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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非要让我吃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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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你还回来吗

书籍名:《七公主非要让我吃软饭》    作者:酒醉的福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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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姐?你怎么会突然过来了,  ”连烈锦在迷糊之后迅速清醒过来,狭长的桃花眼里闪着冷光,  “敢问大师姐,观邪何错之有?”
  “师门有训,星药门人当心怀悲悯、与人为善、宽容忍耐,乃为医者仁心。而你竟以师门所学认穴之法,公然伤人。就是师傅,也不能包庇于你。”
  偏厅里,  高璟奚端着茶碗,慢慢撇出茶沫,静静听着二人言语。卫莞儿面色平淡,  眼中虽有不忍,  但更多的是严厉的味道。
  “按照师门所训,  该拿我如何?”连烈锦黑褐色的瞳仁转了一圈,  耸耸肩,  颇有些无所谓的样子。
  “你...”卫莞儿看着连烈锦这般无谓的态度,终是狠下心来,  “你可知错?”
  “观邪实在惶恐,不知。”
  “如今,七驸马的威名在天下盛传。比武大会上,  你竟以师门亲传金针刺穴的手法,将骨片扎入桂齐国三皇子的周身大穴,致使他邪气入体,  连日饱受折磨。”
  “不过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他言语无状,我自当回敬。”
  公主府里十分安静,高璟奚那一碗茶被她晃来晃去,  晃没了最后一丝热气。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连烈锦这般顶撞无礼的小孩子模样,倒让她觉得很是新鲜。
  “好,观邪。师姐问你,若有人以言语欺你,以武力欺你,以权势欺你,你当如何?”
  就在这时,高璟奚柔柔的声音从前头传来,“大师姐,她是为了维护本宫而已。烈锦并非那嗜杀嗜虐之人。本宫想来,星药门不该惩罚一个守护自家妻子之人吧?”
  听见高璟奚自称观邪的妻子,卫莞儿顿感心痛如绞,她此次主动请命前来,而不是让星药门那些古板的长老亲自到长雍,就是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观邪肯认错。
  “此乃星药门的私事,还请公主妹妹先行离开吧。”
  客驱主人,实则十分无礼。高璟奚淡然一笑,也不着恼,起身轻移莲步到连烈锦身边。抬手给她理了理衣领,眼眸里浮现着一层温柔莹润的光,“眉毛都皱成一团了,不觉得自己错,便不认错就好。不要折磨自己。”
  她用手包裹住连烈锦握紧的拳头,冰凉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到了连烈锦心口。
  “殿下...”连烈锦眉目舒展了些许,小巧高挺的鼻梁上浸出了薄薄的细汗。
  见状,高璟奚拿着白色绢帕,轻轻给她擦拭干净,留下一抹淡笑,便慢慢往门外走去,“厨房今日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等你们二人谈完,烈锦记得请大师姐一同用膳。”
  她回头朝连烈锦做了个鬼脸,眨了眨眼,“本宫去看看小九,都这日头了还未起身。你若饿了,晚膳前便来书房找我。”
  七公主言语中带着悦耳动人的尾音,仿佛三月里的百花绽放,将冷冽的空气里染上些许幽香。连烈锦焦躁不满的情绪,渐渐放松了一些。
  就在高璟奚立于门外时,她听见卫莞儿再次开口了,那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却依然有力。
  “观邪,回答我,若有人折辱于你和你的身边人,轻重程度不一,你当如何?”
  “无一例外,自当百倍奉还。”
  门外,高璟奚轻轻笑了,她看见坏水刚好在精心修剪好的花丛里打滚,顺手便拎住小猫儿的后颈,改了主意,直接往书房走去了。
  卫莞儿看着面前少女,如清风明月般的清秀面庞,发现观邪还是一如既往地如此倔强,跟那天边的苍鹰一样桀骜不驯。
  根本就还是那个从未长大的孩子。
  “星药门并非那迂腐,不通人情的门派。只是,为医者,对那恶徒小惩大戒便好,勿要平添那暴戾之气......师傅时常这样教导我们,你可忘了?”
