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森哥的驭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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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战叔被轻描淡写的既往不咎和罗叔被“发配”到奥城为结果，一场以兴师问罪为主题的会议就这样落幕了，没有我想象中的雷霆震怒，倒是颇有几分雷声大雨点小的意味，甚至黎叔这个同样没派出得力手下到云城的家伙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森哥问起什么，让人大跌眼镜。
走出会议室，我和森哥落在了最后面，瞥了瞥身旁一脸平静的男人，我开口问道：“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云城找回场子？”
森哥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年前是不可能了，等年后吧。”
我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那……林栖鹤那边，就这么算了？”
“不是算了，是没有必要和他计较。”
森哥摇了摇头，说道：“小天，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信任过林栖鹤，自然也就没指望他对我忠心，你可以把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定义为合作，哦，你之前不是一直叫他疯狗吗？事实情况也差不多，这么多年了，我给他肉吃，他当然尽心尽力的替我到处咬人，也就是说我不是他的主人而是房屋的主人，一旦我不在了，没人喂他，他当然会想方设法把满屋子的好东西都据为己有，可是我现在又回来了，他就会重新帮我看家护院，我知道你是在替我鸣不平，可是当上位者就是这样，无论是忠心的手下也好，还是奸佞的小人也罢，甚至是不可理喻的疯狗，这些都必不可少，驭人之道不在于不拘一格，关键在于两个字，你猜猜是什么？”
我思索了片刻，说道：“掌控？”
森哥笑了，说道：“小天，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没错，就是掌控，拿这次的事情来说，林栖鹤像个跳梁小丑似的上蹿下跳又如何？最后不还是哗众取宠？只要有你这样对我忠心耿耿的人在，不是我小瞧他，他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受教了。”我心悦诚服道。
虽说我营救森哥的动机并不单纯，但即便没有我的存在，首先是乔姨和陈叔就不会任由林栖鹤兴风作浪，然后是看似背叛了森哥的战叔和黎叔也不会听之任之，毕竟这两个家伙的立场是守住森哥留下来的基业，所以才不想去云城和同样身为庞然大物的胡六爷硬拼，听起来似乎有些不近人情，然而就像战叔用的那个比喻一样，当一个重症患者只能在医院里等待医学奇迹的时候，是把钱留下还是倾家荡产，这是个两难的选择，只是他们没有勇气奋力一搏罢了。
“小天，之前是我错怪你了。”
森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欣慰道：“你很好，真的很好。”
这话听上去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我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所谓错怪，其实有两重意思，一个是指之前在珊瑚码头的事情，他以为我是警察的人，为此还让森哥毒打了我一顿，至于另一个，他指的应该是前不久借我之手做掉了八叔和黄九叔，为了不留下一个不念旧情的名声，他甚至还导演了一出当众指定我为接班人的戏码，可是经历过云城的事情已经证明我才是最忠诚于他的那个人，所以森哥才说出了这样一番略显愧疚的话出来。
只是很可惜，森哥连做梦都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错怪我，不仅珊瑚码头的事件就是我一手导演的，甚至我去云城救他的动机也并不单纯。
“大哥，不管别人怎么说，也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我还是那句话，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我这个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谁对我好，我反过来就对谁好，更何况咱们俩可以已经在关二爷面前磕头拜了把子的，你就是我大哥，现在是，以后也是。”我真诚的说道。
也许心里有些惭愧，但我这还真不算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管我的动机如何，至少森哥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对我确实不错，而我也愿意在不涉及到任务的前提下帮他排忧解难，这也算是投桃报李，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我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有演戏的天分，说谎这种事情连草稿都不用打就可以脱口而出信手拈来，就是不知道自己以后真正获得自由的时候能不能去吃演员那碗饭。
