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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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星君死后,什么也没有留下，一阵风拂过，他的一切便化作空气中的烟尘,消失不见。
空气中弥漫着死寂。
洛十方仰望着不见丝毫波澜的红色天空，眸中情感复杂,片刻后，终是释然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对方死前的话和微笑意味着什么。
但至少,死亡让对方从感情的泥淖中得到了解脱。
他看了眼地面上的残存黑灰,垂眸道：“朗星君,再也不见。”
“不过,值钱我听到的打斗声，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会儿他因为身负重伤，意识已经模糊了，只能隐约地感觉到朗星君和一个人起了争执，对方实力极强,但在他醒后又消失不见。
暂且放下这个疑问,他又斟酌地自言自语道：
“那么……现在该怎么回去？”
兴许是地域特殊的缘故，这里并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目光所及之处,皆为黑土荒漠。
洛十方记得自己是半空中掉下来的,但是因为他摧毁了阵眼的缘故，人界到灵界的通道只维持了一瞬，在那个瞬间,他和朗星君被卷了进来,之后通道便消失了。
所以，在隔绝了灵界入侵人界的通道后，他自己却面临了尴尬的境地——回不去了！
“你想要回去,从短时间来看，其实并不困难。”
突然，魔神阿斯莫德的声音自洛十方耳畔响起。
“往南二十公里处，有一颗人肉之树，其本身是受到诅咒的植物，但却拥有神奇的力量。使用由纯粹清净的灵气构成的果肉、饱吸邪恶诅咒的树枝、蕴含生机之力的果核，在你降落的地点绘制出一个三芒阵，你便可以暂时破开空间，进入岛国的妖魔界。不过，只有妖魔界与人界的通道开启之时，你的坐标才可以确定，否则便会迷失方向。”
洛十方深知目前正与时间赛跑，翅膀一振，便飞向了天空，寻找可以确定大体位置的方法。
魔神阿斯莫德的声音继续说：“南方，是你目前的站位正背对着的方向。”
洛十方点了点头，身形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残影。
直到此时，他才表达了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我能够听得见你的声音？”
魔神阿斯莫德低笑了一声：“你目前位于魔界与灵界的边陲荒漠，这片荒漠由我们几位魔神共同开辟，用于划分魔界与灵界，所以我的魔力能够覆盖到这一片区域，与你取得联系。”
紧接着，他的声音又带了些许诱惑。
“魔界虽不若人界科技发达，却也别有一番风光。若你觉得返回人界麻烦，不若呆在这里，我赐予你一座城堡，让你成为我麾下的一员魔将，享受最好的待遇。将来若是有哪个恶魔受到召唤，你可于第一时间重返人界……对了，进入人类公元二十世纪以来，召唤恶魔的人越来越多了。”
洛十方谢过了魔神阿斯莫德的好意，拒绝道：“我还是不愿舍弃人类的血脉和身份。”
对方的意思很明显，魔将不仅仅是一个称号，更是血统身份，只要他自愿完全和恶魔躯壳融合，便可以做到这一点。
“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我这么多次，你是唯一一个。”魔神阿斯莫德讳莫如深地说，“我不会强迫你，你将来总会看清自己内心究竟想要什么。”
洛十方沉吟片刻：“那么我可以问你，在我昏迷这段期间，是谁对朗星君出手了么？”
魔神阿斯莫德悠悠道：“是逆世教的掌权人……同样也是你既熟悉又不熟悉的人。我知晓真相，但我不能告诉你太多。”
洛十方面不改色地说：“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不，虽然我很想要说‘只要你愿意陪伴我身边，我便将答案告诉你’，但我不能这么做。你只是不能够知道真相，仅此而已。”
魔神阿斯莫德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感慨。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越是强大的存在，受到的掣肘越多，这是为了维持最基本的平衡。只有平衡，才能让一个系统安稳持久地运行下去。我的权能的确是真知，我有权知道真相，却并不意味着我可以随意透露真相。你想知道的秘密，就如同路边的一个坑洞，看似简单，其深度却可能直达地球核心。”
