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变故 若你今日应了,他日江家便有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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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就算是恶人先告状了。
温娇自然是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有故意招惹他, 不是正好好说着话么。
他自己想歪了去,倒还赖上她了。
可她鼻音里发出的抗议声被吞没, 他就这样压着她,不知吻了多久。
直至到了永安王府,她衣衫都已然被压出折痕,更别提,唇色殷红,甚至微微有些红肿,一看就与平日子不同。
进了屋, 江云翊也没让丫鬟们入内伺候,把人全部都打发走了。
温娇见他关了门就想跑,两人隔着圆桌对峙。
“我……我要沐浴,”温娇眼神闪躲, “你叫春箩进来。”
江云翊施施然走到圆桌边, 笑望着她:“不必叫春箩了, 我伺候你?”
温娇哼了一声, 上下扫视他:“你可知你现在这副模样像什么?”
“嗯,像什么?”江云翊好整以暇地绕过圆桌, 往她身边走。
温娇一见他走近,连忙也跟着绕,一边躲,一边说道:“你像色中饿鬼……简直……简直……”
简直叫人害怕。
她话未说完, 哪知江云翊故意做出往左走的架势, 骗她绕着圆桌往右跑。
等她跑出几步, 却忽然一个箭步,挪移到温娇面前,一把将人抱住。
“啊……”
她低叫一声, 气得打他。
“你耍赖!”
江云翊笑:“这叫兵不厌诈。”
他垂眸,低下头,想去亲吻她。
温娇却吓得一下捂住嘴,摇头:“不行不行,不能亲了,再亲明日就不能见人了。”
江云翊被她逗得想笑,忍不住逗弄道:“那你如今算是在告饶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现在这个时候,他是恶狼,她如绵羊,再不顺着他,吃亏的必然是她。
温娇重重点头,哀求地望着他,娇声道:“我认输,我求饶,今夜且放过我罢。”
自打他食髓知味,这些时日可没少折腾她。
浑身骨头都要散了,便是再欢愉之事,她也想歇一两日。
美人在怀,又娇声娇气地向他求饶,江云翊便是再硬的心也要化了。
可偏生此刻暖光映照之下,气氛太好,叫他有些舍不得松开手了。
他望着她,眸光微动,又问了一句:“那……你这是在向何人求饶?”
温娇怔了怔,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颊瞬间红透了。
她微微咬住下唇,双手抵住他靠近的胸膛,小声地唤道:“夫君。”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如羽毛轻拂过耳边。
江云翊不知怎的,分明是极为寻常的一句称呼,自她嘴中低唤出声,便有了一种被认同的感觉。
他本来应该放过她的,可这时,眼眸却瞬间幽暗了下来。
将人一下抱至圆桌上坐下,他吻上她的唇,又辗转吻下去。
烛火摇曳,两道人影相叠。
远远的,只听到女孩儿又恼又羞地低骂声:“你说话不算数……”
男人一声轻笑,将她的抱怨全然堵在了唇中。
*
宝真县主赐婚寰王的圣旨,是跟着八皇子认祖归宗的告示,一同下达的。
此刻,太后宫中。
宝真跪趴在太后膝间,长发散下,望着窗外景色发呆。
太后拿着玉梳一下一下地替她梳着长发,神情温柔而宠溺:“我家真儿天生就有倾国之色,瞧这长发如缎,真真是叫天下女子都钦羡不已了。”
宝真眼角轻轻滑下泪珠,她低低说:“姑母,真儿舍不得离开您,您别让真儿嫁了。我就想一辈子都陪在您身边。”
太后梳头的手微微一顿,放下玉梳,伸手将她的下颌抬起。
太后嘴角始终勾着笑,轻轻将宝真脸上的泪珠擦拭,她低声道:“真儿,姑母也舍不得你,可是寰王如今势单力薄,最缺的……就是兵权。你若嫁过去,就能助他一臂之力。”
她父母虽然早逝,但却留下了陇西精卫。
陇西精卫消失书年,世上之人,知之甚少,皆以为他们都解散了。
唯有太后知晓,这些陇西精卫受她密令,仍在日以继夜地在操练,如今就藏在龙城之中,人数虽然不多,但其实力却足以与江家的铁骑营相抗衡。
掌控陇西精卫的令牌虽然在太后手中,她却无法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豢养私军,唯有将宝真天高地远地嫁出去。
宝真才能代替她,名正言顺地接掌她父母留下的兵权。
这就是她刚开始,其实不太愿意,将宝真嫁给江云翊的原因。
但她是真心疼爱宝真,这些年,将她当作亲生女儿一般对待,见她一心想嫁江云翊,也是想过要成全的。
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既然这段缘注定成不了,若是将宝真嫁给寰王,待日后寰王登基,宝真甚至能高坐皇后之位。
太后实在想不出,这样安排,有何不好?
