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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是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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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出好戏

书籍名:《到底谁是我的夫君》    作者:芳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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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宥要去朔方的圣旨才下了没两日,  恪王妃便登门拜访,周蔻同她自有一些交情在里头,陪着转圜了一日,  恪王妃约了她明儿个逛戏园子。
  晚上周蔻挑挑选选许久,  将一件斗纹锦织柳叶的袄裙抖搂给他看,  比划在身上问,  “好看吗?配不配我?”
  原也没见她多爱在打扮上琢磨心思,如今倒愈发爱捯饬了,  可见这都是女人的天性。
  高宥很中肯道:“款式尚可,  就是这柳叶...如今入了冬,不太合时宜。”
  周蔻一听,  顿时蔫蔫,  “唉,要是萱花在就好了,  她一定知道什么衣服最合时宜,你说去看戏,该穿什么样的呢。”
  高宥皱了皱眉,  “你要同谁去看戏?”
  “恪王妃啊。”她低头在一堆衣裳里翻来翻去,  “我同她说了我要和你一道去朔方,  她邀我临走前多到处玩玩呢。”
  一听是恪王妃,高宥眉都蹙成了川字,  但她正在兴头上,也不能直截了当的说不准人去,有些时候高宥是个软和人,很照顾她的心思,“我劝你最好还是跟她少些来往。”
  周蔻不明所以,“为什么啊,  恪王妃挺好的,上回孙家我受了刁难,她还帮我解围来着。”
  所以说她看人是好是坏,就是如此肤浅,高宥叹了口气,同她娓娓道来,“还记得小翠么,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你能碰上小翠?”
  周蔻被他问住了,衣裳也不找了,抬起头左思右想,“我也觉得奇怪,她是个奸细,是奔着我来的,那她又是怎么认识我的。
  周蔻当时闪过一瞬,后头遇上了旁的事,这个疑惑也就一直没解开。
  但小翠已经死了,去想这个好像也没什么用。
  如今经过高宥这么一提,她冲着不对劲的地方好好捋了一捋,“你让我少同恪王妃来往,难不成小翠是她安排的?”
  总归不算太笨,能想到这里算很好了,高宥缓和了语气,“未必就是她亲手安排的,但恪王妃绝没有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你仔细想想,皇城根底下,哪里就能闹起来这么一出卖身葬母的戏码?还好巧不巧偏偏等你遇上,你当巡城的兵马司都是摆设不成,还有那小翠一见了你就非要赖上了,这里头这么多破绽,明眼人只要稍稍静下心来就能察觉出不对劲来,偏你是个傻的,正中下怀!”
  他不算是训斥,但周蔻却嘴一压,眉一簇,“你凶我。”
  高宥怔住了,这也算凶?
  姑娘蛮不讲理起来,那可真是太厉害了,短短几句话,到她嘴里就能翻出长篇大论来,曲解那么多意思,“你心里是想说,只要明眼人都能察觉出小翠的不对劲,可我就是个两眼摸黑的大傻子,将小翠这么一个祸害弄进来,还险些坏了你的事,我简直是笨死了,天底下怎么会有我这么笨的人,早知道我这么不机灵,当初就不该喜欢我了。”
  高宥扶额,突然觉得好无力,“你这还不机灵,凭这口舌,就是去做谏言的御史也够够的了。”
  可周蔻不依,头一扭哼道:“你就是觉得我笨,后悔喜欢我了对吗?”
  明明说话的重心是在小翠身上,但她就只能胡扯八扯,都能扯到了喜不喜欢,高宥好声好气道:“我怎么会后悔,你不知道,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情,就是遇上你了,要是我嫌弃你笨,早在你被周郁欺负到哭鼻子的时候,就会嫌弃了。”
  前半句话让周蔻露了怯怯的话,后半句又叫她柳眉倒竖,“你还说你不嫌弃,原来你那个时候就觉得我笨了!”
  高宥不敢说话了,他怕再说一句,她还有十句说辞等着。
  但不说话,他还有别的方法哄她,周蔻还在喋喋不休时,高宥突然俯身揽住她的腰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原本叽叽喳喳的喜鹊终于安静下来了,周蔻蹭地一下红了脸,耳根子滚烫,她眼神闪躲,不敢看人,细如蚊呐道:“说话就说话,你怎么突然亲人啊....”
  高宥将她的脸摆正,清澈的眼眸看着她,“还说我嫌弃你吗?”
  周蔻很窘迫,攥着袖子揉来揉去,她原也没真的生气,只是喜欢使使小性儿,就盼着他哄她,可这回他的‘哄’实在太叫人手足无措了,她压根就没准备好。
  “不...不嫌弃了。”周蔻将红彤彤的小脸蛋埋在袖子里,“那我明儿个还要去听戏吗?”