  “师傅教诲,一日不曾遗忘。”连烈锦垂下了眼眸,几缕发丝跟着缓缓落在鬓边,显得她的面容更加精致漂亮,“然,观邪不敢苟同。”
  “观邪!”卫莞儿心中又气又急,说话声音不免大了一些,“你从小就是不肯低头认个错。这次是我来还好,若是那些老顽固,你又当怎样。”
  微光下,连烈锦的肌肤白得几乎透明,仍然一字一句地回道:
  “师姐,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无那般宽广的胸怀和看透万物的虚静,心中自有至亲至疏之分,更有凛然不可犯之逆鳞。”
  卫莞儿心知自己劝不动这个师妹,小时候师傅曾想掰正观邪的牛心左性,可这孩子虽然天赋傲人,却过于执着。不论打还是骂,都未见成效。渐渐地,师傅也只得叹一句随她去了。
  “观邪,我们并非要让你做那懦弱胆小的人,师傅常说过刚易折,何况你身上的力量特殊,如此滥用,若被人发现,后患无穷。”
  “师姐,我明白,你们担心那桂齐国人心有不甘,伺机寻仇报复。至于这力量,我自有分寸。”连烈锦摇摇头,摊开手掌,“给我吧,那群老家伙又研究了什么折磨人的药?”
  她深知,师姐卫莞儿只是星药门那边活了不知多久的老怪物的传话筒,包括她那师傅也是。
  她可以不听话,但一定要乖乖受罚。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道理她懂。
  卫莞儿拿出一粒青色的小药丸,欲言又止,观邪虽然身份尊贵,但一日是星药门的人,一日就得守这规矩。
  不然,坏了规矩,麻烦的还是连烈锦自己。
  这是燕国公府在带她上青越山时,便全部知晓的。
  连烈锦接过药丸,一口吞下,内里生出冰凉彻骨的感觉。这药是星药门百年传承的冰魄静心丹,不但使人身体冰寒透顶,更使人心如止水、六根清净。
  “往后三日,每天自去廊下跪上一个时辰罢了。”卫莞儿闭了闭眼,语气里含着不舍,“师姐我,这就要走了。”
  “走?师姐何意?”连烈锦压下身体的不适,疑惑地问。
  “有些东西,便是宿命。往后,星药门和师傅就托你照顾了。”
  说着说着话,卫莞儿再次深深地看了眼连烈锦,低头浅笑,“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这次是师姐最后一次奉师门之命前来罚你了,以后莫要再犯禁。”
  “师姐,你...一路保重。天高路远,后会有期。”连烈锦本想说你我所思所想,天生有异,何须强求。却又不解于师姐此时类似诀别的话语,只觉恍然如梦,有些怔愣自己似乎快要不认识卫莞儿了。
  “我来时,还幻想着或许你会有所改变。”
  “改变什么?”
  “若是...高璟奚与师门同时有难,谁在你心头为先?”
  “为何有此一问?”连烈锦眉毛蹙起,越发不解。
  “若是高璟奚与我有难,你又当何解?”
  连烈锦垂头不语,似在思索,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偏厅里,卫莞儿重重地叹气,“是我奢求了,收到你的信,便有些情难自已,看清了也好......”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低都后面,什么也听不清。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烈锦陷入了一阵茫然无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中。良久才缓缓说道: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
  “是吗?可我只觉你不说,只是因为那答案不是我。”
  卫莞儿走了,走得很快,没有回头。连烈锦强撑着身子将她送出了城。大雪更快地覆盖了她的脚印,没一会儿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她在风雪中独立了小半个时辰,只觉大师姐越来越奇怪,来去如风,不知谓何。
  到底是感叹了一句,道不同。
  冬日里黑得早,连烈锦脚步有些凌乱地回到公主府,就听见黑暗中传来杀猪般的叫声:
  “杀人了,救命啊。”
  “九公主要杀人了,救命啊。”
  这是...洛千儿的声音,怎地叫声如此凄惨?连烈锦心中纳闷至极,这几日她可是天天看在眼里,高岚因带着洛千儿吃香喝辣、策马同游、闹市漫步,那日子过得潇洒无比。两人的关系也突飞猛进,怎么说也有了个朋友相处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在公主府公然动起手来了。
  只见府上悬挂的宫灯照亮了,把这闹得鸡飞狗跳的两人,洛千儿只穿着月白色的单衣,头发凌乱,脖子上还有可疑的红印,不止一处...
