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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前世今生 我把生生世世的好运借给你,……

书籍名:《涤魂》    作者:浅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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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鸢鸢震惊地回过头,  一张小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她蹲在地上抓着钟灵焰的胳膊使劲晃了晃,哭着喊道:“你骗人,  你骗人。”
  钟灵焰轻轻拂开她,  垂着头沉声说道:“离我远些……魏子言……带我去涤魂钟。”
  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万念俱灰的寂然,  南玉心疼得鼻子一酸,  忽然间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寒风凛冽的山巅,旷远的夜幕上星河璀璨,  一轮缺月当空,  将延绵起伏的群山镀上了一层缥缈的银辉。
  南玉借着月光看到他们脚下竟是万仞绝壁,吓得腿一软连忙抓紧身旁的钟灵焰。
  “这……这是哪啊?”
  南玉胆战心惊地问。
  “涤魂钟旁。”
  耳边传来钟灵焰淡淡的声音,  南玉忍不住一头扎进他怀里,  心疼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钟灵焰轻轻拍了拍她,语气柔和地说道:“都过去了。”
  南玉从他怀里抬起头,  这才注意到不远处有座巨大无比的钟,不知道是用什么铸成的,漆黑的钟身上刻着南玉看不懂的符篆,  密密麻麻覆盖了钟身上整个表面。
  钟脚下是个粗壮结实的铁笼子,  笼子上贴满了各种符咒,  钟灵焰神色淡然地坐在笼子里闭目养神,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  只是他身上干涸的血迹仍旧触目惊心,提醒着他自己刚刚做过的事。
  草丛里突然传来脚步声,钟灵焰睁开眼,朝着月色下向他走来的少年淡淡笑了笑。
  来人是魏子言,他径直走到笼子前坐了下来,和笼子里的钟灵焰无语相望片刻。
  钟灵焰突然笑着问道:“我的事原来你是知道的。”
  魏子言点点头,  “当年你是为了救鸢鸢才会被天魔附体,我和鸢鸢这辈子也还不清你。”
  钟灵焰牵了牵唇角,语气突然变得有些阴阳怪气,“魏子言,你怎么没想过我就是那个天魔呢?”
  魏子言突然惊骇地看着钟灵焰,精致无比的五官因为一瞬间过度的震惊而显得有些狰狞。
  “你……你不是灵焰?”
  笼子里的少年无所谓的笑了笑,懒洋洋靠在笼柱上,熟悉的眉眼仿佛突然间染上一抹狠厉和妖异,懒洋洋地反问道:“你说呢。”
  魏子言哑口无言了好半天才似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放在身侧的两只手因为紧张不知不觉攥了起来,“你……你是那个魔头?”
  笼子里的少年笑嘻嘻看着魏子言,“算是吧,你不会觉得共用一个身体这么多年,我能抢不过那个小鬼头?”
  魏子言一脸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他绝望地对笼子里的少年吼道:“真的是你害了师父师娘?”
  笼子里的少年似乎听到什么让人捧腹的笑话,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揶揄,“他们当年收我为徒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的,谁让他们不趁早把我送进涤魂钟里,谁让他们狠不下这个心呢,哪怕就在今天死到临头的时候,他们还在自欺欺人地跟我说,是魔也无所谓,只要内心向善,我便能立地成人。”
  少年忽然顿了顿,突然抬手搓了搓脸,似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半晌过后他才哑着嗓子继续道:“不自量力,以为自己是佛祖不成,竟然想把一个魔头度化成人。”
  魏子言颓然瘫坐在地,喃喃问道:“所以你就杀了他们?”
  少年嗤笑一声,狭长的双眸突然染上两抹血色,“有什么关系,我疯起来连自己都不认识,谁让他们还要往前凑。”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涤魂钟,目光里升起一丝渴望,“早点送我进去不就没事了,他们何须送命,我又何须受这些年的桎梏,不过那小鬼头不值一提的一条命而已,何须做到如此地步,真是懒得再和你们玩了。”
  魏子言魂不守舍地离开后,南玉转头看向身旁的钟灵焰,不知道此时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
  “我之前问你的那句话现在还算数……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钟灵焰淡淡开了口。
  乌云遮月,将他的面孔隐藏在暗影中,南玉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觉得他此刻孤单得要命。
  她不由得攥住了钟灵焰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她有些不敢再看下去了,两条腿却像是不听使唤,站在原地迟迟不肯挪动步子,钟灵焰内心一番纠结之后还是静静站在了她身边,他向自己的妄念缴械投降后,便不准备再向南玉隐瞒什么,是人是魔,何去何从,她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月亮渐渐从乌云后探出半个谨小慎微的面孔,不知过了多久,笼子里的少年突然捂住脸,消瘦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呜咽声从指缝间断断续续流出,少年克制隐忍地啜泣着,山风拂过草尖,将少年的哭声吹散在茫茫夜色里。
  “师父……师娘……”
  少年断断续续地哽咽。
  “徒儿不肖……”
  南玉转身轻轻环住钟灵焰的腰,抬起头迟疑地问道:“是天魔在哭,还是那个孩子在哭?”
