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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是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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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羊肉面

书籍名:《到底谁是我的夫君》    作者:芳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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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小小一团缩在床的角落里,  身上还披着一件外衣,双臂环住了膝盖,整个人像小羊羔一样卷在一起,  浅花枕面上虽然干了,  但不难看出有一滩深色。
  可想而知,  这一夜她应当是受了极大的苦楚,  哭着睡过去的。
  周蔻并不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到底是那城主夫人同她说了什么,  惹得她如此难受。
  高宥将她抱着,  怀里的人却如惊弓之鸟,一忽儿睁开了眼,  揉着惺忪的眼皮子,  待看清是他后,又沉沉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  朔方的天并不算好,即便是正午,那轮白茫茫的阳盘挂在天穹之上,  打照在身上也没有几分暖意。
  冷啊,  是真冷,  周蔻搓了搓手,浑身跟冷水浇过一样,  她呵出白气,望着在庭前练剑的高宥,只穿了一身单衣,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
  她刚叫来萱花,打算留下一盏热茶给他预备着暖暖身子,可话到嘴边,  又咽了回去,不冷不热道:“没事了,你去忙吧。”
  萱花打量着她的神色,伺候久了,主子的心思难免能揣摩上几分,“要不,奴婢去给殿下预备盏热茶吧。”
  周蔻微微颦起了眉,“他不冷。”
  萱花干笑道:“哪儿不会不冷,殿下穿着单衣就开始练剑,流了那么多汗,回头再扑了风,恐怕要着风寒了,外头的流匪之乱都还指望着殿下呢,殿下万万不可这个时候伤了身子。”
  萱花说的确实是很有道理,周蔻想,反正自己只为了他还要清剿叛乱,还朔方百姓的一个安定,并不因为是自己关心她。
  她点了点头,“那就备上一盏吧。”
  萱花哎了一声,掖手下去,周蔻站在阶前,手拢在罩袖里,看着拱门过来一个随侍,在高宥耳边附言了什么,高宥听完后,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二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周蔻拂了拂袖,转身离开,那股子又傲又娇的劲儿,看着高宥不由失笑。
  他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原只是妇人之间的嚼舌根,议论夫君妻妾。
  不过放心之余,高宥又升起一丝欣慰,这丫头还知道紧张他,怕他和别的女人勾搭,心里吃味,这说明自己在她心中,分量是极重的。
  高宥抖擞了精神,重新提起枪剑,开始挥舞起来。
  待一身是汗的回去,周蔻已经慢条斯理的开始用膳了,看到他也不过是略略抬了抬眼皮子,并没有多余的话。
  萱花将备好的热茶递上去,替周蔻说着贴心话,“皇妃担心殿下身上有汗,扑了冷风要着风寒,特地叫奴婢给殿下备上一盏热热的茶驱寒暖身子。”
  高宥将茶一饮而尽,空的盏杯倒扣在她面前,“还是蔻蔻最体贴人。”
  周蔻在茶糕子上犁了一道牙痕,没有搭理他,而是转头对萱花道:“这糕子太硬了,咬不动,回头叫他们做软糯些。”
  萱花应是,高宥却拿起一块茶糕子,从旁边没动过的暖壶里倒了一碗热羊奶,将茶糕子往里泡了泡,再夹出来,已经十分松软了。
  他笑道:“窳浑的茶糕子是一绝,但不能干啃,得配着羊奶泡发了来吃,你尝尝。”
  说着高宥把手里的茶糕子递到她面前,周蔻却把头一扭,捏着鼻子道:“拿走拿走,我不吃,太腥了。”
  高宥劝着她道:“尝尝吧,这羊奶是滋补养颜好物,能使女子肌肤胜雪,粉面桃腮,你尝到其中滋味,就不会觉得腥了。”
  那泡过羊奶的茶糕子近在咫尺,浓烈的奶腥味儿往周蔻鼻子里直冲,惹得她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周蔻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将人一推,大声道:“我不吃!”
  这回不止是高宥,就连旁边的萱花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样子惊到了,好长时间的沉默,高宥只好放下茶糕子,“好,那就不吃。”
  许是周蔻自己也意识到刚才她的反应实在过激了些,但昨日城主夫人的话还犹在耳边,让她心里堵着一股气,怎愿服软,于是把身子转过去,半响不说话。
  只听到身后高宥叹了口气,站起来理理裘衣道:“那我就不吵着你用膳了,不爱吃就叫人撤下去,我...我先去营中了。”
  “哎...”周蔻想和他说什么,到底咽了回去,目送他离去后,萱花和她说话也放低了声音。
  “皇妃是不是昨日和殿下拌嘴了,今儿个一直没给殿下一个好脸色,方才还....其实殿下心里一直念着皇妃,商议了一夜的军事,天亮时才过来,怕皇妃冷,还自己换了炭。”
  周蔻咬着嘴唇,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喜怒无常的不好,可没法子,她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只要一想到往后高宥要纳妾,要在外面美酒佳人,她就一点也笑不出来。
  也许是自己真的太善妒了吧,眼里一点沙子也容不得,偏偏她又这样蠢笨,学不会面上的端庄持重,大方贤惠,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下去。
  但萱花说的不错,不管往后如何,至今来看,高宥对她真是没话说,她实在是不该板着脸,让他不高兴。
  周蔻想着等他回来,总要露点笑意,软声几句,可结果等了一下午,没等来高宥,却等来了城主夫人。
  与昨日不同,今日的城主夫人眉眼之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殷勤奉陪时,也都是一直打量着她的神情说话。
  “奴家是个没学过几个字的市井妇人,先前是多亏了城主不嫌弃,这才有了今日的好日子...”她一笑,“奴家笨嘴拙舌的,若有什么说的不如意之处,还请皇妃多多担待。”
  周蔻觉得奇怪,只说没有,叫萱花奉了茶点后道:“夫人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城主夫人转了转眼珠子,梨涡漾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也...没什么事,就是家中久坐无事,闲着就是闲着,便想着找皇妃闲聊打发着时间,说起来还真是有意思,今日窳浑城内出了一桩趣事,不知皇妃有没有兴致听一听?”
