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改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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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甜回到剧组，找韩导报道。
剧组已经没有白苏的身影。
白苏的戏份还有十几场，现在被全部剪掉,平均到了男女主身上，给两人加了一些对手戏，丰富了人设以及智斗环节。徐编剧透露,其实从白苏第一天上戏，韩导就让他改剧本了。
不过全删的决定,还是在白苏爆出丑闻后。
而且在后续的拍摄过程中，姜甜发现，男主完全摈弃了妹妹这个设定。
显然白苏拍完的那一幕戏，也不会被保留下来。
姜甜心情不错,连着几天拍戏都状态奇佳,韩导更是满意，每天都笑容满面。
剧组这边一切顺利,网上风波也慢慢平息。
白苏再没在网上出现,她的那条澄清视频已经删掉。不过该保存的都保存了，删了也照样被嘲。她的粉丝数只剩下两百来万,连个像样儿的网红都不如。
随着热度过去,大家追随新的热点而去,连骂都没人骂，白苏被彻底遗忘了。
除此之外，姜甜一直在关注褚家的动向。
其实在爆料褚松的身份前,姜甜就已经做好了褚家插手的准备。没想到直到爆料结束，褚松被全网嘲，风波彻底平息，褚家都没有冒头,姜甜难免意外。
不过褚家的消息捂得严，两周后，姜甜才从财经时报上看到有关褚家的只言片语。
初阳集团换了董事长，老董事长退休去了夏威夷养老。而新董事长不是别人，正是程忆如。
也不知道是不是程忆如使的力，褚松以体制内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飞快经过了起诉、庭审、判决等阶段，被判无期徒刑。帮凶王禄伤刚好些，就上庭接受了审判，十五年有期徒刑。
直到开庭宣判那天，白苏都没出现。
褚松一直盯着门口，直到散庭，他的眼神终于失去光彩。他甚至没有上诉，显见是真的死心了。
这天《上海风云》办庆功宴，姜甜收到一个很漂亮的花篮。
便条很简短。
期待下一次合作——程。
姜甜会意一笑，摘了朵白玫瑰，佩在胸前。
庆功宴上，苏世宁就坐在姜甜旁边，看到姜甜收花篮，一开始还不在意。结果紧接着就瞅见姜甜不但笑了，还摘了朵花佩上，不由心生警惕，各种旁敲侧击是谁送的。
姜甜只笑道：“算是合作伙伴吧。”
再多就不肯说了。
《上海风云》今天刚下映，票房拿到了年度第二。
不过今年还未过半，后边还有暑期档、国庆档，后续很可能会被超过。当然了，就算是这样，作为一部民国题材的电影，《上海风云》已经取得很大成就了。
而且不止票房，影评人的反响也很好，豆瓣评分高达8.8分。
虽然比最开始降下不少，但电影下映了，还能稳定在这个数，已经可以进入经典之列了。
李霜河导演踌躇满志，准备申报各种奖项。
尽管有点早，但这种事赶早不赶晚，材料提前准备好，也省得临到头忙乱。
制片人兼投资商兼男主角的苏世宁，成为剧组最大赢家。名利、金钱双丰收。作为男主，扛票房的能力毋庸置疑。他的投资眼光和制片能力，也同样让人啧啧称奇。
就吃个庆功宴的功夫，苏世宁的经纪人就接了六七趟电话，可见苏世宁的受欢迎。
陈唐这边倒是也有电话，但还没苏世宁那么夸张。
姜甜作为当之无愧的女主角，也正式进入一线之列。
片约代言像雪片一样飞来，陈唐简直挑花了眼。这次的邀约都是一线，绝对配得起姜甜现在的身份。不过具体应下哪个合作，还要仔细斟酌比较，一时半会儿还定不下。
苏世宁给大家封了超大红包，总算从一轮又一轮的敬酒中逃过一劫。
庆功宴到十一点才散席。
姜甜回到剧组，潜下心继续拍戏。
此时，徐编剧已经局部调整了剧情，不得不说，调整后的人物动机、矛盾冲突都更显合理。
剧情到了男主温浩已经完成杀妻。他用妻子的社交软件辞了职，买了飞机票，做出在世界各地旅游的假象。甚至他还在社交平台不时发动态，营造妻子还活着的假象。
警方被顺利瞒了过去。
就连情夫的死亡，也因为温浩故意模仿的杀人手法，被误归到一个连环杀人案里。
就在温浩以为计划圆满执行，马上就能逃脱法网的时候，他发现一件事，花店主人并非盲女。
剧情里，女主方蓉并未报警。
她顾虑太多了。
她怕承认自己不是盲女，花店优势不在，生意跌落云端。她怕花店发生命案，连最后的顾客都留不住。她怕花店关门大吉，连转卖都无法脱手。
一开始她心存侥幸。
说不定是她看错了，那人只是昏迷，而非死亡，或许根本没有命案发生。