  她身后的高岚因脸上羞愤难当,嚷嚷着让洛千儿站住,“我高岚因一向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你为我打架,我请你喝酒。你刺杀我姐夫,我自当饿你十天。如今,你这个登徒子竟敢,竟敢...还不滚过来受死。”
  “九殿下,我没有,我不是,我喝得那么多,哪里知道啊。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啊。”
  “还敢狡辩,你给我过来受死。”
  竟然敢什么?连烈锦好奇了,刚巧碰上从书房里出来看热闹的七公主,便拉着高璟奚坐在廊下。
  “殿下,你也不管管?”
  “小九乐意玩闹,累了自然就会停下。”高璟奚望着那两个人在假山花丛里上蹿下跳的身影,“若是不累,就这么玩下去也挺好。”
  “可我好奇她们这是发生了什呢?值得九妹妹这么大动肝火。”
  “你呀,怎么就不懂呢?”高璟奚嗔笑了一句,握住了连烈锦的手,见她唇泛青白,手指冰凉,不由得心疼不已,“你师姐与你说了什么,你怎成了这副模样?”
  “我没事,就是感觉有点冷。师姐她,”连烈锦无奈一笑,“星药门自有惩罚犯禁之人的法子,师姐不过是来执行而已。”
  “你们星药门竟如此严厉?“高璟奚惊讶之余,侧头躲过了高岚因和洛千儿乱扔的雪球。
  “江湖上谁不在乎虚名?虽然我就是观邪的事情,鲜有人知。但门规如此,我们不可随意出手伤人。”
  高璟奚看着连烈锦越发苍白的小脸,忙拉着她起身往两人的居室走去,“糖醋排骨可还吃得下?我让阿呦吩咐厨房,进一碗鸡皮酸笋汤来,还有紫姜茶先喝一杯。”
  室内燃着上好的银丝炭,颇有温暖如春之感。高璟奚拿出一袭狐白裘给连烈锦披上,见那人皱皱眉,便知她不愿穿,“怎么,不喜欢白色?”
  “倒也不是,只是白色容易脏。又要麻烦娘亲洗。”连烈锦有些昏昏欲睡,说话间也没了章法。“冬天洗衣服太过辛苦,井水刺骨,手会生满冻疮。”
  “无事,不会让娘亲洗衣服的,先把狐裘穿上,不然,娘亲可是会心疼你的。”
  莫不是有些发烧,高璟奚将连烈锦安置在塌上,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的确比往常要高上一些。
  刚想起身叫人,却被连烈锦拉住了手腕,“殿下吗,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我去让阿呦叫大夫来。”
  “不准,我就是大夫。”连烈锦耍起赖来,把高璟奚扯到床榻上,搂了个结结实实。“你就呆在这里。”
  “乖,莫要胡闹,你这样让我怎么能放心离开长雍。”
  听见“离开长雍”这四个字,连烈锦一下清醒许多,两眼瞪大,“你要去哪里?还回来吗?”
  连烈锦这副如临大敌的可爱模样,着实让高璟奚愉悦不已,“今日刚得到消息,最近天灾人祸不断,母皇让我前去斗极山祈福。最多一月上下便能回来。”
  “一个月太久,我不同意。”
  刚给连烈锦掖好被角的高璟奚,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耍赖皮的话,她将手放在连烈锦额头上,语气柔和地问道:
  “那你想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