  张牙舞爪的小猫终于又乖顺了,高宥很满意,也发觉了一个让她乖乖听话的新招,心情大好之余,随意道:“你想去就去,去听听戏也好,整日待在这里,你也会闷坏的。”
  “可你不是说,恪王妃不简单吗?”
  高宥掐了掐她的脸,“放心,我不会让她伤着你的。”
  有他这句话,周蔻第二天就高高兴兴去逛戏园子了。
  翠微园是京城出了名的一处戏园子,名角儿几乎都在他家,每日来听戏的人也络绎不绝,周蔻到的时候,恪王妃身边的人来引她去了雅屏后。
  大堂下乌泱泱坐着十几排人,身份混杂,头挨着头挡着,除非站起来,不然什么也瞧不清。
  二楼才是观戏的好地方,设了座座雅屏,隔成一个单独的小间,一张翘头四足漆桌摆在当中,恪王妃正在优雅从容的看戏。
  见到她来,忙招呼人坐下,“四嫂嫂来得正好,这戏才刚开场。她还是一向的热情,这样的人,真的很难看出她有什么很深的心机。
  周蔻心中思忖着,一壁坐下来,“是我来晚了。”
  锣鼓敲响,底下的戏子粉墨登场,个个身姿飒然,腔调也很地道,周蔻是真真正正抱着听戏的想法来的,自然不会错过,有一句没一句跟着哼唱起来,甚是入迷。
  恪王妃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将面前的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四嫂嫂边吃边看吧。”
  要是以往,周蔻还就真吃了,但她现在对恪王妃存了忌惮之心,自然是不会碰的,于是摆了摆手道:“我还不饿,你先吃吧。”
  恪王妃听了,开玩笑道:“四嫂嫂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里头下了毒呢。”
  她兀自捏了一块入口,“这栗子糕滋味甚好,四嫂嫂真不尝尝?”
  周蔻看她真就将那糕点吃了下去,但也没因此放松了警惕,万一她是专挑没毒的那一块吃,亦或者是提前吃了解药,再来诳她呢。
  周蔻笑着说,“不了不了,我出门前用了膳,不太想吃东西。”
  听她这样说,恪王妃也没强迫她,同她有一搭没一搭讨论起戏来。
  一幕戏唱完了,恪王妃借出去方便的由头暂时离开,她一走,周蔻这才松了口气,看着那糕点茶水,愣是一点也不敢动。
  但也不能一直不喝水,她扬声唤人,让小厮换一壶新茶来。
  那小厮点头哈腰的,将茶壶茶盏撤了下去,不一会儿又端了上来。
  只是那端茶的小厮和刚撤下去的不是一个人,周蔻也没多想,莺草拿起壶柄给她倒了一杯茶。
  茶汤刚沸过,倒进杯子里时升起了白蒙蒙的雾气,端茶的小厮垂手往后退了几步,佯作正要推下,见周蔻将茶盏拿起来那一刹那的分心时,袖中的刀疾风一般朝她刺来。
  周蔻只看到一阵寒光,继而从对面飞来一根竹筷,将那寒光打了下去。
  小厮见失了手,正想要逃,四面八方涌来的人将他团团围住。
  高宥从隔壁的雅屏后绕了出来,他那金灿灿的面具戴在脸上,倒没有因此失了凛气,狠劲抬脚踹在了那小厮心口上,小厮受不住力,哇地吐了一口鲜血。r  />  周蔻松了一口气,看着掉在地上的刀子,心里还打着突,那么险,幸好他出手够快。
  早知道这次来看戏不会□□稳,但谁也没想过竟会有人当众行刺,即便得手了,大庭广众之下又能逃到哪里去,这样愚拙的手段,难道真是恪王妃的手笔?
