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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一百一十一 起兵之前

书籍名:《长安调》    作者:顾青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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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奚原本没打算出城,  结果在城门口遇见一队人马,踏马归来,气势磅礴远远就听到闷雷声,  她好奇问了身边的路人:“这是什么人?如此嚣张?”
  结果戴着围帽的路人颇有些自豪的说:“这是都督的二郎君,  一看就是出城巡营去了,  二郎君武艺卓绝,  非一般人可比。”
  谢奚看着牵着马进城门的人,五大三粗,  貌似李逵,  没看出来他有什么非一般的地方。
  一样是崔程的儿子,基因差这么多?
  她出了城门,  城门外有市集,  牛羊商贩就在城门外的实际上交易,她看了眼马贩子,  拍了拍枣红色的小马驹问:“这马怎么卖?”
  那胡人伸了两指,谢奚试探问:“二十金?”
  胡人皱眉,摇头,  还是伸两指,  这次轮谢奚皱眉了,  不可置信的问:“两百金?你讹我呢?你什么马凭什么两百金?你知道大宛汗血马吗?你知道阿拉伯吗?你知道蒙古马吗?”
  那胡人以为她是来搅局的,伸臂一挥,  将她直接挥开不再理会。
  谢奚也不生气,站在一旁观望了片刻,决定去崔邺的马场挑一匹,比两百金贵的马。
  等回去,吴媪正在搭理前院,前面院子明显宽敞,  出了正门就是大街,光照好。吴媪在前面院子里中了一点韭菜和葱。
  谢奚坐在旁边看着,前面院子看院的人叫阿图巴,但是一口汉语流利,看面相更像是伊犁人。四十来岁看着并不强壮,但是将院子打扫的很干净,见吴媪种葱,笑说:“等过了九月,天气就凉了,西北和南边可以不一样,北风刺骨,根本种不活。”
  谢奚听的笑着看了眼院子,倒是宽敞的能建一个篮球场。
  她端详了片刻,问吴媪:“你说,这建一个小小的暖棚,冬季的菜就够吃了。”
  她本是随口一说,但是吴媪对种菜比他们想的可上心多了,忙说:“可以啊,等阿武回来,我让他准备一下。”
  谢奚笑说:“我就是说说,不当紧。”
  吴媪却说:“我们不吃不行,但是你口味不一样,没有菜你就不怎么吃饭了。这西北天气冷冽,我怕你这个冬天难熬。”
  谢奚扁着嘴想撒娇,原本有些懒散的心思,立刻起身说:“算了,我来收拾吧,我量一下,到时候叫工匠来做,不用阿武来回跑。
  没想到第二日她在院子里刚量好的尺寸,阿骨勒带着人来送吃的,见她一身男装,像个郎君似的,笑问:”这是做什么?”
  谢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豪爽地说:“我,要祸害院子了,不碍事吧?”
  阿骨勒听的大笑:“不碍事,你随意,需要什么让阿图巴准备。”
  阿骨勒带人来是修缮整理前院,年后崔邺大概也会来。
  南地的生意停了,北地的生意还是能做的。
  谢奚三言两语给阿图巴吩咐了后,阿骨勒只觉得惊奇,看了眼她的图纸,问:“这是什么?”
  “这是暖棚,一半是泥土加砖的墙,一半是窗框结构,可开窗照晒,顶上用草皮、草帘子包住保温。冬季种菜用的。砖墙通火,可以生火,暖气穿在里面,冬季蔬菜可以长得不错。”,谢奚解释的很仔细。毕竟祸害人家的院子,她还是讲详细些。
  阿骨勒听的大为惊奇,连连点头。
  倒是来兴趣,说:“这寻常工匠怕是三两日都不能完成,我让阿武带几个工匠来。”
  谢奚倒是没想到他是个这么热心的人。
  吴媪在前院的库房里找到了铁锅,用猪油熬了油,中午做了红烧肉,和红焖羊肉。
  谢奚自己带了很多吃的东西,没有牛肉,就做了羊肉羹。
  阿骨勒吃的极满足,舒了口气笑说:“怪不得郎君再也不肯呆在这儿了。”
  谢奚吃的少,喝着汤笑说:“他是生意太忙,崔家一家老小都托付在他身上,可不是为了我。”
  这话虽然有些大逆不道,但是阿骨勒觉得很在理。
  “郎君的货这几日就到了,粮草到了后直接进了都督府。”
  谢奚知道这些,见他面上不忿,劝说:“你们郎君不吝财,他若是觉得散尽家财更好,那就是真的送人比较好。你不要怨他。”
  阿骨勒不接话,改了话头说:“阿武说你能种出高产的粮。”
  谢奚自夸信手拈来:“我已经培育出新的粮种,收成高了五成。这有什么稀奇的?”
  阿骨勒听的大惊:“当真?”