  钟灵焰沉默半晌,最后在南玉耳边淡淡地说:“天魔不在了,那个孩子也不在了,师父师娘拿命换来一个会哭也会愧的不肖弟子,无颜苟活于世,只想在涤魂钟下求得解脱。”
  南玉一条手臂紧紧环住了他,把汹涌而出的眼泪蹭在了他衣襟上。
  沉默千年,他此刻却突然想要说些什么,他将南玉紧紧拥在怀里,开口时声音有些涩然。
  “当年天魔受了重伤,不得已躲在那孩子身上苟延残喘,他原本也不报什么活下来的希望,可那夫妇二人却终是没忍心牺牲掉那个孩子,他们把那个孩子带回身边看管起来。”
  “起初也并不确定会遇到什么情况,该怎么对待这个孩子,可一段日子的相处之后,他们在这孩子身上看不到任何异样,于是便心生一丝侥幸的念头,想着或许天魔那日受伤太重,最后只是将一些所剩无几的魔气藏在了这孩子身上,并不能对这孩子造成什么改变。”
  “可他们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想了个在他们看来万无一失的法子,夫妻二人用一种古老的禁术,与这孩子建立了一种诡异的牵绊,这孩子若有朝一日还是被魔气侵蚀丧失心性,他心中每生出一丝嗜血杀戮的渴念,都会一丝不漏地戕害在夫妇二人身上,他二人颇有些修为,合夫妻二人之力若能抗御魔气,便能继续教那孩子向善成人,若夫妻二人合力也不能抵挡住魔气,那时再将他送入涤魂钟内。”
  南玉听得心惊,关切地问道:“那后来呢。”
  钟灵焰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些,好像怀里的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慰藉,他沙哑地说道:“他们以为这个秘密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其实禁术把他们三个连系在一起那一刻,少年体内的魔气就察觉到了,起初几年看上去岁月静好,可只不过是魔气在蛰伏休养而已,而且那魔气狡黠诡诈,那些年其实一直在侵蚀少年的神志,已经不知不觉将他变成了与小时候全然不同的人。”
  钟灵焰苦笑一下,“就是你现在抱着的这个人。”
  南玉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恐吓,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把他抱得更紧了。
  钟灵焰喉结滚动,心里感到一丝淡淡的暖意。
  他摸了摸南玉软软的头发,继续说道:“他心思藏得极深极隐秘,每天都努力克制嗜血残暴的念头,没有引起夫妇两人的一丁点儿怀疑,直到有一天他疏忽大意没有控制好自己,杀念在脑海一闪而过,而他师父身上果然受了伤,当时他觉得自己还无力和囚禁他的夫妇二人对抗,所以很是忐忑不安,甚至想不管不顾的先跑了再说,可他预想中的灭顶之灾并没有来,师父师娘依然待他如初,那天晚上受伤的师父还给他捏了个糖人,告诉他是人都有心魔,学会与它共存便是,不必太过介怀。”
  钟灵焰淡淡地笑了,南玉分辨不出那笑声里混杂着什么样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叹息一声,“那两个人……竟想要教化一个魔头,你说他们是不是脑子有病?”
  他突然切换回现代汉语,冷笑着低头看向南玉,目光带着一丝执拗的审视,仿佛非要从南玉眼睛里看到什么让他心灰意冷的东西才肯作罢。
  南玉不躲不避地和他对视良久才温柔地开了口,“可他们做到了,你说不是吗?”
