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表白 至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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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翊沐浴完出来, 见温娇坐在床边发呆,便叫了她两声, 她似乎还没听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因身影高大,遮挡住了光,她才反应过来,抬头看他。江云翊伸出手指轻轻勾了勾她的下颌,低声笑问:“笑什么呢?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
温娇就这样望着他, 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半晌,摇头:“算了,没什么。你这些时日都忙, 早些安置罢。”
她话音甫落, 床微微一动, 江云翊坐到了她身边来。
温娇靠坐在床头, 江云翊就紧贴她而坐,侧过脸来看她, 眸光之中带着浅浅的笑:“有事就说,吞吞吐吐的,勾着我不说,我还怕你今夜睡不着觉。”
这可是他叫她说的。
温娇侧眸斜了他一眼, 手指把玩着锦帐的边角, 轻声道:“今日银瓶过来见我, 求我点头,让你纳了她。”
她说完这句,刻意顿了一下, 带着些许试探之意。
江云翊静静听完,神色未见波动,反倒直直对上她的眼,唇角轻翘,低声“嗯”了一声:“你必然是拒了。”
否则银瓶不会冒着风险,站在巷口堵他。
也许是他语气太过笃定,惹得温娇狐疑地看了他两眼:“你怎知我拒了?说不得,我还替你应了呢,毕竟是个温柔解语花,男人都不喜欢这样贴心的?”
江云翊一双眼眸黢黑,就这样定定看着她,仿佛能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嘴角泛起的弧度不减。
整日里就这样笑,也不知在笑些什么。温娇被他看得有些脸热,微微转开脸:“你看什么,我说得不对?”
他几乎想问,你是不是在吃味儿?
可是又有些不确定,本来想直言解释的话,临出口,却突然变了主意,低声道:“好像是有几分道理。”
一股无名火从心里噌地窜起来,温娇瞥了他一眼,抿唇:“世子爷心里既有了主意,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夜深了,我要歇了,世子爷也请罢。”
眼见她下了逐客令,他却坐在原处,岿然不动。
“这就完了?”江云翊笑,细细观察她的表情,“既然聊起来了,索性说个明白。毕竟是老太太身边的人,此事如今要如何解决,你是我夫人,总得告诉我,你的想法才是。”
温娇蹙了蹙眉,忽然觉得有些可笑:“那是你的事,我算不上什么正经夫人。那时我就说了,你要纳妾,我是不管的。既已约法三章,我不能只要求你做到,自己却逾规来管。”
她说得直白,但字字句句好像全是真心之言。
江云翊原本还笑着,这下却突然有种自己挖了坑给自己跳的感觉,她不按着套路出牌,甚至明确表明态度,自己不在乎。
在这段关系之中,他至始至终,没有找到得到她一颗真心的真实感。偏生最介意的,就是她态度里的“不在乎”。
唇边的笑渐渐淡了,江云翊盯着她看,低声问:“你此话当着?”
“自然是真的。”指尖掐进掌心,温娇望着地上一抹倾泻而入的月光,“你若喜欢,纳了她便是,我有什么资格来管。”
“你一点也不在乎?”
温娇抿着唇,不吭声。
若是丝毫不介意银瓶的存在,那就是骗人了。
实则,从今日见了银瓶,她就在意得很。
江云翊对宝真的态度,清晰地像是在她面前画了一条线。也正因为如此,她此前从未因宝真而感到烦忧。
可是对银瓶,她却拿捏不准,江云翊究竟如何想的?
有时候,处于微妙感情中的两个人,像是在做一场无声的博弈。
越是在乎,越容易患得患失。
“好,”江云翊声音微低,带着一丝赌气的成分在里头,“既然你已表了态,我这就去老太太处说个清楚。”
温娇一怔,抬头之时,江云翊已大步走了出去。
最近好像总是这样,谈到最后,不欢而散。
眼眸之中的光黯淡下来,温娇又发了会儿呆,见春箩悄步进来,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抢在她开口之前说道:“歇了罢。”
春箩见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再说什么,伺候她歇下。
吹了烛火,退了出去。
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可是辗转反侧良久,压根儿就了无睡意。
一会儿想,他去老太太处表态,是去求娶银瓶罢?
一会儿又骂自己不争气,为何要想着他?男人三妻四妾,在这世道之中,总是寻常。他今日喜欢她,明日便能喜欢别个。
她一个重活一世的人,怎么还那么看不透。
她又重重翻了个身,这下平躺着,放弃挣扎。
只静静睁着眼睛,望着虚空中的某处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吱呀一声,发出轻响。
温娇呼吸一顿,望着一道暗影在黑暗之中挪动,若非对男人的脚步声太过熟悉,她定然会被吓一跳。
……他还回来做什么?
