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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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我而言，如果方关长要是倒台的话，这对我而言不仅没有坏处，反而还有不小的好处。
虽然方关长是我们在莱城海关内部的“合作伙伴”，但他的身份却真没有几个人知道，就连我也只是知道他姓什么而已，当然了，具体的名字只要上网一查就能查到，只是我懒的那么做而已，况且这也不是什么重点，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如果方关长在这个时候出了事，这就更加坐实了德子是内鬼的事情，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假如方关长被纪委的人请去喝茶，那就代表着森哥的走货渠道被堵死了一大半，毕竟人都是有畏惧心理的，有了方关长的前车之鉴，起码在以后想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估计莱城海关里面是没有人敢顶风作案的。
虽然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是非常希望方关长倒霉的，因为这个家伙的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就算在重新装修以后，碧海云天的营业额能够恢复到被砸了场子之前的水平，可是在这个以“服务业”为支柱性产业的城市里，无论是客人的质量也好还是客流量也罢，这里都已经达到了饱和，也就是说碧海云天一年的纯利润顶多也就有七百万左右，不过在除去杂七杂八的开支以后，我能剩下五百万就算是非常不错的了，可是因为方关长的贪婪，我还要额外损失全年利润的三分之一，我光想想就觉得气愤，然而要是站在森哥这个犯罪集团的角度，方关长却有着非常重要的存在价值，所以我直接把自己的底线通过方云杰传递给了他，只要方关长能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他就还可以安安心心的坐在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上。
当然了，其实我知道自己这种思想很危险，但是在任务允许的范围之外，我愿意给予森哥最大的忠诚和义气。
听上去似乎很矛盾，但对我来说却恰恰是某种程度上的公私分明，只有这样，我在出卖兄弟时候才能自我安慰是心安理得。
打发走了在我面前已经收敛了狂傲的方云杰，我在办公区里转了一圈，最后在健身室里面找到了秦暮雪，这个女人正坐在按摩椅上放松，看上去一脸的享受和惬意。
我走到秦暮雪的身边，先是点燃了一根香烟，又靠在墙上吞云吐雾了一会，这才嬉皮笑脸的说道：“按摩椅这种东西坐上去是挺舒服，不过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无论是力道也好还是穴位的精准度也罢，这玩意都比真人差远了，你以后要是有需要，我乐意效劳。”
秦暮雪仍然闭着眼睛，哼哼唧唧道：“别，这点小事我哪敢劳烦小天哥，被你占了便宜是小事，万一要是被路茗雨那妮子撞见了怎么办？”
“你看，说漏嘴了吧，不怕被我占便宜而是怕被路茗雨看见，这不是吃醋了又是什么？”我似笑非笑道。
其实在之前给秦暮雪打电话的时候，这个女人就追问了路茗雨为什么要辞职，对于这个问题我当然没有隐瞒的必要，所以我直接就说出了自己和路茗雨已经成为男女朋友的事情，当时秦暮雪在电话里的语气还算正常，只是短暂的沉默了几秒钟，她就说恭喜我之类的话，没想到今天倒是耍起小性子来了，由此可见我在这个女人心目中的地位还是不一般的。
“随便你怎么想吧。”
秦暮雪似乎已经懒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她淡淡的说道：“刚才在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给琪姐打过电话了，等会她过来了以后，你先看看财务报表什么的，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直接带着自己的人撤了，咱们之间的合作终止，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不用防着我这个没安好心的女人，你是不是挺开心？”
“喂，要走就走，也不至于话里有话的讽刺我吧？”我耸了耸肩膀，感觉自己挺无辜。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眼前这个女人说的一点都没错，自从当初和秦暮雪认识开始，她就坦白了自己跟我合作是别有用心，但是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以后，尤其是现在我和秦五爷“冰释前嫌”的情况下，秦暮雪和我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矛盾的地方，相反我们还有秦凯这个共同的敌人要一起对付——只有傻子才会相信那个家伙会因为自己老爹跟我缓和了关系就放下仇恨，更何况在秦暮雪走了以后，我这个甩手掌柜的逍遥日子就算到头了，哪里会有半点开心？
“讽刺？与其说是在讽刺你，倒不如说是在讽刺我自己，你说我来你这个地方都这么长时间了，每天忙的像条狗一样，可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
