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现代社会文盲 你是怎么成为神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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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明把萧升炼的那一炉丹药都吞了才有力量支撑他去冥府, 在生死司没待多久他就离开了，帝君说得轻巧，结果真正要操作起来, 才发现不容易。
从冥府回来, 赵公明就一直打坐到中午, 把早上吞的仙丹炼化, 状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感觉又能去单挑十来个金仙。
赵公明在生死司待了多久, 萧升就被困孟婆庄多久, 孟婆手下一群冥府女仙指责他擅闯冥界，没有签证, 说要写奏折禀报玉帝, 上达天听，惩罚他。
直到赵公明来把他领走, 两人才在一群女仙的指责下灰溜溜地离开。
萧升在天井麻木浇花，嘴里碎碎念着感慨，孟婆不愧是冥界妇联主席, 泼辣起来连老大都不敢招惹, 还带着一群女仙喷人, 也难怪冥府帝君都不怎么管孟婆庄。
下午太阳正盛，晒得暖融融的, 黑虎在院子里午睡，赵公明已经换了一身花里胡哨的休闲装，阳光又清新，他走到黑虎身边揉了揉它的小脑袋：“黑虎，走了，出去晒太阳。”
小黑虎歪了歪脑袋, 跟上他的步伐。
不知走了多久，总算到了灿灿昨晚带他来的小区，但是保安不让他们进去。
小区大门外有一片大草坪，大中午的没什么人来活动，深秋天已经很凉了，路过的行人是不是会回头看几眼，这位穿花衫的小帅哥是如何在10℃的环境下，穿一件单薄的短袖在晒太阳的。
赵公明就闲闲地带着黑虎到长椅上晒日光，他本就是日精所化，秋日干燥的阳光对他而言毫无杀伤力，反而有一种近似血脉的亲切感。
保安暗中观察了一阵子，发现他没有其他举动，也就不太管了。
直到傍晚，灿灿下班回家，在车上就看到他和黑虎在长椅上“帝都瘫”，晒太阳晒得一动不动的，灿灿整个都傻了眼，也顾不上其他了，赶紧下车跑过去。
“公明？公明，你怎么在这？”灿灿好奇地探了探脑袋，挡住了他的日光，疑惑地问。
赵公明睁开眼就见到灿灿一脸懵懂地站在旁边，微微低下头盯着他，金色的夕阳洒在她身上，发丝也泛着盈盈的金光，一颦一笑都是记忆中的模样，不一样的是现在的笑容更纯粹，更无忧。
恍惚之间，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灿灿猛地站直了身子，刚才的距离有点暧昧了，她差点以为赵公明要亲她，可是并没有！
“呃……你在这里干什么？”她强装镇定。
赵公明回过神来，反问：“我在等你下班，不是说好了，以后我来找你吗？”
灿灿一时语塞，噗嗤地笑了出来：“所以，你就在这里等了一天？”
“半天。”他如实回答，起来伸了个懒腰，帮灿灿提包包，“我来帮你拿吧，上班辛苦了。”说着，还虚扶了一把灿灿的手臂，远远看去，就像亲昵地搂着她一样。
虽然他没在人间上过班，但是陈九公卖保险、少司跑通告、云霄算命看风水，他们天天都喊累，说上班辛苦，上班就是社畜，所以，他也很清楚“上班”是很累的事情。
灿灿刚下班回来，其实她上班也不是很累，上午交接工作，下午开了一下午的会议，倒是讲得口干舌燥了。
这会儿见他在楼下侯着，又是帮忙拎包，又是伸手搀扶，心里暖暖的，看来男朋友也不是完全不懂体贴。
方姐坐在车上目送他们进了小区，深沉地推了推墨镜，谨慎地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如实汇报：“夫人，完了，大小姐她带赵大师回她的住处了，怕是要留他过夜。”
