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装了一手好逼 “你说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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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一家三口叙旧聊了个通宵, 贺贞总算答应了金天瑞，准备搬回家里住了，这对父女俩而言, 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灿灿回到酒店时已经天亮了, 第一时间她就去找赵公明, 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金天瑞也说要当面感谢这位赵大师救了贺贞, 让他们夫妻重新开始。
可是金家父女站在门外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应答, 灿灿连忙给他打了个电话。
赵公明正在中心城区的四合院出来, 一路上能遇到晨运的老人，路过炊烟袅袅的早餐店, 大街小巷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这就是神仙们常说的人间烟火气了。
他遛着小黑虎，散漫地跟在小黑虎身后, 像个局外人一样，怡然自乐地扫视路边的一切。
忽然手机就响了。
他基本都不需要拿出来看都能猜到是谁，他刚出门, 住在云霄家那一伙都不可能给他打电话的, 而除了这些人, 只有一个人知道他的联系方式。
可是……既然决定不再打扰，那就算了吧, 免得金夫人觉得他收了钱又不守信用。
赵公明把手机按掉，拒接了。
灿灿打了两遍，都被对方拒接了，一时不安了：“公明怎么不接电话呢？他在帝都除了云霄大师没有其他亲人了，我们还没给酬劳，他身上没什么钱, 能到哪里去？”
金天瑞一时难以回应，看着闺女心急如焚的样子，心情十分复杂。
明明刚才灿灿在贺贞那还一口一句“赵大师”，这会儿急起来直接喊名字了，也就是说，他们平时互相称呼是用名字的。
他还没见过闺女跟什么男的这样直呼名字呢！
灿灿没有注意老爸的神情，她给赵公明发了个短信：公明，你是不是因为我妈妈的态度生气了？
赵公明看到信息弹出来还挺好奇，他想回复她，并不是。
可是啊……
他不会用拼音打字！也不会设置笔画输入！
只能无奈地看着灿灿连续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
灿灿：公明，我妈妈没有恶意的，她也很感激你救了她。
灿灿：公明，你收到短信了吗？能回复一下我吗？
灿灿：公明，服务台说你还没退房，你的行李还在房间里？
赵公明顿住了，对啊，他的行李还在酒店！……emm，倒也不算是他的行李，他的现代衣服全是陈九公给的，说是他的行李，实际上全是陈九公的衣服。
一想到陈九公那唠唠叨叨的样子，赵公明还是妥协了，忘记了金夫人的警告，拨通了灿灿的电话。
——
灿灿没想到赵公明拿了酬劳第一件事就是急着去看房子，看来真的如她所猜想，赵公明很缺钱。
金天瑞也表示能理解，一个外地人，还是在峨眉山里不怎么出来的小伙子，肯定没什么存款，再说他以前就听说了什么五弊三缺的说法，也认定了这是个穷小伙子。
只是没想到，闺女对这穷小伙子这么上心就是了。
很快，赵公明就回到了酒店，准备把行李也带走。
金天瑞终于看清了这小伙子的真面目，果然如贺贞所言，长得帅，而且气质非凡，还带了一只黑猫，黑猫？emm……金天瑞想到了西方的女巫们也喜欢养猫，听说因为猫会通灵，那么大师养猫也不奇怪。
光是外形确实无法挑剔，难怪灿灿会喜欢。
赵公明没想到，昨晚才被灿灿妈冷着脸赶走，一大清早又要面对灿灿爹。
然而，金天瑞比贺贞脾气好很多，态度也不错。
冲着救妻恩人这身份，金天瑞还是客气地请赵公明一起到酒店楼下的早市一起喝个早茶。
赵公明依然不习惯吃凡食，但碍于情面，灿灿还在旁边附和了几次，他又不好意思拒绝，还是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赵大师要看房子？比较喜欢哪个区域？可以告诉我，帝都的房产商我基本都认识，能让他们给你打个折。”金天瑞没有架子，笑呵呵地说道，无形中就是满满的土豪气息。
金天瑞摆弄着茶具泡了一壶香茶，分别斟在三个小茶杯中，然后分别递给赵公明和灿灿，最后再自己留一杯。
“爸，我今天有空，要不我陪赵大师去看房吧，还能给点建议。”灿灿笑道，心里紧张得很，生怕赵公明在金天瑞面前说出什么要买四合院之类的话。