秦暮雪嗤笑了一声，说道：“托了你的福，我爸在卢员外的地盘上搜刮了那么多的场子过来，对某些人而言，眼下这个碧海云天已经无关紧要，我能否拿回去都无所谓了，至于秦凯那个家伙，我看他短时间内也不打算回来了，这样算来，我费尽心机却在这里弄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连个自己有点好感的男人都跑去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你说我还在这呆个什么劲？”
听到秦暮雪这样说，我沉默不语，其实要是仔细想想的话，这个女人还真是挺悲催的，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了，只感觉气氛有些尴尬。
好在这种谁也不愿意再开口说话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十多分钟以后，王雪琪就来到了碧海云天。
其实在我看来，所谓的财务审查就是走个形式而已，别说秦暮雪没在碧海云天的运营上动什么手脚，就是动了，我也不会追究什么，要知道这个场子能有今天完全就是依靠这个女人才扭转了之前入不敷出的营业状况，她从里面捞些好处也是应该的，所以在账目核对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制止了这种荒唐行径。
“既然小天哥觉得没什么问题，那我就走了。”
秦暮雪站起身来，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她径直走到了门口，不过在把门拉开一半的时候，这个女人微微停顿了一下，她突然略显几分自嘲的说道：“我还真是个失败的女人啊，小天哥，你真的连哪怕一点挽留的话都不肯说吗？”
“没什么好说的，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你来，我热烈欢迎，你走，我决不挽留，至于你会怎么想，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什么。”
我把视线从秦暮雪的身上转向窗外，犹豫了一下，我又轻声说道：“当然了，如果你还把我当成是朋友，以后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就跟我说，但凡是我能帮到你的，我绝对不会推辞。”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这个人在感情上确实少的可怜，就算路茗雨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我也不否认自己对秦暮雪有些念想，不过这种念想却多半只是想和这个女人发生一些超友谊的男女关系，以前是有机会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上，现在就不一样了，我对这个女人是有贼胆没贼心，然而就算是从此以后一拍两散了，我也不会翻脸不认人，不管是帮我洗了八千万的黑钱也好，还是帮我从米国搞来那台我需要的3D打印机也罢，她在很多事情上都帮了我的大忙，基于这种亏欠，假如秦暮雪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的话，哪怕她是碍于面子不愿意向我开口，可是只要被我知道了，我就不会坐视不管。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便秦暮雪已经铁了心要离开碧海云天，而且也摆出了一副以后也不想和我再有什么交集的样子，但我还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我们在不久的将来肯定还会发生些什么，这种玄而又玄的预感非常强烈，我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虽然你说的这些有很多都不是我想要听到的，但还是要说句谢谢。”秦暮雪的语气略显伤感道，说完以后，她仿佛对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留恋，拉开门就走了出去，不多一会，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就消失到听不见了。
“你为什么不留她呢，只要你愿意，她多半会留下的。”王雪琪冷不丁的开口说道。
“呵呵，你太小瞧秦暮雪了，她只是想听我挽留一下而已，就算我说了，她还是一样要走。”我轻笑道。
其实对于秦暮雪这种骄傲到骨子里的女人而言，感情并不是她的全部，在明知道路茗雨已经成为我女朋友的情况下，秦暮雪是不可能为了所谓的爱情去飞蛾扑火的，之所以在临走之前问出那句话，她不过就是不甘心承认自己的失败罢了，根本就不可能因为我的挽留而接受一个“小三”的卑微身份，既然如此，而且就像秦暮雪自己所说的那样，她在碧海云天继续“工作”下去也只能算是吃力不讨好，我当然也就没有了挽留她的必要。
王雪琪沉默了片刻，她幽幽的叹息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秦暮雪。”
“这话怎么说？”我饶有兴致的问道。
“不管她是怎么想的，起码她还能做到和你分道扬镳。”
王雪琪苦涩道：“而我呢？我连这样的资格和勇气都没有，你说是不是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