贺贞自从“病”好了以后，就很注重保养，经常上美容院，现在也是正在美容院做SPA，直到接了方姐的来电，她听了方姐的描述之后，大吃一惊蹦起来！
“不可以！”
——
灿灿这套房子也就偶尔上班的时候过来休息一下能用上，今天太忙了，她连中午都没休息，所以也就没回家，不然有可能那时就碰见赵公明在小区门口了。
“我把小区门卡给你，下次你过来可以直接进来了。”灿灿细心地叮嘱，一边在密码锁上输入密码，回头牵了赵公明的手，“来，我录入你的指纹，下次你来直接按指纹进门就好了。”
赵公明耐心地听着，任凭她抓着他的手录入指纹，指尖指间触碰到她温暖的手，被她握着莫名有一种踏实的安稳感，这种感觉很美妙。
进门后，赵公明才算是真正的第一次到访，昨晚来去匆匆，根本没有仔细留意室内的一切。
可以说，灿灿虽然住得不多，但室内收拾得井井有条，室内是现代简装，家具一尘不染，地板光洁而干净，两个卧室，一间素雅的茶室，以及一个大书房，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是个十分舒适的小家。
灿灿像是炫耀她的秘密花园一般，带赵公明参观完每个房间，然后在茶室闲坐：“你喜欢喝茶吗？”
“还行……”赵公明顿时就回忆起第一次为灿灿煮茶的窘迫经历。
想到生死司司长的话，赵公明有点纠结，他应该怎么跟灿灿解释？怎样说服她签字授权？
“灿灿，你懂电脑吗？”赵公明忽然问。
灿灿一愣，噗嗤一笑：“当然会，我们从小就学了。”
赵公明：……
几秒后，他很快就接受了自己是现代社会文盲的事实。
灿灿见他不语，联想到神仙的身份，也不知道天上有没有通电。
“……你不会？”他小心翼翼地问。
赵公明那好看的眼睛望向她，无比真诚：“你能……教我么？”
灿灿顿时笑开了花：“自然是愿意的。”
说着，她马上就起身拉了他一把：“走，进书房我教你。”
赵公明乖乖地点头跟着进去。
灿灿倒也不嫌弃，明知道神仙男朋友是个老古董了，不懂电脑也很正常，从开电脑到运用社交软件，再到最基础的打字，认认真真地教。
所幸赵公明是聪明的，一项项认真地记着，很快就能上手了。
“哦！输入我的名字是这里……t，h，u，q，赵，第一个，选1……”
赵公明用食指在键盘上认真对照着五笔打字图，认真又生疏，慢吞吞地打出了“赵公明”三个字。
“很好，已经很棒了！”灿灿夸奖道。
赵公明笑了笑，就像得了老师夸赞的小孩，还颇有成就感的。
“时间不早了，休息一下吧，我叫个外卖上来。”灿灿打开手机点餐，“你要吃什么吗？”
“不必。”赵公明依然拒绝。
“好吧。”灿灿也不强求，自从知道他是神仙之后，就不勉强他吃东西了，她想，神仙早已辟谷，吃东西只会污浊了他们的仙气。
赵公明想了想，忽然伸手挡住她手机屏幕：“我听说外卖不健康，不如买菜回来做饭吧。”
提议是挺浪漫的，只可惜……
灿灿尴尬地笑了笑：“可是我不会做饭。”
“我会。”赵公明自告奋勇，他也曾给阿慈做过饭，如今是灿灿，他也想亲手做饭给她吃。
灿灿一脸讶异，神仙不吃凡食，却会做饭？
带着满腔好奇心，灿灿和赵公明到小区里的超市买了两三盒分装好的肉菜，然后回家去，在基本没开过火的厨房围观赵公明亲自下厨。
现代社会的厨具比以前精致，食物也比以前好很多了，连食材都是处理好了才放在超市卖，剩下了许多功夫。
赵公明很快就给灿灿做好了三道川菜——麻婆豆腐、酱烧茄子和水煮牛肉，再煲了一点排骨汤。
端出来的时候，灿灿也惊讶不已，且不说卖相好不好，至少闻起来是香气飘飘的，尝一口味道也不错，她也吃过不少大厨做的川菜，赵公明做菜的方式比较简单，不像大厨们下那么多的调味料，都是最基础的几样食材和配料，既保持原汁原味，又不失鲜美，非常下饭。
“我没想到你会做菜，还那么好吃，神仙不是辟谷的吗？”灿灿一边吃饭一边问。
赵公明托腮望着她，温柔一笑：“我在成为神仙之前也是人啊。”
灿灿一愣，突然来了兴趣：“那你是怎么成为神仙的？”
赵公明漫不经心地提起：“就修炼呗……我本是日精所化，在人间作为人的身份生活了一些时日，后来我的师父收我为徒，我便进入截教门下修炼。”