要知道，现在赵公明没什么钱，说这种话在金天瑞眼中就相当于一个穷逼装富，以金天瑞的脾性，最看不起就是装模作样的人。
不过赵公明现在注意力全在满桌子的茶点上，虽说不吃凡食，这些茶点还真是精美呢！
“无妨，你去吧，赵大师对帝都不熟悉，你既然邀请他出山带他过来，是要尽地主之谊。”金天瑞和蔼地同意了，忽然话锋一转，饶有兴趣地问，“对了，不知赵大师你擅不擅长风水？”
赵公明怔了一下，缓缓抬起眼，发现金天瑞不仅仅是想请他喝早茶，应该还有别的事情。
看风水对于神仙而言简直轻而易举，不然云霄哪能那么轻松地大笔大笔赚钱？可不就是干这行么！
从古至今，越有钱的人越看重这个，因为有钱了，顾忌的事情也多了。
既然金天瑞问起，那他索性顺水推舟，帮人家看几单，先赚它几个亿买个四合院再说！
“风水……”赵公明若有所思，在凡间他还没找到工作，若是这样能赚钱，帮人家看看风水倒不至于牵涉因果，也还能接受，于是，他莞尔一笑，“……自然我的强项。”
金天瑞喜出望外：“哦？那大师你看风水怎么收费？”
“那得看是什么人。”赵公明自嘲道，“有缘人的话，我不收费也会帮忙；有些人，开出天价我也不想搭理；但也不排除特殊情况。”
很明显，灿灿属于有缘人，金夫人属于后者，偏偏金夫人是灿灿妈，这种就是特殊情况。
灿灿恍然大悟，果然大师都是很有个性的。
这话在金天瑞听来，其实就是看心情选客户，瞧这赵大师年纪轻轻，一贫如洗，也要坚持自己的骄傲，这大概就是大师吧，有料任性，赚钱看心情，穷是表面，只要赵大师愿意，想富起来是轻而易举。
不过，他欣赏有能力的人，有能力且不张扬，自由随性地过日子，这可不就是他年轻时向往的生活么。
看着金天瑞赞许地点头，赵公明内心松了一口气，心中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赞，不禁感慨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在这无知凡人面前装了一手好逼！成功掩饰了他并不懂行情的事实。
灿灿眼巴巴地望着金天瑞和赵公明谈话，一句也插不进去，现在终于提到了她能插话的地方了，怎能错过？
“我听云大师说，她看风水五百万起价呢！”灿灿特意提起这个，考虑到爸爸认识不少富豪朋友，可能有生意推荐，到时候赵公明就不用愁钱的问题了。
这下倒是让赵公明想起来了，云霄那丫都能开价五百万，他可是她的师兄！怎么也得比她的身价更高才对！
于是，赵公明微微颔首：“看风水的话，我的起步价一般是一千万。”
金天瑞也不惊讶，这跟他之前遇过的半吊子大师相比，算实在了，毕竟他在辛惠的生日酒会现场，看着辛惠当场变化，现在想来还觉得魔幻，所以，金天瑞认为赵大师是有真材实料的，这个价钱是值得的，性价比摆在这！甚至还觉得便宜了！
“是这样的，我最近看中一块地，想要买下开发成小商圈，连带楼盘小区、商场、幼儿园和学校那种。”金天瑞也不绕圈子，单刀直入说重点，“但是那块地吧，听说先前闹过灵异事件，我也不知道好不好，要不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看看？”
赵公明眉毛轻挑一下，灵异？冥府的管理这么差了？应该不至于，最大可能就是近几百年成精的小精怪罢了。
不过金天瑞找上他，还真是找对人了，要是被什么神怪之类的占山为王了，让对方挪窝就是了。
“可以，不过要先等我找好房子住下了再说。”赵公明点头答应，想到了金夫人那一个亿，他又道，“金夫人多付了昨晚的酬劳，我也就不收你的钱了，权当赠送吧。”
金天瑞和灿灿二脸懵逼，异口同声：“什么？”
金天瑞：“灿灿妈妈是财务出身，居然也会在转账上弄错金额，哈哈。”
灿灿：“多付了就多付了吧，这说明妈妈觉得自己的命更值钱。”
金天瑞却客气了：“赵大师，一码归一码，灿灿妈她多给了，是她自己的钱，我这找你看风水，是我们金氏集团要投资的项目，这钱是要从集团公账出，所以该收还是收，总不能让你白干活是吧。”
原因无他，金天瑞这十多年来，跟灿灿一样，为了贺贞的事情听信了不少江湖术士，找过不少大师，所以对玄门这一行也一知半解，他认为大师们窥视天机是要付出代价的，而金钱可能是唯一可以弥补人家的东西了。
所以面对大师们，金天瑞一向大方，这也导致了许多神棍混了进来，后来金天瑞见多了，自己也能识别不少真假大师，就学会看人给钱了。
只是一直以来，哪怕是神棍，也是一些老头子假装，金天瑞当初见到云霄年轻貌美，加上她还口出狂言，更是不信她是玄门大师，直接就把她赶走了。
现在发现云霄是真大师，大哥也是大师，玄门法术还是家族事业，像极了奇幻小说里的人物，神秘莫测，金天瑞不禁对这兄妹俩多了几分敬佩，还有点羡慕怎么破？
“按理说，金夫人的委托是云霄接的，我就是帮妹妹了结此事，举手之劳罢了。”金天瑞太客气了，和金夫人形成鲜明的对比，导致赵公明越想越觉得收了那一个亿心有愧疚。