  谢奚肯定的点头。吴媪说:“这几年雀奴在田庄里整日早出晚归,一心扑在田里,和寻常种田人也没差什么。”
  阿骨勒听的心里顿时佩服。
  谢奚倒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毕竟她已经这么干了很多年了,忽又想起问:“之前那不是听说,段冲来了凉州,怎么没见他人?”
  她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尽管和段冲有些不愉快,但是毕竟是老熟人。
  “他被郎君送到都督府了,现在跟着都督的随行官蒋道东,将来走武官的路子。”
  谢奚笑说:“他还是去光复祖宗的门楣了。”
  阿骨勒听的也笑起来,说:“南人骨子里就是这样,文人士气,有些刚硬。”
  谢奚没来由的想起陆益之,也不知道哪个小孩怎么样了。
  陆益之最后也没有写回信,收了稻种,入秋秋收后,朝廷和反王议和,派了人来,江南两道官员如丧考批,士气大减。江南两道闹的人心惶惶,陆家给他来信,期盼着他能回京,但是他充耳不闻,回信也只给陆温回了。
  整日不是处理公务,就是在吴江县的田里奔走,他势必要雀奴的新粮种种出高产的稻,定要让吴江县的百姓有口饭吃,水灾后战乱之下,百姓能免于流利,免于饥饿。
  段猛一行人在南地待命,段猛虽救过他一命,但也不敢托大,见他小小年纪如此坚韧,倒是有些佩服。两人倒是时有来往。
  陆益之问:“你们郎君不常来吗?如今是做生意的好时候。”
  段猛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笑了声,爽朗的说:“我是个粗人,自小在市井里混大的,不懂你们这些读书人的大道理,但是郎君的话,我愿意听。他说了不赚乱世财,我们郎君虽是个生意人,但心怀大义。万担粮说放也就放了。生意人像他那样,也畅快,我们一起走南闯北,吃过苦,喝过酒,也畅快过。人活一世,不就图个畅快吗。”
  陆益之听的微微发愣,竟然有些向往他说的,崔邺只比他大几岁,但是经历已经丰富到他想都想不到了。
  此时的崔邺已经没时间畅快了,崔浩给他来信,他人还在盱眙,崔浩信里称:世家大族现在对崔家起了心思,陈家人想让安平王下旨,让崔程领兵平叛。
  崔邺连夜北上,姚重一身伤,心灰意冷,先帝已丧,他曾在先帝宫中侍奉左右,如今新王摄政,从前的情谊已经没有了。
  崔邺出发前,姚重说:“长安不可能再太平了,柬之,我知你非池中物,莫要杀生太多。”
  崔邺隔着灯火看他,良久后,豁然一笑,道:“你好好休息,我再来看你,姚家人已在路上。我已经着人悉心照看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崔邺在船上,问五书:“凉州来信了吗?”
  五书见他面色无喜怒,“没有。”
  他听的一笑,有些疲累的伸手捏着鼻梁,叹气道:“我赚了这么多的钱,也不知道忙忙碌碌为了什么,发往凉州的粮草什么时候能到?”
  五书看了眼日期,不确定的说:“估摸着就这几日了。”
  崔邺挥手:“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等人一入长安,就被崔浩的人拦回去了。崔浩见了他首先就问:“你能不能将家里的人送出去?”
  崔邺面无表情道:“不能。”
  崔浩皱眉,退而求其次:“你四婶和孩子总能走吧?”
  因着端午后起了乱,崔冕的家眷本是要去河西道的,结果就耽搁了,迟迟没有动身。
  崔邺:“你让我想想。”
  崔浩毕竟见过战乱,又说:“我也是有些着急了,先等等你父亲的信再说。”
  崔邺接着就说:“我猜父亲是愿意领兵平叛的。他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崔浩一双利眼死盯着他,原本崔浩其实并不敢确信崔程有起兵的心思。
  名不正言不顺,这就是乱臣贼子,是要留千古骂名的。
  他是文人,他太知道国祚的意味着什么了。三弟和四弟的图谋有些让他不敢想。
  崔邺冷静地说:“二伯,如今已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父亲若是有这个心思,我无路可走。昔年有王丞相为起兵的侄儿发丧。而后依然威名不堕,权势无碍。可惜如今这位不是元帝,而我们也不是王家。”
  崔浩听的森然,这个侄儿心里清清楚楚,甚至于,有些从容的应对着这场裹挟着权势阴谋战乱的变故。
  崔邺并不管他怎么看自己,只说:“父亲曾经问过我,我答应供他粮草,其他的我无能为力。”
  崔浩深深的叹气:“你们,罢了。”
  崔邺回头看着他说:“听说,那位末帝是个人物。我倒是有些遗憾生的太晚,未能得见。如今李家短短十几年,已经风雨飘摇。世族沉疴已久,李家靠世族拥立,也必定会被世族挟持,二伯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崔浩轻声说:“要想摆脱,谈何容易。”
  崔邺听的笑起来:“现在说这些,有些太早了。我去看看祖母,等父亲来信了咱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