温娇的目光跟随着他,仗着有锦帐遮掩,看得大大方方的。
男人坐到了躺椅上,脱鞋,合衣躺下。
一连串的动作很是流畅,他也尽量放轻了声音,但难免会制造出些许声响。
他躺了下去,也没盖被子,好半晌没动静。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心烦气躁,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对着床的方向,喊她:“温娇。”
他的声音一贯清冷,此刻又掺杂了些许不快。
温娇咬住唇,在黑暗之中,瞪他一眼,懒怠搭理他。
江云翊又叫了她一声,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似乎她已睡意沉沉,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可对方越是没事人一样,他心里越是不舒服。
他起身,去点了一盏油灯。
灯火如豆,照亮了一小方角落。
他举着灯座,缓步朝床边走近。
温娇心里突地一跳,吓得一下闭上眼,佯装睡去。
江云翊将油灯放到了一边,光线足以照亮床上的人。他掀帘,垂眸看她,又低声叫了她一声。
温娇僵硬着不敢动,紧张到心都提到嗓子眼。
也许,正是因为她太过紧张了,睫毛控制不住地细细颤抖,反倒叫江云翊看出了端倪。
他轻笑一声,满心郁闷忽然一扫而空。
温娇不敢睁眼,也听不到什么声音,可投在眼帘上的光线却时刻提醒着她,江云翊还在。
她心中正疑惑,忽然,被子被人拽了拽,一阵凉风涌入。
那人忽然上床,挨到了她的身边。
他的体温总是比她要高些,挨近之时,热度一路传递过来,叫人心慌。
她再也装不下去,一下睁开了眼,飞快地撑坐起来。
红帐低垂,两人的视线瞬间对上。
温娇呼吸急促,显得不太镇定:“你、你上床来做什么?”
江云翊似笑非笑地深深凝视着她,看着她白皙的脸颊一点点地泛红,急得慌乱无措。
“你我夫妻,同睡一处,有何不对?”
温娇瞪他:“谁跟你是夫妻,约法三章……”
她话未说话,他就稳稳接口,打断:“我反悔了。”
……什么?
温娇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好半晌没找到语言,似乎对他明目张胆地毁约之举感到震惊。
唇嗫嚅了几下,她忽而低骂道:“无赖。”
被人骂了,江云翊反而微微靠后,曲起一腿,闲适地坐着,唇角翘着,跟着她一起骂:“对,而且还无耻。”
温娇瞪他:“登徒子!”
“臭流氓。”江云翊还是笑。
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温娇气得扭开脸,越过他翻身下床,“你不走,我走便是。”
她的脚才踩上鞋,还没来得及穿,那人长臂一伸,突然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声音贴着她耳后,低声响起:“别走。”
温娇去掰他的手,他就一把握住她的手,怎么也不放。
“我方才是去找老祖宗,将银瓶的事说了。”他声音低哑,温热的胸膛隔着薄薄一层亵衣,紧紧贴着她的背。
温娇不愿听,一动,他就抱得更紧。
“不是要收了她,”江云翊望着她生气的脸,低低地说,“是让老祖宗拿定主意,打发她出府罢了。”
温娇微微一怔,倏而转头看他。
“不要再将我推给旁人了,好么?”江云翊似乎被她这一眼看得心潮起伏,忍不住又靠近了些,呼吸相交之间,他低声道,“至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温娇被他紧紧桎梏在怀中,直至此刻,才生出些许不自在出来。
“你若是都没有资格管我,这世上谁还有资格?”
她侧开脸,微微咬住下唇。
江云翊的唇抵在她的额角,低语之中,带着难得的温柔:“君子之约,我从一开始就是骗你的。一切,不过是我想你嫁给我,而使的小手段罢了。”
他从未说过这些,温娇一颗心怦怦直跳,一刻也安静不下来。
江云翊让她转过来身来,眸光微暗,声音愈发地低:“我很喜欢你,从未有女子,让我如此牵肠挂肚。我生气,是因为你不在乎。我不要你的大度,不要你的贤惠,不要这些约法三章,我只要你在意我,”他的手轻轻捧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你心里在意我么?”
温娇眼睫颤动,微微启唇,两人视线久久对视着,她小幅度地轻轻点了下头。
江云翊一下便笑了。
灯火摇曳,混着数不清的心跳声,让人连呼吸都急促了些。
他垂眸,一点点地靠近,唇即将碰上的间隙,他停了停,低声问:“可以么?”
哪有人这样问的。
温娇的脸烧得更红了,抬眸轻瞪他一眼:“不可以……”
男人一声轻笑,倏地深深吻了上来,哑声低语:“我不信。”