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离开乌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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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字。
一句话。
好像有魔法。
所有人都立刻肃静起来。
这就是师子仲治国、驭下的能力。
即便他变成了妖魔，可威慑力仍在。
混乱的朝堂变得安静。
师子仲道：“我的确是妖精，而且是一只狮子精。”
他没有回避自己的身份。
太子来到大殿当中，指着师子仲，大声斥责：“你这妖魔好不要脸，霸占我父亲的王位，夺我国土基业，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师子仲笑了笑，“你昨日闯宫，我未曾让人拦你，今日还让你堂而皇之的上殿，你可知为何？”
他一指取经人，“因为我早就知道他们来了。”
陈不忘道：“你既已知我们来了，为何还敢如此猖狂，岂不知我弟子都是降妖除魔的好手？”
师子仲道：“大师的弟子的确都有降妖伏魔的本事，可我要问一句，何为妖，何为魔？”
陈不忘道：“夺慧命、坏道德善本，是故名为魔，你为非作歹，祸害苍生，就是妖魔。”
师子仲笑了，哈哈大笑。
他说道：“我问你，你来乌鸡国这些日子，可听说百姓如何评价国王？”
陈不忘思忖了一下，如实回答：“三年前的国王昏聩无能，三年后的国王文治武功。”
师子仲道：“不错。这就是我与原来国王的区别，是我让国家风调雨顺，是我让臣民丰衣足食，那么你给我说一说，对于百姓来说，我是魔是佛？”
师子仲一番话，把所有人问住了。
他谋害了原本的国王不假。
但他的功绩有目共睹。
这也是他硬气的理由。
师子仲道：“你们尽可以杀我，我今日绝不还手。但我有一个条件，动手的那个人，得说出来，于国于民，我有哪点做的不如原国王。”
场面尴尬了。
师子仲端坐在王座之上，外面的阳光洒进来，映衬的他如威武狮王，虽然可怖但也可敬。
于国于民，他真的没有一点做的不好。
石猴能不能打死师子仲？
很轻松。
后者并不是厉害的妖魔，充其量会点呼风唤雨的本事，石猴一刀就能了结他的性命。
可石猴下不去手。
因为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杀了他，就代表真国王会复辟，那时候国家仍然会慢慢衰败，重新回到民不聊生的情况。
不杀他，西行降妖伏魔的任务，就等于白搭了。
就在石猴万分纠结的时候，耳听得一个女人说话：“狮子仲，你的假期结束了，还不速速返回！”
石猴回身看去，就见一个年轻女子踏步入宝殿。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龟灵圣母。
石猴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龟灵圣母来到近前，那师子仲不再坚持，走下宝座。
可跟石猴错身而过的时候，师子仲说道：
“我于人间五载，从不想伤人害命，只盼望保一方太平。奈何那乌鸡国国王无道，民不聊生。若无我扶大厦将倾，此刻的乌鸡国早已经饿殍遍地而来。取经人，你说今日我被收服，到底是万民之幸，还是万民之不幸？”
说完，师子仲放声大笑。
笑声如同擂鼓一般，震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一下一下。
乌鸡国事了。
西行五人组垂头丧气的出了城，继续向西。
事情看似结局，实则只是个开始。
以后的乌鸡国会怎样？
太子那膨胀的野心还能收敛吗？
享受过美好生活的臣民，还是否能拥戴一个昏聩的国王？
没有人有答案。
途中，小白龙问了一个问题：“你们说，若今日我们不擒那妖魔，任由他做帝王，对人间是好事吗？”
陈不忘摇摇头。
这个问题他解释不了。
卷帘大将也摇摇头。
他从来不考虑这么深层次的问题。
这时候，猪刚鬣开口了：“不论我们是不是要抓他，他都不可能当国王了，因为人们不会允许一个妖魔做国王，那怕他再有丰功伟绩。”
小白龙不解：“为什么？”
猪刚鬣反问：“为什么高老庄巴掌大的地方，容不下一个猪妖做上门女婿？那怕那个猪妖为他家挣下无数家业。”
小白龙没有继续提问。
因为他懂了。
人与妖，是食物链中的两环。
人强大，就可以将任何动物当做食物，其中就包括妖。
而妖强大，同样可以将任何动物当做食物，其中也包括人。
这不是个体的问题。
而是两个群体的对抗。
一饮一啄自有天数，也许未来会有所改变，但至少不是现在。
西行五人组继续向前。
这一番行走了半个多月的功夫，虽然夜住晓行，但也算路途通常。
可这一日，他们又来到了一座山脚下。
此山多高多险？
用文雅一点的说法，便是摩天碍日。
陈不忘是明白了，他是步步有难，处处遭灾，此地画风如此诡异，没妖精那是万不可能。
于是，陈不忘道：“谁去把土地山神请出来，咱们问清楚山里住了什么妖怪，免得一会被抓的时候，咱们叫不出名字，显得不恭敬。”
其他几人听了，都被逗笑。
猪刚鬣起身跺脚，“山神土地，速速来见。”
一声令下，片刻功夫，就有一群山神冒出来了。
猪刚鬣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力气使大了，把别处的山神给召唤过来了。
猪刚鬣问道：“你们都是哪里的山神，何处的土地，怎么敢贸然来此？”
众山神土地跪倒磕头，“回禀天蓬元帅，此地名叫‘六百里钻头号山’，十里一山神，十里一土地，因此该有三十名山神，三十名土地。”
猪刚鬣数了数，“不对呀，怎么少了好几个？”
那山神中站起一人，看样是个领头的。
他道：“回禀天蓬元帅，因为此山中住着一个妖魔，每日要寻人去看他跟自己下棋，今天正好轮到那几个了。”
猪刚鬣心说赶上了，正好有妖魔。
猪刚鬣问道：“那妖魔是什么来历？”
山神道：“妖魔乳名叫红孩儿，号圣婴大王，乃是大力牛魔王与罗刹女所生。”
猪刚鬣又问：“他有什么本事？”
山神道：“圣婴大王性格不错，很少与我们发火，更不曾动手，因此我们不知他的神通。不过小神听其他的山神说过，圣婴大王会三昧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