  钟灵焰怔怔看着南玉,棱角分明的双唇微微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南玉抬手在他头顶摸了摸,安抚小狗似的,这动作让钟灵焰很无语。
  “后来呢?”她把身子完全靠在他身上,软软柔柔的,带着一丝全然的信赖,并没有被他危言耸听的话吓到。
  钟灵焰怔然片刻才又继续说道:“后来很多次,他都以为自己要被送去涤魂钟了,可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师父或是师娘每受一次伤,就会捏一个糖人送他,有时会告诉他人生虽苦却亦有甜,只是看他想要那般滋味,有时会告诉他,一念很短,短到眨眼便逝,一念也很长,长到需用余生面对……”
  钟灵焰突然抬手搓了搓脸,就像笼子里那个少年一样,南玉看到他眼眶里狠狠压下去的湿润。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稳住声音继续说道:“后来师父师娘受的伤越来越轻,相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似乎不再需要师父捏糖人来哄了。”
  可旋即他的目光却灰暗下来,“出事那晚天空挂着千年一见的血月,世传血月如钩,天魔乱世,师父师娘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他们把他叫到房间向他摊了牌。”
  “其实禁术的事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听完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师父说他们两个人的修为可能压制不住他的魔气,问他是否愿意现在就入涤魂钟。”
  “他当时只觉心头腾起一腔无名怒火,那感觉并非嗜血残忍,而是被父母遗弃的愤慨,可转念又觉得他们已经对他仁至义尽,走到今天已经远远出乎他意料,他心中波澜平息,不痛不痒地答应了,可他们却还是没有把他送进涤魂钟,只是递给他一个提前捏好的糖人。”
  南玉眼泪不知不觉滚落下来。
  钟灵焰淡淡说道:“后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血月升至中天那刻,他神志尽失,等他情清醒过来时,师父师娘已经死在了血泊里。”
  南玉听得百感交集,心疼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紧紧抱着钟灵焰,给他自己微不足道的慰藉。
  突然间不远处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上去好像长裙拂过山石野草的声音,南玉抬头看去,见走过来的人竟然是鸢鸢。
  笼子里的少年也听到了有人走来的声音,他连忙擦干眼泪,脸上又换做浑不在意的神情。
  “灵焰哥哥。”
  鸢鸢扑到笼子前,哭哭啼啼地叫道。
  笼子里的少年一脸不屑地瞥了女孩一眼的,淡淡问道:“你叫谁?”
  女孩哭着说:“灵焰哥哥,你别吓我。”
  少年轻嗤一声,“吵死了,一边去。”
  鸢鸢摇摇头,“我听到你和哥哥刚才说的话了,我不信,我一句都不信,你就是灵焰哥哥,不管是魔还是人,你就是我的灵焰哥哥。”
  少年脸色微微有些动容,可一瞬间又恢复如常,他吊儿郎当地笑道:“少打我主意,平日被你烦死了,以后少画那些奇奇怪怪的符,跟你哥好好学点功夫,等长大了出山也不至于被人欺负死……”
  鸢鸢哭着打断了他,“我看到你哭了,你不是故意要害死师父师娘的,你为什么非要寻死,我舍不得你,我舍得你啊灵焰哥哥,你救了我一命,我长大以后还要以身相许报答你呢。”
  少年一脸牙酸地摆摆手,“你可饶了我吧。”
  鸢鸢使劲抹了一把眼泪,伸手扯下笼子上的符纸,钟灵焰笑呵呵的调侃她:“你想跟我私奔不成?”
  鸢鸢抬起一张小脸怔了怔,然后一脸醍醐灌顶的表情,她点点头,一脸毅然决然地说:“我要救你出去,然后和你一起浪迹天涯。”
  少年连忙阻止她:“住手住手,你给我老实回山下睡觉去。”
  鸢鸢不理他,扯完笼子上的符纸之后又扯了扯笼门上碗口粗的锁链,郁闷地皱起了小眉头。
  少年忍不住逗她,“没辙了吧,私奔哪那么简单。”
  鸢鸢朝少年挥挥手,“你闪开一些,我要想办法把笼子打开。”
  少年笑呵呵的往一边挪了挪,目光里有一丝淡淡的留恋,嘴上却依然幸灾乐祸地说:“这锁头上有四道禁咒,你要能打开我就信了鬼了。”
  鸢鸢不多言语,皱着小眉头试了好几个开锁的咒语,当然没什么用,她哭唧唧地思忖片刻,在少年还没来得及阻止前突然一口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少年眼皮跳了跳,好像疼得是他自己一样。
  接着他便看到鸢鸢在锁上画了一道繁复的符咒,铁锁竟然颤了颤,发出轻微的当啷声。
  少年突然愣了愣,然后凑上来吓唬道:“放我出来的话,我第一个便吃了你,然后再吃掉你哥。”
  鸢鸢不理他,只心无旁骛地想办法开锁。
  少年无语地蹲在笼门口,关切地注视着女孩手上的动作,生怕她真的邪了门把笼子打开。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到天色微亮,鸢鸢五根手指都被咬破了,锁头上覆着一层又一层的符咒,少年脸色和鸢鸢几乎一样苍白,他看着女孩血迹斑斑的手指淡淡说道:“你还真是个天才,好好钻研符咒一门,日后或许能成一代大师。”
  鸢鸢眼看天就要亮了,脸色寡白地又咬了一下食指,血淋淋的手指在铁锁上又是一通龙飞凤舞,这回锁头猛的一颤,鸢鸢眼睛一亮,旋即神色又暗淡下来,锁头仍旧没能打开。
  少年轻轻松了口气,“天快亮了,你赶紧下山吧,以后……长成个大姑娘,别这么疯了。”
  鸢鸢突然崩溃地哭道:“你可知什么是涤魂钟,你可知道进了涤魂钟是什么下场?九九八十一下钟声会让你魂都连渣不剩,你想进去再后悔吗?”