洛十方眨了眨眼：“似乎非常复杂的样子。”
魔神阿斯莫德教诲道：“的确很复杂，就好比你用既定的法律去判决一个钻了漏洞的人，你身处规则之中，对方却做出了超越规则的行为。那么，纵然你如何义正言辞，都无法给予对方裁决。”
洛十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道理他都懂，只是他无法将自己目前面对的事情代入其中。
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朗星君的阴谋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可怕的真相尚未浮出水面，甚至连一尊魔神都得屈从于束缚之下，无法发声。
魔神阿斯莫德语气中带上了一丝郑重：“言语是存在力量的，尤其是于我而言，每一个字都要符合规则，我已经用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为你解释，多余的由你自主思考……想来擅长占卜之术的你，是可以理解的。”
洛十方点了点头，完全可以理解。
卜卦相当于窥探天机，是在逆天而行，若是得到善果倒也罢了，若是反馈为业果，那么人就废了……当然，这只针对真正具备能力的人，胡说八道的江湖骗子除外。
半个小时后，他的视线尽头出现了一棵张牙舞爪的植物。
这棵植物并不算特别高大，充其量只有两米半，主干上隐约长着一双耷拉下来的眼睛和嘴巴，构成一张哭脸，整体肉眼可见地笼罩着一股黑气。
树干上也没有什么果实，而是晃荡着几十颗被草绳系着的干尸头颅。
这些干尸头颅看不清生前的样貌，无风自动，随时都在发出一些痛苦的呼喊声。
洛十方前进的动作微微一顿。
如果他感知不假的话，这棵树应该有四级的实力……
魔神阿斯莫德轻笑一声：“人肉之树是另一位魔神种下的，由我们共同栽培长大，你身上有我的祝福，他不会对你攻击。另外，不要依据外表来判断它哦，它是个没有杀过人的值得怜爱的好孩子，只要给它浇水就会变得更亲近的。”
没杀过人的好孩子……
洛十方表情有些奇怪，取出一张符咒，用其自带的水灵之力生成一朵雨云。
由于这片荒漠灵气稀薄，雨云难以汇聚空气中的水灵之气，只能用符咒自带的力量下雨，雨水稀稀拉拉地落下，只能持续十分钟。
“呜哦~”人肉之树发出了诡异的呻吟，伸了伸枝干，“谢~谢~”
洛十方：“不客气……它还会讲话？”
魔神阿斯莫德：“我也没说它不会说话啊？你看，真是礼貌的好孩子，对吧？跟你一样可爱。”
——这真的是在夸人吗？
洛十方非常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跟人肉之树究竟有什么相似点。
“额，你好。我是洛十方，可以给我你的树枝和果实吗？”
人肉之树的树干晃了晃，“啪嚓”一声，接连两截树干连带着草绳和人头落下。
洛十方心中有一个不太美好的猜测，但还是立刻伸手将树干接住。
他觉得自己现在提着人头的模样，一定是正儿八经的恶魔。
然后，就见人肉之树主干上的树皮变成了红色，用低沉到好似垂死挣扎的声音说：“喜~欢~（爱心）”
洛十方风中凌乱了片刻。
魔神阿斯莫德说：“咦？人肉之树居然愿意给你两颗果实，看来是真的非常喜欢你呢~没错，那个干枯的头颅就是果实，因为是拟态嘛，只要剥掉最外面那层壳，里面就是果肉了。是人肉味的，非常美味哦，就连在魔市上属于有价无市的稀有滋补品，普通人吃了也大有裨益。”
洛十方：……
人肉味？他还不想知道，领情了，但是算了吧。
魔神阿斯莫德也清楚洛十方的顾虑，用轻松的语气说：
“如果不喜欢人肉味，那就放着，等它再成熟一些，就变成了苹果酒的味道，和苹果树没区别呢。”
人肉之树：“没~区~别~”
面对这般盛情，洛十方心情复杂，但还是真诚地道了谢。
“谢谢你愿意给我两颗果实，不过我只需要一颗就够了。”
魔神阿斯莫德说：“人肉之树愿意多给你一颗果实，就代表它非常认可你，愿意让你为它种植分株，是一种信赖的表现，难道你想要辜负一个纯洁可爱的孩子的心意吗？”
“对~送~给~你~~”
人肉之树：0A0
似乎一个不小心，飘出来的爱心就要碎了。
洛十方盛情难却，同时感到为难。
“种植方法是什么？人肉不行，但是市面上能买到的其他肉类可以。”
魔神阿斯莫德：“虽然它叫人肉之树，但是栽种的时候并不需要肉类，也不需要吸收尸体的养分，更不需要人血人肉，其实和人界的普通植物没什么两样。只要先将枝干埋进泥土里等上二十四小时，等吃掉果肉后，把果核种进去就可以了。不过种植的时候，需要广阔的土地，再加上爱与关怀，就能令它茁壮成长。温度、水份什么的，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有点好养活的样子。
洛十方觉得自己可以接受。