灿灿像是在听神话故事一般，追问：“日精所化是什么意思？你爹娘呢？”
“我没有爹娘，日精所化也就是……你可以把我看作原本只是其中一缕太阳的光芒。”
灿灿目瞪口呆。
“当年，后羿射日，九日落于青城山，唯独我入世化成了人，也大概是因为这样，最初我任职的时候，派我去冥府供职了一段时间，后来才回了天庭任财神。”
灿灿好奇地问：“入世化成人？那你说日精所化，算不算是你的前世？”
“算是。”赵公明文雅地拿起酸奶喝了一口。
灿灿看着他一脸淡定地喝酸奶，丝毫没有打脸狂魔的自觉，说好的神仙不吃凡食呢？她已经不止一次看见他不吃饭，只喝饮料了！
“看我做什么？”赵公明疑惑，“菜不好吃？”
“很好吃，是我喜欢的口味。”她喜欢吃辣，跟赵公明一起吃过几次饭，没想到他还挺准确地抓住她的饮食喜好，灿灿迟疑了一下，用下巴指了指他的酸奶，“你不是说不吃饭的吗？”
“这是零食。”赵公明一本正经地回答，“而且，好喝。”
灿灿：……
好吧，既然他也曾当过人，那应该就是不喜欢吃饭，其实对喜欢吃的食物并不排斥！
说白了就是喜欢喝饮料！
“好羡慕你们神仙，居然连自己前世都能知道！也不知道我前世是什么样子的。”灿灿继续吃着菜，小声嘀咕。
赵公明垂下眼帘，道：“你不必知道，今生能过好便足矣。”
灿灿耸耸肩，俏皮一笑：“我也就随口说说，我当然知道活在当下，我们凡人不比神仙，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赵公明听了十分欣慰：“你能这么想是最好。”
灿灿的思想开明，自信，对生活也是充满了积极向上的乐观态度，这辈子她变得更好了，不光是生活变得好，是整个人都往更好的方向成长。
赵公明这么看着她，心里忽然顿生一种苍凉，若是当初阿慈也那么自信和勇敢，他们就不会是悲剧收场了。
这么一想，对灿灿却是更加欢喜了，不因为她是慕容慈，而是仅仅喜欢她，金灿灿，一个全新的、真实鲜活的她。
忽然，客厅外面传来开门声，两人同时一愣。
灿灿探头一瞧，只见贺贞推门进来，来势汹汹。
“妈？！”灿灿倒吸一口冷气，简直就像早恋的初中生被抓包一样惊惶地站起来。
赵公明倒是淡定，自从上次转账一个亿的事件后，他和贺贞在没见过面，他慢慢地回过头来，见贺贞板着脸站在门口，他起身礼貌地问好：“金夫人好。”
贺贞一听，气不打一处出。
你都跟我女儿恋爱了，不叫一声“阿姨”，居然还生疏地叫“金夫人”，没礼貌！
“哦，你好。”贺贞莫得感情地应了一声。
两个人都没再提上次那一个亿的事。
“妈，你吃饭了没？过来一起吃吧。”灿灿赶紧上前拉了一把贺贞，转移话题，免得妈妈向赵公明发难。
贺贞来到饭厅这边，看了一眼桌上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不由得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赵公明若有所思，起身让座，道：“金夫人，请。”
“公明，你坐这边。”灿灿拉了一把自己旁边的椅子。
“不了，我先回去了，你们吃饭吧，我不打扰了。”赵公明彬彬有礼地告辞，不忘给灿灿留个眼神，“改天我再找你。”说完，带上小黑虎就离开了。
贺贞看见他离开了才坐下，为闺女恋情操碎了心的老母亲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就给你做一顿饭，你就被迷得七荤八素了？咱们家想请什么样的厨师请不了么？”
灿灿讪笑着给妈妈装了一碗汤和一碗饭，把筷子汤匙整齐地摆在她面前：“妈，他给我做顿饭而已，这有什么？要是连一顿饭都不愿意做给我吃，那能有多喜欢我？”
“你就是恋爱脑！”贺贞嫌弃地瞪了她一眼，端起饭碗夹了一块水煮牛肉吃了起来，顿时惊了，完全忘了自己来干什么的，“……好吃！”
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