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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是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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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别这样啊

书籍名:《到底谁是我的夫君》    作者:芳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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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恋恋不舍,  一到水房莺草再也忍不住了,一连串的追问,“皇妃不是去见淮溪君了吗?有没有被殿下撞见?皇妃和殿下怎么突然这样好了?”
  周蔻知道轻重,  有些事她知道,  却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于是抿了抿唇,  避重就轻道:“我同殿下好,  难道不好吗?”
  莺草一下被问住了,是啊,  皇妃愿意悬崖勒马,  和殿下重修旧好,那是天大的好事,  但也太奇怪了,  一会儿的功夫,就能天差地别。
  “奴婢当然盼着您好。”
  许是在淮溪君那儿伤了心,  幡然醒悟了,莺草这样猜测着。
  高宥来回踱步,寻思着今夜该如何度过。
  他并不是不高兴,  眼下他比谁都更高兴,  能揭下面具和她坦诚相对,  她也愿意跟着他,再没有比这个更高兴的事了。
  可他就是太高兴了,  反而开始慎重起来。
  一直以来,他们都不是正正经经的夫妻,起先他是没有想过,毕竟让他和一个不相熟的姑娘做那种事,实在下不去手,那事应该是只和最亲近的人才能做的。
  后来情愫渐渐发芽抽条,  茁壮成长,可又卡在了这尴尬的身份上,他不想让她稀里糊涂的,连枕边的人到底是谁都不清楚。
  如今什么都清楚了,高宥却停滞不前,才第一个晚上,就这么急吼吼的,好像是单为了奔着这事去的一样。
  越是临门一脚,他却越慎而又慎,愿意暂且端着,不能这么仓促。
  得找个时机。
  当周蔻洗完出来时,便开始等着他过来。
  很奇怪,当他是四皇子时,周蔻连与他亲近都觉得浑身难受,可当知道四皇子就是淮溪君时,她不仅不难受了,反而还有一丝丝隐隐的...期待?
  那感觉说不上来,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姑娘,太露骨的也不明白,只知道她开始愿意和他同床共枕了。
  脑海中闪过的画面,都是在那册春宫图上看到的,她一度觉得两人交颈搂抱,赤身裸体,实在是丑态百出,但将她和他代入进去,又好像并没有那么难看了。
  她一会儿倒倒茶水,一会儿剪剪烛花,百般聊赖的等他出来。
  终于,毡帘掀起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周蔻手一滞,烛花差点爆到她手上,她回头,眼波流转,盈盈一望。
  高宥一进来,就看到了那羞答答的眼神。也许她自己觉得没什么,但这副情态落在谁眼里,都受不住。
  他出去,又吹了一脸的冷风,清醒后才重新进来。
  周蔻已经坐在床榻边上,朝他眨巴着眼,“你刚刚怎么进来又出去了?”
  高宥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哦,东西落在水房了,回去取一趟。”
  他站在落地罩前,离她约莫还有七八尺的距离,因先前了心,接应不暇,有一撮头发没挽进冠中,叫沾了水,湿漉漉挂在肩后,还往下面滴着水珠子。
  姑娘的心总比男人要细很多,一眼就看到了,解了手绢走过来,示意他低下头,嗔道:“头发湿了也不知道擦擦,带着睡觉要闹头疼的。”
  他比她高很多,她替她擦发时,高宥只能半屈着身子,头俯向前。
  也不知姑娘的身上为什么总是香喷喷的,高宥原以为是衣裳熏了香料,但离着近,举手投足见都带着幽香,想来这就是女儿香了。
  他一时把持不住,难免心驰神往起来,晃荡晃荡间,没注意她已经擦好了,闷头撞向了一片柔软之中。
  他的脸结结实实贴在了胸前,又香又软,周蔻蹭地一下红了脸,但也没推人,只是扭扭捏捏道:“你别这样呀...别这样呀...”