魔神阿斯莫德继续补充道：“因为性格温顺，所以从来不会主动攻击别人，但如果受到了重创，它会用诅咒之力反击。因为是诅咒，所以也不会立刻让人受伤，总体来看其实跟养育一只宠物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加方便。你所担心的他人人身安全问题，也不会发生。它的枝干非常坚固，寻常人类哪怕是拿电锯在上面砍，它也不会出事，充其量那个人会倒霉个一年半载罢了。”
洛十方露出恍然之色。
毕竟每一种果子都有自己的口感，人肉之树只是结出了刚成熟味道像人类的果子而已，外加本身具有灵性会说话而已，外加本身看上去长得凶神恶煞而已……嗯，他不应该戴上有色眼镜去观察对方。
洛十方为之前的失礼道了声歉。
“对不起，错怪你了。你一个人停留在这里，应该很寂寞吧？”
人肉之树：“没~关~系~”
洛十方询问魔神阿斯莫德：“既然它没有攻击力，又为何将它种在这么险峻的环境？应该会有一些人觊觎它的果实吧？”
“这点也不必担心。面对危机时，它可以释放诅咒之力，这种力量一旦被沾染，便非常麻烦。人肉之树是魔神们直属的物种，将它种在这里，也是为了维护荒漠的和平。这个荒漠内有设置了一个巨大的法阵，人肉之树是其中一个重要的构成部分。”
另一个世界，跟人界果然大不相同。
耽搁了大概有两三分钟，洛十方便向人肉之树挥了挥手：“再见，我得回去了。”
“再~见~”
人肉之树甩了甩树枝，有些不舍的看着洛十方离开的背影，享受着阵雨带来的欢乐，继续驻留在这一片荒漠中。
“总觉得有些可怜的样子。”洛十方微微叹了口气。
漫长的守候，可不是常人能够忍耐的寂寞。
魔神阿斯莫德倒是很喜欢洛十方的善良，解释道：
“人肉之树是从众多食人魔树中分离出来的独立种族，正是因为它不吃人，不嗜血，不好杀，除了诡异的名字和造型外，与其他魔树显得格格不入，所以才能得到我们的偏爱，长久生存下去。它适合这项工作，每隔一段时间，也会有恶魔过来照顾它，所以不必担心它的归属问题。”
“原来如此。”洛十方表示理解，“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不是它，也不知道它是否享受现状，倒是多心了。”
魔神阿斯莫德：“不过得知了你的心意，它会非常高兴，没有多少恶魔，会对它抱有觊觎以外的真心。”
洛十方在返回原地后，便将两颗干枯人头剥开，才发现这的确是一种逼真到医学生都难以判断真伪的拟态。
果实是一个成年人拳头大小，长在“人头”脑子的部位，是深红色的，但表皮光滑没有褶皱，有点像染了色的芒果。
将其中一颗果实剥开，分离了果肉，树枝和果核。
果肉抓上去的确有肌肉组织的感觉，果核很小，但却是脑袋的形状，这两点让洛十方有个一瞬间的呆滞。
好像自己在做什么“杀人分尸”的坏事一样。
至于剥开果子的气味儿，洛十方有意嗅了嗅，发现是有些清甜的奶香味、果香味以及淡淡的铁锈味混合而成的奇异味道，这种铁锈味甚至还达不到血腥气的程度，并不是真的和魔神阿斯莫德说得那样是人肉味儿，只能说“口感”估计会像个鲜嫩少年。
如果是这样的果实，洛十方在直到其好处后，也并非不能接受，但是他需要用一段时间去忽视果壳糟糕至极的拟态。
说到底，目前从魔界顺利进入人界的恶魔数量不多，除了那些很古早的恶魔外，绝大多数恶魔甚至这辈子都呆在魔界没有出去过，又哪里知道“人肉”是个什么口感，顶多是口耳相传的传说罢了。
因此，人肉之树的果实，作为魔界极品的美味，就成了绝大多数恶魔们对人肉的美好幻想。
意识到这点后，洛十方立即求证，然后便从阿斯莫德口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据说这种说法还能拉动魔界的经济发展。
“这汤，只要说喝起来像人血，就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售罄；饰品，只要仿造得好，说是人骨，很快就有收藏家主动求购……魔界没有工商管理部门，只在价格上上方会有一个把控，就算是虚假宣传也不会多管的。”
——这年头魔界也比以前更加和平，文明程度上升，从野蛮到文明建立，是生命发展的一个必然过程。
听着魔界的一些风俗习惯和关于人界的认知，洛十方大开眼界。
近百年出生的一批恶魔甚至认为，人类是一种比恶魔还要狡猾贪婪的可怕生物，是一种比行军蚁还要不知底线的群居虫族。
目前人类在地面上的数目已经超过了一百亿，哪怕是恶魔的实力远胜人类，可是蚂蚁多了，就能咬死象。
当这么庞大的一支族群掌握了科技力量及强者的庇护后，出现了不少弱小恶魔在完成交易索求回报的时候惨遭杀害的惊骇传闻，实在是太过分了！
洛十方：“……原来恶魔们居然有点害怕人类，尤其是弱小恶魔们，恐惧与仇恨更甚，这是我没想到的。”
当然，在摆弄阵法的这段时间内，洛十方也没有忘记和对方交换信息。