森哥苦笑道：“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就有点更不是滋味了，不过我说真的，之前和你结拜为兄弟的时候，我确实也动了几分把你当成弟弟的真情实意，现在想想，也许就是因为这几分善念种下了善根，否则我不脱一层皮冷丁没法回到莱城。”
“不会，有岩哥在呢。”我笑着说道。
“呵呵。”
森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道：“咱兄弟俩之间就不说见外的话了，这次你有功，想要什么奖励？”
我摇了摇头，说道：“小弟救大哥天经地义，要奖励才是见外了。”
“那怎么行？”
森哥沉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样吧，反正老罗也滚蛋了，不如就把他的生意交给你打理吧。”
“这样……不太好吧？”我挠了挠头道，虽说罗叔落得今天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可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我固执己见的把森哥救出来才害了罗叔，现在又要把他的生意交给我打理，怎么都有点巧取豪夺的意味，那货不得把我恨死？
“没什么不好的，这事就这么定了。”森哥摆了摆手道。
“那好吧，正好赵青山这次也立了大功，我就安排他过去给我打下手。”
我想了想，又说道：“对了，正好有个事我想和你说一下，最近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我想出去玩玩，就当散心了。”
“就你自己？”森哥似笑非笑道。
“当然不是，还有个女孩。”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虽然我很不想暴-露路茗雨就在我身边的事实，但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要稍微留意一下，我们同居在一起的事情就很容易被查到，既然早晚纸里包不住火，我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森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问道：“女朋友？”
“也不是。”
我咧开嘴巴，用一种男人都懂的语气说道：“只是一个包-养的女大学生，玩玩罢了。”
“呵呵，我还以为是王雪琪修成正果了，看来那个女人的手段也很一般嘛，以前倒是我高看她了。”
森哥撇撇嘴，说道：“准备去哪里？”
“马尔代夫。”我回答道。
“还好，那地方不是很乱，而且环境非常不错，是个休闲放松的好地方。”
森哥看样子明显是去过马尔代夫的，他点了点头，说道：“去吧，回头我让你乔姨给你准备点美刀，好好玩玩。”
“谢谢大哥。”我眉开眼笑道。
……
……
从兰亭序里面出来提后，我正打算去找柳卿瑜，毕竟苏晓峰拿过来的高科技设备已经用过了，虽然我也挺有把握的，但也要经过柳卿瑜的证实才能知道我是否成功采集到了乔姨的眼角膜和指纹信息，而正当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时候，半世琉璃却在这个时候给我发了上线打游戏的微信消息。
把车子停在路边，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我拨通这个女人的电话号码，开门见山道：“琉璃，什么事？”
“这次是好事。”
半世琉璃略显几分邀功似的说道：“小天，上次的佣金已经打到你的银行卡里了，足足有五百万呢，怎么样，我介绍了这么好的生意给你，你回来以后是不是要请客吃饭？”
“卧槽！多少？”我惊讶道。
说实话，五百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虽然也不算是个小数目，但相对于我银行卡里存着的几千万来说就真的有些小巫见大巫了，然而这笔钱可是存在以我本名“林铮”为开-户人的银行账户里面，也就是说在我的职业线人生涯结束以后，哪怕我以“洛天”身份获得的财富全部被组织充公，我也不会变成一个穷光蛋。
那可是整整五百万啊，即便是二十年后才可以使用，按照近几十年的一来的通货膨胀情况计算，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你没听错，是五百万。”
半世琉璃解释道：“其实你能获得更多的佣金，只是超过了规定的上线，就只能给你这么多了。”
“我勒个去，琉璃，你能告诉我王宝坤掌握的境外银行账户里面到底有多少钱吗？”我呲牙咧嘴道，哪怕最终的核算佣金是正正好好的五百万，按照百分之五往回推算，那也有足足一个亿之多，难怪王宝坤愿意付出八十万的代价请黄瘸子出马，只要他能逃到菲国，这货后半辈子几乎就不用发愁了。
“按照当天的汇率计算，大概十多个亿吧。”半世琉璃回答道，尽管只是一个笼统的数字，但还是足够我咋舌不已了。
其实就规模来说，新野会虽然名声比较响亮，但无论是业务种类的多少也好还是生意往来的频率也罢，它都远远不如森哥所领导的这个犯罪集团，而王宝坤所掌握的境外账户资金也只是涉案金额的一部分罢了，那么新野会到底积攒了多少的非法所得？
新野会尚且如此，那么森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