且有宝真在寰王身边出谋划策,她总归是要安心些的。
这些道理,太后没少跟宝真说。
宝真似是理解了,又似是仍心怀不满,但随着出嫁的时日渐近,她倒是显得平静了不少。
像现在这般,听了太后的话,她只是轻轻扯了下嘴角,“真儿明白的。”
她重新挨靠在太后膝间,原本平静的双眸之中却渐渐显出怨恨之色。
她自然是明白的,明白在姑母心中,她始终不过是一枚棋子,姑母只一心想着,要扶持她那个草包儿子登基,却从未为她考虑过,她若嫁过去作续弦,是否会不幸福?!
寰王的年纪,大得都能当她爹了!
简直是癞□□,想吃天鹅肉!
宝真的手一下一下攥紧了垂落的裙摆。
……陇西兵权?
这本就是她的东西,待她取到令牌,便再也不必受人桎梏。
她闭眼,眼角又落下一滴泪。
*
宝真出嫁之日,全城都沸腾了。
十里红妆,万人送亲之队。
喜庆的吹弹之声,一路从皇城蔓延到盛京长街。
街道两旁都挤满了人。
宝真高坐在红娇之上,由八个高状的男子抬着。
纱帐低垂,她的脸若影若现地隐藏在冠珠之后。
温娇站在醉仙居二楼,从窗户口往下看,百姓们的欢呼之声不绝于耳,宝真的红轿从眼前缓缓经过。
春箩在旁,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说道:“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往后,少夫人就不必再受她的气了。”
温娇手扶在窗边,直至红轿走远,她才低声道:“只怕她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不过,那确实是往后的事了。
眼下,走好自己的每一步,才是正经之事。
*
江云翊最终没能去成漠北。
京中局势不稳,父子二人,终须要留一人镇守盛京。
于是,商议之后,永安王江略上书陛下,主动要求回边关,随行的,还有李严。
因不久之前,漠北才派遣了小支队伍,在边关试探性地发动了进攻。
这等挑衅之举,已然不能坐等下去。
朝中主战派与主和派的争吵,如潜藏在平静水面之下的暗礁,随时都可能一碰即发地爆发大规模的势力倾轧。
这艘船,随着皇帝身子越来越不好,迟早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局面。
江云翊私下里,见过皇帝,他已然有些神思恍惚了。
可他依旧撑着一口气,似乎只是为了帮他儿子站稳脚跟。
与江云翊面谈的话题之中,十有八九都会提及琼川,皇帝始终心怀愧疚,几度拉住江云翊的手,虚弱地说:“朕命不久矣,当初下毒之人,虽已服毒自尽,再难查出踪迹,可……朕心里一向清楚,这个想要朕命的人,是谁……”
他苦笑一声,喘气声如拉风箱,一下一下地抽着气:“母子、兄弟,走到今日这一步,皆是皇家宿命。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谁都在抢,谁都想坐……朕原想护着川儿,看他也娶妻生子,可惜……可惜,等不到了,我快要下去见他母亲了。无咎,你……你是朕信任之人,既然,你愿意带着川儿来见朕,证明,你并非偏向太后一脉。往后,他的荣辱性命,朕全然托付于你,望你……望你护他周全……”
“太子性善,可惜优容寡断,非明君之选。若将江山托付于他,他迟早,会被太后一脉吞噬殆尽,则我大魏江山,外戚专权,危矣!川儿年纪虽小,但已懂容忍等待,是个心性坚韧的孩子……朕、朕欲将大魏江山托付于他,若你今日应了,他日江家便有摄政之权。”
皇帝实在是想得十分周全了。
琼川到了最后,也生出了几分父子亲情出来,日夜在他身边照料,未离寸步。
老来终于寻回亲生骨肉,还是他最爱的女子,与他生下的孩子。
他实在是有些偏爱的。
江云翊出宫之后,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骑马而来,正准备翻身上马,忽然,远处奔至快马送讯的小兵,脸色青白,身上甚至染有血迹。
江云翊神色一凛,复而跟着重新入宫。
踏入皇帝宫中,只听小兵喘息着报道:“禀陛下!边关战事告急!漠北骑兵凶悍,兵分三路,如今已接连夺下关地、梵谷、连泽三城!主将……主将永安王身受重伤!”
皇幔之中,皇帝颤抖着伸出一双手,声音嘶哑:“你……你说什么!”
他话音甫落,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江云翊只觉脑中嗡嗡作响,一下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