只可惜，关于灵界的事，这位魔神也并不清楚，毕竟整体关系不佳，但是大致的情报，他多少还是得到了一些。
按照对方的指引，洛十方划开手，将果肉、果核、树枝分别摆好后，用自己的鲜血画线连接。
终于，当灵气圆满，天地出现一阵旋风的时候，洛十方便知道阵法被自己打开了。
“时间有限，在那道裂缝关闭之前，你需要从妖魔界出去，否则便会被困在那里。之后你在妖魔界，需要迅速找到出口，离开。”魔神阿斯莫德叮嘱了一句后，又调笑道，“若是回不去了，我就派遣魔将前去将你接引入魔界，一旦接受了我的求助，那你可要永远都留在这里了。”
虽然是调笑的语气，但洛十方知道对方是认真的。
他一旦向魔神阿斯莫德请求帮助，就会成为真正的恶魔！
“谢谢您能够在这段时间内不计前嫌地对我进行帮助。”
魔神阿斯莫德：“将来你会报答我的。呵呵~”
话音刚落，只见地面上的阵法破碎，洛十方被拽进了一条空间裂缝中。
所谓妖魔界，就是岛国所有两界夹缝的总称。
遇到弱小的妖怪倒也罢了，但其中不乏千百年修为的强大妖怪以及冤魂厉鬼，正因为强大，所以它们难以突破狭窄的缝隙，越是弱小的妖魔鬼怪，从缝隙中钻出来的动作就越快。
当洛十方视线一晃后，就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座残破的城市里。
四周的建筑物既有古朴的木屋，也有高大的现代建筑，甚至还有看似一晃就倒的纸楼，鳞次栉比，整齐地排列着。
有的破旧，有的整洁，有的豪华，有的贫穷……
天空一片黑暗，但透过鬼火的光芒，可以看到漆黑的天空，像是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
光是抵达此地的瞬间，洛十方就觉得感知紊乱，有无数双眼睛正在对他投以觊觎的打量。
妖魔鬼怪之间互相啃噬，似乎完全不叫个事儿。
“魔神，还在吗？”
洛十方在心里轻轻呼喊了一声魔神阿斯莫德，对方并没有予以回应。
显然，这已经不是对方的魔力能够覆盖到的范围了。
魔神阿斯莫德的强大毋庸置疑，但是对方受到的压制，也只强不弱。
正当他振翅意图飞行时，从天边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压力，洛十方抬头一看，本应该是月亮的位置，竟然有一双充斥着血丝的眼睛在瞪视着他，无处不在。
而当他降落在地时，这双眼睛便缓缓闭上，天空顿时好像什么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天上的眼睛……天上的眼睛……”洛十方思忖片刻后，低声道，“天空是天狗的领域，在高于一定地面一定距离后，天狗就会释放警告。其中大天狗还是岛国最著名的三大妖怪之一，一旦遇上，后患无穷。”
无奈之下，他只能漫无目标地在附近的街区搜索起来。
但是，因为空间的不稳定性，每每当他穿过一个街区后，原本看到的场景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就是在刻意引导误入者迷失方向。
阴风一闪，当他走过某盏路灯时，就看到一个穿着风衣的长发女子。
长发女子注意到洛十方后，抬起头，露出半张戴着口罩的死人眼。
她缓缓地揭下口罩，嘴角却是直接开裂到耳根，清晰可见口腔内的组织。
“这位先生……我，美吗？”
洛十方叹了口气。
出现了！
岛国闻名于世的恐怖都市传说主体，裂口女。
虽然最近几年的讨论度有多降低，甚至因为警方有意将此事报道为恶作剧，很多人也不再相信裂口女的传说，但这个妖怪的确是存在的，只是被灵能力者们封印了而已。
他有预感，自己动作再不快点的话，十有八九会迷失在这里。
“杀！”
洛十方瞳孔一缩，气势暴涨，伸出锐爪，向裂口女撕去。
……
而外界童守町，耗费了一天的时间，在本堂和西园寺两位家主的围殴下，绫小路正男的鬼魂，终于被消灭了。
俗话说得好，黑化后实力就会暴涨十倍，就算绫小路正男的厉鬼没有强得那么夸张，却因为失去理性，较之寻常状态更加难以对付，两位家主刚一结束战斗，几乎就喘着粗气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眼下，最重要的问题，便是那道撕裂程度又有些扩大的裂缝了。
西园寺家主建议道：“我认为我们应该立刻关闭这条裂缝，不然，越来越多被封印的妖魔会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再等等，洛君应该还有存活的可能性，我觉得他还活着。”本堂家主摇了摇头，否认了“立刻关闭缝隙”的提议。
西园寺家主没什么耐心，却也知道这会儿不等等也说不过去，便说：“那我们恢复体力，有什么之后再说。”
于是，又过了一天。
洛十方依旧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