  钟灵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乱蓬蓬的小脑袋瓜,言不由衷地安慰道:“怕什么,万一我运气好呢。”
  鸢鸢哭着喊道:“那得十辈子的运气吧。”
  正在此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鸢鸢,你怎么在这?”
  她被魏子言拖走前,又哭又闹挣扎着回头看了一眼笼子里的少年,却见他笑着朝她眨了眨眼。
  晨光穿透山间的薄雾,一束束斜刺向高耸入云的山巅。
  浑厚的钟声传来第一响,震颤山林,涤荡深谷,惊起满天仓皇的雀鸟。
  南玉发现自己和钟灵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半山腰一棵古松下,站在鸢鸢身后。
  鸢鸢抬头仰望着对面山巅上一座漆黑的大钟,瘦小的身影好像冻在了崇山峻岭之间。
  南玉向前走了几步,和鸢鸢并肩站在一起,也抬头望向对面山巅上的大钟。
  南玉怔怔看着山巅那口深黑色的巨钟,钟声每响一下,南玉的心就好像被生生的撕掉一块,她没办法想象那个嬉皮笑脸的少年在钟声里会是个什么光景,她甚至连回头看一下钟灵焰的勇气都没有。>  鸢鸢嘴唇轻轻动着,在一下一下摇撼山林的钟声里解开了自己的小罩衫,不知从哪摸出一根极细的绣花针,飞快的在自己左胸雪白的皮肤上开始画符。
  钟声一下一下落在南玉耳膜上,震得她头痛欲裂,她看到小女孩努力克制着惊慌失措,一遍画不成,紧接着再画第二遍。
  她嘴里喃喃念着:“不行……还是不行。”
  山巅的大钟敲到四十多下时,小女孩胸口已经被皮肤上渗出来的血珠染红了。
  “求求你,让我画成吧。”
  她不知道求的是谁,神情绝望又虔诚。
  南玉仿佛穿越到了小姑娘身上,几乎能感觉得到她每个毛孔的紧张和不甘。
  小女孩喃喃自言自语:“我的运气都给你,都给你够不够,你不要死啊,不要死啊。”
  小女孩捏着绣花针的手在悠扬却催命的钟声里有些微微发抖,她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什么,再次打起精神在胸口画了起来。
  第七十八下钟声响起,南玉崩溃的抓住了身旁钟灵焰的胳膊,惊慌失措的问:“怎么办,怎么办啊?”
  钟灵焰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摇摇头沙哑地说:“我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第七十九下钟声敲响,南玉害怕的蹲下来捂住了耳朵。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灵焰哥哥,我把生生世世的好运借给你,不知道够不够用。”
  小女孩猛的扯下自己一把头发点燃,一把按在自己胸前血迹斑斑的皮肤上。
  她话音刚落,山间突然传来一声天崩地裂般的金石碎裂之声,南玉连忙抬头看向山巅,却见那口硕大无比的钟被重锤敲破了。
  第八十一下钟声最终没有落下来。
  南玉却在那异样的金石碎裂之声里眼前突然一黑,顷刻间发现已经回到了破庙,躺在了自己床上。
  她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猛的跳下床,一把拉开房门跑了出去,却结结实实的一头撞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南玉脑子里一片空白,抬头看到钟灵焰正一脸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她,好像他刚刚才认识她,好像她是梦魇中突然将他唤醒的一道微光。
  南玉心里难过的要命,一头扎进钟灵焰怀里,眼泪蹭了他满怀。
  钟灵焰不说话,只是恍如隔世一般低头看着她,眼睛里藏着两泓探不到底的情愫。
  许久之后他才沙哑地开了口:“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