但等了几天，那人尸体在废弃工厂被发现。方蓉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又等了两天。说不定警方根本不用她帮忙，就找到凶手了，她何必多事去说，给自己添麻烦？
几天时间过去，警方确实破获了案子，但凶手却不是她目睹的那个，而是一个连环案的凶手。
连环凶案告破，警队大受表彰，媒体大肆宣传。
方蓉终于开始后悔。
如果不是她心存侥幸，又几次三番找借口推脱，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个口才，能让警方改写已经办好的案子。她也没那个胆子，留在凶手还逍遥法外的城市。自私的本能再一次发作，她决定把花店转手，离开这座城市。
现在城市里虽然有杀人案，但根本没跟花店挂钩。
在外人眼里，花店生意兴隆、客似云来，方蓉这边一决定出手，很快就有人接洽。
方蓉急着走，没敢报太高价钱。另一边觉得占便宜了，立马同意。
两边一拍即合，马上找律师签定买卖合同。
巧合的是，温浩也在同一家律师事务所当律师。也是因此，温浩发现了方蓉并非盲女。
韩导确定场景、灯光等都到位后，宣布开拍。
接手的商户是女性，她和姜甜一起走进律师事务所。姜甜一手拄着盲杖，另一手扶在女商户手臂上，以作借力。律师一早就约好了，看到二人过来，上前迎二人入座。
经过二人同意，律师先点开录音笔，放在桌上。
律师取出合同，分别递给二人，“合同已经拟好了，二位可以再看看。如果有需要添减的，我现场修改打印。如果没有异议，二位签下名字，合同就生效了。”
二人接过合同。
律师问姜甜，是否需要为她念一遍，再听一下合同内容。因为有录音，不用担心律师偏帮。
姜甜歉意一笑，“只念一下主要条款吧，麻烦梁律了。”
律师念了几段。
这一段后期会做快进处理，不会真在荧幕上全念，有几段素材剪辑就够了。
尽管如此，韩导的要求却不会低，让律师重来了好几遍。要专业、要克制，不能满口播音腔，但也不能太日常口水话。到最后韩导喊过的时候，律师已经口干舌裂，嗓子冒烟了。
律师只是个小配角，当然没助理。
高乐得了姜甜眼神示意，给律师拿了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
作为女一号的助理，律师当然一眼就认出高乐身份。他对高乐连三道谢，又朝姜甜点头谢过，才拧开瓶盖，满满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没两分钟全喝完了。
韩导等演员们休息完，开始拍下一幕。
下一幕很关键，两人签字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温浩也要出镜，并且发现了方蓉的漏洞。
律师给姜甜指好地方。
姜甜接过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因为方蓉对外宣称，她并非天生盲人，而是小时候出车祸致盲，所以写字还是可以的。
两人低头签字。
恰在这时，温浩端着杯子，去茶水间续咖啡，路过这间办公室。
这间律师事务所的装潢很现代化，办公室呈环形，坐落在外围。落地的玻璃窗，让外人一眼就能看到里面，保证高端透明。中间是格子间，坐着律师助理、初级律师们。
温浩无意间瞥了一眼，看到正在签字的方蓉。
虽然后续没再去花店，但到底蹲守好多天，温浩一眼就认出这是花店老板，脚下不由变慢。
方蓉签完字，很自然地从桌上取过笔帽，盖上笔，放在一边。
温浩心中生疑，却没有声张。他继续往前走，在茶水间停下，打了个电话。
简短说了几句，温浩就挂了电话。
他接了咖啡，并没有回去，靠在吧台边，漫不经心拿着小勺，轻轻搅拌咖啡。茶水间斜对着梁律的办公室，正好能看到门口，视野极佳。
这时办公室内，合同已经签好。
姜甜和女商户各自起身，双方握手。二人拿上合同，跟梁律道别出门，梁律起身相送。
三人站在走廊上，梁律再次道别。
正说话间，一个年轻的律师助理抱着一大摞材料，冒冒失失撞了过来，正撞在姜甜身上。
撞得不重，姜甜只退了半步。
小助理抱着的材料却乌泱泱洒了下来，姜甜下意识抬起手臂，帮忙接住。
温浩瞬间眯起眼。
她能看到！
另一边，小助理连声道歉，手忙脚乱捡材料，梁律骂他不当心，又忙向姜甜道歉。
姜甜心里莫名不安，勉强笑说没关系。
小助理终于收拾完，姜甜跟梁律告别，转身离开。临走前，她若有所感扫了一眼茶水间。
那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