片。当然，所谓的放开尺度，顶多也就是在海边穿着四角泳裤罢了，他还不至于被利益蒙蔽神志去毁了自己的清白。
和节衣缩食的日子相比，有了存款后，他顿时好过了不少。
此时，摆在唐夏夜面前的道路，也出现了分歧。
是当职业花滑选手，还是趁机进入娱乐圈当明星？
观众也想他所想，开始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