  高宥见她安然无恙,才将目光转到了那小厮身上,他并不是一个多温善的人,除了对她,对外人几乎没有一丝怜悯。
  “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不说出幕后主使,我就能将你即刻剥皮揎草。”他说话的语调不快,浅斟慢酌之中却说着最叫人毛骨悚然的话。
  剥皮揎草是什么,拿刀子破了皮,一点点剥出来,血肉还尚完整,人皮整个褪掉,还能看出个人形,初时一下子死不了,皮剥完成了个血人,还得看到片刻自己的皮被人往里充草。
  周蔻想着想着,打了个哆嗦,她近来和他郎情妾意久了,以为他就是个温柔可人的情郎,竟忘了他行事上从来不是个善人。
  但也不知是不是和他在一起近墨者黑,周蔻也只是起先听到时有些不适,后来又能十分平静。
  那小厮刚开始还有些硬骨头,当刀子往他皮上割了第一刀时,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一股脑儿什么都交代了。
  竟不是恪王妃,而是另一个妙龄姑娘。
  高宥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周郁,但小厮颤颤巍巍捧出一条香巾,说这是那姑娘的信物。
  那香巾周蔻再熟悉不过,那是萱花贴身的东西。
  她脸色惨白,不敢相信萱花竟会买人杀她。
  翠微园今儿个是别想再唱戏了,兵马司的巡差很快到了,不过两盏茶的功夫,萱花就被提了过来。
  周蔻脸上仍是一派愁云惨雾,连瞧都不愿意瞧一眼,扭过头去。
  萱花倒很淡然,没等高宥开口问,就将事情全盘托出了,“是郁姑娘的意思,奴婢被皇妃赶回周家以后,一直在郁姑娘身边,她对皇妃恨之入骨,便指派奴婢来行刺皇妃。”
  周蔻再也忍不住气,咬着牙朝萱花直瞪眼,亏自己之前还惦念着她呢,结果人家转头奔了新主,还为新主盘算着来要她的命!
  她正要说什么,却被高宥轻轻拉了下衣角拦住了。
  周蔻脑子不大够用,但高宥却是个绝顶聪明人儿,他看出了端倪,仍旧喝道:“你可是谋害皇妃,是个什么罪名,对主子忠心耿耿不是坏事,但犯不上赔进去自己的身家性命。”
  萱花很感激看了他一眼,二人一唱一和配合道:“殿下明鉴,奴婢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奴才,主子有命,即便是刀山火海,奴婢也只能遵从,行刺皇妃是大罪,但奴婢若不顺着主子的意思,恐怕眼下也没命在这里了。”
  话说到这里,也就够了,高宥看了一眼旁边杵着的一干兵马司的巡差,“都听到了么?那人就交给你们了,即刻移送到刑部,我要在三日内看到刑部的批文。”
  那些巡差个个头如捣蒜,半点没敢耽误,很快就把人都给带走了。
  高宥含笑道:“她还尚算忠心耿耿,也不枉费你从前对她的信任。”
  周蔻没看出来,只知道气呼呼道:“你别不是在挤兑我吧!她忠心耿耿?我看她对周郁忠心耿耿才是!”
  这回就连旁边的莺草也琢磨出点不对劲来,“可萱花姐姐如果真是对郁姑娘忠心,方才将罪过都揽在自己一人身上,只说是她恨皇妃,要报私仇便是了,干嘛还将郁姑娘牵扯出来?”
  这一语颇有些惊醒梦中人的意味,周蔻愣在那里,眨了眨眼,品呷出了一丝深意,“难不成,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把周郁拉下水?”
  这么一解释,那就全说通了,可周蔻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她是不是因着之前的事对我愧疚,所以这回这么帮我。”
  “大约是吧....”这个高宥也不清楚,但他明白周郁那个女人,一定得死。
  行刺一事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惹了诸多非议,刑部饱受压力,在周家和四皇子,还有那些流言蜚语中,终于在第三日下了批文。
  有了批文,就能正式将周郁收监暂押,上门捕人时,周郁躲在周吴氏身后,周擎满脸堆笑,拱手道:“各位官爷,郁儿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家,狱牢那等地方如何能去的,还请官爷们手下留情,待我跟你们尚书再商榷商榷。”
  依他的身份,根本不至于对这些差使低三下四,但一腔为女儿的心,却不得不低下头颅,周擎对周蔻或许不算是个好父亲,但对周吴氏和周郁却的确是操碎了心。
  可那些官差却不认这些,他们将手里的批文在周擎眼前一晃,“太傅大人,不是小的们故意与你为难,只是这批文都下来了,您同我们尚书再怎么商榷,也只能等贵府千金收了监再去,您就别跟我们这些底下人为难了。”
  眼看着几个大男人将周郁从周吴氏怀里拉开,周吴氏哭得是肝肠寸断,周擎咬了咬牙,挡在他们跟前,“你们今日若想从我府上押人,干脆把我也一块押走吧!”
  结果这样大义凛然的举止,却惹来一阵轻嗤,这些差使都是油盐不进的皮子,惯会审时度势,知道这事已经不是周擎能一力拦下了,四皇子那样疯魔的性子,真发起疯来,谁也吃不消。
  “周大人也不必同小的们过不去,若真您想进刑部的大牢走一遭,小的们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奉劝大人一句,有这个胡闹的功夫,不如上四皇子府跟皇妃求求情,兴许还管点用处,就甭在咱们这些底下人面前,跌了您太傅的身份。”
  言罢,一行人押着哭叫的周郁,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