金天瑞见年轻人还是客气，忽然有种不好预感，以为他是打别的主意。
生意人总是习惯以生意人的角度揣测对方，金天瑞推断这年轻人穷成这样还不收钱，大概是图更贵重的报酬，例如，他的宝贝闺女灿灿！想得美！
金天瑞想到这里，有点不开心了，他道：“你执意不收钱也行，可是别怪我不提醒你，在大帝都没钱是活不下去的，有时候兜里装着钱，比面子、比追女孩重要。”说的时候，还不忘看一眼灿灿。
灿灿：？？？
赵公明若有所思，似乎看出了金天瑞的想法：“好吧，那我就打个折，收你五百万吧。”
“不必，就按市场价，一千万。”金天瑞一口定下。
灿灿：“爸，你钱多人傻？”
金天瑞深深地望了一眼女儿，这傻丫头，爸爸可是为了你，现在的男生心思多着呢！
考察清楚之前，还是要钱货两清，免得以后人家说咱们金家占了他的便宜！
再者，这也是给他的一个考验，难得闺女有个看得上的，如果能力和人品都过关，爸爸就勉强同意这门亲事叭！
此时，金天瑞再看向赵公明，多了几分考量女婿人选的意味。
赵公明冷不防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
金天瑞喝完早茶就回公司开会去了，剩下灿灿和赵公明。
其实他也不忙，到了他这个位置，每天的日程除了开会就是饭局，但他还是看得出来，闺女想单独跟赵大师说说话。
金天瑞叹了一口气，女大不中留啊，还能咋地，他只好假装很忙回公司去，给年轻人留点空间。
金天瑞离开后，两个小年轻忽然安静了，假·年轻人赵公明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小抿一口，放下就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看房子？”
灿灿刚才思绪飘到了很远，忽然被问起，回过神来懵了一下：“现在就可以了……”
“那好，走吧。”赵公明起身。
灿灿拿起包包站起来跟上，到了酒店大门，两个人站在那等司机开车过来，帅哥美女自成一道风景线，引起不少路人的注意。
灿灿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公明，你不生气吗？”
赵公明：？
“我为什么生气？”赵公明一头雾水。
这一问，把灿灿整懵了。
“就……昨晚我妈妈说的话，你不生气吗？”灿灿担忧地问，“我知道妈妈这样说你很过分，但她没有恶意的，请你不要往心里去。”
赵公明垂眸望着她焦虑无措的样子，满眼都是宠溺，轻轻笑了笑：“没事，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因为她是你的妈妈，是你重视的人。
灿灿闻言，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玄门大师了，也是脾气最好的大师了。”
赵公明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整个天庭还没谁夸过他脾气好，到了灿灿这，他却成了脾气最好的“大师”。
她真不愧是天底下最温柔的女孩。
这么想着，他的心底泛起了一丝柔软，一想到她这辈子可能也想不起来他们的过往，他还要多等一辈子，难免有几分失落。
“……还有，我虽然挺喜欢你的，但不是我妈妈说的那样，你不要想太多。”灿灿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
她对赵公明确实有好感，但还不至于考虑恋爱或婚嫁。
她只是单纯喜欢和他待在一起，觉得身心都很放松，她还不太确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然而，赵公明怔住了，仿佛受到了二次雷击，整个脑袋里就像炸开了无数霹雳，电闪雷鸣过后，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你说你喜欢我？”他的心里早已泛起滔天巨浪，澎湃不已。
她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但她还是喜欢他了？是这样么？
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他手足无措了。
灿灿：？
慢着，好像你搞错重点了！
“灿灿，你喜欢我？”赵公明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再问一遍。
灿灿对上那熠熠目光，仿佛下一刻他就要激动大哭，一下子有点慌乱了，怎么事情忽然就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