  要是放在往常,周蔻对奇闻趣事最是感兴趣,但她如今没什么心思,却也不好驳了城主夫人的面子,便笑道:“劳烦夫人说与我听了。”
  城主夫人见她愿意听,更是笑眯了眼,滔滔不绝起来,“原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是城中一个回域的贵公子,同一个倭刹姑娘私定了终生,不曾想那公子家中死活不同意,那公子宁愿与家中断绝来往,此生只要那姑娘一人,也要与她厮守。”
  回域的人向来高大威猛,而倭刹人矮小瘦弱,一男一女,一阴一阳,能如此打破世俗,也算是十分难能可贵了。
  周蔻难免唏嘘道:“可见二人是心心相印的。”
  城主夫人循循善诱往下道:“是呀!皇妃您说,这样一对璧人在一块,宁愿舍弃了身份权贵,也只要与心爱的人在一块,这份真情,简直是世间难寻,所以忠贞不渝的感情,从来不会因为外人受到影响,一辈子只厮守一个人,也是常见的。”
  周蔻迟疑了一下,“可夫人昨儿个不是说....”
  城主夫人忙笑道:“那是奴家吃多了酒胡说的,其实奴家觉得,四殿下就很好,绝不比那个回域公子差,皇妃和殿下一定能白首偕老,永结同心,早生贵子的!”
  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说男人不可能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的是她,如今又说什么忠贞不渝的也是她,周蔻奇怪看了她一眼,隐隐约约察觉出来什么。
  她狐疑道:“夫人真是自己来找我的吗?”
  城主夫人的笑有些挂不住了,但仍旧道:“自然是奴家要来找皇妃的,难不成还有旁人。”
  待送走了聒噪的城主夫人,周蔻撑着额靠在软枕上。
  萱花点亮了房中盏灯,已经是天色将晚,灯火潦草摇曳着,将灯下人的面孔照得昏黄,周蔻望向沉沉夜色,难免要问几句,“殿下还没回来吗?”
  萱花吹灭了点灯的火折子,道:“殿下今儿个亲自带了兵进帐头山剿匪去了,奴婢估摸着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皇妃是要等殿下一道用晚膳吗?”
  周蔻撇了撇嘴道:“我等他做什么,他那样有本事,能专门叫人上门来搪塞我,自是会在外面能吃饱了再回来。”
  话里有话,萱花囫囵个的笑,“皇妃是觉得今日城主夫人这一趟,是殿下的意思嘛?其实这样也挺好,殿下对您多上心,怕您不开解,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让城主夫人来,最是能解忧了。”
  周蔻却道:“这恰恰说明,人家夫人头回说的才是肺腑之言,今日来说的,不过是强权所迫,甚么回域公子倭刹小姐,打量我是个傻的呢!”
  可萱花最是明白周蔻的心思,能将话说出来那就好了,最怕憋在心里九曲十八弯的,明明已经是滔天骇浪,可面上却平静如水,两个人过日子,有误会有不快,只管说出来就是,若是这样藏着掖着,日子久了,也要离了心。
  别看周蔻嘴上还说着气话,恐怕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朔方不比京城,吃食不甚精细,晚膳往往是一碗羊肉面,再配些清爽小菜,今日也不例外,周蔻百般无聊的用筷子将面翻来翻去,好不容易夹起一箸子,还没送到嘴边,那刺鼻的羊膻味儿差点让周蔻将肚子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萱花手忙脚乱,又是拿盂罐,又是拿巾子,一番折腾后,周蔻已经面如菜色。
  她恹恹歪在那里,上气不接下气,萱花收拾完后道:“皇妃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奴婢寻个郎中来给皇妃看看吧。”
  胃里还在翻江倒海着,但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她一靠近那碗羊肉面,反应就愈大些,叫人撤下去熏了屋子才方好些。
  周蔻有气无力道:“太晚了,还是明儿个早上再叫吧。”
  随行的有军医,但这么晚叫郎中也怕惹人非议,萱花点了点头,又想起另外一桩事,“皇妃...月信多久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