  这是当他存心的了,高宥不想被她误会成什么色中饿鬼,忙直起了身子。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对方,谁也没吭声。
  但总不能一直这样大眼瞪小眼一晚上,最后还是高宥打破了僵局,“时辰不早了,咱们睡吧。”
  周蔻赧然垂下眼帘,“好。”
  ‘睡’这个字,不单单只是字面上睡觉的意思,其中隐含了多少不可言说,唯有男女之间才知道。
  看她这样子,就是会错了意,高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底没说出来,二人躺在床上,谁也不敢动一下。
  周蔻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困意袭来,上下眼皮子一碰,就彻底睡过去了。
  她心大,尚且能酣然入眠,但高宥躺在她身边,辗转反侧,直到那绵长的呼吸声传入耳中,他这才松了口气,看着眼前人深浓的眼睫,丰润的红唇,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这叫什么?叫近乡情更怯,捅破了窗户纸,反而束手束脚,怕孟浪,怕唐突,更怕哪一点做的让人觉得不称意,会不高兴。
  他是她捧在掌心中的珍宝,是琉璃,是彩云。
  周蔻一夜好眠,也不做梦了,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是将近正午的光亮透进来,形成一小块菱形的光影,投在她脸上,她这才转醒。
  伸了个懒腰,枕边却是空空,周蔻心一焦,掀开帷帐,趿拉着鞋子就往外走,才到门口碰到了端菜的高宥,周蔻怔了怔,方吁一口气,“我以为你不在了。”
  高宥不禁失笑,扬了扬手里的鱼肚儿鸡丝,“我能去哪儿,当然是想法子给你准备好吃的。”
  可周蔻还是将他的腰身一把抱住,正大光明埋在他的怀中,“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突然不见了,先前我病时做了个梦,梦见我怎么都追不上你,然后你一忽儿就像云烟一样消散了,抓也不抓住,我伤心的坐在地上哭。”
  所以在病中,她一直在喊‘淮溪君’,高宥摸了摸她的头发,很轻顺道:“我答应你,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突然不见的。”
  她对他有十分的依恋,像不晓事的孩子,整日跟在爹娘身后,只要人不在眼窝子里,就要哭闹。
  周蔻抱着一会儿,意识到总不能叫他一直端着菜不动,便很体贴的撒开了手,眼挪到了吃食上去,“有什么好吃的呀。”
  她一觉睡到了现在,免了一顿早膳,高宥便想法儿在午膳上多添餐。
  二人初好,正是你侬我侬,蜜里调油的时候,连吃个饭都要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莺草在旁布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捂着眼背过身去。
  但这份腻歪没维持多久,就有小厮进来禀话,说宫里来人,圣上口谕,让他进宫一趟。
  周蔻拽住他的衣角,忧心忡忡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啊?”
  毕竟皇帝不待见他,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高宥安抚她道:“没事,你放心,我去去就来。”
  周蔻有千百个不情愿,也拗不过圣旨,只得将他衣角放了,“那我等你回来吃晚饭啊。”
  高宥一笑,揉了揉她脸说好。
  他一走,这饭周蔻也吃得没意思了,草草应付两口后叫撤了下去。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周蔻对莺草道:“你想法儿找些面具来,要好看精致一点的。”
  莺草稀奇道:“皇妃要那个干什么。”
  “你别管,快些拿来就是了。”周蔻不忘嘱咐道:“一定要好看一点的啊。”
  莺草应是,掖了掖手下去准备,心里琢磨着皇妃是想要戴面具顽了,便依照姑娘家喜欢的花样,很快挑选了好几个面具呈上来。
  周蔻咬着手指,目光巡梭在呈托上,一个个挑。
  杏花疏影的...太张扬了,珍珠玛瑙的....太沉了,美人楼阁的....不行,那美人面还没有他好看。
  选来选去,当周蔻看到那张玫瑰金彩绘丛兰的面具时,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她眉花眼笑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这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